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双眼空洞的看着铂金大贵族,以他的特殊身份和习惯,既然做了那样的猜测,发现了学生时代的黑魔王和他的秘密,自然只会藏在心中。可他还是用双面镜向卢修斯求证,就是因为那个汤姆·里德尔,出生于一个麻瓜孤儿院。可是黑魔王特殊的蛇佬腔的身份,证明他的确来自古老高贵的斯莱特林家族,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答案,黑魔王是一个混血巫师!
西弗勒斯想到那个入学日期,1938年,那么卢修斯心血来潮的想查里德尔的资料,是因为从老马尔福处得到消息了,所以想要验证一下?因为这实在太过骇人,一个纯血巫师的领袖,居然是个混血出生,这对那些骄傲的纯血贵族,显然是个极大的打击。
“那是个混血巫师?”西弗勒斯艰涩的开口。
“是的,所以西弗,把那个汤姆·里德尔的生平资料,都复制一份寄给我吧?”卢修斯却变得异常冷静,既然重生都是可能,黑魔王是个混血巫师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打算继续追随那个残忍的魔王,对黑魔王不利的所有消息,也许都可以成为他操作的利器。
西弗勒斯沉默的点头,心神还沉浸在刚刚证实的黑魔王的身份上。
资料显示,前往接引少年黑魔王的教授,正是当时的变形学教授、现在的邓布利多校长,那么邓布利多应该是知情的。那么在黑魔王成年以后收拢食死徒,提倡纯血至上和消灭麻瓜和麻种,为什么邓布利多不公布他的身世?
少年黑魔王的身份无法隐藏,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同时代的纯血贵族,一定都知道他的身份才对。西弗勒斯凝眸,想起黑魔王非人的长相,与少年时代全然不同,又改了名字,不由默然。
以纯血对于利益的追求,看到一个实力强大、气质非凡的黑魔王,也许根本不会想到,疯狂追求纯血至上的斯莱特林后裔,会是一个在麻瓜界出生的混血。至于知情人如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也很早就离世,他们甚至忠心的连自己的后裔都没有告知。
也不对,西弗勒斯想到早在七十年代,食死徒势力就已经遍布英国魔法界,在那个时候,黑魔王混血的身份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地位,反而会激起黑魔王的残虐心理。或许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之所以不告诉卢修斯,也是为了保护他?
西弗勒斯暗叹了口气,他知道以卢修斯的谨慎,恐怕这样的消息也会同样对自己的继承人德拉科隐瞒下来,以现在德拉科不设防的大脑,肯定无法守住黑魔王的秘密,到时候,这个秘密就会成为一记催命咒。
“我今天会寄给你,看过就把资料都销毁吧?”
西弗勒斯的顾虑,卢修斯自然也是担心。他虽然给了德拉科护身挂坠,可马尔福掌握了这样惊人的秘密,实在太过危险,为了一个日记本,黑魔王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他投入阿兹卡班,对于给黑魔王带来耻辱的出身,那位斯莱特林的黑暗君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马尔福抹杀。
在合上双面镜后,西弗勒斯在有求必应室,静静的坐了好久。现在他和卢修斯,因为这个出人意料的惊悚秘密,已经彻底绑在同一条战船上了。以卢修斯的骄傲和对黑魔王实力的恐惧,即使之前只是为了自保想拥有强大的势力,这一次也一定会彻底背叛黑魔王,这对站在凤凰社一边的双面间谍来说,无疑是个极好的消息,更不要说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必担心,卢修斯可能会有的变卦。
现在唯一弄不清楚的就是,以黑魔王的谨慎和精明,为什么会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驱使蛇怪杀人,这样很容易惹祸不说,最后除了海格被开除并导致一个学生的死亡,似乎并没有带给黑魔王足够的利益。对于斯莱特林来说,区区一个特殊贡献奖,还不足以让少年黑魔王冒如此大的风险。
西弗勒斯抽出魔杖,将有关少年黑魔王的所有资料使用了复制咒,随后缩小了放入巫师袍内,离开了有求必应室。之后的事情,他相信,以卢修斯的精明,一定可以利用这些资料,获取最大的利益和更多的支持。这样一来,他对于守护救世主和保住自己,有了更大的把握。
24暗示
无论是西弗勒斯继承了普林斯城堡,还是发现的足以震惊整个魔法界的黑魔王混血身份,两个成年斯莱特林,都有志一同的隐瞒了下来。卢修斯依然频繁的与魔法部的高层接触,活跃在各大贵族社交场所。西弗勒斯则一如既往的在霍格沃兹,在办公室和教室、实验室之间忙碌着。
西弗勒斯每天清晨都可以通过预言家日报看到卢修斯的消息,同时,因为双面镜的关系,卢修斯每天都会向着西弗勒斯讲述他的行踪和所得。
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具有暗示性了,就好像他们是恋人一般的汇报行踪,让西弗勒斯极不自在。忍受了几天以后,他终于忍受不了的嘶嘶的发出抗议。
“卢修斯,我不以为你需要告知我这些。”西弗勒斯阴沉着脸,看着似乎心情不错的卢修斯。虽然最近马尔福大家主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噩梦,不会再深更半夜的时候将他吵醒,可每天入睡前,却还是手持双面镜,保持至少半个小时的通话。他实在不明白,就算卢修斯对他拥有那样的心思,可这种极尽啰嗦婆妈的事情,由一个高傲的铂金贵族做出来,委实令人费解。
卢修斯本就有意为之,想要通过这些方式,渗入远在霍格沃兹的地窖蛇王的生活,自然义正词严的驳回了西弗勒斯的异议。
“西弗,你知道,这些事关重大,我独自一人难免会有遗漏,也只能找你帮忙。还有德拉科现在的学习进度,我也需要及时了解。或许,一旦黑魔王回归,我甚至只能请纳西莎帮忙,将德拉科带离欧洲魔法界。”
西弗勒斯蹙眉盯着双面镜中,保持着微笑却双眼不掩狡黠的卢修斯,心中挣扎不已。
虽然对于卢修斯说出马尔福可能的后路让他非常意外,可他也知道那只是最坏的情况下的迫不得已。一个斯莱特林大贵族,除非在绝路之际,才可能考虑放弃在英国的基业。
这和他现在所说的事情并无多大的干系,偏偏卢修斯将德拉科的课业问题上升到如此重要的地步,所以才需要日日双面镜联系。卢修斯这番言辞,说到底也只是一种策略,可西弗勒斯明知如此,还是觉得需要更加重视德拉科的学习。加上卢修斯提到的联络其他纯血贵族一事,他也不得不认同卢修斯的说法。
然而,他就是不想就这么让卢修斯得逞,尤其卢修斯毫不避讳让他知道他的算计,这让他更是心生不甘。
而且如果持续和卢修斯如此频繁的通话,他对卢修斯那份异样会更加膨胀。西弗勒斯早就打算好,在黑魔王卷土重来、战争结束之前,绝不让他对卢修斯的感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个游走在黑白缝隙的双面间谍,是没有资格谈情说爱的。
“我可以每周将所有现状通过猫头鹰传递给你,还有不清楚的在双面镜联系。”西弗勒斯挣扎着开口。
自从西弗勒斯入学就开始注意到他,甚至最后发展成为恋人,卢修斯对于魔药教授的了解怕是无人能及,而这一次西弗勒斯并没有动用大脑封闭术,加上现在卢修斯知道了西弗勒斯并不是忘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交往,对他的心态非常清楚的卢修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猫头鹰很可能泄密不是吗?”卢修斯优雅的弯起嘴角露出极尽魅惑的笑容,慢吞吞的吐出西弗勒斯无法回绝的话语。“你已经答应了我会保护自己,自然也要为此尽力。而且我每天都可能遇到一些问题,也许是我不曾注意到的,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发现并且加以完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嗯?”
微微挑起的尾音带着微微的性感醇厚的颤音,让西弗勒斯不由红了耳尖,连卢修斯带有挑逗的话都没回以毒液。想起在继承普林斯城堡当日的承诺,毒舌的地窖蛇王最终还是接受了这样夜间的例行“汇报”。
在卢修斯的死缠烂打下,西弗勒斯每日向卢修斯讲述德拉科的学习进步,偶尔被迫的回应卢修斯的各种关切,到最后,甚至不得不“投桃报李”的连每日的实验进展都开始交代了。
西弗勒斯不知道的是,在他第一次向卢修斯讲述自己在实验中遇到的瓶颈时,卢修斯有多么的激动,一个多疑敏感的双面间谍,向着另一个斯莱特林倾诉自己私事,这是何其难得,哪怕那是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的事,可对于以得到魔药教授本人为目标的卢修斯·马尔福,这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月中旬,除了两个成年斯莱特林之间悄无声息的暗暗积蓄实力,魔法界依然平静无波,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西里斯·布莱克还是在逃,霍格沃兹依然被摄魂怪围绕着。
唯一存在明显变化的,就是铂金小贵族德拉科·马尔福。他似乎彻底放弃了和救世主每日对峙的乐趣,甚至连正眼都不怎么看他,整日非常忙碌,连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共同课上,也没有了任何为难嘲讽甚至挑衅哈利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