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无法言喻的酸痛让他下地的脚都哆嗦了一下,套上背心穿好了裤子,他熟门熟路的去了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需求,刷牙洗脸。
冀北迷迷糊糊中伸手,摸了个空,他倏的睁开眼,叫道:“小于清。”
“我在这。”
趿拉着拖鞋找到了正弯腰掬水洗脸的沈于清,冀北从身后一把抱住他,迷迷糊糊的蹭他的后背。
又掬了一捧水,手掌搓脸带动了肩背,冀北贴在他背上的脸随着动作被颠了一下,他闷笑出声说:“还要。”
“恩?要什么?”沈于清抹了把脸,预备起身。
“要你洗脸,再搓一下。”沈于清不解,回头正要再问,冀北又说:“快洗脸,颠的好玩。”
沈于清:“.......”什么兴趣?这有什么好玩的。
早秋的天气早晚还是有点冷的,冀北捏捏沈于清的手,说:“你怎么不穿个外套。”
“不算冷,用不着穿,中午还挺热的。”
两人慢慢悠悠的走出小区门,去了隔了一条马路的新开的连锁超市,买了一大兜日用品,又顺道在天津包子铺吃了小馄饨和灌汤包。
回到住处,他帮冀北把行李箱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主要是衣服,冀北坐一边,看着他收拾,调笑道:“我才发现,我家小于清这么贤惠。”
“你不是要在这长呆吗?你自己也动动,看这些都放在哪?”
“先不忙,我有个东西给你。”冀北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是一块手表,棕色的真皮表带,蓝宝石镜面,还有一颗突起的蓝宝石,用的罗马时标,玫瑰金色的表壳,银色的里盘里同样是玫瑰金的指针,很简洁的一块表。
“我看见它,就觉得很适合我们小于清。”其实是他特意挑的一块外型简约的手表,又请人在表背面刻了两个YQ的字母。
手里的表,简洁的设计很合他的眼缘,里盘上方有CARTIER的字母,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牌,但他估计应该价格不菲,他合上盒盖,“这个很贵,我不要。”
“没有,不贵,你看统共就这样,没镶钻没贴金的,背后刻了你的名字,你不要也不行。”冀北拿过盒子,揭起手表,不由分说的把表扣在了沈于清的左手腕上,深棕色的表带衬着他本就白皙的肤色显得格外分明,冀北在那手背上亲了一口,说:“好看。”
“.......”盯着手上的表,他微微皱了眉。
“冀北,你不要给我买这些东西,我知道它不便宜。”
“小于清,从你答应我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是恋爱了,送东西给自己钟意的人是很正常的,我想把我觉得好的东西送到你手里,这样让我很有归属感。”冀北从背后抱住他,蹭在他耳边呢喃:“宝贝,收下吧,恩?”
沈于清无奈叹个气偏了偏头回蹭他说:“以后不要买这些贵重物品了,我常下井磨损了就可惜了。”
“不怕!哥会赚钱给你换新的。”
“你又来了。”
“小于清~”听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冀北忙抱着他晃悠晃悠的耍赖。
孟秀良携着方乐,拎着吕行,扯着黄悦然,牵着他们家的小公主吕馨瑶,于下午抵达冀北的家,黄悦然指指冀北,跟两岁的女儿说:“瑶瑶,叫叔叔。”小菇凉跑过去,半道上扑进了沈于清怀里:“小沈哥哥。”
冀北:“.......”
“瑶瑶,你好。”沈于清抱住她摸摸她柔软的小黄毛。
冀北:“小丫头,我红包都准备好了,你却扑上你的小沈哥哥了。”小菇凉仰脸看了他一眼:“小沈哥哥,好看!”
黄悦然走过去,不客气的一把拽过那个红包:“我们馨馨说,她笑纳了。”
冀北对吕家小姑娘说:“虽然你这么说,叔叔我很高兴,但是你再仔细看看,叔叔不比你那亲爹帅十倍吗?”
吕小姑娘:“小沈哥哥好看!”
吕行:“老冀你快算了,在我闺女眼里,小沈第一帅,我就曲居第二。”
方乐:“为什么这么说?”
吕行:“没听说过吗?父亲是女儿上一辈子的情人。”
孟秀良:“噢吆!好厉害的样子,但是跟小沈弟弟有什么关系?”
冀北:“你的意思是,这小丫头现在的情人是我家小于清呗?”
黄悦然:“这女婿我看行。”
...........
沈于清摸摸腿上小姑娘的小辫子,笑看这几人聊天玩笑。
其实早在之前黄悦然刚生瑶瑶的时候,孟秀良带着他去探望过,吕行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小沈弟弟,当时只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从容的气质,而且他眉眼温和,皮肤白皙,硬要形容的话,吕行会说,小沈弟弟有那么种烟雨江南的意思,温润平和,从容恬淡,也怪不得老冀看上他。
孟秀良坐在一边揶揄冀北说:“老冀现在不得了,海外镀金归来,可谓爱□□业双丰收啊,今年秋天你算是赚翻了。”他又瞥瞥旁边沈于清脖子边上露半截在外面的红痕,笑的不怀好意:“这下好了,夜夜春宵啊。”
“卧槽,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老婆来抱抱。”吕行也看见了那枚吻痕,他觉得那衣服底下肯定更精彩。
沈于清知道他们调笑的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巴,而冀北则是揽紧了他的腰暗暗摩挲。
“行了你们,在座的谁不是成双成对的,消遣哥哥有意思吗?你们今天这么大阵仗拖家带口干吗来了?”
吕行笑的贱兮兮:“说好的满汉全席,咱也不要108个菜了,咱要18个就够了。”
“行啊,你们说去哪,哥给你们28个菜,吃不了都给你们打包兜着走!”
吕行连忙出声:“成啊,就照这个趋势,来365天的不要停!”
孟秀良装模作样的搓了搓手,说:“市里去年新开的一家私房菜馆,每天限量接受点餐,咱还没吃过限量版,走着呗?”
“那得预约啊,我刚回来,我还没摸清门道。”
“你放心,我已经约上了,幸亏我们方乐认识里面的一个管家级的人物,要不咱就吃不到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吕家的小姑娘坐沈于清腿上亲了他好几口了,冀北忍不住,戳了下她的小脑瓜,假正经的说:“瑶瑶,你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般都要矜持,怎么能随便亲我们家的小沈哥哥呢,你妈没告诉你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小姑娘看着这个陌生脸的人一本正经的跟她说话,当她听到这个人说小沈哥哥是他们家的,还不让自己亲亲的时候,瞬间一瘪嘴,哇一声哭出来了。
沈于清拍拍小姑娘的后背,轻声安慰她,又跟冀北说:“她还小,你别逗她。”
“过分了啊过分了,她可是你侄女,小了你两轮都不止,你就这么欺负她。”黄悦然抱过自己的宝贝闺女,替她擦掉不断掉出来泪珠子,顺道踢了冀北一脚。
“哈哈哈哈...老冀越活越回去了,小沈弟弟快让我闺女亲一口,缓解她受伤的小心灵。”
“行了吕冬瓜,赶紧叫小馨馨老实点,这要亲也是我来亲啊,小沈弟弟~么么...”方乐一把捂住孟秀良的脸把他摔进了沙发,说:“你也老实点。”
客厅闹哄哄的,大家都没有间隙的玩笑打闹,他觉得有这么几个朋友挺好的,不用在意对方的玩笑,也不用担心对方是否生气,这样谈的开的朋友,不用多,只得三五个足矣。
饭还是去吃了,很神奇的一家店。并没有多豪华,古典的装修,大气沉稳的红木桌椅,更奇怪的是店家并没有给出菜单,而是老板做什么桌上上什么,菜品很精致,沈于清并不知道每一样食材,他只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几个人都很久没见了,吃完又去蓄了摊,黄悦然因为孩子的缘故,吃完饭就跟众人道别了,剩余五人玩到入夜,到最后只有方乐跟沈于清是清醒的,前者是能喝,后者是没喝。
冀北喝多了,去吃饭的时候还好,后来进了包厢唱歌,就一直在喝酒,一晚上白酒红酒啤酒他都沾了,沈于清用力扶着他,方乐找了家酒店开了个大套房,把孟秀良跟吕行拖了进去,冀北醉的厉害,嘴里嘟嚷着要回家,方乐不放心的跟沈于清说:“住一晚吧,你这怎么走?”
“我..要回家,小于清,恩..我们回家..回..”冀北模模糊糊的抗议。
沈于清无奈的笑:“我带他打车回,方哥你回房间吧。”
好在离冀北家不远,车是没法开了,冀北醉酒不能开,至于他自己,被冀北牢牢扒着,估计也是开不了的。
已经入夜了,路上行人和车都很少了,方乐陪着他们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等来一辆下客的车,扶进去冀北,他跟方乐道了别。
车快到小区的时候,冀北忍不住了,沈于清赶紧付了车费,连找零都不要,拖着冀北到了路边花坛,帮他顺着后背:没事了,好点了吧,一会就到家了。”
以往五六分钟的路程,今天却花了很久,沈于清蹲下身,把冀北背在了背上,一米75的人背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慢慢走在亮着街灯的人行道上,夜风很凉,只穿了件背心加个衬衫的沈于清终于感觉到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