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主动多聊天!”
“从现在起改变!”
“那今晚约一些朋友喝茶,你自己主动一点。”
“好!”
我们陆续穿过树影,又过稻田,然后来到山路旁小枫把车停下说要撒尿,问我中午喝粥不急吗,我说有点急,但是可以回到家再解决,他说憋太久不好,我说在路旁撒尿不好,他说在山里不要紧,又没有人看到,他走到一棵树下撒尿,我因为害羞没有过去。
下午三点多回到家没有见到爷爷,小枫说爷爷可能在外面走走,然后他打电话给爷爷。
“小枫,我们什么时间去喝喜酒?”小枫打完电话我问他。
“你待在家等我回来!”
“为什么?”
“我同学办喜酒你去干什么,你以什么名义去?”
“你同学就是我同学啊!”
“这么大个人还跟着我去喝喜酒,羞不羞?”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好好好,去就去吧!”
我们在家休息一会看到爷爷回来,小枫跟爷爷说我们晚上不在家吃饭,要出去喝喜酒,然后出门。
我和小枫先去村里一个姑姑家走走,然后再到阿城家坐坐,小枫问带我去喝喜酒行不行,阿城说不要紧,封多一份红包就行,我问小枫有没有红包套,小枫说不用我给,接着他们一起封一个大红包。
我们跟阿城一起出发,没有直接到办喜酒同学家里,而是在附近等待,因为还没有到时间,在附近遇到小枫另一个同学女生阿婕,阿婕跟我一样还没有毕业,她在桂林读大学,可能因为都在上大学,所以有一些共同话题,有一刻我甚至在想,如果论条件阿婕比琦琦和云云都好,但也不是爱情。
五点多听到鞭炮声,我跟着小枫一起进办喜酒同学家里,可能是因为有点紧张,进门小枫同学递给我一支烟,我回答不喝,然后马上改正说不抽,我们先去房间看看小孩,再出来聊聊天。
小枫说在村里喝喜酒别人递烟接过是一种礼貌,我说我不抽烟岂不是浪费,他说可以给抽烟的人。
喜酒大概六点开席,我和小枫、阿城、阿婕坐在一桌,同桌还有其他同学和主人家两三个亲戚,我坐在小枫跟阿城中间。
又有人递烟给我,我就接过学小枫挂在耳朵上玩,不想玩再放到小枫面前,席间会有主人过来敬酒,除主人外,其他人也会偶尔敬酒,我们桌有一个大叔据说天天喝酒,所以不时又敬一杯,喝过四杯啤酒之后我装醉靠在阿城肩膀,只是没有想到阿婕酒量这么大,居然喝下一杯又一杯,后面还喝大叔自家酿的米酒,桌上几乎所有人都惊叹阿婕能喝,而我有点担心她会醉。
将近晚上七点半,大家都陆续退席,因为不想小枫喝太多酒,我也催小枫退席,回去路上我问小枫晚上去哪里喝茶,小枫说在家泡茶,我说还以为村里有奶茶店。
大约晚上八点半,我洗澡出来已经有一位朋友在餐厅木沙发坐着,她叫阿俪,在广东工作,这段时间也刚好回来,后来知道她叫小枫为大哥,可能也有一些故事,不过她对小枫比我知道得还少。
小枫洗澡后去接阿婕和阿骅,阿城也随之到来,约九点我们开始在二层大厅喝茶聊天,爷爷已经去睡觉。
我们围茶几而坐,小枫坐在爷爷常坐的摇椅,阿骅坐在他前面,阿城坐在茶几一端,两个女生坐在长木沙发,我则坐在相邻长短木沙发扶手上,不时拿起一个带吸盘娃娃吸在沙发靠背然后掉下来。
阿城使一个坏眼神开玩笑说我这么喜欢跟着小枫不如嫁给他,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一个斜视眼神给阿城,小枫开玩笑说喜欢阿骅,阿骅则摸着小枫大腿说他们初中已经睡过在一起,可不能有新欢忘旧爱,两个女生笑说不如三个在一起。
大约十点,夜变得静一些,我们聊天声音却不减,小枫预计爷爷快入睡,就把大厅门掩起来,怕吵到爷爷睡觉,因为爷爷住在旁边的房间,小枫对家人也很细心。
我跟阿城、阿婕和阿俪聊得多,阿骅说话时我几乎插不进话,小枫会很快接过话,他们经常开玩笑,所以我加阿城、阿婕和阿俪聊天号,而不知道怎么去加阿骅,我感觉他不容易让人接近,也感觉他跟小枫很熟。
从聊天中知道阿骅前一段时间也有回来,想起第二天晚上聚会小枫问阿骅有没有地方住,我推断姑姑所说上次跟小枫一起睡那个同学就是阿骅。
将近十一点,小枫送走朋友,我问小枫是不是跟阿骅很熟,他说当然很熟,因为他们不仅是初中同学,还在村里从小玩到大,我又问去过姑姑家跟他一起睡的同学是不是阿骅,他也说是,我撒娇说我嫉妒,我也要和他一起睡,这次他同意,他说在家里方便一些。
小枫床约宽一米五,我睡里面,我们盖一张被子,睡着睡着我有意识靠近小枫手臂,小枫问我为什么靠那么近,我没有回答他,这个时候我心跳有点加速。
快入睡时小枫的脚突然压到我脚上,我心跳速度变得很快,他的脸也转向我,听着他粗犷的呼吸,我甚至有些颤抖,我开始睡不着,几分钟后他的脚移开,但我还是睡不着,又过不久小枫再次压到我,这次压到更多地方,我们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几分钟后我把他的脚推开一会他又压到我脚上。
我以为小枫也没有睡着,可能想通过看似不经意的方式向我传达某种意愿,呼吸着他的呼吸,几分钟后我想给他回应,我想试试他是不是也想和我在一起,虽然他平常表现出对女生的欲望还去追女生,但说不定是因为我没有对他表达心意,而且我总感觉我们有一天会在一起,不过我不敢冲动,我简单用手拥抱他,可是刚碰到他就被推开,他推开我我又慢慢靠近他,我认为可能是他一时没有考虑清楚,但我对他考虑得很清楚。
陆续重复三次,最后一次是凌晨五点多,他推开我之后我又靠近他,小枫抬起头看看我终于问我要干什么,我扯过被子抱着被子有点胆怯没有说话,他说被子给我让我离远点,然后我就靠边一点,我想他是不是想要我接着又后悔,或者只是想测试我是不是可能跟别人不一样,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
我一夜未眠,小枫也没有睡好,将近早上八点爷爷推门进来叫我们起床,可能是因为太累,小枫让我去煮粥,我煮完粥问他要不要洗碗,他说要洗,我从碗柜拿出碗习惯性多冲两次水,他说他们家碗没有那么脏,我知道他在生气。
喝完粥还是我洗碗,可能蚊子比较喜欢咬陌生人,加上没有点蚊香,在小枫家第一次被这么多蚊子咬,因为太痒我实在受不了就挠挠或站起来转圈走走,小枫看不下去就让我把碗放下说他来洗,还帮我拿来一盘蚊香。
大约九点我们回房间,小枫问我为什么要拥抱他,为缓解尴尬我回答之前就说过很想让他抱抱我,他说他不是同性恋,沉默一会我问他为什么多次压到我上面,每次我想抱他又能把我推开,是醒着还是睡着,他苦笑说当然是睡着,因为睡觉会翻身,而我又靠得近才会不小心压到。
小枫说要补觉,我说我也要补觉,他问我是不是还要和他一起睡,我说睡弟弟房间。
因为我们已经很尴尬,我不敢再多想,只想好好睡一觉,睡在弟弟房间还是那样舒服,虽然只睡到将近中午十二点小枫叫我起来吃午饭。
大约下午一点,我和小枫从家里出发,他说要去亲戚家摘龙眼,那个亲戚不在同一个村,也说要尽快把我送出去,不想让我待在他家,我有些伤感。
可能是我回答得不够清楚,或者小枫觉得我不单纯,出发不久他又问为什么他压到我我就想要去抱他,我说因为、因为,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我说不出来,可能我还没有准备好告诉他我喜欢他,我还是回答之前就说过很想让他抱抱我,间隔几秒他说一句脏话,我有点想哭,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脏话。
小枫还约上跟他经常聊天那个同事摘龙眼,好像也是亲戚,我们在一个小镇会合,同事带上女朋友一起去。
下午两点多,小枫跟同事爬到树上摘龙眼,我在树下帮忙捡到箱子,同事女朋友则在旁边摘或捡来吃,偶尔也帮忙捡到箱子,龙眼树不是太高,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枫爬树,我跟同事女朋友被蚊子咬得厉害,小枫跟同事却没事,同事女朋友有带花露水问我要不要涂,我嫌弃味道没有涂,只好在旁边走走动动,不敢再到树下捡果。
小枫跟同事在树上一边摘一边吃,将近四十分钟终于摘到三箱龙眼,也终于可以去亲戚家洗手、洗脖子和洗脸,因为我穿着运动鞋、牛仔长裤和短袖T恤,洗过被蚊子咬的地方很快不那么痒。
下午三点多,我们一行开始返回龙城镇,可能是被蚊子折腾消耗太多能量,我突然觉得很饿,然后拿着喝喜酒带回的一小袋喜品一路吃起来,我主要吃花生,因为不能随地扔垃圾我把花生壳放回网袋,只是回到姑姑家我从网袋拿出花生壳想扔进垃圾桶被小枫看到,他说最脏就是我,我说花生壳是用手剥不是用嘴咬,在车上没有地方可以扔,可能他还在介意我早上洗碗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