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段时间宛枷虽然内心焦躁,表面上却是踏踏实实地在树立良好的形象,纵使宗内的名声尚且不好,但至少映秋山信了他。
果然,映秋山满意地点了点头:“为师就知道,你是最有慧根的了。”
听着这话宛枷总觉得有些怪异,他敢保证,前身是不存在慧根什么的,若当真有慧根,即使被过度溺爱了,也不至于被楚盈怜轻易陷害,那么,映秋山是从哪里那么肯定他是存在慧根的呢?
莫非……这个映秋山就是他上一世的师尊?
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若真是,对于现在的他,映秋山应该更加担心才对,毕竟那个自杀的清河,和现在自己塑造的形象最为相像啊。
不再深想,待映秋山离开之后,宛枷就老老实实关上了门开始闭关,虽然他很想搞事,但是映秋山都这样关照了,可见宗内怕是会有一场大动荡,不适合他过于跳脱,还是好好提升修为,以备不时之需。
先前问心阁一行多少还是有些益处的,加上宛青记忆中的经验,突破一个小境界并算不上什么,没过几日,宛枷便感受到了实力的提升,想着自己好歹完成了目标之一。
正在他心生淡淡喜悦之时,一阵阵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宛枷有些奇怪,央禾山上有映秋山的阵法,寻常修士根本进不来,如今怎会如此吵闹?
他走出门,便见不少身着凌天宗宗门服饰的修士站在外面,一些熟悉的长老面孔也在其中,表情却谈不上友善。
虽然不满对方的打扰,但宛枷为了自己的好形象,还是极有涵养的带上了恰到好处的笑:“不知诸位今日上门有何贵干啊?”
可惜他有礼貌,不代表别人就有礼貌,便见一个熟悉的黑脸道人指着他怒道:“清河小儿!”宛枷抬头,竟是王严,还记得上次见面乃是他为甄皑无数次轮回时王佰万死的那一次,这回他来干什么?
“你可知罪!”
上来就给他定罪?宛枷一愣,是太过草率还是欺负他师尊不在?
今时今日的场景竟与多年前的某个场景重合,只是少了无条件维护他的师尊,让宛枷心中平生一股怒气。
“不知清河……何罪之有?”许是带了怒气,又或许他心中本就有不平,此话问出之时,宛枷眼角微挑,神色之中竟带出了一丝邪性的味道,放到众人眼中,却是确认了他们的猜测。
“你联合魔修,杀我族人王佰万,你还不认罪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全书最佳龙套:王佰万,又称:活不过三章·王
今天满课的我仿佛身体被掏空……好困啊QAQ我当初为什么说我要日更QAQ
第126章 极地模式
“荒谬!”宛枷的表情瞬间冷下来,手下意识就放到了无往剑上。
今日之事怕是很难了了,虽然映秋山说实在不行出宗也好,但一旦他离开,这个罪名就会坐实到他身上,他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可这会给映秋山造成影响,追求he的他是绝对不允许此事发生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能承认。
王严见他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显然,先前清河的荒唐是全宗人都知道的:“荒谬?这段日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和王佰万之间起了冲突,现在他死了,罪魁祸首不是你是谁?”
宛枷冷笑一声:“若我真想杀他,绝对不可能挑这种只有我一个人有嫌疑的时候杀。”然后话锋一转,“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想不清楚,要么是你们蠢,要么就是你们故意栽赃!”
王严的脸顿时就黑了,还从未有哪个小辈敢这么同他说话,当即拔出了手中的剑,指着宛枷怒道:“我今日就来替你师尊好好教训教训你!”
宛枷也拔剑冷笑:“我师尊的名义还沦不到你来借用!”说完便灌输全身灵气奋力一击。
宛枷清楚自己修为不足,持久战是万万不可的,他只能速战速决,趁着对方小瞧他,尽全力攻击!
“哼。”然而当两剑相交,宛枷才发现王严嘴角一抹怪异的笑,此刻他才有所警觉却已是来不及,一道大力传来,他被猛地击退,直直撞上了自己的小屋,留下一个人形的空洞。
王严望着他,随意挥了挥剑:“呵,跳梁小丑。”面上虽是一派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却是撞响了警铃,方才那一击,便是他都感到手腕发疼,若是他没有听那个人的话尽了全力,恐怕此刻倒飞出去的就是他了。
倒是王严身后的弟子没有看出里面的门道,一个个附和道:“不过是个嗑药才到金丹的废物罢了,哪还用得着长老您亲自出手?”
另一边,宛枷咳出一口血,将身体从破败的建筑中□□,下来的时候不少灰尘还呛得他直咳嗽,他沉了沉眸子,眼前的情况实在是不妙。
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已经与先前完全不同了,王严敢使出全力,要么是知道他的实力,要么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说是不一样,但这两种情况的结果却是一样的。若他不能逃出去,被他们抓住了就是死路一条,根本等不到映秋山回来,而他一死,不谈罪名,映秋山第一个会受不了。
不论攻略,为人弟子,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师尊有事的,他虽并不认为自己上一次的自杀行为有什么过错,对斐仪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对映秋山,终究还是自己欠了他。
因此即使这次攻略失败,他也不希望这一个时间线上的映秋山受到伤害,无论如何,他都要拼出一个尚可的结局。
宛枷眯了眯眼,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竟比往常还要冷静些。宛枷在心中盘算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来一招狠的,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在脑中思索着可用的方案,修真界等级压制很是可怕,何况他和王严之间隔的可不止是一个大境界,而那些过于强大的术又大多会损耗很多,若只是拖住对方的话,他肯定还是逃不掉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击必杀,而杀了凌天宗的人,还是一名长老,除非真相大白,或者是修真界发生了更大的动荡,不然他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如此想来,留下来是死,出手不够狠是死,摆在他面前的分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死王严,叛出宗门!
宛枷皱眉,这种做事方式让他察觉到了一丝熟悉,这样光明正大而又让人无路可选的阳谋最是恶心,可他却不得不跳进去,只是因为他有必须要做的事,因为他有了弱点。
若他不在意映秋山的感受,那唯一的一条路也不会让他有多少迟疑,然而现在他却犹豫了,他清楚映秋山的状态不好,此事一出,他恐怕会撑不下去。
宛枷倒不在乎自己的状态,入魔又如何?撑不下去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死,也省得他现在为了一个目标活得那么累,反倒是死了更加轻松。
可映秋山不一样,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映秋山的心不会出现那么大的罅隙,也不会被心魔入侵,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若这个映秋山不是经历他自杀的那个还好,若真是,他最对不起的恐怕就是映秋山了。
甄皑还好,若他能成功,两人重新在一起自然是他最渴求的,若他不能成功,那便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不会有挂念。可是映秋山不一样,他本该有很好的未来,却因为他的介入而扭曲成这个样子,他如何也放不下心。
这是一种责任感,他应该为自己招惹了的人负责。
宛枷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想起了自己以前一直停留的初衷。
因为自己不会付出真心,因为自己搅入了别人的生活,让不该死的人死了,让不该失去的人失去了,这些因果都该由他来承担,这就是他的初心。
宛枷垂眸,路只有一条,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如事后再补救,他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映秋山。
“好了,把他绑去地牢吧。”王严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以为宛枷承受不住自己一击,心中自是得意,想那人还不断跟自己强调要小心,看来对方也不怎么样嘛。
他只说一句话,绑人这种事他却是不会去做,何况只是一个小辈,便遣了两个弟子取了特质的绳子去绑。
然而等了很久,那两个弟子也没有回来。
王严察觉到一丝不对,往前走了两步,却听到“砰”的一声,宛枷的小屋塌了。
灰尘遮掩了视线,王严皱眉,随手施了一个法诀,唤来一阵风,吹散了灰尘,露出一个有些狼狈的身影。
待那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在场的女弟子忍不住尖叫起来,只见宛枷手中抓着两具干尸,正缓缓走来。
便是王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眉头跳动,心中无端生出一丝凉意,嘴上却道:“好你个清河,和魔修合作也就算了,还用魔修的功法,当真是辱没了我凌天宗!”
“魔修的功法?呵。”宛枷轻笑一声,一颗珠子从他眉心中显出,“以封魔珠驱动的力量,你说这是魔修的功法?”
“封魔珠?你是什么人!”王严闻言顿觉不好,封魔珠乃是数千年前宛青留下的东西,分给了当时的七大家族,每一个家族都有驱使封魔珠相应的一种术法,而每种术法都异常可怕,虽然施术人的下场也不会多好,但终究是违背了修真界的等级压制,纵使是他也不敢托大,只是他不明白,这清河究竟是哪家的人?怎么会持有封魔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