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作死详细报告 (不想吃药qq)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不想吃药qq
- 入库:04.10
岗亭门口时常有路过的小朋友特意绕过来看稀奇,他起先没在意,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他打开了灯。
果然,是“迷路”的关家-宝宝。
就不知道是今天的监护人是小孩的爸爸还是爸爸的男朋友。
秦徵挡在门口,低着头皱眉瞪着宝宝。
宝宝进不来,天真的仰着小脑袋,眨巴眨巴明亮的眼睛,然后举起手中的汉堡,“嗷呜”就是一口。
秦徵眉毛一调,危险的眯起眼,摆出一副坏蜀黍的表情,压低声音驱逐:“滚粗!”
宝宝哽着脖子咽下嘴里的鸡肉,回敬他:“滚猪!咯咯咯!”
秦徵从门边探出头,四处环顾,没看到大人。
经一事长一智,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孩子哪怕少一根-毛,马上就会有“目击者”指控他欺凌弱小。
一大一小的两只在门口僵持不下,好在宝宝手里有汉堡,没有多余的手对他进行“肢体纠缠”。
秦徵叹了口气,拆开山寨汉堡,咬了一口。
宝宝咧开嘴,以为气球叔叔跟他玩比谁吃得快的游戏,于是举起比脸还大的汉堡,大大的咬了一口,顿时糊了满脸沙拉酱。
秦徵下意识从兜里掏出纸巾,快挨到宝宝的脸时又来了个急转弯,纸巾落在自己嘴角擦了擦。
“咯咯咯!”宝宝以为他在变魔术,蹦着腿-儿大笑。
“不准笑!”秦徵严肃脸。
宝宝吓得一愣,委屈的望着秦徵——奶奶个爪,这扑克脸真难搞!
“别……”秦徵干巴巴的解释:“别呛着了。”
宝宝迷茫的看着他,似乎在想这怪蜀黍真别扭。
他突然转身就跑,秦徵伸手没抓-住,见他小小的一团跑的倒是利索,在垃-圾桶边踮起脚,那个只咬了两口的正宗CFC汉堡便撒哟啦啦支援了有机肥。
他又东倒西歪的跑回来,还知道把两只黏糊糊的手在肚子上抹干净,指缝抹不到,就张开五个指头,伸出圆粉粉的舌头把指缝挨个问候到,才放心的摸进荷包里。
嘿这破孩子,如果是自己的儿子,定要把他的屁-股抽开花!
宝宝的手从荷包拿出来,对着秦徵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个放了气的紫色气球。
“吹!”宝宝撅起嘴示范,“呼呼——吹!”
秦徵再次四处张望,这会已经可以确定带宝宝来的是关昱礼那个王-八蛋!
把自己孩子当炮灰,也不怕他走丢了,只有关昱礼这种脑壳长草的混账东西干的出!
他真的失忆了吗?
秦徵不安的蹲下来,从宝宝手里拿过气球,轻声问道:“你爸爸呢?”
“不造!”宝宝摊开手,“无哦——”
秦徵狐疑的拧眉瞅着他,“真不知道?汉堡谁买的?”
“偶跟你肥来!”宝宝咬着重咬字的时候,脸颊会浮现一个酒窝,“巴巴买!”
肯德基?他去洗手?宝宝看见他,跟着他过来?
“吹!”宝宝期盼的看着他。
秦徵无奈的摇头,吸了口气,吹大了气球,把球嘴扯开直接打了个死结。
“你爸爸不会吹么?”秦徵把球递给孩子。
“巴巴怕!”宝宝猛爆黑料,表情生动的说:“怕‘砰!’”
难道是因为车祸的关系?
这个猜测几乎是顺理成章的划过脑海,他唾弃自己犯贱,嘴上说着两清,心里却端着不放,明明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占据每一个念头的却都是旧人。
人行道的人流出现滞缓,前方人头攒动间似乎掀起阵阵躁动。
秦徵踮起脚尖眺望,看见人流中间自动让开一道,一个人急吼吼的边跳边跑,嗓子都急哑了:“宝宝——儿子啊——!!!”
第26章 第 26 章
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亲情开道,父子相见、百感交集。
短短几分钟内,各种表情包轮番使用,也亏了不是科班出身的孩子爹。
表演用力过猛,唬得了门外汉,却骗不过曾经靠演技吃饭的秦徵。
三俩围观群众看到孩子终于被找到,纷纷吁了一口气。
有人感概:“哎呦,这么可爱的宝宝,真要弄丢了,是要了爹妈-的命哟!”
有人指责:“这么点儿孩子跑这么远,不知道怎么当爹的!”
“是是是!”关昱礼抹了把汗,把这一款“多用型”儿子抱了起来,“是我没看顾好,多亏了这位小哥帮忙照看我儿子,万分感谢,真的,太感谢了。”
他自说自话的对着秦徵一鞠躬,顺便还把宝宝的头往下一摁,“快谢谢这位叔叔,他可是咱们父子俩的恩-人……”
再怎么失忆,再怎么重新做人,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流氓特性。
秦徵讽刺的抱着手臂,冷眼看他拙劣的表演。
“不用送锦旗了,”秦徵凉凉道:“你的孩子很可爱,这么小,可别让大人的花花肠子玷污了孩子的纯真。”
关昱礼:“……”
秦徵的目光风清月白,又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冷然。
关昱礼知道今天的A计划破绽百出,却能起到投石问路的作用,真要让人看不出破绽,反倒失去了意义。
遇到撩闲目的如此明显的暗示,换成有意的人,一来二去或许就成了,换成无意的,心照不宣一笑了之也就算了。当然,纯直男除外。
然而这个青年却不避不让,三言两语让他无地自容。
这种感觉很熟悉,关昱礼就着秦徵的眼神细细体会,越琢磨越清晰,有些破碎的片段自动自发组成模糊的画面,虽然构不成恢复记忆的条件,却尝到了记忆中的滋味。
酸楚、苦涩、懊悔和沮丧,夹杂着十分绝望,十二分疼痛,来自他和他的种种复杂情绪,化学药剂似的糅合在一起,又悄无声息的爬进每一条血脉,从内而外的痛苦震颤,最后不堪忍受的龟裂。
“巴巴,”宝宝不安的盯着爸爸明明干燥却像是在哭的眼睛,末后又没心没肺的咯咯笑:“嗷呜哦,巴巴嗷呜哦!”
宝宝笑他好哭,关昱礼眨眨眼,大概是风迷了眼。
“你说的对,”关昱礼强笑道:“我记住了,以后再不会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原来的打算是借此机会请他吃饭,这会儿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否则得多大的脸才能继续执行A计划。
“你们走吧。”秦徵三俩口啃完汉堡,含糊不清的说:“我要开工了。”
关昱礼抱着孩子退后,看他把山寨汉堡的包装纸叠好装进撮箕里,这个动作让毛衣袖口露了出来,可能是被扫帚上的铁丝勾跳了线,参差不齐的垂着几缕,显出几分跟气质不同的落拓,却又贴合社会底层人的狼狈。
关昱礼心里五味陈杂,秦徵很自然的把毛线往袖口里一掖,拿着撮箕和长夹,跨出了岗亭。
他见关昱礼还杵着不走,便对宝宝摆手,和蔼的说:“宝宝拜拜!记住下次别再乱跑了哦。”他看向关昱礼,语气冷了下来,“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关昱礼无语凝噎,看着他走远,看着他边走边机械化的夹起地上的垃-圾,动作利索而麻木,似乎逆来顺受的对境遇妥协,又好像卯着一股力争上游的劲儿。
他的肩膀不宽,甚至有点曲,又自有一种蒲草般的强韧,千钧力压不倒。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在南方湿冷的初冬,关昱礼从内部涌起了一股沸腾的热意,那是浓烈得仿佛能自燃的感情。
秦徵乱糟糟的夹着地上的纸屑,关昱礼就是一根刺,出现一次就会往肉里扎深一寸。失忆前后唯一改变的就是自己不需要再害怕他,时间状似抹平了表皮的伤痕,可伤害依然存在。
不管他记不记得肖芹峥,忘了自己是事实,他已经如愿以偿得到肖芹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为什么还要来给自己添堵!?
他随心所欲的想干什么干什么,对得起谁?又辜负了谁?
关昱礼这种人只怕永远也无法理解他造成的伤害在哪里,就如同他失忆一百次,仍然改变不了骨子里滥情的特性,披一身奢华的皮,遮不住坑洼的人品,他就是个渣!
第二天早班快下班的时候,路边驶过来一辆车,缓缓经过秦徵身边,车窗放下,露出宝宝的脸,小手挥舞,“白白!球球叔!偶么肥家喽……”
秦徵对他摆摆手,“拜拜!”
宝宝送了他一个飞吻,被爸爸抱了进去。车子越开越远,融入川流不息的机动-车道。
一片落叶打着旋飘落下来,秦徵用手接住。
淡金镶红边,他天天扫落叶,却没像现在这样拿一片仔细端详。有些树叶被精心风干做成书签,更多的被扫进沟渠或是垃-圾场,其实说起来,自己也是残忍的侩子手。
他无病呻-吟的伤感了一会,忽然释然了。既然恨不起来,那就当是过客吧。
宝宝被锁进儿童座椅,非常不满意,怒道:“巴巴滚猪!!!”
关昱礼失落的从后视镜收回视线,像是再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回来的。”
宝宝:“……”
秦徵下早班后,被领导喊了去,还没进门就先闻其声,领导今儿笑的很是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