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时候传上也是媒体结论将永远是偏袒弱势一方,这就是开放时期的信息效应。
收到法院传票的那天晚上,洪彦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孙天策,孙天策跟他道:“这件事情不不用担心,开庭前传票会给你撤了的。”
洪彦不解问:“你干了些什么?”
他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孙天策道:“这些都是孙善科搞的鬼,他自己造的孽,总该是时候偿还了,我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已经给了我的律师,他会全权帮你们代理此事,明天你去找律师核对一下,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直接往上报吧,不用管我。”
到了第二天,核对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在一个多月里面究竟干了些什么。
原来,在人证方面,他找到了当年那个两次刺杀他们未果的杀手,还有以前在黄秀英的工程上几个负责人,其中包括曾经在他家工作的高阿姨的儿子,还有几个后期去了王琳哥哥的工程里人,都主动承认他们曾经在设备上造成的人员伤亡事故的时候动了手脚。
再者就是在心理医生仇殷那里搜刮来的所有的关于他利诱黄秀英自杀的事情,甚至还有他但近五年财务亏空问题,以及他贿赂整个上级打通关系的账务,全部在列。
所有一切的罪名全部指向孙善科。
当着一本厚厚的资料拿道手上,黄家人全部不再说话,心中各有想法,也许是觉得解放了、庆幸了、痛快了……
唯独他感受到在这厚厚的一本资料的重量下面,孙天策那一颗煎熬的心。
于是他立刻就去找他,发现他这时正坐在他妈妈的墓碑旁,不知道坐了多久,几乎凝固成一幅画。
他不知道要是自己最爱的人离开自己之后,会是何等的一种绝望,但此时此刻,看着他的背影与的墓碑相依,鼻子不禁发酸。
于是他默默的走近他,然后坐在他的旁边,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坐到晚上,等夜幕降临,他才问道:“能把你的事和我说说吗?你的难过,我觉得我应该分担一半吧。”
孙天策听了这话,将原本抵在墓碑上的脑袋换了个姿势个倚在洪彦的肩膀上,然后缓缓道:“我早就知道是孙善科杀了我妈,你永远无法想象我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是一个选择了之后,哪怕错上天都不愿意承认,并且坚持走下去的女人。”
“孙善科从他们结婚没多久就背叛了她,但是她选择把自己蒙在鼓里,还给自己编了一个梦,让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她过得很好,她连她自己都给催眠了,高阿姨给我的那一把钥匙,里面的遗嘱是真的,相册里面的四个号码都显示是你们黄家的,但是有一个号码只是登记了黄老爷子的名字,真正的归属者就是我妈。”
“别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是无人接听,但是用我的手机号码打过去,下面有一段留言,说了很多都是回忆从前,直到最后,她才来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我希望你放过你的父亲一马,起码他愿意骗我一辈子。如果有一天他伤害了你,请你义无反顾的反击,但是依然希望留他一命……诚如我跟他时许下的愿望,我希望我爱的男人长命百岁。”
洪彦听了这话道:“你母亲都知道他在自己遗嘱上动手脚,这算不算是一种愚爱?”
孙天策道:“你一定觉得这种人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吧?我才开始的时候也想不通,可时间长了才明白,不是错付的爱情就不叫爱情,她没错,只是她的执着超过了爱情本身,她不恨这个男人辜负她、欺骗她、背叛她甚至杀了她,只要他说她就愿意相信,这种爱令人惶恐。”
洪彦听到这里道:“超越世俗,不分是非善恶的爱情听着动人,实则细思极恐,那你怎么知道是他杀了你母亲?”
“我其实在去美国之前就找到过高阿姨了,一再追问下,她才告诉我,仇殷并不是王琳介绍给我妈的,而是孙善科介绍的,第一个提出她有心理疾病的也是他,后来的王琳动的手脚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个撞我妈的卡车司机甚至收了他不少的钱,为就是在医院演那出深情戏,最最令我感到难过的是,他主动告诉我那两个杀手是王琳的手脚,实际上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他我遇刺的事情。”
他还补充道:“不过我依旧相信,他派出的那些杀手不是想杀我,只是为了想给我一个警告,不然以那个杀手的身手秒了我都不在话下。”
“那你的父亲以后会怎么样?”
“会在牢里度过他的余生吧,就像黄秀英小姐所期望的那样,他会留着一条命,长命百岁。”
说到这里,洪彦觉得孙天策和他的母亲还是很像的,哪怕知道自己的父亲杀了母亲,他仍然没有立刻去指证他,因为他们曾经都把他当成最深爱的人,一个人一旦进入了他们的心里,就很难再出得来,他们自行给这些人添加的光芒,掩盖了他们的罪恶,从而连他们自己的眼睛都蒙蔽了。
而这一次,他将孙善科交出来,完全是因为自己,从此证明,自己也走进了他的心里,而且比任何人都重要。
第96章 大结局
洪彦40岁生日的时候是在黄家办的,对比30岁生日那一回,这次要比那一次还要隆重,只是因为多了孙天策的一些朋友还有他项目组里的人,本来他们也没邀请这么多人,可是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风,一个个提前打电话说是要给留座位。
由于身份的缘故,这一次依旧是在家里办,还是按照一贯不收红包和礼物作风,来这吃嗨喝嗨就行。
不过即便这么多人依旧没让洪彦心里有多高兴,他最近变得越发沉默,总觉得自己似乎要得忧郁症,可一向万事能看开了他又说服自己,一切没什么大不了,最多不一起过,人生一共几十年,他都已经40岁了,在过十来年说不定都死了。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思,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孙天策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他突然变得早出晚归,聊天接电话也偷偷摸摸,甚至他们的床事越发少的可怜,明明有时候他感觉他非常想,可是依旧对他提不起半点兴趣,提及他就说自己累了,这对于以前一向对这种事情很热衷的孙天策来说,是明显冷淡的表现。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天的发生,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他自诩自己从来不做生活与感情的抱怨者,但是事情真正临头的时候,那种滋味也很是不好受。
如果说他们的感情没有过这么多刻骨铭心的经历,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再有感情,磨到最后,永远是那一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皇家将他的40岁生日提上日程,他才知道,原来错的不是对方,是自己。
他变老了,而那个男孩只有28岁,想想自己二十几岁的时候才遇见他,那时候时光正好,没有这些岁月磨练出来的痕迹与经验,做事不想后果,未尝不是一种经历,人生总要肆意那么几年。
想想他正在肆意的年纪,而自己居然拘了他这么久,顿时感觉他像风筝,应该在天上飞的,自己非要拽着那根线,让他怎么都飞不远。
他想了半年,一直摇摆不定,想下定决心放他走,可是实在说不出口自。
终于有一天,他变得偷偷摸摸起来,翻看他经常躲在卫生间或者书房里拨打那个号码,然后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拨了过去。
这是一个俄罗斯国际长途,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说着不怎么流利的英语,可能是听见声音不对,所以立刻挂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的挂断彻底点醒了他,原来在他犹豫之间,他们的情感早就流失完了,他曾想跟他过一辈子,可是他年纪大了,就感觉一辈子像是一个可怕的魔咒。
这时候,他想起了孙天策的妈妈,不管对方对她怎么样,只要他自己付出的无畏而无憾很知足,再想想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到最后相守,这么多年过去,足够他在余生的时间里怀念一辈子。
他不想两人的结局到最后变得难堪至极,那样他一辈子的努力就会成为一个笑话,所以趁着还有那么一丝美好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理智一点。
就等这个生日宴结束吧!洪彦想着,30岁的时候,他们有了关系,40岁的时候正好掐点结束,以后回忆起来方便。
这边生日宴要开始了,孙天策才掐着点过来。
他已经三天没着家,应该是为了那个近期上面催着完成的项目,因为他现在浑身都有点邋遢,临时跑到洪彦的房间里换一套衣服准备出去见人。
换完衣服之后,他笑着跟他道:“我今天来的太匆忙了,忘了买礼物,不过一会儿要给你个惊喜,算是送给你的礼物。”
洪彦看着他真的两手空空,不觉道:“你现在已经吝啬到连一个实质性的礼物都不想应付我了吗?”
孙天策没见他这么矫情过,想他从来不在意这些的,今天看来似乎真的不大高兴,这就:“你相信我,这个绝对比实质性的礼物更加让你高兴。”
洪彦听了这话默默点点头,然后回了一句:“等宴席结束,我正好也要跟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