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珵窝在沙发的一角,柳宓坐在夏卿珵的身边,文荥峯和韩乔安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沐水琉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四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夏卿珵解决了一碗粥,柳宓接过夏卿珵手中的碗走向了厨房,故意把夏卿珵留下,有些事情,他不是一定要参与。
韩乔安站起身,走到了夏卿珵身前,俯视着夏卿珵,强忍住想要打夏卿珵一巴掌的冲动,第一次,韩乔安对夏卿珵不再是讨好,亲昵,冷着一张脸,“你消失两年,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在你心里,我们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夏卿珵依旧淡淡的笑着,但是这个样子真的让人更加的火大,“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两年的时间,我走过很多的地方,一个人的时间总是能想通很多事情,我想要一个人静静,我知道文大哥家的势力,所以我请柳宓帮忙抹掉了我行走的痕迹,最近因为一个小车祸,我不得不停了下来,想着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为什么查不到踪迹有了解释,两年的去向有了模糊的解释,至于目的,夏卿珵不想讲,他们也不能强迫,不管这些是不是真实,他们都已经不想探求,“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会继续读书吗?还会回来做服务生吗?”
夏卿珵摇了摇头,这些,都已经不能定下承诺,反复想了很久,就放纵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会迎接自己的命运。
见夏卿珵摇头,三人都皱起了眉,夏卿珵解释道,“我的腿刚刚恢复,还是要锻炼一些日子,而且,放养了两年,就再让我逍遥自己一段时间吧,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复学,至于咖啡店我倒是可以去帮帮忙,不要工资哦。”
因为有了前科,韩乔安对夏卿珵的话没有那么信任,但是想着夏卿珵那么喜欢沐水琉,应该不会骗沐水琉的也就没有再要求什么。
后面的时间,柳宓也回来了,几人听着夏卿珵讲述着这两年的“旅行经历”津津有味,这到底是夏卿珵的伪装太成功,还是他们太信任夏卿珵。
目送几人离开,夏卿珵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柳宓有些担忧的看着夏卿珵,“要不要去休息会儿?等一会儿吃饭了我再叫你。”
夏卿珵摇了摇头,一个月的时间,他想要做的事情很多,“陪我去一个地方。”
柳宓从来不会拒绝夏卿珵的要求,抱着夏卿珵上车,两人到了两年前夏卿珵租下的小公寓,这两年,夏卿珵一直请柳宓帮他留着,拿着存了两年的钥匙打开了门,里面的家具蒙上了白布,一掀,灰尘沸腾。
柳宓从夏卿珵的身后捂住夏卿珵的口鼻,待空气好些后才松开,夏卿珵因为呼吸有些困难脸色微红,等好些后,夏卿珵开始了动作,找来了一个收纳箱,一件件,将成双的东西拆散,将其中一份放到收纳箱里,盖好盖子,轻轻抚摸盖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打开你,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机会见到你们的主人。”
看着夏卿珵的眼神,柳宓很想说,它们可以换个主人的,但是他没有,静静的陪着夏卿珵。
回到车上,柳宓转头看向身旁的夏卿珵,“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有,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在即将可能消逝的人生之前,夏卿珵想要再见一面,但是,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
第二天一早,沐水琉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卿珵,为夏卿珵打开了门,两人一起走进了更衣室,看着依旧标着自己名字的衣柜,打开,自己的工作服也还在,穿上,小了些,因为瘦了。
穿好衣服,夏卿珵和沐水琉看着对方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初见的时候,相视一笑,这种没变的感觉真好。
两人一起准备开店,不一会儿文荥峯和韩乔安也来了,这一天,咖啡店爆满,因为曾经的四大美男终于又一次聚齐了,张子泠和顾丹也在其中,两人都已经是社会人士了,顾丹在一所中学当体育老师,张子泠则一副白领的样子。
夏卿珵走到了两人的那一桌,疏离而温柔的笑着,“请问两位想要喝些什么?”
张子泠呆呆的看着夏卿珵的这张脸,不再似从前的满是爱恋,张子泠放下了,但是,作为曾经最刻骨铭心的初恋,确切说是暗恋,一听说夏卿珵回来了,她一下班就赶了过来,路上遇到了顾丹。
顾丹轻轻咳了一声唤回张子泠的心神,张子泠淡淡一笑,是释然,“会长,欢迎回来。”
夏卿珵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就不是什么会长了,叫我名字就好,点单吧。”
看着夏卿珵的背影,张子泠安抚心中的波澜,这一次,她就真的放下了,夏卿珵。
日子恍若回到了两年前,一起工作,一起吃饭,只是不同的是,夏卿珵和沐水琉离开韩乔安和文荥峯家的时候反方向,夏卿珵有时候会请假,沐水琉不再腼腆,一座冰山变成了两座冰山,柳宓也成了常客。
这段日子,夏卿珵总是有空就盯着沐水琉看,每次都会把沐水琉看得发毛,这段日子,夏卿珵从咖啡店回来之后总会把自己锁在房间,不让人去打扰,这段日子,夏卿珵请假的间隔越来越短,这段日子,夏卿珵每次出门都会化上淡淡的妆容,这段日子,平淡却也难以忘记。
可是,夏卿珵,你果然是个骗子,一个月后,夏卿珵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柳宓也是,即使知道柳宓所为,但是这一次,依旧一无所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小部分结束。
第29章 二七、出柜失败
油料的味道充斥着病房,病床上的夏卿珵一笔一画细细的勾画,颜色就一黑一白,简单的两个颜色勾勒出极致压抑的氛围,黑白的菱形瓷砖托着两个扭曲的人形,黑白对半,黑色的人形被白色包围,又哭又笑,白色的人形被黑色包围,仅仅凝视。
柳宓推开病房就闻到了这股刺鼻的味道,上前想要夺过夏卿珵画笔的动作终究没有忍心,他是那么专注,走到窗边打开窗,至少,透透气。
柳宓坐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静静地陪着,这幅画,重画了很多次,现在终于完工了,夏卿珵放下画笔,上下扫视了一遍,很是满意,抬头看见柳宓,因为完工而高兴,夏卿珵难得真心的浅浅笑了笑,“你来啦。”
柳宓走上前,拿走夏卿珵手中的画,等风干了裱起来,将夏卿珵床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柳宓一把把夏卿珵按倒,帮夏卿珵掩好被角,“好好睡觉,这几天必须是最好的状态,为了这幅画你今天坐了一个上午,现在好好休息。”
被柳宓这么一说,夏卿珵还真的有点累了,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柳宓,“帮我把这封信和这幅画一起寄给文荥峯,注意不要暴露了。”
交代完事情,夏卿珵乖乖的睡下了,柳宓将信收好,看着夏卿珵的睡颜,痴迷的在夏卿珵的身侧睡下,躺在被子上看着夏卿珵的脸,甚是贪婪,被如此炙热的眼神盯着,是谁都睡不着,夏卿珵一睁开眼睛就撞进了这样的一双眼睛,一愣,眉毛轻轻的皱了一下,又无奈的叹气。
柳宓起身,抱歉的看着夏卿珵,“是我吵醒你了吗?”
夏卿珵摇了摇头,伸手拉住柳宓的领带将人一扯,微凉的唇瓣对上薄情的唇瓣,柳宓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闭着眼睛的夏卿珵,不管理由是什么,柳宓可不准备就这样简单的放过这次机会。
夏卿珵本就虚弱,哪里是柳宓的对手,嘴上的力度加重,感受到湿意,夏卿珵眼神一沉,用尽力气推开了柳宓,抹了抹嘴唇,冷冷的面无表情,仿佛做出那一切的人不是他,“你不需要为我做那么多,我回报不了你什么。”
柳宓回味的舔了舔嘴唇,满目爱意的看着夏卿珵,只是让夏卿珵觉得越来越沉重,“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报答,为此,做什么都无所谓。”
夏卿珵无言,拉过被子盖住头,不再说话,柳宓失笑的看着鼓起的被子,手机一震,扫了一眼,柳宓目泛冷光,起身带着夏卿珵的画和信准备离开,关门前又深深看了一眼夏卿珵,下次,这个吻我要你心甘情愿,真心倾付。
坐在书房,柳宓开着视频看着对面面露焦急的女人,“柳宓,公司现在受到了不小的攻击,你明白是谁做的,有些话我只说一次,虽然我和你联合,但是公司永远姓柳,我不会让它因为一个外人而倒下。”
柳宓安抚着柳玥婷,官商勾结可以酿成大祸,但是官商争锋相对,往往两败俱伤,文家从政,沐家从军,政府施压,军队徇私,这对于柳家是极为不利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沐家正在内讧,沐家的压力正在一点点消失,毕竟新晋的年轻上将还没有掌握实权。
沐家,沐水琉跪在大厅,沙发上的沐老爷子可见被气得不轻,拿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指着沐水琉,“不可能,我决不允许沐家再有任何污点。”
沐水琉向沐老爷子摊牌了,找不到夏卿珵,他需要更加精英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沐老爷子不松口谁也没有办法。
沐水琉瞬的站了起来,面色冷凝又万分认真,“爷爷,我爱他,两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回来,如果没有他,你们就算是绑我回来也不过是得到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如果没有他,你们什么也不是,也不会听到我喊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