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高估了白景。
白景:“哦,余老板啊,你们去了趟医院然后就在一起了吗?”
贺兰山也难以解释:“可以,这么,理解,吧。”大哥你这并没有逻辑啊。
“他对人挺亲切的,还免了咱们的费用,就是味道有点酸,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酸的麝香香水。”白景,“哎呀我老婆微信找我……改时间群里说。”
挂了电话,余鱻也正好忙完,摆摆手示意可以撤了。
酸的?
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贺兰山垂眸一笑,他凑过去,似老学究般仔细嗅了嗅余鱻:“我听白景说你今天是酸的,但我怎么闻着是甜的。”
余鱻愣了下,然后牵住他的手往外走:“就是甜的。”
贺兰山不知道其他香水“第一次”后会做什么,他是想和爱人去约个会。
他跟余鱻说,自己还有力气,想跟他四处转转。余鱻先是疑惑道:“刚才我没能满足你吗?”然后说,“你还有精力的话,那我们去趟医院确认下你有没有事。”
他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刚才二人不只是近距离接触,而是负距离接触了。
但这走向好像跟一般人的恋爱不太一样。
哪有人“第一次”之后马上往医院跑的!
车途中,余鱻终于对他坦白了所有事,像阅读解析一般详细。关于“直男论”,余鱻表示他都不知道自己有百度百科,指不定是哪个路人甲随便写的,至于访谈里朋友说的话,其实只是一种形容,说他性格比较“直男”。
贺兰山也告诉了他自己“单恋”的心路历程,包括想偷亲他的事。
他这才发现,原来二人间有如此多莫名其妙的误会,如果不是因为拍婚纱照这事,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听了余鱻的话,贺兰山揪心得厉害,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他心想,如果俩人就这样一直不说真心话,一直错过,那余鱻会有多难过?
有时候不给自己机会,也是不给对方机会。如果事情能再重来,他宁愿自己伤心,也要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
自己还是太自私了。
余鱻瞄着他有些落寞的神色,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C市头晚睡觉有多闹腾,一直蹬被子。”他打破沉默,“我根本睡不着,后来你来偷亲我,我高兴坏了,心想——快亲下去,快亲下去。”
“结果你走了。”
贺兰山将胳膊架在车窗那,淡淡地笑:“我要是亲下去就好了。”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麻烦。
“但我当时也醒着,也没有勇气亲你,明明就是一抬头的事。”余鱻打着方向盘,“后来我经常回忆你那晚的样子,所以昨夜弹吉他的时候,我故意在你睡着后没掐通话。”
“我想听你睡觉时的呼吸声,或蹬被子的声音。”
贺兰山乐了:“你傻不傻?”
余鱻:“我调到最高音量,结果你那边一丁点声响都没有。但我还是一直开着通话,等到睡前才掐。”
明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能那样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他扬起嘴角,“而且我很幸运,你接受了我。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就能在你身旁睡,你也不用蹬被子,可以蹬我了。”
三十二、夏夜清风
余鱻带他去了朋友开的私人诊所。
“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解情况后,医生指了指报告,“你们有过体液交换,之前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然后跟他们讲了下为什么。
“……”
“之前没医生跟你们提过吗?”
“好像是提过。”贺兰山回想起来,问诊时医生问过他和余鱻是不是一对。当时他说二人是朋友,医生便没再说什么。之前他好像也在网上看过类似信息,但觉得那跟他们没关系,就没细看。
医生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还挺八卦:“明白了,二位刚确立关系吧,恭喜了。”
一大困扰如此戏剧化地被解决了,贺兰山和余鱻如释重负。夜晚还年轻,他们打算去逛逛医生推荐的集市活动。
将车停在商业街附近,二人刚下车时皮肤还残留着空调的凉意,迎面而来的是夏末暖风,喧闹的人群,以及集市的串灯。他们肩并肩牵着手走,之前还只敢松松勾着对方手指,现在终于能十指牢牢相扣。
肌肤相贴的那瞬,贺兰山感觉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像是被春雨洗刷过,分外明净。
之前不是没牵过手,然而心意相通后的触碰是截然不同的。当你握着爱人的手,知道他也爱着自己,会忍不住想偷笑。
这里人很多,大家摩肩接踵。一摊位上师傅在现场制作玻璃制品,花六十块能做一个拇指大的玻璃小动物。有不少年轻女孩在排队。
俩男人对这种小玩意兴趣不大,但也好奇它的制作过程。
他们驻足围观了俩猫一狗的诞生,发现一个赛一个丑。这也难免,在这种条件下,成品肯定是简单而粗糙的。
贺兰山若有所思,突然狡黠一笑:“余鱻,我想请师傅做一只羊驼。”他想将丑陋版的余鱻放在厨房抽油烟机上,天天做饭时看着它。
“好,”余鱻不知道他的奇怪心思,说,“羊驼挺好玩的。”
师傅让大家找张图让他参考,排上队,贺兰山在网上找了张羊驼图片。
“你觉得这像你吗?一会就按这张做好了。”图片上是一只卧在地上的羊驼,呆呆地看向镜头,睫毛很长。
余鱻怔了一下,看起来更像羊驼了。他抬了下眉:“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收你肖像费。”
“怎么个付法?”
余鱻飞快地亲了下他:“这样就付清了。”
“……”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他们,贺兰山给师傅看图片,师傅说:“做羊驼没问题,不过能不能换个颜色,我白色只剩一点,不够用了。”
“那咖啡色吧。”
“褐色也不够了,”师傅说:“这样吧,做只蓝色或者紫色的如何?”
这两种选择听上去都不怎么样啊!
最后贺兰山选了蓝色。师傅拿出根电光蓝玻璃棒开始加热,棒头渐渐变得软,红彤彤得像个小太阳。师傅用钳子把它拉成一个小团,做成羊驼的身子,接着他开始加热另一根。
在师傅的灵巧动作下,它有了标志性的长脖子、头、耳朵,一切看上去还算顺利。
“白色还剩最后一点,眼睛就用白的?”
“成。”
他加热起所剩不多的白色玻璃棒,在羊驼脑袋上点了眼睛和嘴,然后用钳子将电光蓝羊驼从棒子上掰了下来,拿纸包好放在袋子里:“现在还有点热,先别摸。”
俩人道了谢,走远后贺兰山问余鱻:“你觉不觉得,这只羊驼有眼睛后特别像《暗算》里的……他叫什么名来着?”
“像阿炳,”余鱻了然道,“王宝强演的那个。”
“对,就是他。”
带着阿炳羊驼,他们又逛了各色手工艺品摊,买了几幅画。尽头的舞台上,一名青年歌手在弹吉他清唱,他们来得太晚,只能站在人群最后面。路灯下有情侣的影子在接吻。
贺兰山也笑着亲了余鱻一下。
他们没待太晚就回去了,还在贺兰山家附近买了个西瓜。大肚皮老板看着他俩牵着手:“经常看到你们啊,早该在一起了!我一直觉得你俩不对劲。”
贺兰山有点不好意思地露出个浅笑。原来连卖瓜大叔都察觉到了,所以他俩到底是有多后知后觉。
老板:“来,我帮你们挑一个最甜的,祝你们也像西瓜一样甜甜蜜蜜!”
二人回了贺兰山的家,边吃瓜边看电视,西瓜大又甜,香甜的味道弥漫在夏夜里。进广告时贺兰山一看手机,发现朋友们在群里起哄,白景发了条语音:“贺兰山同志,请把你对象拉进群,我们要审一审。”
听到白景的话,余鱻不假思索道:“行,你拉我进群。”
他一进群,大家开始刷屏:“发红包发红包发红包。”
贺兰山:“甭理他们。”然后发了个五块钱,分成四份的红包。群里的二逼们已经很满足了:“[谢谢老板.gif]”
余鱻:“红包上限是多少?”
贺兰山:“……”大哥钱不是这么花的啊!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见余鱻已经发了个大数额的出去。
众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余鱻真发了封大的。“兄弟,改天一起吃饭啊。”大伙也纷纷发起了红包。群里一片红包海,大的小的都有。抢红包全拼手速和网速,十分钟过去了,贺兰山甚至连自己发的红包都抢不到。
贺兰山:“我大概是个非酋了。”
余鱻摸摸他的头发:“我一会发个大的,只设一份,要发的时候我提前告诉你,你快点抢。”
这人怎么能这么幼稚。
贺兰山正襟危坐:“我们都上幼儿园中班了,不能做这种事。”
“咱们拉个群,练习下。”余鱻煞有介事地说。他建了个群,把贺兰山还有自己小号拉进来,练习俩人的默契度。
之后贺兰山在大群里果然所向披靡,余鱻发的大红包全被他一人抢了,众人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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