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要找借口挑战他啊你别这么破坏气氛好吧。
苍生拨开醉饮黄龙,皱眉道:“武者对决,刀剑恩仇一战了,婆婆妈妈像什么样?请尊重我。”
罗喉低沉一笑:“刀剑恩仇一战了,这句话让吾欣赏了。来,如你所言,酣战一场!”
……
狠狠打了一架,苍生遭遇了来四麒界后第二败。
虽说没搏命地打,但天都武君之能,无论是根基还是战斗经验显然都胜过苍生不少,苍生倒也输得心服口服。但苍生意外的是,打完一架后罗喉却也没再提追杀刀无极的事……
这人真奇怪,道理说不通,打一架却好说话的很……搞不懂。
醉饮黄龙同样也急着去苦境找他兄弟,可惜一来界内皇权桎梏,不可能让他再去苦境;二来武君罗喉突现诗意天城,让他很是担心他回归苦境后会追杀刀无极,只能拖着。苍生的到来让他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不能完全信任罗喉,但最终也妥协让他与苍生回归苦境,但底线是十日之内必须看到赤鳞回归四麒界。
纯种弟控,妥妥的。
耗费了冗长时间让这位纯种弟控大哥放心,苍生总算了了这桩事,深觉脑力透支(其实根本没付出脑力,光打架去了= =)。回慈光之塔时,听师尹说在他笨嘴拙舌说服醉饮黄龙的这段时间内素还真久等不到已经走了,顿时OTZ……
弟控真可怕。
婉拒了师尹的盛情挽留,苍生和罗喉为求速达,还是选择了从火宅佛狱一路刷过去……
很好,又有架打了。来的时候单刷DPS,回去的时候自带一只BOSS。
“你为什么一定要回苦境?”
“为人。”
“女人?”
“……是兔子。”
苍生茫然。
罗喉似是自语般,又重复道:“兔子。”
第55章 第五十三章 武君家的兔子
“一再进犯佛狱,汝等——”
言未尽,人头落。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相应的实力,有时候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无。
武君闲庭信步地走在佛狱蜿蜒曲折的路上,偶尔环顾佛狱的风光,面色淡淡。
佛狱可能是忙于侵略苦境,太息公和凯旋侯都跑到苦境去搞违法建设了,王也不知在忙啥绕了两圈都找不到……咦?这个地方刚才不是才来过?
苍生往一边的石蛹上一靠,拿出路观图对比了一下,终于确定:“走反了,可能是贪邪扶木改了这边的地形。”
“……”武君继续面无表情地看风景。
苍生确定了武君确然是个跟自己一样的面瘫。
……
很久很久以前,当咒世主发现自家闺女的真爱是楼上的死对头的妹子时,他深刻回顾了一下自家的幼教,儿子是那样的,闺女是这样的。
王后,你死得太早了。
放养的下一代把佛狱祸害得够了,女儿摧残着佛狱的精神,儿子连精神带肉体都把佛狱摧残了个遍,连如花似玉的侯都受不了而到苦境出差(爬墙)了。
对那俩姑娘一顿无果的教育(教训)后,一个人回到句芒红城时,咒世主面无表情地环顾了一回面前的废墟,闭上眼。
一定是吾睁眼的方式不对!
再睁开眼时,老咒沉默了片刻,树杈手一招,废墟里飞出个半死不活的小兵。
“碎岛进犯佛狱?”
“咳咳,王……是,是那日的来强闯佛狱的剑者,还……还带了一个……”话未说完,小兵体内流火窜升,瞬间化为灰烬。
“吾之子民,吾赐你安息在王城。”一拂袖,几个呼吸间句芒红城恢复原样,阴沉的眼,陡线杀机:“犯吾佛狱者,诛杀。”
“随行者与王同诛杀侵犯者!”
“不,你去苦境,将侯传唤回来。”
“是。”
黑风一卷,咒世主身形消失在原地。
枫岫知道无衣师尹做事向来效率,但也没想过居然这么效率。老朋友多年不见,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先让这个印度阿三弟子去挟持了自己的神源……
意思大致是三条,回慈光之塔,束手就擒回慈光之塔,带着兵甲武经束手就擒回慈光之塔。
哦茨奥,你就不能换个状语!劳资现在前面墙头起肖,后院樱花黑化正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身为当年慈光之塔两大神棍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好友的处境!劳资刚被拂樱拍得吐血这时候还派个阿三来火上浇油?!
……所以劳资才讨厌慈光之塔。
枫岫望了会儿天,对那顶着新人光环眼睛长到顶上的阿三道:“……无衣还有别的话说吗?”
哦茨奥,无衣也是你叫的!难怪师尹说要把这货关起来省的为祸世间,依我看赶紧打死!
撒手慈悲脸黑了:“注意你的说辞,或者吾换个时间,三日内没有答复,便与你之神源诀别吧。”
“哈,那便请了。”冷笑一声,枫岫拂袖而去。
不自由(爬墙),毋宁死。
撒手慈悲完全无法理解墙王的三观,只是一阵无语后,还是决定以师尹的吩咐为先……先打听兵甲武经的下落吧。
咒世主一路循着贪邪扶木回报的踪迹追过去,越顺着路线走脸越黑,这条路是通向……蛹眠之间?
他们究竟是谁?知道佛狱的秘密,看来此事不简单……若是放出那个异数,不妙。
一路前往蛹眠之间,咒世主一见眼前景象脸色更加阴沉:“苦境人,不要做出令你后悔的行为!佛狱的报复,你承受不起!”
苍生把手从石蛹上拿开,按上剑柄,总觉得佛狱之主的口气哪里怪怪的,但冲突将起自然也针锋相对:“一路屠杀过来,我以为已经没有谈和的空间了,怎样?你来难道不是来相杀的吗?”
罗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咒世主——强者,总是好战的。
句芒点地,看到罗喉一瞬,咒世主目光微微凝重:“武君罗喉,也屈从于苦境素还真一派了吗?”
“只有弱者才会屈从于强者,罗喉是否弱者,佛狱之主,要经验一二吗。”
罗喉竟又复活……莫非上次邪天御武的心血并没有用掉?罢了,现在深究也无用处,现在看来罗喉和苦境正道扯上关系,看来重新考虑苦境方针,而且——
“一境之主,总需要对视野内的强者有考量。天都武君,在苦境逐鹿,有考量过吗?”
“哈。”低沉冷笑,血红目光直视咒世主:“罗喉欲行之路,无人可以阻挡。”
“说出你的所求,吾视情况决定是否恩赐于你。”
“两境通道,你之允准与否无关紧要。”
“嗯……”阴沉的视线扫过一旁倚着石蛹站定的苍生,咒世主一时间心中诸番考量。
若单单是这剑者一人倒也罢了,咒世主也不是怯战之辈,但武君罗喉凶名在外,亦是一方枭雄,此番入苦境若其有意再立天都,必会改写局势……何况,就当前状况,佛狱三公其二身在苦境,这二人若是联手……
“佛狱会记住今日之耻。”
话音一落,环境丕变,眼前竟现两境通道。
苍生微微一挑眉:“一境之主的考量,总是会坏了武决的兴致。”
“所以才无味。”
“你有目的地?”
“月族。”
一弯冷月,静默的夜幕下,一条白衣红纹,倚坐在高高的山崖上,擦拭着手中一柄邪异长刀。
刀面映出崖下月族欣欣向荣的领地,却也映出拭刀者死水一般的沉静。
发丝雪白,却仿佛雪里灼烧的火焰一般参着几缕焰色,细长眉眼似睡似醒地仰望着天空。
天上稀稀落落地挂着几颗星子,薄凉得一如那人一般无聊。
相处的时间并不常,只记得那人总是一个人站在天都之巅看着天空。
他说,我的兄弟都走了。
他说,此后就再没人和我并肩了。
黄泉总是嘲笑一般说道:是啊,你是杀人如麻的暴君罗喉,谁愿意和你一起。
然后他默然不语。
黄泉一度觉得这人有些啰嗦,平时不多话,偶尔一个人独处,啊不对,还有他自己,两个人在一起时总会絮絮叨叨地讲一些往事。
黄泉说,喜欢回忆过去的人老得快,你是快死了吗?
罗喉少见地笑了笑。
那些事黄泉没那个心情细听,但该死的,故事里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再没人对他讲这些古老的故事了。
呵,是有些无聊了。
捞过剩下的半壶酒,入口是最辛辣的烧刀子,一路灼烧般入腹,却总也温不了冷得像石头一样的心脏。
“明日,一定要去拆了那家店……酒里,兑水了……”半梦半醒地,眼前似乎模糊了,然后恍惚间似乎有刺眼的金色放大。
“吾不在,你便这样买醉?”
“……你,”昏蒙的脑海为这声音骤然一惊,随即自嘲般一笑:“罗喉,你……莫不是地府呆不住,阴魂不散了?”
“吾若说是,你当如何?”话音一落,计都刀已然架在颈上。
“自然是……送你回去。”
“……”沉默片刻,见黄泉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罗喉欲拿下计都刀:“刀放下,吾带你回去。”
黄泉醉了,醉得连刀都已经拿不住,只是抢劫一般把刀抱着,含含糊糊地说:“……这是我的……是我的,就剩下这个了……”
哑然无语。
把醉醺醺的兔子往怀里一带,抄起来连人带刀带走,自言自语道:“要刀的话,就应该顺带把刀的主人也带走……是这样的道理。”
算了,征战半生,这辈子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