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元纬和乔念蓝也相遇了，要不是他横插一杠子，他们很可能会顺势发展下去。真是道阻且长。
他掐着段穹宇的脸看过来看过去，白是第一印象，揉了两下，手感细腻光滑，不错，一双桃花眼勾人摄魄，红艳的薄唇显示着他的无情。
这是一个比女人还漂亮，却又并不女气的男人，勾引着无数女人为他飞蛾扑火，还以为是真爱的男人。
真爱又怎么可能同时喜欢那么多女人？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真爱过刘雯的他更明白什么是真爱。
男人可以宠无数个女人，却只会爱一个女人，或者一个都不爱，只爱他自己。男人在感情方面，总是比女人投入得少，又很容易被另外的迷惑。
旬假的时候，他带着顾元纬来到酒肆。繁华热闹的酒肆，人来人往，各家酒肆的胡姬站在外面迎客，笑容满面。
他们穿着轻薄华丽的沙丽，各个美貌，可是顾元纬还隔着老远，就注意到了尽头那家迎客的艾丽莎。
艾丽莎当然明媚妖艳，晶亮蓝眼如幽远的碧空，丰胸翘臀，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是充满了诱惑力。她是酒肆街上的尤物，但并不是没有其他美人了。
这就是缘吗？
“段世子，好久不见，快快里面请。”艾丽莎妩媚地向段穹宇行完礼，再对着顾元纬行礼，“顾大郎，里面请。”
看来他们已经见过了。可是，顾元纬为何一脸吃惊的样子？
“你认识我？”顾元纬问道。
“呵呵。”艾丽莎掩嘴轻笑，“顾大郎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来过好几次了，竟然不记得艾丽莎？看来我的胡旋舞跳得还不够好。”
“不是不是。”被美人嗔怪，顾元纬连忙辩解，“是我前段日子磕了头，有些事情忘记了。”
艾丽莎当然慰问了一番，然后被不耐烦的段穹宇支使着去跳舞。段穹宇他们在二楼，艾丽莎在一楼跳。
看着艾丽莎不停地旋转，顾元纬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要是他，可能转几圈就晕了。
“可怜？”段穹宇不以为然，“究竟是艾丽莎可怜，还是美人可怜？”
一直被段穹宇针对，顾元纬也有些生气，怒怼道：“美人深陷红尘，正渴盼着谁拉一把，你怎么能说风凉话呢？她被卖到长阳之前，是不是有疼她的父母兄长，被卖到这里卖笑之后，是不是夜夜垂泪？”
段穹宇张嘴无言，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印象里，胡姬就应该在酒肆卖酒，就跟做官的需要办公一样。
“那你又如何知道她会夜夜垂泪，而不是在这里过得如鱼得水？”段穹宇还是反驳道。
争执不下，两人找来艾丽莎询问。
艾丽莎微微一笑，“我家里并无疼爱我的父母兄长，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笔财产。我记得，当时我在胡姬中，卖了个高价，可把我父亲高兴坏了。我在长阳过得很开心，谢谢贵人们的关心。”
“你过得不开心。”顾元纬说得斩钉截铁，“开心的话，就不会像你这样，笑得如此虚假。你的笑，就像是一张面具。”
艾丽莎被他的话，击得有些挂不住笑容。
“不笑又能如何？只有笑，才能得到贵人们的喜爱，我才不会成为没用的人。”艾丽莎侧过头，不看他们。
没用的人，更受欺凌。
“我们是没有明天的人。只有笑着渡过每一天，不去想那么多，才不会痛苦。”
艾丽莎的话，让段穹宇受到了一些触动。离开的时候，他说道：“以后谁欺负你，报上我的名字。”
“那要是遇到比你更贵的人呢？”顾元纬对段穹宇的轻描淡写非常愤怒。
“那是她的福气。”
“那如果是个糟老头呢？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顾元纬更气了。
“插在你身上，就不是牛粪了？”段穹宇鄙视道。
“我家里家财万贯，她跟着我只有享福的。”顾元纬吼道。
“那你有本事帮她脱籍吗？”
“什么籍？我买回去不就是我的了吗？”顾元纬是真不知道，电视里把名妓买回去，拿到她的卖身契，就可以宠爱了，难道不是吗？
段穹宇没再理会这个被下半身控制的白痴。顾元纬知道是自己犯了常识性错误。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当然难以了解一下土著的常识。
“过来。”段穹宇喝道。
“干嘛？”
“为我沐浴。”
“什么？”顾元纬不可置信。
段穹宇一个大男人还要人帮着洗澡，他已经很吃惊了，现在竟然让他来做？Excuse me？
第10章 弯直
他还愣在那里，阿强已经出来请了。见阿强那比他高大的身材，他只能屈服。
“世子喜欢稍微凉一点的水温，你来摸一下。”阿强把他的手放进浴桶里面感受，“世子喜欢手感重一点。你别像个女人一样，软绵绵的。世子不喜欢。”
顾元纬瞪着阿强，竟然说他像女人。可是阿强并没有理会他，他已经转身去为段穹宇脱衣解带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竟然是真的。他们家那么多钱，也没人伺候穿衣，只有帮他梳头的。
“还愣着做什么？”段穹宇不悦道，“本来以为你已经做惯了，可以放心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却真是让我失望。”
他不想要，OK？
不甘不愿地挪到他身边，阿强已经帮他脱完了。微黑的皮肤，八块腹肌，这个纨绔真是有着完美的身材。顾元纬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段穹宇让阿强出去，只留下顾元纬帮他搓澡。
顾元纬又想穿回去了，尽管天天加班，没有妹子，长得没有回头率，但是至少是自由的，不会受到压迫。不会当佣人，更不会当搓澡工。
他大力地搓着背，把他的背当地板擦，将段穹宇的背都搓红了。
“啊，舒服。”段穹宇闭上眼，发出一声感叹。
因为热气，段穹宇的嗓音多了三分磁性，让顾元纬的神经听得一麻。明明没有多热的水，让顾元纬感到了热。
一定是他刚才太费力了，才会热。他这样想到。
“怎么变轻了？还像刚才那样搓。”段穹宇转过头来对着顾元纬说，说完又转过了身，微眯着眼说道，“你也不能光搓背，我又不是只有一面。”
顾元纬感觉自己口感舌燥，视线停留在段穹宇的背上，脑子里想的是他刚才的正面。他站起身，看到了刚才一闪而逝的风景。
更热了。他转到段穹宇的前面，看着他那结实的肌肉，心跳得有些快。他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在男生澡堂洗澡，大家都是赤条条的，他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不敢继续看他的胸膛，他低头看水面，使劲地搓。可是，随着水波晃荡，那水中的风景，更让他面红耳热，连忙抬起头来。
“呵呵，顾大郎，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又不是小姑娘，还害羞啊？”
顾元纬当然不能承认，“我只是脸皮太薄了，被热气熏的。”
“想来也是。对着女人，你那直勾勾盯着别人的眼神，可没见你害羞过。”
“你这么讨厌我跟女人在一起，是不是喜欢我啊？”顾元纬翻着白眼问道。
段穹宇上下打量着他，认真地点点头，“做小倌的话，你是合格的。”
“做小倌，做NMD小倌。老子不伺候了。”顾元纬将毛巾直接扔在浴桶之中，溅起的水花泼了段穹宇满脸。
“我说错了，你的性子不行，还得调|教。”段穹宇大声说道。
顾元纬气得一拳捶在墙上，然后踢了一脚，跑走了。顾元纬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宿舍，又灌了一盏冰凉的茶水，欲望才消减下去。
他努力不去想那些，从书架上取下《辉朝律》，翻到奴隶有关的法律。原来辉朝良贱不得通婚，别说为妻，就是为妾，也要劳改一年。
尽管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盆冷水，可是他现在心里却没有多遗憾，因为他还想着刚才的事。一个美人罢了，天下美人千千万，没必要那么沮丧。
不想了，还是把《辉朝律》通读一遍，别再犯常识性错误，闹笑话了。可是才看了几句，他神思就恍惚了。
段穹宇赤|裸的身体仿佛就在他面前，晃啊晃，“啊，舒服”的叹息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让他将茶水都喝光了，还是觉得燥热。
他严重怀疑自己弯了。可是，以前看岛国动作片的时候，明明看得很嗨啊。而且，就算要弯，也不是那个可恶的段穹宇。
一宿没睡好的顾元纬，第二天见到段穹宇的时候，专门多看了他几眼，身上、心里都没有出现异样。他只能归咎于昨晚的磁场不对，或者有卫星碰地球了……
顾元纬也报了六艺中的“数”。段穹宇奇异地没有找茬，让他安心去学。听到段穹宇的话，他简直要感激涕零了，转瞬又扇了自己一耳光，真是成了受虐狂了。
其实放过顾元纬，段穹宇不是不后悔的，但是已经答应，就没法反悔了。那天把顾元纬惹毛之后，他特地反思了一下，把顾元纬欺负得太狠了，也许会适得其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