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黑子不出嫁 (游绿衣)

“是真的，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我请过来。”黑子抱着火神，“腹部ct显示我的右腹部有一个比较大的肿物……”

“肿瘤？！”火神的手臂一紧，差点勒疼黑子。黑子拍拍火神的后背：“事情没那么糟糕。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才糟糕：居然要为此拿走我的脾脏外加一个肾脏。”

“哲也你还说没事！”火神惊呼。

“就是没事。”黑子固执的说，“总之我不要手术。真的做了那种手术，我还怎么打篮球？”

“这个手术你上次也做过！是必须的！”赤司近乎暴怒，“篮球重要还是命重要！”

“又不会死，当然是篮球。”

“黑子哲也！”

“中场休息中场休息！”所谓无知者无畏，房间里敢于直面暴怒的赤司的，除了黑子大概也只有一个高尾。双臂交叉，做个暂停的动作，高尾一推绿间：“火神还不了解情况，准专业人士来解释啦。”

绿间擦擦头上的细汗：“CT和MR上看都只是畸胎瘤：绝对良性，只要拿掉就没关系的。唯一的问题是……”

“肿瘤来源。”赤司总算稍稍恢复平静，“一个从肾脏里面，一个从脾脏正中，都是血流十分丰富的地方，也包裹了重要的血管。如果不一起摘除，手术无法进行……”

黑子偎着火神：“所以我拒绝，它们就像是我的头发眉毛一样，只是存在在那里，对我的健康一点威胁都没有，根本无伤大雅。”

“QAQ！才不是呢！”黄濑抹一把泪，“小黑子现在就好像带了两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出事情的！”

“都说过是良性的。”黑子叹气，“只要不是再次车祸那种程度的大麻烦，瘤子不破掉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大我？”

“如果……”火神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破掉了会怎样。”

黑子目光游移：“决不会……”

“大出血，脂肪栓塞，脏器衰竭，最坏的可能是……”那个残忍至极的词在绿间的舌头上被掂了几掂，终究还是不能用日语说出，“Die（死亡）.”

“所以一定要现在手术！”/“QAQ小绿间不许说！”/“绝对不会为此变成那样的，大我，我跟你保证。”

“保证？拿什么保证？”只是听到那个词，火神自己就快要死掉了。他紧紧抓住黑子的手，直勾勾的看着黑子的眼睛：“哲也，这种事不是随口说说的！”

“我也有很认真的考虑过。我也问过上杉医生了，他说……好了。”黑子温和的笑着，伸出双臂拥住火神，“不管手术不手术，我现在都是安全的，大我别这么紧张。”

“确定？”火神的眼睛一刻都不肯离开黑子，追问。

“只要不是直接被暴力冲撞。正常活动，跑跑跳跳都完全没问题的。更别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医院，”黑子歪着头笑笑，“又不会突然有颗陨石砸下……呜。”

黑子的口唇被火神一把掩住：“不许开这种玩笑。”

“知道了啦！”黑子鼓着腮帮子等了火神一眼，“总之，关于我的病情，我已经很详细的调查过了。上杉医生说这两个瘤子在我体内已经存在很久了，性质也很坚韧。如果我实在不同意手术，继续观察也……”

“那个庸医！就是托它们的福，哲也的身体素质才一直在正常水平之下！”赤司怒道，“我已经替你另外联系医院了。今天下午……”

“到可以违背医疗原则，决不忤逆你的医院去吗？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黑子厉声道，“不手术的风险远远大于手术会带来的好处。我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可能性失掉自己重要的内脏，更……”

“更重要的是失掉自己在篮球上的可能。对不对？”赤司拍上黑子的肩膀，“哲也，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康复了。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起打篮球。”

“假话。”黑子梗着脖子说，“这件事我经理过的。上次肯定也是这样。要么是情况太危急，要么你们怕我不同意，擅自就把手术做掉了，然后再也没有人肯让我按我的意愿去打篮球！”

“那时候的事情……哲也你要讲道理！肯定都是为了你好！”赤司捏着黑子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这次也听话！”

“我拒绝。这件事就算征十郎哥哥也没立场命令我。我的术前知情同意书只有妈妈和我有资格签字。”黑子一字字坚定无比，“我已经跟妈妈通过电话了。她说如果是为了保护我的梦想，这点小风险，她愿意跟我一起冒。”

“赤司你别这样跟哲也说话。”火神推开赤司的手，将黑子彻底拥进怀中，摸着他的头发，目光扫过全场，“大家能稍微出去一下吗？我想跟哲也单独谈谈。”

“小火神你可得！小赤司！”黄濑被赤司拦住，一双脚在地上跺了几下，抓着手机先跑了出去。绿间将所有医疗文书放在床旁的小桌上，嘴张了两下，还没说出什么，就被高尾拉着往外走：“虽说现在谈的不是恋爱问题，打扰谈恋爱的人也是会天打雷劈的。人在医院里又跑不掉，让病人喘口气，跟喜欢的人说说话不好吗？”

“别太顺着哲也。这时候绝不能惯着他任性！”赤司大概也是被这番话说动了，甩下这两句，大步离开。早在火神进门前，就抱着二号蹲在墙根的紫原敦迷茫的抬起头：“啊，有结果了吗？黑仔什么时候手术？”

“抱歉，敦，我不想手术。”黑子低着头。

“都怪那个医生随口乱说不手术也可以！”紫原一捶墙壁，“我去让他改口……”

“敦！”黑子也有点生气了，“无论如何，恐吓医生甚至殴打医生都是不对的。你等下要好好对上杉医生道歉。”

“我不要！”紫原大声说，“他算什么狗屁医生啊！根本不知道好好为黑仔的未来打算！黑仔犯傻的时候就让赤仔做主吗！为了区区篮球，连……”

“紫原敦，我要生气了。”黑子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我爱篮球！我要打篮球！”

“区区篮球，区区篮球！”紫原敦的怒气被再度招惹起来，二号被他抓得生疼，不安的扭动着。黑子毫不避让的跟紫原对视着：“篮球就是我的生命。”

“讨厌篮球！也讨厌黑仔！”紫原“嘭”一声把门摔上，大声道。

“哲也，你老实跟我说，这个手术是不是一定要做？”火神思索片刻，低下头，跟黑子四目相对，安静的问，“是不是你太想打篮球，才会想去拼一个万一无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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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青峰宅邸。

“one·on·one，one·on·one，小青峰快来one·on·one～”

“是朋友吗？”青峰成马从小几上取了杯酒来饮，“给你十分钟。”

“早晚把这个铃声换掉。”青峰大辉不知多少次抱怨道，接通手机，“喂，黄濑啊。我这边正有事，你长话短说，不重要的……tmd！”

“什么叫阿哲随时可能会死掉！敢乱讲我让你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吃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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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知道一定会没事。”黑子双手捧着火神的手，“这件事别人都不相信，大我也该相信的！我们可是一起从那个未来回来的！”

火神的手一紧：“未来……”

“嗯！只是打篮球我决不会出意外！只要日常活动时多加小心……我以后每次过马路一定会左右看三遍以上！我连驾照都不考了。摩托车，汽车都不开了！如果你们觉得这还不够，我可以放弃自由出行的权力。不到必要的时候连门都不出！”黑子急切的说，“而且我已经算是出过一次车祸了。上天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

“这种事不是小心就可以的！而且……”火神边说边回忆刚刚几人争吵时所说的话，越想越怕，“不必要的隐患还是尽可能消除吧。不会有人为此阻止你继续打篮球。”

“但不会有人再让我像真正的篮球手一样打球！”

“可你现在这种情况也是一样。没有人……”

“所以我希望大我能站在我这边，跟我一起说服他们！让他们相信我保持这样也没事，也能正常的打篮球！如果。如果真的做了那种手术，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才真的不会有人让我继续我的梦想！”黑子的声音忽而哽咽，“大我都是知道的啊。那几年我们一起生活，我每天都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样。可是……可恶，他们瞒着我对我的身体做了那种事又没有人肯告诉我，连大辉都只是每天用那种目光看着我，直到……”

“没错！”之前只是隐约的想法此刻骤然清晰，火神紧紧抱住黑子，“就连青峰大辉都放弃支持你继续的情况，哲也，不用看这些文书，你也该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多糟糕多令人绝望！我不能帮着你把你自己再变成那样！我……”

“意思是你也要放弃我吗？”黑子推开火神，眼神空空的，“你之前跟我说，更爱打着篮球的我，不想丢掉这部分很重要的我。会从一开始就守在我的身边，不会让我哭，不会让我痛，不会让我觉得孤单。作为我的光照耀你，温暖你，好好我你，给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