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六个男人已经脱完了,浑身只着内裤,先后围到温珊珊周围,从箍着她的人手里接管了她。她剧烈地挣扎,踢他们,疯狂的尖叫,但是一个女人又怎么能比得过六个男人呢?
他们把她带到中央的地毯上,有人握着她的胳膊逼她伸展开,有人握着她的腿,有人帮她剥掉大衣和裙子,还有人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有人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摸……温珊珊又哭又叫又挣扎,何栋眼睁睁看着温珊珊被人强迫,睚眦欲裂,咆哮声像一头被困的兽。
连万昀都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
他扭头看了看齐煊楼,见齐煊楼靠在沙发背上,双手环胸,翘起了二郎腿,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一侧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又冰冷的弧度。
齐哥……怕是也疯了。
哪怕他表现的再正常,能面无表情甚至带着快意地面对这种惨绝人寰的现场,他的心底已经没有情感了。
万昀有点想哭。
从此以后,他的齐哥再也不是那个,让他买点火腿肠放在车上,遇到可怜的流浪猫狗就给点吃的的那个齐哥了。
那个齐哥,已经跟着宁也一起死了。
7
齐煊楼雷霆手段,不仅从自己这边揪出了内鬼,也从宁也那边揪出了两个家贼。几个人没什么好下场,何栋看了活现场直接疯了,被打残两条腿扔回府城,他在府城仇家遍地,又疯又残,下场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惨。另外几个给何栋提供照片的人也没什么好下场,齐煊楼想尽办法折了他们最想要的,让他们最心爱的东西在眼前破碎掉,报复的又狠毒又直接了当。
手段残忍甚至血腥,令万昀他们都觉得触目惊心。
也不是没人劝,劝了也不听。
齐煊楼在这件事上的偏执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深重,以至于万昀他们开始考虑要不要给齐煊楼找个家庭医生来开导一下。
万昀想不通,齐煊楼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的为爱疯狂,以至于为爱几近癫狂。
好在这样戾气的齐煊楼在彻彻底底报复完之后,仿佛用光了支撑的力量一样,大病了一场。
高烧将近四十度,肺炎外加极度疲劳,光在医院就住了半个月。
万昀这才通过医生知道,自从得知宁也死讯,齐煊楼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而得知宁也是因为看过视频才一反常态之后,他的失眠更加严重,药量翻倍也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在医院因为药效而睡着的时候,齐煊楼脸色苍白,而这段时间他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
万昀看着沉沉睡着的齐煊楼有点心慌。
报了仇以后的齐哥,要怎么活?
在每一个独自渡过的深夜,他怎么过?
他还能活吗?
万昀没有爱过,他无法想象。
齐煊楼前前后后在医院大概住了一个月,出院那天是阴天,大概是要下雪。
他的气色比前阵子好了些,在医院也很少提起宁也,话虽然不多,但看起来也并没有失去斗志和生存欲,大部分时间看看书和新闻,偶尔翻翻手机。
很配合医生。
不是特别管事儿,事儿都交给万昀去办。
万昀累成狗,心里又开心又难受。
他觉得齐哥虽然不说,但好像还没有走出来。因为如果换成是他自己,想想最亲最爱的人离开的话,应该也会像齐哥这样沉默着难过的。
男人不说,不代表不会痛。
不代表伤痕已经愈合。
第二天齐煊楼起了个大早,自己打扮整齐,叫万昀备车。
万昀听了他报的地点,一百二十个不放心,索性自己给他当司机载他去。
出门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细细密密的雪珠子,铺在地上淡淡的一层,像拢了一捧沙。
万昀开得很慢,齐煊楼也并不在意。
他们在雪地里前行,去榆城城东,永安公墓。
齐煊楼不许万昀跟着,万昀考虑到他是去看宁也,于是在车里等他。
从公墓入口到宁也的墓碑前还有一段距离,万昀眼看着齐煊楼打着黑伞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拐个弯看不见。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焦躁,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
下车抽了几口,万昀捻灭烟头,追了上去。
8
齐煊楼从没想过自己会给宁也操办丧事,他总觉得自己和宁也都还年轻,脑子里就没有过英年早逝这个概念。
没想到意外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墓园的服务很齐全,墓碑各式各样,名字也花样百出,什么龙德丰碑、佛光宝座,也有璧葬树葬等等。
每报一个名字,就仿佛在齐煊楼心上割一刀。最后他粗暴地要了对方最贵最好最豪华的套餐,可算打发人走了。
犹记得当时松了一口气之后的空落落。
齐煊楼站在宁也的墓碑前,看着眼前的白玉基座,碑上雕刻莲花形状,基座以白玉围栏围好,当中一块凸起上摆着鲜花。
想必最近来探望他的人很多。
他喜欢热闹,如果知道,应该也会觉得高兴吧。
但是这里齐煊楼只来过一次,他从心底抗拒来这里。
纯白的墓碑上镶着一张宁也的照片,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张证件照,宁也二十六岁那年迁户口时候照的,红底黑衣,下巴微微扬着,眼神倨傲,有种不知世事的天真的张扬。
宁也一直是张扬的,小时候像只翘着尾巴的小孔雀,长大了沉稳一些,在齐煊楼面前还是那个缺爱缺哄作天作地的宁小六。
齐煊楼想抚一下墓碑上宁也的照片,但是距离太远了,他又不能踩在基座上,试了两次放弃了。
手摸到墓碑下方的围栏,上面落满了雪,冰凉又湿滑。不知怎地,齐煊楼想到一件小事。
冬天的宁也总是不爱穿衣服,嫌厚鼓鼓的难看,但是穿的薄了又总是喊冷,每次都要把手揣在自己大衣兜里,还非要自己的手完全地裹住他的手。
他又总是爱乱动,自己大衣衣兜被他撑得一鼓一鼓的,其实也挺难看的。
齐煊楼把手放进衣兜里,真冷。
风透过胸膛,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来回呼啸肆虐,吹得人双眼迷蒙。
齐煊楼在宁也墓前蹲了下来,蹲了会儿觉得腿麻,索性把基座上薄薄的雪层抹开,自己坐了一小片。
墓园空旷冷清,齐煊楼自觉自己算得上作恶多端,此刻也并不觉得多么害怕。
想到宁也看过视频,肯定难过的要命还强撑着,真是又气又心疼他。
气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视频当了事实,又气他心高气傲不肯当面跟自己对峙。
想到自己第一次在凰庭看到宁也怀里揽着个男孩儿恨不得杀人的心情,又觉得宁也当时脸上笑着,心里怕不是已经在哭。
而自己口口声声说爱他,也从未发现过他心里居然那么缺乏安全感。
……呵。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宁也都死了。
齐煊楼曲着手指叩了叩自己坐着的基座,心里百转千回想说句话,出口却也只有一句:“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风雪依旧,他沉默地坐在宁也墓前,靠着他墓碑一侧的围栏,隔了好久想点根烟,摸了摸口袋,空的。
万昀离齐煊楼不是很远,恰巧在他背后,见他坐了很久都不打算起来,于是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结果也没听到手机铃声响。
齐煊楼也没动,想必是把手机留在了车上。
万昀心里急的不得了。齐煊楼刚刚出院,又在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回头病情又要加重。
万昀跺着脚转了一圈,正打算上去叫他,抬头一看只见他伞也不打,雪淋满他的双肩,黑色大衣,雪白的双肩和发顶,有种莫名奇妙的强烈对比,整个人又孤寂又遥远。
仿佛一夜白头。
9
这个冬天雪很多,大部分时候天都是阴沉沉的,不太好过。偶尔冬雪初霁,但又有雾霾,极少时分阳光破云而出,也很冷,感觉不到暖意。
齐煊楼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逐渐回缓过来,疯狂褪去,又是往日那个冷静的齐煊楼。
万昀偷偷摸摸观察了他两个来月,可算是松了口气。
腊月二十七大家都放假,出国的出国回家的回家,纷纷各找乐子去了。
万昀也被他打发回家了。
齐煊楼家里没有阿姨,平常只有他和宁也两个人在。
今年终于只剩他一个了。
过年那天他叫了凰庭全套年夜饭送到家里来,满满摆了一桌子。凰庭服务到位,人撤走的时候菜都没凉,热气腾腾的一桌子,有鱼有肉,十分丰富。
齐煊楼坐在自己平时坐的位置上,取了醒好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给对面倒了一杯,然后倾身过去轻轻和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
太安静了,安静的能听到酒杯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叮的一声,像水滴落在池面上,涟漪一圈一圈地往外扩散时的模样。
齐煊楼没吃多少,九点来钟的时候他去院子里放烟花。
榆城市内禁烟花很多年了,但他非要在自家院子里放,谁又能管得着?
烟花是那种老式的小型花炮,个头不大,点一个从炮筒中喷一小会儿亮片,鎏金的,铁银的,挺有小时候过年时的氛围的。他还买了手里拿的那种小烟花,薄薄一层铁灰色的□□面儿被涂在小铁棍上,点燃以后拿在手里,噼里啪啦地在眼前炸开一小朵,也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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