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第36章 0（二）
不过，楚洛原本打算躲在酒店逃避一天的心理，很快就被凌晨的敲门声给震碎了，这个点来敲门，肯定没有好事。陈生睡眼朦胧地打开门，看到是段刑，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了，大晚上的。”段刑的脸色不是很好，声音有些低沉地回答道“昨天给我们接机的小警察被杀了。”陈生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连跟在后面的楚洛听到这话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小警察，小李？被杀？陈生和楚洛快速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楚洛都顾不上掩饰陈生在自己身上弄下痕迹，一行人很快坐上车就往案发现场赶。一路上，整个车里的气氛都有些沉闷，最多愁善感的弱柳眼睛红红，明显哭过，施玉也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大概也是在默默地流泪，刘立和段刑虽然看起来正常，但十分不好的脸色也证明了他们的心情不是很好，楚洛的内心也是十分难受的，以前看到的死者基本上都与自己无关，所以没多大感觉，因为即使那样，他也感觉这样的事离他很远，现在告诉他前一天才看见的笑容明媚的少年已经死亡，还是被杀死的，楚洛一瞬间真的无法接受，小李还那么年轻，笑容那么温暖，他还有着大好的人生没有经历，昨天在会议室里还和自己有说有笑，谈论着对未来的憧憬，可是现在人却没有，楚洛第一次有一种想将杀人犯碎尸万段的想法。陈生也看出了楚洛的难过，抱着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拍了拍楚洛的背，要他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他也说不出来，能给楚洛的只有陪伴和默默的守护，干这一行，什么事情都会遇到，不知道别人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再多的伤心最后也只剩一抔黄土，还不如转化为动力。刘立看车里的气氛这么沉闷，为了调解一下气氛，盯着楚洛开玩笑地说道“我说小洛洛，你和老大的战争也太激烈了吧，看这痕迹留得，啧啧啧……”果然，刘立说的话迅速地引起了车里其他人的注意，毕竟难得有自家老大的八卦和可以用来损他们的事情，绝对不能错过。楚洛听到这话就知道刘立是想调解一下气氛，也配合地往陈生的怀里挪了挪表示自己害羞。陈生看到楚洛这个样子，脸上笑得十分的宠溺，看着众人笑着说道“你们羡慕嫉妒也没用，想这样那样的前提是必须得有个对象。”车内的众人纷纷翻了翻白眼，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屠狗，真是够了。楚洛也从陈生的怀里抬起头来，笑得一脸猥琐地加把火道“就算能找到可以这样那样的人，体力也不一定有我家的好。”段刑他们听到这话是彻底地醉了，这两个人为了虐狗连节操什么的都不要了，真是令人气氛。陈生听到楚洛的话，心里乐开了花，能被自己的另一半肯定自己的“能力”，是个男人都会开心。一路上这么互相调侃，车上也就没有刚开始的那么悲伤了。楚洛他们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白起和他的几位下属已经早先一步到了，白起几个人的脸色看起来也十分的不好，也是，自己的伙伴被杀估计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太好。小李是在自己的出租公寓内被杀的，小李是c市本地人，由于已经找到工作有了生活来源，所以执意要和父母分开住，凭借自己的工资在c市租了一个小套间公寓，楚洛也说不出是幸还是不幸，如果小李和父母住说不定就不会遭此劫难，但也有可能是死在自己父母的面前，那更残忍。小李被杀的方式一如0平常的作案手法，用小刀直接割破颈动脉和气管，不会立即死亡，但也无法呼救，那短短的几乎只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该是一种怎样的痛苦，除了死去的小李谁也体会不到。楚洛没有勇气去看小李的遗体，因为他没法把那个已经僵硬面目狰狞的人和昨天那个笑容灿烂开朗阳光的大男孩联系起来，弱柳在旁边早已泣不成声，其他人也都面色苍白，最后还是施玉平缓了一下心情开始进行了第一步的验尸。白起蹲下身子，用手合上了小李那瞪大的双眼，说道“小李是我们队里最年轻的一名战士，很聪明机灵，没想到……哎，我该怎么和他父母交代。”陈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白起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挥了挥手，向楚洛等人表示开始工作。楚洛等人平复了一下心情，都开始进行严密的工作，只有抓到0将他绳之以法才能平复他们内心的愤懑。凶手因为已经是惯犯，所以留下的证据非常的少，不过，楚洛此时却有点庆幸，因为0似乎没料到气味这个方面，所以空气中残留着大量有用的气息。楚洛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记了起来，鱼腥味，极淡的毒品味，珍珠味，这些味道在小李身上不会出现，所以肯定是0身上的。楚洛拿着笔蹭了蹭鼻子，思考到，鱼腥，珍珠，难道是菜市场？陈生一直都站在楚洛的后面，看到楚洛记下来的气味，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鼻子，似乎是回答楚洛想法地说道“应该是海鲜市场。”楚洛听到后面陈生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估计每个正在认真思考的人周围突然发出声音都会被吓到，楚洛转过身来没好气地问道“你不要搜集证据么？这么闲？”陈生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丝莫名意味的笑容，说道“跟在你身边比较容易发现线索。”楚洛听到他这话，难得地老脸一红。重案组的几个人很快就取证完毕，小李的尸体也被送到c市的法医部门，由施玉去进行鉴定，弱柳则跟着施玉，负责保护她，其他几个人则都回到小酒店陈生的房间里进行来到c市之后的第一次小组会议，至于为什么是在陈生和楚洛的房间，谁叫当初就他们俩订的是高级套房，带有小客厅，而其他人都只是普通双人间。陈生被白起叫走不知道去干些什么，所以楚洛他们几个人也只能坐在小客厅里等人，毕竟谁是boss谁最大，由于实在是太无聊了，段刑刘立和楚洛三个爷们就开始聊起了各种话题。段刑用胳膊肘顶了楚洛一下问道“楚洛，话说，你和老大那个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楚洛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说不清楚，反正还蛮爽的，你要不要试试？”段刑听到这话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他可是直男，别想掰弯他。刘立听到这话反而来了兴致，调侃地对段刑说道“什么感觉，不就是你和女生做的那种感觉，大概只是对象换成男的，小洛洛你是不知道，段刑在大学玩过的妹子可以组个足球队了。”楚洛听到这话也猥琐地看了段刑一眼“想不到啊，你这小子藏得这么深，简直是衣冠禽兽啊。”段刑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连忙解释的说道“刘立你别乱说，我和那些妹子都只是纯洁地谈恋爱，可没有做过什么越距的事。”楚洛听到这话不由就想起了去尸检的施玉，看来阿生说得没错，虽然段刑谈过那么多次恋爱，可还像是个没开窍的男孩子，施玉和他还是有机会的。和刘立打闹了一会，段刑转移话题地对陈生问道“话说，小洛洛，你是怎么发现你喜欢的是男生的，或者说你喜欢的就是老大，无关乎男女，在那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其他人啊。”楚洛知道段刑纯粹是好奇，并没有歧视他性向的意思，于是十分有耐心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就是男孩子，不过你家老大绝对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陈生其实在段刑问问题时就已经到门外了，不过由于好奇自家小孩的回答，所以待在门口没进去，听到楚洛说自己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的时候，内心是十分欣喜的，可是又十分的担心，万一自家小孩某一天发现自己喜欢的原来是女孩子那该怎么办？不得不说，我们陈大侦探虽然智商极高情商大部分时间在线，在遇到感情这件事上，也会像普通人一样犯蠢。陈生整理了一下衣领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对于陈生的出现，段刑和刘立都有些尴尬，毕竟不知道刚刚的对话有没有被自家老大知道，楚洛则完全不担心，反正刚刚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陈生把手中的大袋子放在桌上，坐在楚洛旁边说道“这是白警官给我们的，凶手四个手下的资料，你们看一下。”
第37章 0（三）
楚洛几个人听到这话都认真起来，拿起袋子中的卷宗看了起来，凶手的手下有四人，两男两女，四个人曾经都是一个团伙的人贩子，被抓入狱之后被判了同样的刑罚，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也差不多了，楚洛看了一眼，四个人连长相都有点相似，按照刘立的话来调侃的说来说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好兄弟，四个人一起跟了0也没啥好稀奇的。楚洛把资料过了一遍就没有说些什么了，他本来对于这些方面就不是很擅长，这些资料也没有可以让他发挥长处的余地。陈生一边玩楚洛的手一边说道“我和楚洛已经确定0他们应该是利用鱼、海鲜等来贩毒，所以他们应该住在海鲜市场附近，刘立你去查一下c市的海鲜市场里面最近新来的人员，段刑就去辅助刘立吧，这个案子暂时没有头绪，先这样吧，我理一理思路。”刘立和段刑点了点头，心想这算是变相赶他们走了么？不过还是工作为重，所以也没有调侃，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楚洛看到段刑他们出去朝着陈生翻了翻白眼，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陈生对段刑他们使眼神，陈生可不会有被发现的尴尬，而是往楚洛身上靠了靠，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楚洛身上乱动。楚洛毫不留情地把陈生的手拍开，经历了这么一档事，天已经大亮了，他可没有白日宣淫的心情，尤其是在身体和心理都极其劳累的情况下，陈生也看出了楚洛的疲惫，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先去睡一会，我叫个早餐，到时候再叫你起床吃饭。”楚洛同意地点了点头，结果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楚洛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迷茫，思想完全处于浆糊状态，陈生在一边看着觉得好笑，好玩似得低声蛊惑道“小洛饿不饿？”楚洛眼神呆滞地点了点头，“那楚洛想不想吃东西？想吃东西的话就要说你爱陈生。”楚洛听到这话似乎有些纠结，眉头都开始打皱，但眼神还是十分的迷茫，陈生继续蛊惑道“楚洛最爱的人是谁？”楚洛听话地答道“阿生”陈生听到这话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刚起床的楚洛简直太好玩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楚洛听到陈生的笑声完全地醒了过来，知道刚刚自己干的傻事，有些无语地扶了扶额，自己真的是蠢炸了。不过陈生知道楚洛窘迫，也就没有笑多久，而是很快地把饭菜端到了楚洛面前，由于之前看楚洛睡得太香，所以没有把他叫起来，饭菜已经凉了，陈生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真的是蠢，连饭菜凉了都不知道，对着楚洛说道“要不我再叫份饭菜上来？凉的吃了不好”楚洛却没多在意这个，端着饭碗就开始狼吞虎咽，他可是饿得两眼发昏，被自己饿醒的，管他凉不凉，有得吃就不错。陈生看到楚洛的样子也有些无奈，帮他倒了一杯水防止吃太快噎到，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说道“你的鼻子给我们立了大工功，刘立他们已经基本上锁定了0的位置和身份样貌。”楚洛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地抬起头问道“怎么这么快？这也太不科学了吧。”陈生嘴角带笑摸了摸他的头回答道“之前是因为c市范围太大，流动人口也多，所以不好锁定，现在知道了大概方向，再把有五个人联系紧密这一条件一筛选，所以才这么快就出来的，这次是运气好，你可不要以为所有的大型案件都这么简单。”楚洛撇了撇嘴说道“我这不是以为很难才这么诧异么。”在此时，陈生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刘立的，接到“什么事？”刘立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很吵，刘立的声音也带着哭腔“老大，段刑出事了。”由于放的是外音，所以楚洛也听到了这话，楚洛和陈生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和担心，陈生的眼里还格外地带有一丝怒火，他的人居然也敢动。陈生知道电话里说不清，叫刘立报了个医院地址就往那里赶，整个路上，楚洛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手心都冒起了细密的冷汗，刘立的声音听起来就知道段刑的情况不太好。等陈生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段刑已经被送到手术室抢救了，刘立肩膀上也绑着绷带，衣服上布满了血渍，看起来十分的狼狈。弱柳和施玉也已经到了，弱柳坐在刘立旁边低头流泪，一向坚强隐忍的施玉难得地蹲在墙角失声痛哭了起来，楚洛知道，段刑受伤论起伤心程度，施玉肯定是他们里面最伤心的那一个，一个被宠大的娇小姐能为段刑学法医面对各种各样尸体的人，这得多深的爱才能做到。刘立看到陈生出现，就想站起来，被陈生按着肩膀压着重新坐回去，看刘立的样子不是太好就知道他是在硬撑。白起也带着人来了，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看到陈生出现就迎了上来。陈生声音低沉地对迎上来的白起问道“怎么回事？”白起的脸色比凌晨见到的更差，胡子拉碴已经没有了昨天开会时见到的那个精明刑警的模样，白起声音嘶哑地回答道“这次0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你们来帮助我们，所以用□□对刘立下手，恰好段刑就在旁边，虽然帮刘立躲过一劫，由于当时他们身上没有枪，所以两个人还是受了伤，刘立的伤在肩上，而段刑的……靠近心脏。”楚洛听到靠近心脏四个字心里一紧，他有些害怕了，害怕以后都见不到那个表面上人模狗样其实特别爱开玩笑的段刑。陈生平静地问道“不是已经知道0他们的藏身之处了么？”白起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已经派了一个队的人去围剿他们了。”陈生声音有些阴沉地说道“他们在哪，我也去。”楚洛看出来了，陈生虽然表面上一直很平静，但手捏拳已经青筋暴起了，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愤怒，段刑不仅仅是他工作上的伙伴，也是他的发小，虽然去的话会很危险，楚洛却没法劝阻他，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不能阻止也不想阻止，只是跟着说道“我也去。”陈生看了楚洛一眼，明显表示着自己的不赞同，他可以自己去奔赴危险却不能带上楚洛，楚洛看出了陈生眼里的抗拒，却低下头装作不知道。白起最后还是亲自开车带着两个人前往了埋伏地点，0他们的老巢是在一个十分破旧的筒子楼里，当然，周围的居民早就被白起他们已各种名义驱散了，白起他们到的时候，双方已经开始陷入僵局了。本来一般情况下，他们早就冲进去抓住人了，但这次情况显然有些糟糕，因为对方似乎知道他们要来，所以在周围甚至某些公共场合都安装上了□□。0和外面的刑警连了无线视频在交流，交流的刑警看到白起他们的到来站了起来，行了个礼就把位置空了出来。楚洛看了一下，所谓的0长得十分的普通，虽然看起来很清秀，但有一种扔进人群里就找不出的感觉，眼睛却十分的锐利，仿佛能把人一眼看穿。0看到交流的人换了个人就知道他们的上司来了，嘴角带着一抹淡笑地说道“哟？没想到我还能看到你们的老大，有意思。”白起显得十分的平静，对着视频的0说道“说吧，条件是什么？”0把玩了一下手里的枪，声音有些狠厉地说道“我四个属下，被你们杀死了三个，还有个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了，你问我要什么条件，要你死你会答应么？”白起嗤笑了一声，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说道“你会担心你的手下？别开玩笑了，要知道，死三个其中有两个是你自己杀死的。”楚洛听到这话也诧异了一下，要不是白起说出来，他还真的会被0的演技给骗到。0听到这话也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收起了那副演戏的表情，调笑似得说道“那不是没办法么。”说完对着视频里的人扫视了一眼，眼神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生一眼，指了指屏幕说道“看到你旁边的那个帅哥没？用他来交换”陈生听到这话掩饰不住愤怒地想打人，因为0要的人居然是楚洛，楚洛也诧异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是我？”0低头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枪和遥控器，说道“啧，能被陈大侦探看上的人，我这不是好奇么。”说完顿了一下，说道“白警官，我想一个人换许多人，这比生意很划算吧？想好了，就自己走进来哦。”说完就关掉了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