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点点头说,“对,但是我还有合法的生意,不全是illegal。”
Adam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他,又问,“那你有没有杀过人?”
“……”许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有。”
许先生能感觉到Adam身体抖了一下,但只过了几秒钟,Adam把头又靠在了许先生的胸口,手摸着他肩膀上的一处伤,小声说:“你身上有好多好多的疤,这个是子弹吗?你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是不是……”他声音越来越低,顿了顿才继续问,“是不是比我受伤的时候疼好多?”
13.
刚听到这话,许先生还以为Adam是在责备他,他低下头看着Adam的眼睛,在那双好看的眸子里面看到了很多情绪,疑惑,好奇,不舍,却唯独没有指责。
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伤了,许先生刚想安抚Adam告诉他早就不疼了,话到嘴边,他又改了主意,点了点头说,“受伤的时候很疼。”
许先生本来就和Adam在电视上看过的黑帮老大不一样,他身上没有纹身,也不戴亮闪闪的金链子,更不喜欢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衬衣露出大半个胸膛。
他本身五官就长得很精致,又遗传了艺术家母亲的好审美。需要出门的时候,他永远都穿着规整的深色三件套西装,在家工作的时候他也习惯穿着熨烫板正的衬衣和西裤,哪怕是不见客人在家休息,许先生也总是穿着好看的白色亚麻衬衣。他本来肤色就很白,常年不见太阳的身体更是格外白而细嫩。
这样的许先生偏偏又是疤痕体质,过去20年间他受过的每一次伤都被身体诚实又清晰地记录下来,深深浅浅的疤痕在许先生的身上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Adam听到这话果然心疼得不行,摸着许先生身体的手都抖了一下。
“这里曾经有一枚子弹穿过去,流了很多血,不过最危险的一次是在这儿”,许先生边说边握住Adam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处的另一道疤上,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子弹离心脏很近,差一点就死掉了。”
“……”Adam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双手捧住许先生的脸,看着他的眼神很悲伤。他沉默了一下,心疼地说:“你以后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好不好?你不是有很多钱吗,你不需要当一个黑社会啊,我不想你再受伤,我很喜欢你,所以我很怕你会……”
“你怕我会死掉吗?可是那天下午你还说讨厌我,让我去死。”在Bondi的那次是个意外,多数时候许先生是个非常善于伪装和掩饰的人,所以此刻他貌似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丁点委屈和难过,落在Adam眼里,真的不能再真了。
Adam对于过去这几天的记忆都非常模糊,他的确想不起来那天自己到底说过什么了,可他总是相信许先生的。听到这话他有点慌乱地垂下眼睛,声音很低却很真诚地给许先生道歉,“对不起,你不要因为这件事难过,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许先生等的就是这句道歉。
他的原则和底线十分微妙,所以他能毫无愧疚地把这句话当做是Adam对自己逃跑的反思,这样他就能原谅自己犯的错,那些对Adam的伤害和曾经的后悔在他心里就这样一笔勾销了。他搂住Adam,温柔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因为我也很喜欢你。”
这样的话对Adam最受用,他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的,虽然前几天我一直在睡觉,还做了好多可怕的梦,但我知道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操我了,你还跟我说‘我爱你’了,对不对?”
许先生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问Adam想先去吃饭还是先去洗澡。Adam说要去洗澡,他就把Adam抱进浴室,让他坐在洗手台上刷牙,自己去给浴缸放水。
Adam含了一嘴泡泡,看到他放水,大声叫了句:“不要放了!我想和你一起洗澡!”
许先生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他一眼,Adam一丝不挂地坐在洗手台上,大大方方地和许先生对视,满眼都是坦荡的欲望。
浴室里的淋浴房很大,Adam早就想和许先生一起洗个没羞没臊的澡了。可惜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根本没什么力气,许先生刚把他放下来,他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摔。许先生眼疾手快,在Adam摔倒之前扶住了他。Adam心思一动,甩开了许先生的手,顺势跪在了地上,仰起头含住了许先生的囊袋。许先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身体一抖差点也没站稳。
浴室里本来就很暖,许先生把水温调的偏高了一点,Adam正觉得有点晕, 下一秒许先生就把他从地上捞了起来,语气强硬地说:“别乱动。”
许先生一只手托住了Adam的屁股,把他抵在浴室的墙上,瓷砖有点凉,许先生的胸口却很热。Adam环住许先生的脖子,笑嘻嘻地说,“睡着了操我多没意思,快来快来,我已经准备好了!”
话音未落,许先生就低下头吻住了Adam。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Adam完全没有准备,许先生的吻也不像昨天那么温柔,他横冲直撞地撬开了Adam的口腔,舔舐过Adam的牙齿和上颚,吸吮着Adam的舌尖。Adam从来没被人这样霸道的吻过,那种感觉很奇妙,不像做爱一样直接,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燥热地马上就要高潮了。许先生眼看着Adam双眼渐渐失神,脸涨得通红,才不得不结束了这个吻,低声训斥他,“Breathe!”
Adam听到这话才缓过神来,靠在墙上费力地呼吸,腿却不老实地在许先生的腰上紧了紧,一边喘息一边说:“快进来,我好想要!”
许先生一只手揽住Adam的腰,一只手垫在他脑袋后面,龟头在Adam的后穴慢慢蹭着,却不着急进去。Adam的小兄弟早就硬了,正抵在许先生的腹肌上。Adam被许先生蹭地浑身都酥了,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地挂在许先生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许先生的耳垂。许先生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有耐心过,他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往里深入,才刚进去一半,Adam的肠道就一阵阵地收缩,许先生却故意停在那儿不再往里进,不止是身体,Adam觉得自己心里也空的发慌,好像有什么本就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缺失了一样。他像只坏脾气的小猫,不轻不重地咬上许先生的肩膀,含混不清地骂他,“我里面这么紧这么热,你他妈到底在等什么?”
许先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大概就是在等Adam闹脾气的这个劲儿。他不喜欢Adam伤心,也不喜欢他乖巧听话地讨好,他喜欢Adam对他充满欲望的样子,他喜欢看他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只有自己,他喜欢Adam嚣张地对他炫耀他们彼此的身体到底有多么契合。所以听到Adam的这句话,许先生满意极了,他用来箍着Adam腰的那只手突然松了一下。Adam缠住许先生的腿早就没什么力气了,感觉自己在下坠他忍不住尖叫出声,在地心引力的帮助下,他和许先生终于紧密地,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了一起。许先生的龟头正中红心,抵在他的敏感点上,Adam的叫声也变了味,他高高地仰起头,脖颈的曲线性感又迷人。许先生一只手粗暴地揉捏着Adam的臀瓣,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颈。他身下高频率的动作那么疯狂,每一下都让Adam浑身颤栗,可是Adam听到他的声音温和又动听,他在说,“我爱你。”
Adam太喜欢这个姿势了,所以这场欢爱持续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许先生后来一直轻轻撸动着Adam的小兄弟,却按着他的铃口不让他射。Adam又气又急,却也没办法反抗,只是翻来覆去地骂着许先生,声音却甜腻地好像掺了蜜,后穴一阵阵收缩,许先生的呼吸都乱了节奏。
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许先生和Adam额头相抵,他听到Adam说,我也爱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许先生心仿佛停跳了一秒,按在Adam铃口上的手终于松了一下,两个人一起射了出来。
一定是浴室太热了,Adam觉得自己头很晕,他把脸埋在许先生颈窝处,一边喘息一边小声说,“我没力气了,可是你太能干了,我还想要。”
“别浪。”许先生感觉到Adam手脚抖得异常厉害就知道他有点低血糖了,赶紧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他清理干净,拿了条浴巾把他裹好放在床上,嘱咐他快穿好衣服,一会儿下楼吃饭。
等许先生刮完胡子出来的时候,Adam还没穿衣服。他裹着浴巾站在窗前,因为腿抖得太厉害,伸出手撑在窗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先生又拿了条干毛巾出来,站在Adam身后一只手扶住他,一只手认真地给他擦头发。
Adam每次做完都很爱粘着许先生撒娇,可是他这会儿就安静地站着,看着窗外的雨,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许先生听到他问,“这几天是不是都在下雨?”
许先生随手把浴巾和毛巾扔到一边,从背后环住Adam的身体,低下头边吻着他的脖子,边应了声是。
Adam小声说,“夏天过去了。”
许先生没有听懂Adam这句话里的遗憾,也没有听到Adam随后那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只是紧了紧环住Adam的手臂,在他耳边说:“没关系,北领地的秋天也很美。”
14.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管家过来跟许先生说了句什么,许先生听完抬头看了Adam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