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辰上江以航的演唱会在这之前是被保密的,所以没有人知道,但是此刻演唱会还没有结束,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了。自从顾亦辰宣布退出娱乐圈,再也不唱歌后,所有关心他爱他的粉丝都一时间陷入了恐慌,整天在网络上“全球通缉顾亦辰”,却依然毫无消息。现在,他们的顾亦辰出现在了江以航的演唱会上,这怎么不能让他们觉得看到了希望?即使顾亦辰不会再唱歌了,但是至少,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演唱会的成功让顾亦辰看到了粉丝们对自己的包容,也公司看到了希望,公司商量决定,接下来要顺水推舟,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顾亦辰复出的消息。虽然,顾亦辰觉得这一切的发生怎么也有点欺骗粉丝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这一切对自己和凌之奂而言都太重要了,他相信粉丝们即使知道了也会理解他们的。
第18章 顾亦辰复出
顾亦辰当初宣布退出的决定是他自己做的,没有跟任何人商量,所以其实那场演唱会并不是一场早有计划的告别演唱会,在那之后原本还有两场的,只是后来不得不被迫终止。现在,公司已经决定将一场回归演唱会提上日程。
在和顾亦辰一起选择演唱会的曲目的时候,凌之奂发现,在顾亦辰出道三年,发过的三张专辑里,还是有那么几首顾亦辰倾入心血去唱的。虽然他刻意去逃避,但是毕竟音乐是他天生的能力,不是他想逃避就能逃避的,遇到合适他的好的作品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用心去演绎,但那样的歌曲只是少数。自然,这些歌曲就被列入了演唱会的歌单。其实,凌之奂最想要顾亦辰演唱的是他写的那首歌,但是顾亦辰坚持要等凌之奂一起合作,什么事情都听凌之奂的顾亦辰,这一次出奇地坚持己见,所以凌之奂也没有办法,因为作词要交给顾亦辰来完成,否则它永远无法成为一首完整的作品。
亦辰,我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跟你合唱这首歌了。
在顾亦辰看来,这首歌对他们俩而言有着不可比拟的意义,所以他必须等到凌之奂完全好了以后一起合作这首歌,而且,他也一直认为凌之奂会好起来的。只是,他从没考虑过另一种情况,他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愿意去考虑。在后来凌之奂不在的日子里,顾亦辰一直在后悔没有完成那首歌,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凌之奂把顾亦辰的演唱会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每一首歌都要跟顾亦辰、跟乐队、跟编曲老师商量歌曲的改编和最适合顾亦辰的演绎方式,如果是以前的凌之奂,这些都不是难题,可是现在不能开口的他,每一次都变得很困难。顾亦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凌之奂,他越来越有一种无力感,凌之奂一直不肯去医院,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清楚凌之奂的身体状况,演唱会本来就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情,这样每一步都亲力亲为,就算没病也累出病了,而且凌之奂这样的行为让他非常不安,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每个人都在劝凌之奂不要这么拼命,到底还是身体最重要,可是凌之奂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当然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再唱歌了,但是,他别无选择。
亦辰,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我要还你一个最完美的演唱会,然后,我就能放心地离开。
演唱会如期而至。还没有开始全场就已经沸腾,一整片的红海淹没了整个场馆。
顾亦辰以一首自己原创的《It’s》开场,这是他三年前写就的一首歌,只是因为凌之奂的离开就一直没有发布。顾亦辰的出场使原本就沸腾的现场瞬间失控,很多粉丝都哭了,他们的顾亦辰回来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了,只要顾亦辰还是他们的顾亦辰,一切都好。
凌之奂依然坐在台下看着顾亦辰,《It’s》其实也是一首钢琴和吉他的合奏曲,他曾笑着跟顾亦辰说,亦辰,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同一时间写歌,都是钢琴和吉他的合奏曲。
本来,顾亦辰是希望凌之奂可以和他一起登台演绎这首《It’s》,但是后来还是放弃了,他不想凌之奂在台上失控。
“谢谢大家还愿意听我唱歌,首先我要跟大家道歉,因为一些原因,我的自作主张,给很多人造成了麻烦,我知道那个时候大家对我的关心,也知道大家在找我,可是我自私地没有一点回应。如今,我想念这个舞台,想念大家,我又回来了,我以为大家会对我很失望,甚至已经准备好面对空空如也的座位,但是,你们的包容让我无地自容,这一切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千言万语,只能说一句谢谢。今晚,让我用歌声来回报你们。”
一首接着一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顾亦辰失控地流泪,失控地忘词,失控地不记得演唱会的流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唱歌了,全心全意地唱歌,其他什么都不管不顾。
凌之奂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亦辰,这才是你,这样的你才是快乐的,答应我,以后要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算我不在,就算只有你一个人。
演唱会已经到了尾声,顾亦辰在唱最后一首歌曲《再见》。
你的世界是冬天
可我只看到盛夏的绽放
也许注定
我们的相遇
只是四季
突然失去了方向
你说再见
再见又何妨
天涯海角
我们还不是会重逢
就像天际总会和地平线交汇
只是不在此时
怕只怕
终是逃不过
再见的轮回
凌之奂没有听完就离开了,他知道,等顾亦辰结束演唱会,他就来不及了。
亦辰,我们之间,不会有再见了,这一次,凌之奂真的做不到。
第19章 离开
顾亦辰结束了演唱会,直奔后台,他注意到凌之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台下了,他担心会不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但是,任凭顾亦辰怎么找,他都看不到凌之奂的身影,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一种不安油然而生,他每抓住一个工作人员就问“有没有看到之奂?”,但是答案都是令他失望的。
“亦辰。”顾亦辰在后台疯狂寻找凌之奂的时候,江以航拦住了顾亦辰。
“以航,有什么事情等我找到之奂再跟你说啊。”说着顾亦辰就要越过江以航。
“亦辰,别找了,你找不到他的,他已经走了。”江以航不忍心告诉顾亦辰这件事情,可是不说就代表没有发生过吗?
“什么走了?他先回家了吗?他是不是不舒服?那我马上回去。”顾亦辰其实明白江以航的意思,只是他宁愿装做什么都不懂。
“顾亦辰!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之奂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以航……”顾亦辰愣在了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为什么?”
“这是之奂给你的信,你自己看吧。”江以航知道现在顾亦辰需要冷静,所以他也没做逗留,就离开了。
亦辰,我知道我其实不该走,在你重新找回音乐的时候,我应该和你在一起分享你的快乐。可是,原谅我也是自私的吧,再也不能唱歌对我而言真的是一种煎熬,继续在你身边我怕会撑不下去,就当是对我当初一走了之的惩罚吧。也好啊,失去了音乐的我等于是一个废人,我不想以后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等你来照顾我,虽然我知道你心甘情愿地那么做,但是那样对你不公平,我不想也不能成为你的累赘,还是当初的那句话,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虽然我离开了,但是我是很快乐的,因为亦辰你终于找回了自己,找回了梦想,虽然我可能现在的模式跟你理想的音乐梦想差距很大,但至少你还在音乐里面,一切就都有希望。答应我,亦辰,不要再像当初我走了以后那样沦为一个傀儡,那不是你,就当我自私的跟你求个承诺,让我能够看到你快乐的样子,是真正的快乐。
亦辰,我还是遗憾没能听到你给我们的歌填的词,也许我这辈子也没办法唱歌了,所以不要再等我回来和你一起了,可能的话,完成那首歌吧,我会听得到的。
不要试图找我,你了解我,我既然要走肯定走的干干净净,不会让你找得到的,你就算找也只是徒劳,徒增失望而已。
亦辰,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顾亦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没有开灯,他需要冷静。刚刚才给江以航打过电话,他以为江以航会知道,但是这一次,凌之奂,铁了心。
“亦辰,你比我更了解之奂,你应该知道他的性格,上一次他走没有告诉任何人原因,就是怕我们告诉你,这次他为了躲你,当然还是不会告诉我们他的去向,他很明白,告诉我们就等于告诉你。他只是告诉我他走了,要我把信转交给你,我也试图劝他,但是,之奂的决定一直以来就是我们所无能为力的。”
江以航的话还在耳边,顾亦辰,还在黑暗里。
第二天一早,四个兄弟就到顾亦辰家里来看他的情况,他们在门外迟迟不敢按门铃,毕竟上一次的情景还在眼前,当时也是这样,凌之奂走了,他们来看顾亦辰,迟迟没人开门,后来是苏逸天用顾亦辰放在他那里的备用钥匙开的门,进门后看到的是满地的酒瓶,和躺在沙发下地上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顾亦辰,那个场面真的把他们吓住了,顾亦辰因为身体的原因是不喝酒的,所以他们从来也没见过他这样。这一回,他们真的害怕打开门又看到那样的顾亦辰。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萧铭不怕死的按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