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时也是活了好几十岁的人了,哪能听不出她的意思,他故作茫然地接过烫印着金色花纹的名片,道了声谢,电梯很快到了三楼,妇人走出去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叶长时对她笑了笑,门一关上便收起了笑容,他翻到名片的反面,一开头就写着“宏安集团”四字,这显眼的“宏安”二字令叶长时皱了皱眉,一山不容虎,同在南方的圈子里,辰耀和宏安可算是众所周知死对头的关系了,对家娱乐公司的人找他聊天,没问题就见鬼了!
一出电梯,叶长时便将那张名片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夜幕降临,天空黑苍苍的,窗外远眺,条条街灯与车流在夜霭中朦胧暗涌,极其接近却始终是平行线,视线随其越行越远,在尽头交融在一起。
拉上窗市关了灯,叶长时打了呵欠钻进了被窝,时间虽然还早,不过八点,可今日的早起与忙碌的工作却使得他十分困乏,如今陷入这温暖安静的环境中,他很快沉入了睡眠……
大抵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叶长时朦朦胧胧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教室中,班里坐着三十多个学生,正在上课,男老师指着投影上的内容讲述着什么,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太清,底下学生偶尔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声,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洁净的玻璃照在桌子上,在摊开的书页上留下一块明亮的光斑,安逸的氛同令人始终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突然旁边的人伏过身来说道:“你看老马的裤子,是不是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叶长时听到这声音神情微怔,转头便见张久义还是非常青涩的模样,笑得有些猥琐,他想说:“别老盯着人家老师的裤子,多没礼貌”,可说出来的却是:“裤裆太低了吧!”
说完,叶长时愣。
这时,张久义又轻声问:“这样走路不难受吗?”
叶长时想讽刺他“你试试看就知道了”,然而张了张嘴出口的又变成了:“说不定他喜欢这种扯淡的感觉。”
……草!什么鬼!控制不了嘴巴了可还行!
叶长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隐约有自己的思想,却不知这思想是从哪来的,脑中只有日复一日在学校念书的记忆,似乎家里还有个整天干活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父亲,他甚至无法支配自己身体按照自己的思想说话做事,于是他就这样口不对心地与张久义聊着天上了几节课。
一节选修回来,叶长时看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张便利条,压在两本书下面,露出一个角,他将纸条拿了出来,上面是用黑色钢笔写下的一排字,字迹十分舒雅,语意简洁明确放学楼梯口见。
叶长时发现自己看了纸条后,竟然忍不住笑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都是类似的便利条,他将这一张也放了进去,重新盖好放进了抽屉。
下午第四节 课过后,叶长时听自己身体婉言向张久义提出了今天不和他一同回家的事情,对方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多问什么,叶长时独自背上书包下楼梯站在了三楼楼梯口,目光有些冷漠地看着楼道内学生的来来往往,而他的心里则在叶槽自己这到底是在等早恋对象还是要打架?
没多久走廊里过来一个高个子男生,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已经儿成型,长得有点小帅气,相较于其他吵吵闹闹不修边幅的男生,他略带高冷的身姿明显比较出众。
叶长时一见此人心中就日出了一个名字——岑觅。
男生过来后就说了一句话:“走吧。”
不知为何叶长时心中翻涌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此刻他仿佛又从这人身上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与真正的自己更亲密的人,也是这样非常高冷的样子,并且要比岑觅更好看些,可是却想不起来他是准。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真正的自己?他现在是谁?
叶长时内心困惑,身体却是很不受控制地跟着岑觅一路走了出去,一直到达校门外,背着书包的学生们兴奋地与自己的伙伴告别,四散走路或乘车回家,岑觅上了自家的黑色轿车,冲叶长时道:“快上来。”
其实叶长时的内心是非常拒绝这种行为的,可事实上他还是坐了上去,而且动作十分熟练,像是做了很多次的样子。
车子一路开到一家炭烧餐厅,这下叶长时的思绪又有点迷糊了,他怎么感觉这场面才经历过似的!
店内有许多人,二人坐在一个角落桌位,周围顾客的长相与菜单上的字图都模模糊糊的,叶长时也就随意指了几样。
食物上得很快,几乎没等什么时间就端来了,吃饭过程中,岑觅时不时会剥一强虾夹一片肉放到他碗里,叶长时则有点疑惑,他发现东西吃在嘴里根本没味道,不用咀嚼不用吞咽就下去了,也没有饱腹感,食物就像是化成了一阵空气消失了。
吃完饭,岑觅将他送回了家—— 城西源巷的一栋老楼里。
接着日子过得快了许多,叶长时只感觉一晃眼便过去了两个月,天气冷了,衣服也穿得厚了起来,进入教室,一片目光望过来,他脚步不停地坐到自己靠窗的座位上,听到张久义语气担忧道:“你还好吧?”
叶长时想问,“我怎么不好了??
但事实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翻开书页,手拿着笔在上面胡乱划着什么。
这一天,叶长时发觉自己的身体没同别人说过一句话,就算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也是一副郁郁沉沉、缄口不言的状态,选修课后,他的桌子上又出现了一张便利条,同样的字迹写着同样的话,他却没像上次一样将纸条好好收起来,而是把它捏成成一团塞进了抽屉。
傍晚放学,校门口,岑觅坐在黑色轿车上,见叶长时迟迟没动作,降下了后车窗抬头道:“上车。”
叶长时心中在欢脱吐槽着“不,我是有节操的人,拒绝上车”,但实际上他的身体却是盯着岑觅看了许久,然后轻声说道 “我们分手吧。”
叶长时听到自己嘴里说出这话蓦然一愣,接着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悲伤感觉,周围的人事仿佛变得模糊了,一切明丽的景物都黯然失色,他看到岑觅一如既往冷漠着一张脸,淡淡地说了声“好”。
很快,车开走了。
难以形容的忧伤委屈占满了心扉,又像是肺部被堵住了,闷闷的,叶长时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额头的汗也流了不少,他的思想挣扎着想要脱出这个身体,却是更加难受痛苦,直到骤然的一道铃声出现,唤醒了他的意志。
叶长时睁开眼,发觉自己整个人都闷在了被子里,难怪会喘不过气,探出头,房间里还是他睡下前的模样,空调吹着暖风,有些燥热,床头手机屏幕亮着,音乐混合着震动响着,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是蓝棣原打来的电话。
“喂?”
“小时你晚饭跟岑觅在外面吃的?”
“唔。”叶长时还有些懵懵的,回不过神来,乍一听到岑觅两个字就想到那个奇怪的梦
“不是叫你别乱跑的么,”蓝棣原啧了啧舌,“算了,也没什么大事,你继续干你的事吧,明天多睡儿,中午来接你。”
话落,他挂了电话,叶长时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沉默了片刻,又拨通了张久义的号码,不过彩铃响了许久都没人接,他按了挂断,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估计张久义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游戏,反正接不到自己电话就是了,便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记不记得我高中的时候和谁比较要好?】
短信自然是没有人回的,叶长时支起了身子,将枕头垫到了背后,靠床头坐着,刚睡了一觉醒来一时半会儿也了无睡意,想到蓝棣原电话的内容,他打开微博,刷新了一下,然后很无语地发现自己上了热门。
第88章
这是一处装设奢华的休息室,三面环绕着诺大落地窗,金棕色纱质窗帘垂直落地,隐约可见外面的木制栏杆与探出栏杆的青翠绿植,光洁透亮的地板上也留下了相连的窗户倒影,地面中央铺着雪白鹅绒地毯,上面是整齐摆放的长沙发与四四方方的立体玻璃荣几,房顶吊灯垂落九个椭圆体的小灯,散发出白金色的光芒,为房内景象更添加了几分迷人的华丽感。
可在如此舒适的环境之中,沙发上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的脸色却非常不好看,周边还有三男一女或是静默坐着,或是无知无觉地躺着,都在尽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招惹那位浑身释放冷气脾气难搞的的大神。
即陵开年后这两天的工作主要就是宣传新上映的电影,作为主角,即便他觉得这些事情麻烦又无聊,也是不能缺席宣传活动的,而今天的行程则是乘九点的飞机前去Y市参加电影最后的一场路演。
大约十分钟前,一切还很正常,时间较早,大神以及他的团队都在贵宾休息室里一边体憩一边等候飞机到点,休息室的布置非常舒服,温湿度宜人,空气中飘着清新的香味,即川傅靠在沙发上没多久头一歪就睡着了,其他人也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没人聊天说话,气氛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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