周六手冢和不二在路口见了面,两人先是按真田所说的幸村的喜好将可能的几个地方去转了一圈,但是仍然一无所获得,甚至那里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幸村来过。
当他们打听到别的花圃的时候,手冢正要再过去,不二却拉住了他:“不用去了。”
手冢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难道不二你已经有了好的主意?”
不二摇了摇头:“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到幸村可能会在哪里,但是这些地方他一定不会去。”如果想躲真田,那这些地方都是不可行的:“所以我们不用去那些地方浪费时间了。”
“不二,你也很了解幸村的样子。”手冢说。
不二想到幸村现在可能的感觉,笑了笑说:“有些事情,我更能体会到幸村的感受吧。”
手冢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涌起的不舒服让他的语气变得冷硬了几分:“是吗?”
不二正想着幸村的去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仔细想着真田之前说过的话,突然灵光一现,对手冢说:“我可能知道幸村去了哪里了。”
手冢点头:“那走吧。”
不二拦住了他:“不行,我必需一个人去。”
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重了:“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应该不想见任何人,所以才会去哪里。”不二想到幸村现在的心情,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以至于忽略了眼前人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
为什么连真田都不知道的地方不二会知道,手冢看着不二离开的方向,脚步像不听理智使唤一样跟了上去。跟了一段距离,他才猛地停住了脚步,自已这是在做什么,跟踪吗?
就在这犹豫的工夫,不二转了个弯,他再跟上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前面最近的是XX医院、XX宾馆和XX体育馆。
“手冢。”真田看到手冢站在十字路口有些茫然,就走了上去拍了他一下。
手冢见是真田,又想到幸村,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答应,两人就朝着XX体育馆走去。
其实之前真田也找过,附近的体育官他都有找过,而且请求常在那里运动的人如果看到幸村就通知他一下,他每天都会去一次。
不二站在医院天台的门口,一个无比讨厌医院的人会自己跑来医院呆一个星期,那只可能是一种以毒攻毒的心态。
面对最讨厌的东西,才能让自己的精神在高度集中和紧绷下,借用外界的力量,让自己没有空闲想到那些痛苦的事。
真是病入膏肓的人啊。
不二推开门走进去,果然看到那个身影身坐在长椅上,外套披在肩上,旁边放着网球袋和球拍。他垂着头像是在想什么,在阳光下有些颓然的伤感。
“幸村。”
☆、第四十六章:神宠(四)
幸村抬头看到正朝他走过来的不二,惊讶地站了起来:“不二,你怎么会……”
不二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才说:“你倒是很会躲啊,真田应该决对想不到你会躲到医院里来吧。”
幸村淡淡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为了躲他还是想等他能够找到他,不过,以真田的性格,还真的不会想到这里吧,但是他也没有想过第一个找到他的人,居然是不二。
“很好奇为什么我会找到你?”不二在休息椅上坐下。
幸村也坐了下来,手中玩着球拍没有说话。
不二抬头眯起眼看了看天,说:“因为有些事情,可能我更能体会你的心情。”
有些事情……幸村眼中浮起暗然的神色,眼底像是有着海棠花败落一样的哀伤。
他最讨厌医院,里面的味道无时无刻提醒着他那段让他痛苦地几乎熬不过去的时光,苍白冰冷的颜色,消毒水和药水味充斥在每一处。曾经他就是在这里躺着,漫长而艰难地数着时间,可能永远不能再打网球这个消息,就像是刺在脑海里最深的刺,痛不能喊,只有苦苦地煎熬。
所以他讨厌那些回忆,只要一回到这里,他就会记得特别清楚,头就会发紧,发疼。
但是也只有这种强烈的痛苦,才能缓解被真田拒绝后自己所做的那个决定带来的窒息感。
“你有通知真田吗?”幸村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二摇头,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亚洲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除了我们要代表日本高中去中国参加比赛外,亚军和季军也将会有两个名额做为备选一同前去,而且名单在三天内一定要出来,现在大家都在找你。立海大,应该会是你和真田吧。”
听到这个消息的幸村背脊一震,但是他抿了抿唇说:“真田是一定要去的,但是我……”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之前手术虽然将我的基安巴瑞综合症治愈,但是医生也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所以,我决定尽快去德国。”
“去德国?!”不二也直起身体看向低着头的他。
“嗯。”幸村玩着手里的球拍,没有看不二,声音平静地说:“德国有最好的运动医疗方面的设备,而且在确定有没有后遗症的这段时间,我也可能在德国继续打网球,这也是进军世界的一个方法。”
不二一直看着他,幸村说完这些话,才抬头对着不二一笑。
笑容很明朗,虽然还是掩不住落莫和不舍,但是流露出来的坚定却也是一清二楚。
虽然在球场上会展现神一般完美的球技,但是幸村是很爱笑的人,场外偶尔腹黑的调侃时,他的笑容亲切而温暖,曾经在全国大赛上输给越前的时候,下场后他也笑得很坦然。
不二却说:“其实最重要的是逃避吧。”
幸村没有否认,微微仰起,精致的面孔在阳光下透出一股无奈:“我和真田四岁就认识了,一起学习,一起打球,一起成长,我在球场上从未输给他一次,无论是练习赛还是正式的球赛。因为他这个人啊,严肃老成,对什么事都很认真,特别是网球,也是这样的他,才会有了皇帝这个称号,所以你只要在他前面,他就一定会看到你。”
可是,渐渐长大,他却将目光放到了手冢的身上,难道他已经忘记了他才是一直在他前面的那个人吗?
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想将你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神的眷恋和宠爱,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得到的。
不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幸村面前,照片上的幸村正对着前面的人说着什么,微微歪着头笑得很开心。
幸村看着照片上的人,有些错愕地接过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这可不是我的,是某人给我的。”不二看着他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又接着说:“当初在意识到对手冢的感情的时候,我也曾经犹豫过,害怕他拒绝的时候,我也忐忑过。在真田那里确定了你们的情况后,我才能找到这里。”
幸村看着手中的照片,手指慢慢地滑过照片上自己的笑脸,他知道这张照片,当时他正拿真田输给了越前的事调侃他。
他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全国大赛高手云集,例如,就会出现真田输给一年级这种事。”难得看到他脸上出现一丝尴尬。切原在一边玩着仁王用来收集表情的相机,就给他们都拍了一张。当时他仁王把照片洗出来后给他看看,后来仁王说给真田了,真田又放在了家里,所以他也就没有在意,后来淡淡忘记了,真田也一直没有给他。
不二看着幸村,嘴角的笑意浅浅淡淡,即使知道幸村要走,他也没有表现出太过于震惊的神色:“你决定的那是你的人生,谁都没有权利去干涉,我们再试最后一次吧,我只希望你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都不要有遗憾。”
虽然被真田那么直接地拒绝,但是听到不二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心动,因为那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谁都无法说放弃就放弃吧。
“怎么试?”
真田收到不二的短信的时候,正和手冢一无所获地从体育馆里出来。
“我已经找到幸村了,我将他约在了医院楼下的花园里,在秋千这里。”
不二和幸村面对面地坐在秋千秋旁的椅子上,幸村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坐在他身边的不二正拿着手机写着什么,他没有去看。
不二是在给手冢发短信,告诉他他已经找到幸村,让他不用找了,先去他们约定的校门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里等他,他一会儿就会到。
手冢和真田正一起往医院走着,真田回信息给不二,说他刚从旁边的体育馆出来,马上就可以到了。
“不二应该和幸村在一起吧。”真田对身边正看手机的手冢说。
手冢点头:“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各找各家的。
四下无人,周围的花朵都已经开到极致即将衰败,但是一些观赏的果树上却也是硕果累累,虽然不能吃,看着也赏心悦目。
“不二,一会你会怎么做?”幸村问,虽然不二说要试一试,但是他却是没有告诉他要怎么做。看着他成竹在胸的轻松样子,虽然让他觉得不会有差错,但是还是有些忐忑。
刚才不二说的话,让他现在心里很不安,比起被拒绝,被接受的可能让他更心跳加速,也更让他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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