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光耀木头人般被他横抱在怀里转圈圈,周围有看热闹的客人彼此起伏的吹口哨,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恭喜新婚!”引发一阵哄堂大笑。
卓光耀窘迫得不得了,苏泌倒是很受用,大声宣布今天酒水他请客,店里顺势又是一阵欢呼,“早生贵子”的吉祥话都冒出来了。
KEN今晚赚得钵满盆满,笑得合不拢嘴。阿川即兴弹了一段吉他,而后看着他们似笑非笑。
卓光耀的有些眩晕,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尝试,现在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仪式。KEN甚至在狂欢结束后在他手中塞了一把TT,语重心长地教导他爱爱的要领,要不是时间不够,恨不得披挂上阵手把手的教。
“卓宝贝可能不知道,男人都不喜欢床上挺尸型的,所以桌宝贝也要主动为对方服务。”
这是被默认为零号?虽然从各方面考察,基本符合事实。但被这么□□裸打击没有男子气概还是让卓光耀很郁闷。
“人家最擅长的,早知道就该早点把秘笈传授给你。”
KEN的眼神如嫁女般殷切。卓光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KEN,你和阿川……一般谁在上?”
KEN假装害羞地白了他一眼,“我是攻守皆宜啦,不过我跟阿川,基本我在下面。这种事最重要的是能享受到啦~”
卓光耀心中一颤,有点庆幸那天自己□□不成。
苏泌那边正被全场围堵,真跟新郎官似的被一杯杯敬酒,更有海量的客人拿整瓶伏特加来拼,饶是苏泌酒量匪浅也硬生生败下阵来,这边KEN看见了,像个骑士一般力排众人,从酒场上把他扛了下来。
“是个好孩子。”KEN一巴掌拍在苏泌屁股上,又揉又掐,“酒品不错。喝醉了也没发疯,是个有教养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下半身有没有教养了。”
KEN盯着苏泌的裤子,两眼闪烁着幽幽绿光,要不是阿川在场,卓光耀毫不怀疑他会把眼前这片薄薄的布片扯下来验货。
“好可惜,我有阿川了。要是以前绝对不想放过这款。”
阿川也没生气,估计是类似的情景见多了,知道KEN只是图个嘴上便宜,还主动捏捏KEN的手背,KEN立马喜笑颜开了。
“卓宝贝,这孩子就交给你啦~一定要相亲相爱哦~”
KEN拖着长长的尾音,自动忽略了卓光耀抗拒的神情,一股脑的把人扔到他身上,完全没有考虑体格差异。卓光耀差点被一个大活人压趴下。
醉汉苏泌换了个地方倒是很惬意,鼻翼煽动,好像闻到了很合心意的味道,嘴角弯了弯,主动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压着光耀睡着了。KEN核完当天营业额后开开心心的打样,抱着亲□□人的手臂黏黏糊糊的离开了酒吧。
整个店里只剩下卓光耀被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隐约听见KEN边走边欢快地说:“想到那小小的两只,跟小猫小狗似的互相顺毛谈恋爱,就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卓光耀更加哀怨了。
第6章 第六章
他又见到母亲了。脸色苍白的母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的小床内躺着嗷嗷待哺哭闹不止的婴儿。
“光耀,这是你的小妹妹。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你抱抱她吧。”
他弯下腰,像对待易碎品般抱起这个柔软的婴儿,对她的降生内心充斥着巨大的惊喜。在这个家里,他将会有一个玩伴,终于可以不再孤单了。
再一转,是他刚因背错了心算口诀被母亲罚站在庭院。远远看见他那了四岁的小妹妹,梳着齐刘海,扎着羊角辫,穿着碎花的连衣裙在花园的台阶上一蹦蹦的往下跳。他瞧见了,心里柔软得不得了,疾步走过去准备从台阶上抱起她。手刚碰到衣角就被一只更小的手挥开,小女孩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诅咒。
“不要碰我!艾玛说笨蛋是会传染的。我才不要变成笨蛋!呜呜呜……”小女孩被碎石绊倒,跌倒在一旁呜呜咽咽的哭泣。佣人闻声赶来,手忙脚乱的抱起她又哄又骗。卓光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从没想过会被他的小妹妹嫌弃。
忽然觉得脸颊被舔了一下,又一下。一定是COCO,他在妹妹出生时抱回来给妹妹做玩伴的拉布拉多幼犬,平时大多时间是他在喂养,反而跟他比较亲。
到最后,在这个家里,我也只有你了。
睁开眼的刹那,清晨的阳光侵入眼帘,瞳孔猛然紧缩,让他反射性的又闭上了眼。
“醒了?”
头顶传来好听的男音,“看你睡觉睡得也不踏实,憋着嘴委委屈屈的,我就好心安慰你一下啦。”
苏泌整个人浸在暖黄色的阳光中,五官精致,未经打理过的刘海随意散落在额头,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他,痞痞的坏笑。在卓光耀看来,就是落入凡间的堕天使。
“又不是狗……”刚开口,卓光耀才惊觉自己的嗓音跟碾过的沙石一样粗哑。
苏泌跟变魔术似的递来一杯水,竟然还是温热的。卓光耀喝了几口,才觉得缓解。抬头又见苏泌满眼亮晶晶的,“是不是感觉很贴心?是不是快爱上我了?”
卓光耀看他满脸的求表扬,有尾巴的话肯定早就甩起来了。“还真像COCO。”
“又是COCO!是哪个歪瓜裂枣怎么能跟本大爷比!”
“COCO是我以前养的小狗,陪了我很多年。后来年纪大了,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去了。”
苏泌听了解释才心满意足,“刚才你没醒的时候一直喊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是哪个野女人!以后睡觉只准喊我的名字,不然我要吃醋的。听见了没?!”
卓光耀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十分无语。管天管地还管得了睡觉做梦吗?在他忍不住翻白眼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酒吧昨天狂欢的地方。
“是BAR楼上的小隔间。”苏泌看出了他的困惑,得意的介绍,“连你也不知道吧,这个角落是特意挑高的,酒吧以前的老板就在这个空间里隔出了二层,可以当休息室使用。”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夜里睡到半夜冻醒了,就到处转悠。沿着钢管爬上来发现了这个槅门。”
卓光耀狠狠抖了抖眉,“这么能找地方,当个扒手肯定生意兴隆。”
苏泌嘿嘿干笑。他这样倒让卓光耀消了紧张感,想他就算长得不赖,脾气秉性倒是没那么高贵,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两人像误入了丛林的挖宝人,爬到阁楼小屋里这里翻翻那里动动,怀着窥探之心,每每挖出一件有意思的小东西都要惊讶半天。
“快来看这个!”苏泌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棕色小盒子,“我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卓光耀好奇的凑过去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和一封书信,被整齐的折叠着,保存的很好。照片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子,高大健壮的男人将七八岁的小男孩抛得高高,映着海边落日的余晖,整个画面是温馨的暖色调。
“信也拆开来看看吧。”苏泌边说边动作,卓光耀来不及阻止,信封已经被三两下撕开了,露出了被折成心形的信纸。
“奇怪了难道是哪个女孩子写的情书?”
卓光耀也很诧异,他以为应该是家书之类的书信。
“?感觉像是一首诗?”苏泌有点扫兴,“也没说什么事情,没劲!”
卓光耀拿过来细细研读后,倒是有些征仲。“这是叶芝的诗。”
“叶芝?谁啊?哪个国家的?”苏泌躺倒在地,伸伸懒腰,“对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我是不在行,要是问我行业数据我倒是可以给你说一段。”
卓光耀小心翼翼的抚摸纸上的每个字,轻声说:“这首诗的名字叫《秘密的玫瑰》,我曾经也很喜欢。”
遥远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呵,
你在我关键的时刻拥抱我吧;那儿,
这些在圣墓中或者在酒车中,
寻找你的人,在挫败的梦的骚动
和混乱之外生活着:深深地
在苍白的眼睑中,睡意慵懒而沉重,
人们称之为美。你巨大的叶子覆盖
古人的胡须,光荣的三圣人献来的
红宝石和金子,那个亲眼看到
钉穿了的手和接骨木十字架的皇帝
在德鲁德的幻想中站起,使火炬黯淡,
最后从疯狂中醒来,死去;还有他,他曾遇见
范德在燃烧的露水中走向远方,
走在风中从来吹不到的灰色海岸上,
他在一吻之下丢掉了爱玛和天下;
还有他,他曾把神祗从要塞里驱赶出来,
最后一百个早晨开花,姹紫嫣红,
他饱赏美景,又痛哭着埋他死去的人的坟;
那个骄傲的、做着梦的皇帝,把王冠
和悲伤抛开,把森林中那些酒渍斑斑的
流浪者中间的诗人和小丑叫来,
他曾卖了耕田、房屋和日用品,
多少年来,他在岸上和岛上找寻,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又是哭又是笑,
一个光彩如此夺目的女娃,
午夜,人们用一绺头发把稻谷打——
一小绺偷来的头发。我也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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