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声惊叫:“祁林!那是祁林吗?”
随即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女孩,几个人将祁林围住,七嘴八舌:“真的是祁林?”
“你是祁林吗?”
“是不是认错人啦?”
“天哪祁林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没有保镖?”
祁林伸长脖子,向收银台努嘴:“保镖结账去了。”
“我们能和您合影吗?”
“我想要您的签名!”
“天哪我要发朋友圈发微博发推特!我见到祁林了!活的!真的!会说话的!”
祁林早见怪不怪,被一群小姑娘围着,虚荣心水涨船高:“签名合影都可以,回去把我P高五厘米。”
几个人哈哈大笑,楼梯口吵吵嚷嚷,乱作一团。家具城还有不少客人,见这边热闹,都往这边挤,方寸之地被围的水泄不通。祁林本就站在楼口,人都从上面涌来,他两侧都是女孩,他不好挤人家,被推的连连后退。
这楼梯是瓷砖的,擦的光亮容易打滑,祁林手指无力,指骨酸的捏不紧杆。
正进退两难之际,邱池结账回来,远看楼口围了群人,他忙快步走去,大吼一声:“都给我让开!”
他身量高音量大,气势汹汹分开人群,几步就挤进内圈,一把扛起祁林。
祁林被夹臀揽在半空,顿感颜面尽失,悄悄拿围巾挡脸。
身边快门声不停,女孩们边尖叫边跺脚,看着比祁林还激动。邱池大步流星向前走,飞速下楼,将祁林放进车里,他自己一脚油门,带着人扬长而去。
直到跑出好远,再听不见尖叫,祁林才蹭出脸,大口喘息:“王八,在外面别抱我,太丢人了!”
过了红绿灯是条小路,邱池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到家了?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林口唇被堵,黏腻的水声传进耳膜,湿舌交缠的声音,分外清晰。
邱池捏紧他的下巴,舔舐他的舌头,与他吻的难舍难分,把他剩余的话,都吞入腹中。
祁林两腿发软,一只手去搂邱池脖子,另只手去扒自己裤子。
可惜内裤还没露,邱池突然松手,一屁股坐了回去。
祁林被吊的不上不下,卡在半路,顿时懵了:“这、这是干嘛?不做了?你痿了?管杀不管埋?”
“罗封千叮咛万嘱咐,在手术之前,你不能有性生活”,邱池憋的快爆炸,咬牙切齿出声:“等你健康出来,干的你下不了床。”
“嚯,等你祁爷爷出来,谁干谁,还不一定呢”,祁林欲火变怒火,又恨罗封又恨邱池, 牙齿咬的咯咯吱吱:“憋死老子了……别让我见到罗封,我非把他扒光剃秃了,扔和尚庙去。”
罗封在办公室连打三个喷嚏,他摸摸鼻子,抓过祁林的病历,走出门去主持会诊。
两人都欲火焚身,脸赛锅底,一个比一个黑,祁林隔着裤子揉二弟,揉半天也出不来,气的他猛踹操作台:“去海滩!”
他们家原本就在洋海北面,离海也近,开出高速半个小时,便到了海滩。
海面潮起潮落,卷起细白的沙,一次次轻抚脚面。祁林跳下车就甩了鞋,踉跄想往海里跑,没跑两步,就被邱池拉住衣摆,扛了回来。
“先换衣服”,邱池夹着他的腰,提小鸡仔似的,把他拎进换衣间。
邱池自己只买了泳裤,给祁林买了两条最厚的浴巾,祁林被裹的像个团子,慢悠悠滚到海面。
邱池低头试试水温,觉得可以,才帮祁林解浴巾,祁林轻哼一声,攥住邱池手臂:“王八,你买酒去了?!”
邱池没想到他耳力这么好,躲不过去,只得摇摇手中篮子:“1度的鸡尾酒。”
“0度都不行”,祁林摸索去抢:“我喝可以,你喝不行!”
“你也不能喝”,邱池把篮子举高,不让祁林碰到:“你只能舔舔。”
祁林鼻中冒火,张口就咬:“哪有你这样的!”
邱池忙顺毛安抚:“乖,还买了不少饮料。”
“谁要喝那玩意,又甜又腻”,祁林气不过,嘟囔往海里走:“不甘心,被王八管的死死的,我要早点好起来,煮王八汤,吃王八肉,摔王八壳……”
他走的快,又看不到水下石头,没几步就一个踉跄,被邱池猛捞一把,还是摔了个狗啃泥,呸呸吐了一嘴沙。
邱池又心疼又想笑,低头去拉他,他也不起来,反而就地一滚,跪地上拢沙子,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搭了个靠枕。
祁林舒服躺上靠枕,伸个懒腰,啪啪拍身边的水:“王八过来,陪你祁爷爷躺着。”
邱池二话不说,干脆卧倒,伸出长臂,给祁林当枕头滚。
水波一浪浪涌到胸口,像母亲的手,从天而降,围拢周身。
祁林滚上邱池肩膀,揽住后者脖子:“二叔有一次翻老照片,没让我看,但我知道,他把相册藏在哪。趁他不在,我就偷偷翻出来,看了半天。”
邱池开了听可乐,递给祁林:“谁的照片?”
祁林接过饮料,仰头喝了半听:“是我……亲生父母的照片。”
邱池一窒,揽紧祁林肩膀。
“其实,我对他们,印象不深”,祁林翻身侧躺,与邱池贴得更紧:“但我知道,当时出了车祸……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了。”
他眼底晕出雾气,手指攥紧,却扯开嘴角:“当时……躺在坡上,又累又冷,我想呼吸,但真的喘不上气。我就想算了吧,活着太累,我想去找二婶,说不定,也能找到他们。当时心里还赌气,想着如果见了面,一定大吵一架,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邱池喉咙如被堵住,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不要走。”
“嘿嘿……吓到了吧”,祁林吃吃笑着,抬头咬邱池胡茬:“逗你玩呢,祁爷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众星捧月的日子没过够,才舍不得走。其实……失去意识前,我想的是,我祁林,也算死过几次,这次老天若不收我,说明我福大命大,活该长命百岁。”
“对不起”,邱池再忍不住,猛翻过身,把祁林拢在胸前,手臂颤抖,声音哽咽:“还要你来……安慰我。”
祁林缓缓抬手,抓住邱池头发,轻轻揉了两把。
两人呼吸相贴,在天幕下,在水波中,像两条孤单的影,慢慢融合交缠。
(2)
在海滩躺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平复心情,起身往车里走。
祁林打了两个喷嚏,邱池给他全身擦干,裹好棉服,一路抱回副驾。
车里暖气打到最高,坐垫被烤的热气腾腾。祁林像裹在棉服里的猴子,卷一会就难受,一会想伸手,一会想伸腿,总不想老实坐着。
邱池怕他着凉感冒,一路把油门踩到最大,路上更是让王妈熬好姜汤,备好在家里等着。
一路上,祁林的手机都在震动,邱池拿来看看,消息都来自施秒。
祁林闹了一天,此时昏昏欲睡,得知是施秒的消息,他也没看,只说了句:“放着吧,我明早听。”
王妈生怕祁林生病,不知煮进多少姜丝,姜汤刚一入口,便辣的他寒毛直竖,只觉头上噼里啪啦,闪出成片电光。
他脸皱成苦瓜,一口一口,咽的分外艰难。邱池在旁边虎视眈眈,像看着猎物的狼,不允他少喝一口。
祁林只觉芒刺在背,喝干之后,连忙亮出空碗:“好了喝完了,王八别盯我了!”
邱池接过空碗,伸手抚他额头,摸出一层汗,才稍微放心:“早点休息,不舒服要告诉我。”
“我又不是瓷器,哪有这么娇贵”,祁林打个哈欠,往被子里缩:“王八不睡吗?”
邱池平时就体质好,过敏消褪后,精神头也回来了,他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更是了无困意。
“我不睡”,邱池把被子往上拉,给祁林掖紧:“你快睡吧。”
祁林强撑着眼皮,拽住邱池脖子,硬把人拉近,与他交换了姜汁,这才满意睡了。
邱池怕祁林夜半发烧,也不敢出门,只在卧室角落架了张桌子,开远洋视频会议。
他之前因资金链告急,紧急停了两个海外并购项目,那边的员工,现在闹的厉害,工会组织也连连抗议。当地政府失了这么大的投资项目,也明里暗里,给他施加压力。那边的负责人焦头烂额,实在处理不了,只得不顾时差,和邱池汇报一夜。
邱池大部分时候都在听,只在间隙做出指示,到后来,他的眉越皱越紧:“一周不行,我没那么多时间,最多两天。”
那边仍焦急在说,邱池站起身,走到床边,抚开祁林头发,发现额头不热,他才舒展眉头:“对,有重要的家事,不能离开太久。”
那边拐弯抹角,还想再劝邱池,但邱池已没了耐心:“我放权给你,股权也分给你,是让你做好分内事,而不是做什么决定,都来找我拍板。我现在让顾檬订票,最多过去两天,你提前安排工作,明白么?”
天色蒙蒙发亮,邱池关了电脑,叹了口气,坐回床边。
他承认,他是有些迁怒,也有些强人所难。邱山林留下的这堆烂摊子,任谁接手,都很难处理。再加之沈达腾潜逃后,为求自保,在国外媒体上大放厥词,不少空穴来风的传言,都被他胡乱捏造,大肆散播。很多媒体就爱这些,几乎天天堵他门口,听他疯狗似的,逮谁咬谁,邱池自然也难逃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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