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样热菜也很不错,甜点有一道是油炸食品,麻将牌大小,金黄色,咬一口,发现中间是空的,外皮有点脆有点糯有点甜,还带着玫瑰香,但是并不油腻,乔兮很喜欢吃这一道菜,吃了自己那一份里的三只,又问耿乔:“这是什么,味道有些特别。”
耿乔坐在他旁边,一心要讨好他,一边要把自己还没吃的那份再给乔兮,一边回答:“具体做法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是将糯米捣成粉,加了蜂蜜、酒酿和玫瑰露等等,之后再捣,揉成薄皮,切成一定大小,入油里炸,表面再浇一层糖浆。”
乔明端看耿乔把他那份点心推给乔兮,他已经吃了一个了,把自己剩下的给乔兮,说:“你还要吃,把我这份给你吧。”
乔兮本来还想吃,但看两人这么热情,便也不吃了,说:“这个要趁热吃才好,你们自己吃吧,好东西吃多了,容易腻,之后也就没什么可回味了。我不吃了。”
耿乔不好过分热情,只好算了,倒是乔明端调笑乔兮:“倒不知道你是这么懂克制的人。”
乔兮瞥了他一眼,回他:“我本来就是懂克制的人。”
耿乔见乔兮和乔明端十分亲近,不仅亲近,甚至有点打情骂俏的感觉在,心下自然就会多想,好在他是专业演员出身,维持了脸上的笑容,热情地用公筷给乔兮夹了一筷子菜。
但乔兮马上对他说:“我自己来就好,我不习惯别人为我夹菜。”
耿乔胸口中了他这一箭,只好勉强笑着说:“那照顾不周的话,乔哥你还请包涵。”
乔兮一向是吝啬表情的,此时也只是平白无奇地看了他一眼:“不必客气。”
这一桌菜的确花费了不少心思,即使是乔明端,也觉得很新奇,味道也不差,不过他没吃多少就放了筷子。
饭后,耿乔又问乔兮想要打球还是玩牌还是唱歌,乔兮一手搭在乔明端的肩膀上,问他的意思。
乔明端说:“玩牌和唱歌,谁玩牌输了谁唱。”
乔兮便道:“行。”
趁着乔明端去洗手间的时候,乔兮又把耿乔叫到一边,和他小声说道:“唱歌的时候,可以叫几个小姐来陪着热闹气氛,但不能让人勾引他,喝饮料就行,不要上酒,知道吗?”
要是喝酒喝高了,第二天被四姑他们发现,估计他又要被批斗了。
他这陪太子出游,也真是劳心劳力。
陆东霖之前接乔兮电话的时候,耿乔正好在他旁边,之后陆东霖要找人来招待乔兮,耿乔就毛遂自荐了。这可算是他第一次亲自这样待客。
乔兮一向缺少表情,此时板着脸低声吩咐他,耿乔不得不和他凑得很近,以能清楚听到他的要求。距离太近了,能闻到乔兮身上很淡的橙花香,记得上次见到他,也闻到他身上这种香味,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香味的香水。
乔兮的唇色很嫩,之前一度以为是抹了唇膏的,但现在看来是他天生如此。
对于他的要求,耿乔一一应下了,心中却有其他想法。
他以为乔兮对乔明端有意,所以才不准小姐勾引乔明端,甚至害怕他酒后乱性。
毕竟一般人待客,都是让客人越尽兴越好的,哪里会有乔兮这般奇怪的要求。
夜幕落下,别墅中昏黄的灯光酝酿出浓浓暧昧,乘坐电梯下了楼,到了B1楼,一出电梯,外面设置便让人精神一震。
这里应是地下室,数根柱子支撑着楼房,其他地方无墙壁阻隔,空间宽阔,一眼可以看清里面的设置。
一边有一个吧台,和吧台相对的地方是带着投影墙的歌台,沙发环绕,另一边有台球桌,还有游戏机。
里面各种设置都非常温馨舒服,而且也丝毫没有乌烟瘴气之感。
乔兮对这里的布置很诧异,从进别墅至今,总觉得这里比起像是娱乐场所,更像是某人的家里。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乔兮便也不想多想,再说,这种地方其实才是真正保证了安全和隐秘,再好不过,看来陆东霖是真的会了他的意,这事办得不差。
第十章
乔明端是打麻将的高手,桌子摆好,他就自占一端。
乔兮并不擅长打麻将,也被他拽来坐在自己下家,还被他颇宠爱地拍拍肩膀。
乔明端笑说:“放心,我会罩着你的。”
乔兮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于傲慢之外自带风情。
乔兮出身优越,一向又不太爱和人说话,也少有表情,他自己未必有高傲的心思,不过是天生不爱说话又不爱笑而已,但这样,给其他人的印象,就是高冷。
耿乔是受惯人喜欢和追捧的人,但他倒不至于自恋到认为乔兮对自己有高看一眼,乔兮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从没有在哪时对他多一分在意和关注。
耿乔自会觉得失落,但这也更会激起他的好胜心,想让乔兮注意到他,甚至是喜欢上他,要是能迷恋上他,那自然就更好了。
耿乔一直注意着乔兮和乔明端之间的互动,他以前一直以为乔兮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爱答不理,没想到事实并不如此,乔兮是会对乔明端笑的,还会和他勾肩搭背,甚至会对他挑眉抛媚眼。
这让耿乔有些受打击。
再看乔明端,除了能看出他出身不错外,并不能看出他有什么其他特质,即使乔明端长得还算不错,但在俊男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他这种长相,根本上不了台面,最多演一个气质文雅一点的路人甲。
但偏偏乔兮对他另眼相看。
耿乔坐了乔兮的下位,又让那位旗袍美女凑了另一个位置。
这位旗袍美女姓郭,虽然看着颇年轻,但以现在女人们的保养之术,不能以她们的面容来判断她们的年龄,反而从她们的风情和处事来判断可能更准确一点。
如此一看,郭小姐便不可能小于三十岁了。
乔明端是非常有涵养的人,话少,却面面俱到,问起郭小姐是否擅长唱歌,郭小姐说她并不擅长,只是会唱而已,但是有其他妹妹会唱,已经有漂亮的年轻女孩子端了茶水水果和点心过来,郭小姐便道:“这些年轻妹妹们,唱歌是她们的专长。”
乔明端笑道:“歌和茶是一样的,不一样的茶,自是味道不一。而不一样的人唱歌,味道自然也不一样。要听好歌,有专业人士唱,各人所唱不一样,有喜欢的声音,总会比其他人唱的偏爱一些。最好是喜欢的人唱,不管是唱得好还是不好,都是耳福。”
乔兮听他调戏美女,在心里叹了口气,打断他道:“你想赞扬郭小姐,何必拐弯抹角说这么多话,直说想听郭小姐唱歌不就行了。”
乔明端笑:“我们是打牌输了才唱歌,我是想对郭小姐说,过会儿若是我不巧赢了,而她输了,不要责怪我没有绅士风度。”
乔兮真想鄙视他。
郭小姐却笑了起来,连来送茶水的美女们都笑了起来。
因为乔明端拐弯抹角不要求那些小妹妹们唱歌,所以她们也只是坐在一边帮大家看牌而已。
耿乔在工作之余,应酬之中要经常上牌桌,牌技自然是不错的;郭小姐是专业掮客,牌技乃是生存技能,哪能不擅长;于是只剩下乔兮是个半吊子,即使有乔明端故意对他放水,他也在第一轮就输了,而且是明显打错了牌才输了。
乔明端对他是恨其不争:“哎呀,乔兮,你这是怎么出牌,明明看着郭小姐是单吊六筒了,你怎么还把六筒喂给她?”
乔兮板着脸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她单吊六筒,怎么看得出来?”
乔明端道:“她不要条和万,很显然是在做筒,你看看,我这里摸到三张六筒了,她不要其他,五七在她手上,她不是要六筒是要什么。本来都把她逼到死角了,你怎么反而乱打?”
乔兮被他说得生气,将手里的牌一扔,道:“好了,别说了。我们还是输钱吧,唱什么歌,我不会唱歌。”
乔明端道:“打牌之前就定好了规则,怎么能现在来改。你唱吧。我们不难为你,选一首最简单的让你唱好了。”
乔兮道:“我唱得很难听。你确定要听?”
乔明端:“我也不想听你唱歌,想听郭小姐唱啊,但谁让你输了。既然输了,就要愿赌服输嘛。”
郭小姐在一边深觉好笑,耿乔却笑不出来,他问道:“李哥,让乔哥唱什么?”
周围其他做陪客的美女们方才都感受到了乔兮的高冷,知道此人不好得罪,看他要唱歌,也不敢起哄。她们都是有眼力的人,看得出这里乔明端是最大,所以也都笑盈盈等乔明端表示。
乔明端说:“你唱国歌总没问题吧。”
乔兮哼了一声,自然是愿赌服输了,想站起身去点歌台点国歌唱,乔明端却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位置上,说:“我们边打牌你边唱,不要唱得不好还去台子上大声唱了。”
乔兮真是要对他忍无可忍了,说:“规则也是你定的,惩罚也是你定的。”
乔明端耸了耸肩,说:“那你说你有什么擅长的,你来定规则?”
乔兮想了想自己擅长的范围,睡觉算吗,反正他是比一般人更能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