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谢谢。”男子听到了,有礼地回答道,然后迈步,继续朝前不疾不徐地走着。大叔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身影,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胡子,随后就忙自己的活去了。
夜深的时候,穿着睡衣的男子脚踩毛茸茸的拖鞋,站在窗边,手肘搭在窗台上,盯着楼下对街的店门。他嘴里慢腾腾地啃着糖果,狭长的双眼则注视着对面的灯火,平静无波的脸上让人窥不出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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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白昼时刻的阳光并不像夏天的烈日那般让人炙热难耐,而是把人照得有些暖洋洋的。清寒的空气也由于冬阳的薄暖,多了一点点的煦意。
一只黑猫伸展开躯体,趴在围墙上,眯着眼,略微歪头,惬意地晒着日光浴。它偶尔会用爪子挠一下自己的脸,看神情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刻。感受到头顶上的阳光被遮挡了,黑猫不情愿地抬起头,却看到一个男子站在自己的眼前,凝视着自己。它没理会,低下头,等待男子离开,只是等了许久,对方依旧没有离开半步。就在黑猫准备起身挪个位置的时候,入耳的声音止住了它下一步的行动。
“初次见面,夜一前辈。”清冷的声音就好像初冬的气息一般。听到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语,黑猫原本抓脸的手有一瞬间几不可见的停滞,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抓脸挠须。
男子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黑猫的面前,一双墨黑沉郁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动物,耐心等待着。
许久之后,黑猫起身,也没看男子一眼,忽然一个纵身跳跃,轻巧地落在地上,然后就立刻消失不见了。男子见状,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看着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喜助,今天有一个陌生人叫了我的名字。”一个将紫色长发蓄成马尾状的褐色肌肤女子,双手环胸,皱眉向着对坐的男子陈述着自己遭遇到的事情。
“那个人是夜一桑认识的吗?”浦原喜助执着小扇子,摇了摇,漫不经心地问道。
“完全不认识,我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是,除了那边的人,我完全不认为还有人会叫得出我的名字。另外,那个人不像穿着义骸。”四枫院夜一继续皱眉说道。自己不认识的人,那人却认识自己。这情况怎么想,她都觉得很是诡异。
浦原喜助听了她的回答,继续摇着扇子,却是没再说话,只是略微低头沉思着。
“那个人似乎没有恶意,”四枫院夜一回想了一下陌生男子的模样,补充说道,“还有,他是对着这样的我,说出我的名字的。”说罢,一阵白烟过后,她已经变成了一只黑猫。
浦原喜助听到她的后半句话,立刻抬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惊讶表情。
“夜一桑听到他的话后,接下来又是如何?”浦原喜助问道。眼前这个模样的四枫院夜一,那边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如此一来,男子的身份就更加让人疑惑了。
黑猫状态的四枫院夜一趴在榻榻米上,懒懒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回话,只当没事情发生,然后就跑开了。”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男子的声音。因为这次的事情超出四枫院夜一的想象了,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这个身份,可是除了浦原喜助他们,没有其他人知道的,而陌生的男子却可以对着猫状态的她非常笃定地念出名字,实在让她不得不多想一番。
“估计他下次会再来找夜一桑的,到时候我们再确认对方的身份。”浦原喜助合上手中的扇子,捏在手里,缓慢地说道。目前他们也只能如此了。
四枫院夜一没再说话,算是同意了浦原喜助的话。她实在不喜欢这种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的情况,太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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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依旧是适合晒太阳的舒暖时刻,趴在围墙上的黑猫,再次看到了那个陌生的男子。
“你好,夜一前辈。”对方依旧是类似打招呼的礼貌话语,不变的是笃定的称呼。
黑猫抬头看了看眼前黑发黑眸的男子,抖身,伸了伸懒腰,抓了抓脸,“先报上你的名字吧。”黑猫开口了,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男子听到黑猫说话,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已料到。听到它的话后,他随即有礼地说道:“我是宇智波鼬。”
黑猫听到他的名字,立刻说道:“我不认识你。”她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男子闻言,也不生气,继续温和地说道:“我是现任六番队副队长,这次单独来这里,是为了向夜一前辈和浦原前辈确认几件事情,顺便代替白哉看望一下前辈们。”他非常坦白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四枫院夜一听到男子的话后,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这个看起来似乎毫无杀伤力的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不得不侧目。
“你跟我来。”黑猫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对男子说道,接着就跳下地,走进屋内。
“夜一桑,那个陌生男子还有找你吗?”浦原喜助看到走进客厅的黑猫,熟稔地问起这三天来重复了多次的问题。
四枫院夜一没有回答浦原喜助的话,只是径自跳到他的身边。后者没再说话,望着随后进门的陌生人。来人向他微微颔首,随后脱下身上的风衣,放在一侧,落座。
浦原喜助盯着眼前身穿灰色针织毛衣,束着长发的清俊男子,笑着问道:“这位客人,请问你要买什么呢?”
四枫院夜一听了,抬起爪子,直接抓了他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道:“对方可是知道你的名字的。”
浦原喜助闻言,正了正脸色。
“说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四枫院夜一首先问了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男子,也就是到了现世的鼬,听到她的问题,随即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猜的。”结果自己真的猜对了。
“猜的?”四枫院夜一听了他的回答,骤然提高了嗓子。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会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猜到的呢?一旁的浦原喜助则是看着对方,等着下文。
“几个依据。第一次遇到前辈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觉得不协调,所以我觉得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宇智波一族世代的守护兽是忍猫,对于猫这种动物,鼬可是非常熟悉的。有着猫的身体,却装载着另外一种灵魂,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觉得奇怪,所以他当初才留了一手。
“等等,这么说,你以前看过我?我怎么不知道?”四枫院夜一插问道。
“海燕副队长的墓碑前。”鼬提醒她。四枫院夜一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想起过去有这么一回事。
“前辈去看了海燕副队长。去看望他的人,都是他的亲人、朋友或者队友。这些人,基本上在他下葬的时候都去过了。但那个时候,已经是他死后的一段时间,去看望他的只能是我这种当时无法赶上葬礼的人,还有一种就是他的故友,并且是不想让人发现的故友。这种故友,我听海燕副队长说过,只能想到当初无故失踪的前辈你了。”鼬看着四枫院夜一,说道,“后来我潜进大灵书回廊,查了一下以前发生的事情,就猜测前辈是随着浦原前辈到了现世。看到浦原商店和握菱前辈,我就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鼬隐去当初在志波海燕墓前给四枫院夜一做了追踪标记的事情。
四枫院夜一闻言,跳到桌子上,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哼声说道:“那边竟然出现了你这样的人,真是不简单啊。”还潜进大灵书回廊。
“你身上的义骸是涅茧利制作的吗?”原本一言不发的浦原喜助突然问道。他完全感受不到丁点义骸的气息。
“是的。”鼬回答道,只不过他自己在这具义骸上动了些手脚而已。
“好吧。那说说你来现世是为了什么。”浦原喜助收好扇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想向前辈们确认几件事情而已。”鼬也没有拐弯抹角。
“你说。”浦原喜助说道。
鼬盯着他,徐徐说道:“我想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除了蓝染、东仙要和市丸银,还有哪些人。恳请前辈告知。”
他的话说完之后,屋内一片安静,没人出声。
“对于当年的事情,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多少。大灵书回廊可是没有记录这些的,中央四十六室审问的记录也不会有东仙要和市丸银这两个人的名字。”浦原喜助没有直接回答鼬的问题。对方提出的问题,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也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想确认的是如此的事情。
“这也是我猜的。”鼬淡淡地回答道。
“你的猜测能力实在厉害。”浦原喜助望着他,半是赞赏地说道,“当年的事情,我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也只看到这三个人而已。”
听到他的回答,鼬也稍微放心了,“当年那几个被‘虚化’试验的队长和副队长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宇智波小弟,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代替浦原喜助回答的是四枫院夜一。
“我想判断一下他们的危险性,希望他们不会危害尸魂界。”鼬直言不讳地说道,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聊天一样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