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显扬看着迟疑一下尽量保持语气和缓的和乔与君说了那么一番他自认很是义气敞亮的话,他挂掉电话之后觉得自己这次加分加爆了,可刘璞辰却似乎对他的表现觉得一般。
再说这笔钱对任显扬来说还真不算多,都不够他买辆车的,转账这事刘璞辰都给他办好了,他自己一点没管也根本没当回事的非要记得,但他再去乔与君家时,乔与君给他拿出一张欠条,何小舟都签好字了,乔与君也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担保那里了,任显扬看着是真觉得没必要。
任显扬推着不要,何小舟便把欠条从乔与君那拿过来自己给任显扬,任显扬哪屑于和何小舟矫情,但何小舟也是涨了点良心,说话倒是顺耳的“不是君君借钱是我借的,还是要分清楚的,钱我以后肯定还给你,谢谢你愿意帮忙。”
任显扬看着何小舟眼睛都眯起来了,他心里不断的分析,何小舟这是故意这么说这么做讨乔与君的好呢?似乎比他有手段的样子,任显扬心里可不爽了,一把拿过欠条塞口袋里了。
“反正借都借了,我干脆多借你点,你也出去租个房呗,住这不方便知道吗!”任显扬说话的语气满满的讽刺,乔与君听得出来何小舟当然也能听的出来,何小舟没说话,垂着眼低着头,乔与君手底下暗暗地拧任显扬的大腿。
任显扬感觉到疼了生忍着,好半天乔与君才松了手,乔与君不是护短,他是担心何小舟此时本就担心母亲,任显扬一个嘴没把门的再瞎说什么让何小舟想得更多。相对于对何小舟的小心翼翼,对于任显扬,乔与君似乎能做的更加坦然,踢一脚拧一下都不用多考虑的,而且现在的任显扬也是宠他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宠的要命了,挨多少打他也不生气,还多出一些心甘情愿的甜蜜错觉出来,一心认定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他完全忘了当初何小舟婚礼后在酒店时,因为乔与君醉酒后的一个巴掌他气的要命,把人家折腾了一宿,一点不带温柔的。
任显扬禁了言,乔与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太明显似乎也是一种变相的讽刺。
何小舟早就发现了乔与君手底下的动作,这时候的乔与君和任显扬倒像是一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他站在两个人对面就像是这家的客人,他是真感觉失落,当初一直宠着他,对他好的乔与君这时候仿佛连一句安慰他的话都不愿意说了,而对于乔与君自己都不能看清的隐约的感情趋势何小舟却难得的敏锐,完全嗅出了味道。
何小舟这个时候的真想在乔与君这里得到更多的安慰和关注,就像以前他已经习惯了却没珍惜的一样,也是他曾经在国外一直怀念的,现在他回国了却似乎全都没了。
说起出国回国,当初齐安妮和他结婚结的莫名其妙,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撞大运了,可以带着母亲出国生活,有很多钱,可以要自己想要的很多东西,他那时候觉得无比幸福,哪怕离开同事朋友们,哪怕离开乔与君。但当他和齐安妮生活到一起,他才发现齐安妮不是非要和他结婚不可,齐安妮只是需要和一个是他这种吃软饭性格的人结婚而已。
她需要一个听她话,任她使唤,让她有一个已婚身份的男人。何小舟在国外的生活除了有钱了,其他一切皆不如意,那时候他就一直怀念乔与君,他常常后悔,但却一直没有回国,同时又一直不敢和乔与君联系,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厚脸皮,直到后来他离婚了,他真的想念乔与君到极点,他回国,谁也不找,直接找到乔与君,当他给乔与君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是满心激动,他等了好几个小时就等着见到乔与君的那一刻,当时在机场长时间的等待让他甚至怀疑乔与君不来见他了,那时他甚至想哭。
当乔与君把他带回家,当任显扬出现,他慢慢接收着这两人的信息,期间他也似乎用了些所谓了心眼和手段,但最终他发现,乔与君确实还是原来的乔与君,对他还是很好,但是感觉不一样了,他现在关注更多,会有紧张神情,情绪随之改变得那个人,早就不是他了,是这个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处处惹乔与君生气的男人。
何小舟此时心里的情绪无法形容,他被母亲生病的消息所打击,再面对乔与君和任显扬时就更加让他无助感倍增,他突然觉得任显扬说的对,他住在乔与君的家里确实不方便,不是他不方便,是乔与君不方便,这几乎算是他第一次为乔与君着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为别人着想还来不来得及让他能挽回一下乔与君的关注。
“君君,我出去住,如果我接妈妈回来的话就真的不方便了,这些天谢谢你。”何小舟说着想要走近乔与君抱抱乔与君,像是以前他被欺负了乔与君安慰的抱他一样,但任显扬显然看不过去了,一把把乔与君拽到自己的身边,那种随时切换防御和攻击的姿态何小舟看得一清二楚,他明白,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他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但是他又突然意识到,任显扬的这种紧追不舍义无反顾是一种多么迷人的特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学得会做得到,但他此时特别想为了追回他想念的的乔与君的好,而先付出自己的好试试。
第44章 外甥寡妇门前是非多
乔与君手上的伤好的很快,原本以为会留下大面积伤疤的手背,最后也只是有一些浅浅的痕迹留下,乔与君想也许真的是任显扬带来的那些药起了不小的作用。
在乔与君养伤休息的前几天,何小舟还住在他的家里,赶上他正好可以勉强去警局的那天何小舟才默默地自己搬了出去。说是搬出去,其实也就是带着自己来时带的那一箱子行李,走的痛快,连招呼都没给乔与君打。
乔与君回到警局,一堆同事上来寒暄,陈队长拿着当天的新报纸卷成筒敲在乔与君的后脑勺上,力道不大满是亲切感,紧接着就是对乔与君的数落“你说说你,在家炒个菜也能烫了手,我看你是到岁数该结婚了,这么大个老爷们没个媳妇伺候着,生个病都没人照顾。”
陈队长说话是标准的长辈语气,不中听,但句句都是关心,乔与君听着心里面没有一点反感,倒是有些反驳的话在心里默默地回复着,他生病还真不是没人照顾,这一段时间任显扬天天往他家里跑,跑得勤快的时候一天去三趟,全是赶着饭点去,每次都给他带好吃的,吃饱喝足又给他换药,都快把他伺候娇气了,乔与君这么想想还真觉得有任显扬这么照顾倒是比娶个媳妇舒坦多了。
陈队长数落完了就招呼着人们都散了,乔与君也就带着伤干闲职去了,熬时间的活,轻松但无聊,身上有伤不能动,脑子倒是时不时的转悠到其他地方去了,乔与君接着之前想的事情,满脑子想象着任显扬一副小媳妇模样的穿着围裙娘里娘气的翘着兰花指,没忍住噗嗤就笑出来了。
任显扬这边正在工作,一边还总分心乔与君回去上班有没有不方便不舒服,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真是操心受累的命,任显扬正是感叹自己真是绝佳好男人的档口,猛地就觉得鼻腔发痒一连打出两个喷嚏,任显扬没往乔与君身上想,却以为是邵学背后骂他或者何小舟在咒他。
任显扬一想到邵学,手上敲键盘的劲头都大起来了,邵学那王八羔子之前给他发了短信说什么打赌的事,他后来没忍住就和刘璞辰提了一嘴,那天正是乔与君给他打电话借钱的那晚,他和刘璞辰聊了半宿。
刘璞辰当时刚解决完一些杂事,任显扬凑过去提起了邵学,刘秘书当时听了邵学的名字脖子一僵转过脸来问“邵学怎么了?”
任显扬并不知道刘璞辰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只是掏出手机把短信给刘璞辰看了一眼,刘秘书像是逃过一劫一般舒了一口气,似乎放松了很多。
“你知道他闹着玩的,他还说让我帮他偷了公司的章,不走明账的从你口袋里掏些钱出来呢。”刘璞辰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的并不是告状和指控的语气,任显扬甚至可以从刘璞辰的面瘫脸上找到一些玩笑的痕迹,这样的话他本来也没当回事,一笑带过。
结果转天,邵学就像是能掐会算似的,算准了任显扬刚知道他说过的话一样,给任显扬发了张照片,照片上是他的新车,一贯的招摇,似乎比任显扬现在开的还要贵出不少。
任显扬正纳闷他从哪来的钱,邵学就给他发来了解答他疑问的解释:老头的章特别好用,本来是想偷你的,可是璞辰哥不帮忙,还是我自己从爸爸那解决了,大外甥你看看,新车怎么样?
任显扬当时就在心里骂这兔崽子,竟然学会这倒霉招数了,他这时候也不禁细想他姥爷挺精明的老头怎么就能让邵学钻了空子呢,于是他迫不及待的给老爷子打了电话过去,原本是他要告状的电话,可电话一接通给他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一句一句的老一套,说他不务正业不管公司,不娶媳妇不回家,见天在外面玩男人,末了老爷子说了一句“你还不如邵学那个小王八蛋让我省心,你再这样我就不是给他买车了,我把公司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