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之下那个叫绪奈子的情况就好了很多,弟弟相沢正邦虽没有什么过人的办事能力,但也一直勤勤恳恳地为组里做事,平日里同自己的关系还算可以,没有冲突也没有威胁。
更重要的是,到了这样的年纪,女人通常都不会再有公主般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从相沢的描述里长泽或多或少能了解到奈绪子的处世方法,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婚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的一种形式,就像自己这样,只是为了今后的私人活动可以更加顺利进行。
所以跟她结婚似乎不错的样子。
相沢见长泽半天都没有回应,以为是自己的提议太让人为难。
既然如此,那今天这个话题也只好作罢。
“司平,来陪我练剑吧,我们好久都没有比试过了,”相沢起身环抱着双臂眺望天空,喃喃自语,“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平静就好了……”
伊藤在与值班同事交接完工作后就下病房查看自己收治的患者了。
虽说脸上的神情跟平常无异,但路过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那源源不断的低气压。
渡步到了骨伤科病区,那个前不久被收治的车祸青年正睡得香甜。
到底是年轻人,复原能力简直像蚯蚓般顽强。危险已脱离,创伤口也没什么大碍,剩下的就是断骨的问题了。
只是照这情形,至少也得躺上好几个月。
这么看一点也不像啊……
伊藤想起青年苏醒时第一次见到自己,那表情简直蠢透了,会觉得他们俩像的人一定是眼睛出问题了。
“哦,您来啦!”门外的声音将伊藤的思绪拉回,“今天也来得好早呢!”
那夜被伊藤好一通教训的青年拎着一只旅行袋进屋。
“嗯,”伊藤点了下头,“伤口恢复得很快。”
“这样我就可以放心走了……”青年看着床上的人,神色有些失落,“之后阿良的家人会接手来照顾他……前几天他们知道了这事,一群人过来围着他忙前忙后,而我只得待在一旁看着。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多余……
“那样的心情,那样的身份,让我根本无法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也许您那天的话是对的。”
伊藤听着青年絮絮叨叨,没有插话也没有安慰,不是因为他冷漠,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青年的心情他何尝不能理解,这正是他们这些人的悲哀,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可令人信服的话语来劝慰自己。
“伊藤老师的心情好像更差了耶……”
“不知道那人跟他说了什么。”
“喂,太大声会被听到的!”
……
从病房出来,一直跟在伊藤身后的实习生们便窃窃私语。
这一期的实习生真是差劲到不行,不仅业务水平低下,而且还总爱成群结队地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相比之下弥生就好多了,不过那家伙……
一想到相叶,伊藤的脸色就又黑了三分,实习生的心情自然也沉重了更多,一会儿还要分组汇报,希望不要撞上枪口才好,每个人都在心底如此祈祷。
“哟,凉介君!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也很糟糕嘛!”
在经过天桥时有人上前招呼,能毫无畏惧与如此状态的伊藤搭话,这个人自然是——
“福田老师!”实习生们仿佛看到了救星。
“喔,你们好啊!”福田川笑着回应,随后又将视线落回伊藤脸上,“最近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哦,下班后要不要去喝一杯?”
“谢谢,不用。”伊藤依旧冷着脸回答。
“咦,真没劲……”福田对着实习生们做鬼脸以示不满,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啊,对了,刚经过你办公室时似乎看到有人在那等你,长相嘛没看清,不过身边带了个保镖一样的人……呐,凉介君,你该不会是在外面借高利贷了吧?”
“说什么傻话……”伊藤侧头瞥了眼身后,“今天不用作总结了,你们回科室继续帮忙。”
“是,您辛苦了!”众人如获大赦。
告别完实习生和福田,伊藤独自回到办公室。
“这次又过来做什么?”他进屋后保镖识趣地退出,并关上了门。
“昨天碰巧看到有个领夹很适合你……之前送的不是说掉了吗?”长泽朝桌边侧了侧头,似乎是在催促对方快些打开。
“我可不是你包养的男人。”
“还在介意那天的事啊?你的心眼可真小耶!”
伊藤无视长泽的揶揄,冷淡地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长泽见状叹了口气,上前轻抚那个人的脸颊。
“和好吧,不要再闹别扭了……你总是这样耍脾气我会很累。”
男人神情温柔,很具有迷惑性,伊藤觉得自己就要被这么欺骗了。
算了,也罢,反正他的原则对于长泽没有一点用。只要对方抛下一点饲料,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上钩。
于是像僭越般地,伊藤吻上了对方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什么也写不出。
这章的结尾应该是要上华丽丽的H,但作者却没有办法下笔,大概以后也不会写H了,是不是人的年纪越大就越是会注重心灵上的交流?
今天暂且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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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修改,我发现自己写着写着总是容易忽略许多细节,比如时间比如季节。伊藤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跑到长泽公寓,我觉得应该是春季,那种纷纷的突如起来的小雨在春天最多见。
啊,说到时间,就让人想起了圣诞。平安夜那天我们副院长戴着麋鹿角角同几个护士一起去病房派发苹果,感觉特别温馨。第二天圣诞节的时候,楼下的急诊科医生扮作圣诞老人的样子给每个来医院的小朋友送礼物,这样的情节非常可爱,哈哈哈哈,等发展到了圣诞就用上去,如果我能记住的话
第12章 真·第十一章
“待会还有事,先走了。”
伊藤看着男人起身整理,穿戴完毕,然后开门走出房间。
整个环节他们都没有眼神上的交流。
他们和好了,就像往常那样,做了一些该做的事。但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伊藤有些不安,他不知这种情绪源于自身的贪/欲还是对长泽的失望透顶。
究竟是长泽做的不够呢,还是对他不再感兴趣了?
伊藤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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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肚子好饿耶,披萨还没到吗?”
“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想着吃?”
在光线昏暗的地下室,几个青年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玩电子游戏。
空气不流通的密闭房间总是引得人连连犯困,然而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却让众人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警觉地朝上方看去。
“哈,抱歉我来晚了!”出现在门口的人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川濑,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之前一直念叨着披萨的青年赶紧上前接过,“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原先的那家店在装修,于是我就到另一个街区买啦,真是不好意思啊内田学长……”
“那你也可以买其他东西代替嘛,蠢小子……”内田边嘟囔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都是你这家伙一定要吃V家的披萨,所以川濑才跑了那么远啊,”一个高大的青年走到内田面前对着他脑袋来了一下,“真是的,连句谢谢也不说!”
“碟……喋喋!”内田咬着披萨含糊不清地道谢。
“没有关系啦黑石学长,”川濑笑笑,“你也赶紧吃吧,不然要被他们抢光了哦!”
“我现在不是特别饿……哦,对了,得给你披萨的钱。”黑石掏出皮夹。
“咦,不用了啦,就当我请大家好了!”川濑冲黑石摆摆手,“为什么突然搬回这里呢,原先的公寓不好吗?”
“最近风/声有点紧,为了安全起见……还好没有放弃这边的租约。”黑石见川濑执意不肯收钱,只好把皮夹塞回口袋。
这个地下室是黑石一行人最开始的基地,虽位于市区但却极其隐蔽。房东是个年老耳背的婆婆,口头上允诺了他们的租住,至于租期则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值,只要黑石他们按时交付租金就能一直住下去。
“也不知道是哪个黑/道组织在查我们啦,弄得我们现在都没法接单。”内田咽下第五块披萨后随口说道。
“咦,无/照卖/酒为什么会被黑/道查?”
川濑歪了下头,据他所知学长们做的是无/照私/贩/酒水,以低廉的价格供给酒吧和夜场,按理来说需要注意的只是警/察而已。
“呃……”内田一时语塞。
“大概我们卖得便宜影响到了他们的财路吧。”黑石暗中给内田递了个眼色。
“啊,那可真是要小心点的好!”
川濑认真地点了点头,众人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们这个学弟平时就傻乎乎的容易糊弄。
“对了,怎么最近有空到我们这玩,学校放假了吗?”一旁的栗山趁机转移了话题,“离开学校太久的我们对校园生活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