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几天就是夏安年的生日了,他也同样绞尽脑汁,不知道送些什么。
夏安年的每一个生日,他都想让对方过得与众不同,同样记忆犹新。
由此,也好记住,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年份,每一个三百六十五天的短暂旅程,每一个不断拼凑的脚印和过往。
直到有一天,他们一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甚至忘记了相处中的很多细节,已经成为了刻骨的习惯,他们白发苍苍的脑袋靠在一起,还能互相抵着头,用调侃又深情的语气,聊一聊过去的浪漫。
想送的东西很多,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
然而,许致言想起自己最近为了工作室投入的资金,和几近空空如也的钱包,在看看电脑上的价格,无奈的笑了笑,还是先加入了购物车。
夏安年偶然找到了自己的灵感,一切仿佛就突然顺利起来。
灵感这个东西,像是刹那燃烧的火花,趁热打铁,转瞬即逝,模模糊糊的也没有个准确的概念,但确实又曾经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下笔的时候,灵感仿佛散成了无数个零元,非得要你一遍一遍的不停摸索,表现出对他极大的在乎和执念,才会断断续续,勉为其难的露出个准确的样子。
放下笔,深呼了一口气,真是比跑完步还累。
纸上呈现出来的画面却还是朦胧的,夏安年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笔记,把这六七张不完整的画作一起放回到收画的袋子里,连带着桌上的东西一块儿收拾好,放到旁边的恶架子上。
两人之前没顾虑到要多买一个书桌,现在每次一画画,除了用画架,更多的时候是抢占了许致言的大桌子。
深木色的大桌子仿佛无边无际,他喜欢把自己的工具都随便的摊在上面,满满当当的,让人极容易有投入感。
每当这个时候,许致言总含着笑,表现的却像个受气的“妻管严”,一边啰里啰嗦的享受自己的“情趣”,一边心甘情愿的抱着笔记本,坐到吧台上继续工作。
但最近两天他貌似又忙起来,每次一块儿早起,等他画完的时候,许致言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明明没有早课。
晚上也是一样,最近几天许致言开始习惯性晚归,虽然也不会很晚,通常是九点左右,但也很不像他一贯下课就往家跑。
也许又有什么工作了吧,夏安年想着他那只有两个老板的工作室,就笑起来。
也就刘浩然这样十足的技术控,愿意合同都没有,一穷二白的跟着许致言热火朝天的创业。
第一桶金还飘在外面拿不回来,许致言也从没想过向自己的父母求助,或者吸纳别人的资金来进行运转。
在这件事情上,他很理解许致言。
如果他父母没有在他刚毕业后就那样火急火燎的离婚,如果他们很合理的安排了过渡或者理解的时间,也许许致言会像他们诉苦。
但是自从那次谈判要了这个房子之后,许致言仿佛给了自己一个彻底跟父母分离的媒介和理由,这么久也只有一次跟林婉婷打过电话。
总归还是会伤心的吧,夏安年忍不住心疼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生日
十二月三十号的时候,天亮的和往常一般早,是个周一。
夏安年因为前一天晚上练笔到很晚,睁眼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出来,连温度和体重压下去的痕迹,也已经逐渐消失。
夏安年叹了口气坐起来,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最近许致言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又在做什么事业,只有一次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挂了伤,虽然他几次解释说是自己摔得,还是让人担心的不行。
直到要去上课了,许致言还是没有回来。
夏安年把饭菜遮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又在桌子上和冰箱上都留了纸条才收拾东西出门。
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最近干嘛去了,连衣服都比平时的脏。
经过广场的时候,正赶上中午下午交接的时间,广场上人不多,有音乐声隐隐约约的飘过来。
夏安年往声源处随意望了望,没想到这个时候也有二十来个人围在那边,还有人举着手机,小女生在交头接耳。
不感兴趣又转回头,夏安年往之前和墨言商一起看见卖陶老爷爷的方向看了看,还是没来。
自从那次唯一一次出现过之后,卖陶的老爷爷仿佛就从没出现过。
夏安年还忍不住跟周围做生意的人打听过,都说那老头只来了一两次,也不像是住在附近的,人很和蔼却从不多说自己的事情。
真的是个隐居的高人吧?夏安年想起那多次摩挲后明显能感到高超工艺的面具,不是一般的批发商和小手工者的技法。
可遇而不可求,望着原本的摊位看了两眼,夏安年就加快脚步往学校走,下午的课是他最不喜欢的思想政治类课程,又每每上课就要点名。
到晚上也没接到许致言的电话,夏安年又看了看安静的手机,不知道现在对方是不是再工作,方不方便打扰。
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问了回来的时间,夏安年就自己先往回溜达。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原本都忘记了,要不是之前宿舍的成员还记得,上课的时候跟他说了生日快乐,他还没有想起来。
第一次有这么多朋友记得他的生日,这让他不由有些小激动,但瞬间还是拒绝了晚上一起吃饭的邀请。
舍友们也没在意,说话间的表情却满是暧昧不明,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拒绝一样。
夏安年也跟着笑笑,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却还是有点儿摸不着边儿。
一天以来,从早到晚他都没见到过许致言,也没有接收过许致言任何关于他生日的消息,短信,微信,电话,统统没有。
他可能是忘了吧?最近很忙,有时候甚至都会记错上课的时间,一个不重要的生日而已。
失落间心里却还有着小小的希望在叫嚣,也许……是有什么惊喜吧?
想起去年生日突如其来的惊喜,夏安年脚下不由加快了步子。
手机自口袋里震动,夏安年愣了下瞬间拿出来,是罗如花。
扬起的嘴角稍微有些冷却,但还是笑着接通了电话,罗如花喜气洋洋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安年啊,生日快乐呦,”夏安年听着她的声音就笑起来,还没道谢,罗如花就又连珠炮一样,“不是连着元旦假期吗,原本想今天就过去找你的,但素,夫夫两人的party我可不想再当电灯泡了。”
“谢谢,你也快乐。”夏安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来,但心里还是感谢罗如花对自己的惦念。
“什么谢谢,咋这见外呢,等我跟朋友小假期玩儿回来,没准儿顺道就去看你呢,算了算了,你和你家那位玩儿的开心哈,我不打扰了,再说一遍生日快乐,天天快乐!”
“你……”夏安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罗如花已经手快的挂了电话。
无奈的笑笑关上手机,夏安乃看了眼广场上已经多起来的人群,和不远处那个被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的地方。
那个这几天颇受欢迎的流浪歌手还在卖力的唱着,低沉的声音在安静又躁动的人群中流淌着。
顿了顿,夏安年还是没有过去凑个热闹,反正人那么多也看不到什么。
转身继续往回走,夏安年脚步却慢下来。
突然不太像回去,怕家里并没有想象中的蛋糕和灯光在等着他,怕要一个人面对黑暗的屋子,在生日的时刻。
反而是广场上的人群和热闹更吸引人些。
手机又震动起来,夏安年迅速的掏出来,是陆仁甲,早应该想到了。
“喂,小甲?”
“安年,生日快乐,祝你越来越帅,越来越牛,跟许致言一起开开心心的。”
“谢谢你。”又听到许致言,夏安年顿了顿,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正在和许致言一起,然而事实上,他却独自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比以往更黑暗的路上。
“等等安年,还有瑞瑞,瑞瑞快来,给安年哥哥打通电话了,”陆仁甲着急的怕夏安年就挂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叫瑞瑞的声音,随后是短暂的安静。
“哥哥快乐,哥哥快乐!”
是瑞瑞那儿童独有的小奶音,夏安年忍不住就笑起来,“谢谢瑞瑞呀,等哥哥回去给你买糖糖。”
也许是听到了糖糖,听筒那边传来了瑞瑞高兴的欢呼声,夏安年一听笑的更开心。
“安年,在祝你生日快乐,瑞瑞一听买糖正在旁边儿跳呢,估计又该惦记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哈哈。”
“许致言现在都没来抢电话也是神奇,估计在你旁边恶狠狠地瞪着电话哪吧,我得自主一回,先挂了,开心啊!”
夏安年点点头,也没管对方是否看见,就挂了电话。
忍不住点开了各种社交软件看了看,依然没有许致言的回复。
夏安年默默的把手机装回口袋里,往上拉了拉领子,脖子往回缩了缩,双手也忍不住插回兜里。
气流影响,都说今年是个暖冬,夏安年却觉得今天晚上格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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