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吃过了?”他坐下后又问。
“我骗你干什么。”江棋给他撕酱料包。
“再吃两个吧。”盛轶夹起来送到他嘴边上,路灯不是太亮,其实就算他真吃了,也没人会看见,但江棋还是说他自己来。
盛轶把筷子给他,他夹了一个,稍微有点凉了,不过还能吃。
“挺好吃的。”盛轶说:“比你上次包的好吃。”
废话,失败的都在他肚子里,坏了的锅都在罗马城里,能不好吃吗。
他江棋要用心做一件事还是能做好的。
就是代价大了点。
盛轶很快就吃完了,他没拿几个,多的留给他们了,不过江棋相信他要是不够,大金那肯定有剩的。
“冷吗?”盛轶说:“这地方虽然背风但肯定没室内暖,你要冷了我们就回去。”
“不冷。”室内那么多人他光身体暖了也没意义啊,“这项目快结束了是吗?”
“嗯,明天去北京,材料报进去就回来。”
“那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吗?”
“要啊。”盛轶伸了个懒腰,“连大金都被我抓过来了。”
手放下来他看着江棋,“你想要我回去吗?”
江棋:“我就问问。”
“哦。”盛轶说,过了会他摸摸鼻子,“可我挺想回去的。”
“……”
“不过会有点晚,到时候你先睡。”
盛轶收拾了碗筷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回身趁江棋还坐着,勾过他的脑袋揉了揉,在他头顶落下一吻,“太冷了,早点回去吧。”
江棋发现盛轶真是,酷爱他的头顶。
这让他不经意的,也往他头顶瞄了一眼。
蓬松,尤其想到当初在光圈里的那撮毛,想摸。
他伸手,在盛轶头顶也揉了两下。
“嗯?”盛轶转过来看着他,愣了两秒后,把头低下来,“顺便也亲一口吧。”
“洗头了吗?”
“我刚没问你。”
“你自己不问的。”
“洗了,昨天刚洗的。”盛轶强调。
江棋没动,盛轶矮下身,“要不要我扎个马步?”
江棋笑,靠近了亲了口,有股洗发水的清新味道,没记错的话,是他当时囤的那瓶情侣海飞丝,盛轶搬出去前刚拆的封。
回去后,江棋总觉得房子里像少了什么,里外走了一圈发现是窗帘,被陈嵘全卸走了,一条都没给他剩,晚上睡觉他老觉得自己像曝光在原野上,一直没睡踏实。
也可能是盛轶说了要回来,他起起伏伏的神经总记挂着这件事。
后半夜好不容易睡实了,身后有人躺进来,回来了吗,江棋翻了个身,看确实是他,才把撑着的眼皮又放下了,实在是太困了,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又睡了过去。
早上江棋先醒,腰上搭了条死沉的胳膊,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转头看到盛轶近在咫尺的脸,就那样安静的睡着,一瞬间心里柔软的如同被和了层面,但也在与此同时,生出了时间太快他还有好日子没过的紧迫感。
因为他觉得自己盯着人看了也就一两分钟,一回神发现半小时过去了。
江棋坐起来,要迟到了。
君王可以不早朝,但他必须去上班。
盛轶的那条胳膊在他起身时动了动,摸到他肩膀,把人又摁了回去,怕他跑似了,索性半边人覆上来压住他,脸埋进了他耳朵和枕头的缝隙里,闷着声音问:“几点了?”
“八点半了。”
“迟到了会扣钱吗?”
“不会。”
“那迟一会吧。”说着调整了个让两个人都更舒服的姿势搂着,没一会又睡了过去。
八点半的太阳已经有点刺眼了,从窗户毫无遮挡的照进来,连房间角落都被光线充盈,盛轶不把头塞到他耳朵下面根本睡不了。
江棋看向窗外,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间距还是有点的,尽管他窗户很大,但也看不太清对面,这让他掩耳盗铃般松了口气,于是他动了动手指,掀开盛轶的睡衣手伸了进去。
房间里空调温度不低,又有大太阳照着,盛轶有一半身体在外面,江棋从他腰上摸过去,沿着脊椎附近的肌理,一寸寸往上,指尖的每一点细微的触感都让他贪恋,让他从心尖爆出如电流过境般的颤栗。
第一次摸,第一次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去触碰他的身体。
江棋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空气仿佛没有进到肺里,而是被大脑里极度的兴奋与满足阻隔在了身体之外,他有些头重脚轻,下意识的抱紧了盛轶,手上动作不知不觉重了起来。
盛轶在他摸第一个来回时没什么反应,可能是没醒过来,也可能是不想打扰他,但等江棋在他一声轻哼里回过神来时发现,盛轶也在摸他,而且摸的比他要直接,手挑开他睡裤边沿就伸了进去。
本来大早上,就算是暴在大太阳底下他也有些兴奋,被盛轶还没摸上两下,他就彻底站起来了。
江棋一条腿攀上来勾住盛轶,轻蹭了两下,呼吸不受控制的变得有些粗重。
盛轶握住他,动了没两下就停了下来。
江棋:“嗯?”
盛轶人还是闷着,江棋另外半边被他压着的身体虽然有些麻,但还是感觉到他那里……盛轶猛的滚向一边坐了起来,下床的样子有些慌不择路,不但第一脚没踩到拖鞋,还被床单绊了一下。
江棋看着他进了洗手间。
江棋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欲*望没发泄出来被卡在半当中,他既有些难受又忍不住有点想笑。
盛轶刚才脸红了,连着耳根一起。
江棋用手臂遮了只眼睛看窗外,阳光太强了,他在照的人昏昏欲睡的光圈里决定,反正都迟到了,索性请半天假吧,刚好送盛轶去机场。
攒了这么多年的火被撩成这样再叫他自己灭?江棋在等着欲*望下去的空当里,几次想跑去厕所找盛轶聊聊人生都被他忍下了。
他痛苦的倒在枕头里,在盛轶刚待过地方,把自己也用力的闷了进去。
☆、第六十五章 你窒息不窒息
江棋把车停好,和盛轶一起上去,在机场吃了顿不早不午的饭,然后送他去安检口。
说实话,这么多年,机场对他来说一直都不是什么太令人愉快的地方,每次送盛轶走,哪怕只是回去过寒暑假,他都不怎么好受,更别提最后一次送他离开,他都没敢当着他面过来。
他就记得当时,他人差不多进去了,他才敢站在外面远远看一眼,就一眼,然后去和等在出口的戚楠他们汇合,以为他们会调侃他两句的,结果回去路上一个人都不说话,反而让他憋着的那点情绪不知道怎么化解了。
他那个时候还没搬出来住,晚上不想回去,就在戚楠那对付了一晚,那才叫真的没把戚楠家床板翻塌,那床到现在每次睡都还有咯吱声,就是他那晚上的功劳。
“警告你别亲我。”江棋看盛轶看他目光不对,以为他又想像上次那样,不顾场合的给他来点“惊喜”。
“这回不亲了。”盛轶这样说着,人却往前走了两步。
“也别抱我。”江棋立马说:“你同事他们快过来了。”
“好吧。”盛轶有些悻悻,“那你等我回来,我争取两天把那边结束掉。”
“嗯。”江棋随着人流看向他身后,“到时候你选个稍微晚点的航班,我下了班过来接你,进去吧,人越来越多了。”
盛轶跟着他往安检口看了看,“这之后我有差不多半个月的假,你想去哪里玩吗?”
“看我有没有吧,有的话都行。”
“嗯,那等我回来再商量。”
又等了一会,盛轶才动身往里走,跟他挥了挥手。
江棋下午去公司,坐下来没多久,手机响了,以为是盛轶那边晚点了,点开发现是张宇洲,说他明天要来这边出差。
江棋从他回去后就没见过他了,算起来也有两三年了,便约好等他来了请他吃饭。
张宇洲就是研究生时期那个和他,那什么,有过一腿的小学弟。
江棋第二天跟他商量好时间后,给他发了一家他经常去的餐厅的地址,让他到了先过去。
他收拾收拾也准备走人了。
盛轶这个时候给他发消息,“有假期吗?”
江棋重新坐回来,开电脑进系统查了查。
还有五天,连着双休日能休九天,就是年前不知道能不能请到。
江棋:“有。”
盛轶:“想好去哪里了吗?”
江棋:“去日本吧。”
盛轶:“去买手办?”
江棋:“不,去买马桶盖。”
盛轶:“……”
江棋随便找了张图片发过去,“这个牌子的音响你了解吗?”
盛轶:“知道一点。”
江棋:“那到时候你来挑吧,看哪款性价比好一点。”
盛轶:“你要送人?”
江棋:“嗯,一个个还都不是能怠慢的大人物。”
盛轶:“第一次听说。”
江棋:“什么?”
盛轶:“送大人物送马桶盖,还是去原产地现背的。”
江棋笑,“那你觉得我是有诚意还是没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