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王是要承担责任的,尽管再怎么腐败也是王,如果真是无色之王,杀了他宗像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会受到影响,程度就要根据心性来看了。
尊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这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提议,但我从没以王的身份行动过。”
“嘭咚——!”
宗像的动作很快,一瞬间就把尊按倒在地,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手因为愤怒激动而颤抖。
宗像压□子,靛色的发丝垂在尊脸上,两人脸颊距离近在咫尺,对视起来眼睛肯定不舒服,但谁都没移开视线。
“你明白吗,周防!”
再这么下去你会死啊,我不得不亲手杀了你啊!你这混蛋明白这个含义吗,明白我要接下多少东西吗,谁愿意收拾你的烂摊子!你就不能给我好好活着吗!?
那双认真闪烁的眸子,一如第一次见面,睿智清冷的光掩盖着那颗高贵实则复杂的心,尊在心底笑了,嘴上却依旧说的薄情:“我做我的事,你有你的工作,仅此而已。”
感受到身上的人不着痕迹颤了一下,捏着自己衣襟的手也放开力道,尊拿掉嘴中的烟,忽然捧住宗像的脸吻住那两瓣薄唇,舌尖带着香烟的气息扫过唇线,不浅不深。
宗像诧异的收缩瞳孔,但起身时脸上表情古井不波,推推眼镜,淡淡问道:“什么意思?”
尊痞痞的扭过头:“没什么。”
“周防。”感受到唇间残留的气息,宗像也转身不看他的脸:“无论如何都要做吗?”
“无论如何。”不容反驳的回答。
“笨蛋。”
真像是幽怨少女的抱怨,尊想。有自觉劝不回我还来的你不也是笨蛋?宗像哦,停不下来了,既然停不下来,我的杀戮没必要让你背负这双手会被侵染,也让我任性一下,至少最后能死在你手里。尊的嘴角扬起了难得柔和好看的弧度,可惜转身的宗像看不到。
华中学院的学生数量很大,吠舞罗人手有限,进度不快,特别是学生年轻气盛少不了有人反抗或者采取各种方法,冲突也是难免的。
检查完毕离开岛上的学生也是惊魂未定,宗像平静的看着受惊哭泣的学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任由伏见在一边问了多次“什么时候可以突入”也不做反应。
“哟,安。”
安拿起终端,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优啊,换你监视了?”
“嗯。”优注视着显示屏:“秋还是个孩子,累了,小家伙最近很努力哦。”
“辛苦了。”安懒散往窗边一靠:“优啊,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能像现在这样照顾秋吧?”
“你说什么傻话,”优以对笨蛋说话的语气讥讽:“我们的王脑子进水了,我比你大得多,要先不在也该轮到我好吧?哈哈。”
优干笑两声后,两端都是一直无言,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到同样压抑的气氛。优不是傻子,安说的什么意思他当然清楚,但是……
“我和秋还等着你,敢突然消失小心我们拆了你的老巢。”这句话说得苦涩,苦到心里了。
安浅浅一笑,默认会照顾秋的意思,优还真是优等生。安张嘴正要说什么,忽然响起了一个巨大的爆炸声。
“安,你那边怎么了?”
“没事,待会聊。”
“喂!”
安挂断电话顺手甩到桌子上,从窗口跳出,这个爆炸不会是吠舞罗的人做的,这种做法是想引起学生恐慌,更准确来说,不是吠舞罗人的意识,至于身体,还真不好说。
第一声爆炸响起,Scepter 4 就突入了,赤族对上青族,学生也是一片恐慌,一心要阻止尊的宗像,也和他在森林中打起来,赤青两色达摩克利斯之剑在空中的光辉剧烈摩擦碰撞。
“哈哈哈,就是这样,更多更多,凌乱吧,我要成为唯一的王,君临一切的王,啊哈哈!”
“找到了,能请你别用菊里的身体做出奇怪的表情吗?”
少年淡淡的声音响起,‘菊里’回头,只见社和狗朗身体闪烁着银白光泽从天空慢悠悠飘下。
“嚯,名不虚传啊,你果然还活着威斯曼。”现在的菊里正是被无色之王占据身体,少女美好的面孔各种狰狞。
见无色之王想逃,狗朗立刻使用力量将她拍到地上,社有些心疼:“小心点狗朗,菊里会受伤啊。”
狗朗的刀子逼近:“我奉已故主人的命令,再次铲除邪恶之王。”
“不要!”少女恐慌的模样浮现,急忙求救:“救我啊小白!”
社顿了顿,淡金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不舍光芒,下一秒,眼前人的表情骤变,白狐狸从菊里身体中窜出:“哈,得手了!”
“糟了!”社一惊,毫无防备的被无色之王侵入灵魂。
无色之王是寻找和制造破绽再趁机下手的狡猾家伙,但论狡猾,明显他比社逊色一筹。社抱住胳膊,脸上的惊恐差异被取代,淡笑道:“骗你的。”
银光和无色剔透的光辉同时散发开来,但银色光柱明显有气势得多,天空中的庞然大物再次增加,四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有四位王同时解放。
威斯曼作为白银之王,灵魂境地干净漂亮,不若尊的烈焰滔天,银蓝色的天地,点点光辉飘散,如临仙境。伸手,将崩溃边缘的无色之王灵魂压制成一个黑色小球,融入自己灵魂里。
不可侵犯的王和连王都能干扰的力量进行碰撞,几率是对半开。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闭眼凝神的社耳边忽然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害他一惊之下差点分神。四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天空在逃出岛上避难的众人眼中看来本就是恐怖碜人,不料巨大的黑色光柱冲天而起,气势毫不弱于之前神圣的银色光辉,通体黑色亮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浮现。
“嘶……”不知是谁倒抽一口冷气,五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当年的卡古兹巨坑事件也不过引出四把而已!难道这次又会有更大的灾难?
“安!”
社惊异的发现安居然也进入了自己的灵魂空间,怎么做到的?难道说,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一边看着,趁自己放纵无色之王入侵的时候,凭借自己短期复制仿照的技能顺势进入,也只有这个答案最合理。
“这家伙,就由我收下了。”
“啊!”
安伸手穿过社灵魂的胸口,将那团没入不深的黑球一把抓住,快速融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离开社的灵魂之境。
“安!”社猛的睁眼,回到外面世界,只见面前安不停喘息,脸色惨白,就算暗黑之王再怎么强大,压制无色之王还是太吃力了。
“你在干什么笨蛋!”社急了:“我是不死之王啊,不会有事的,可你不同,快把他给我!”
安既然守着,就代表他肯定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接下来要做的事无疑送死,作为不死之王自己还可以赌一把,可是安不一样,那是百分百死亡率!狗朗在一边抱起菊里,他不知道社的全部计划,自然也不明白真实的危险性,看到社现在如此焦急,多少才明白,原来这家伙想做很危险的事。
“别开,唔……”安张嘴说了两个字,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只能强忍着不断发动力量一边喘息,最后勉强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不死之身谁能保证绝对,我赌不起。”
当两股极端力量相撞,万一不死之身受到影响怎么办,安赌不起,也不想赌。符合威斯曼风格的做法,他一早就能猜到。安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朝着赤青两王的战场极速飞去。
“安!”社大叫着就要追过去,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狗朗急促说道:“快带菊里走。”
狗朗皱眉:“别乱来!”怎么可以丢下你们两个任性妄为!
“给我听话。”社的眼神沉了沉,语气突然就转变为带着王者权威的不容置疑和反驳:“不是王的人留在这里也是累赘,你走吧。”
“……”
狗朗不甘的咬咬唇,再犹豫一刻,终于转身跑开。他不甘的不是社对自己下绝对命令,他知道那是为了自己好,懊恼的是,在那两人踏入生死攸关境地时,自己居然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抱歉。”社转身,可是现在有不得不做的事,有我最不想失去的人,长达半个世纪后,第一次想要如此抓紧的笑容。
势均力敌的双王之间的剧烈碰撞,有胆子直接闯入的人估计只有两个,一是不可侵犯的白银之王,而是战斗力超群的暗黑之王。
“哟,尊。”安一手一个挡下宗像和尊的攻击,挥手,一道黑气把宗像弹开。
“我把杀了多多良的凶手带来了。”安的脸上已经挂满汗珠,让他压制这么久真不容易。
“混蛋,你在想什么啊,住手,不要不要!”无色之王隐约有重破压制的趋势,用自己的脸说那种话,安想想就恶心。
“快点动手啊尊哥,我这样也很痛苦啊。”
尊盯着安,这个被捡回吠舞罗的少年,和十束一起做着料理,配安娜逛街,和大家一起吵吵闹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