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后还没有主动觅食过的新任血族,被那种极度甜美的血液味道深深地诱惑到。行动比思想更快,当他从品尝上品美味的快|感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紧紧搂在怀里的人似乎在轻轻地抽搐。
糟糕!差点没有控制住食量。
没有经验的血族手忙脚乱地拨开怀中人凌乱的长发,然后就看到了让他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清隽容颜。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的肌肤,和他黑色长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瘦削的脸颊,深凹的眼窝,淡色的薄唇,再加上那个高挺的大鼻子,这是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面孔。也许和他曾经的精灵朋友们,或者和最近偶尔见过的血族相比,这个人还无法称为美人,却偏偏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这一刻,弗拉德竟迫切地希望这个男巫醒过来,让他看看那双眼睛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样深邃迷人。
给男巫清除了体内残留的黑魔法痕迹,并采集了补血草药给他服用,可是一天之后发现他依然毫无清醒的迹象。弗拉德开始心慌了。难道是被他没有克制的吸食伤害到了?
束手无策之下,弗拉德抱着昏迷中的人,张开双翼飞向格拉特里尔所在的密林。那是他曾经的好友之一,守护着生命之泉的森林女王。本来他是不愿意再次出现精灵朋友面前的——一个被诅咒的精灵,他可不想面对嫌恶,憎恨,或者怜悯的目光。
可是,这个人是他的责任。
幸好,性格温和善良的格拉特里尔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负面的情绪,并且爽快地拿出生命之泉救醒了他所在意的人。
在散发着浓郁魔力的密湖边,那个黑发的青年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果然,那是如星辰般璀璨的宝石,深邃得让人忍不住就此沉沦。可是,明明不到人类二十岁的样子,这个人眼中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重复杂情绪。在看清救醒自己的两个人之后,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骤然减淡,那双漂亮的黑眼睛瞬间变得空洞。
年轻的血族有些烦躁地移开了视线,他知道,这是这个人在封闭自我。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人如此习惯性地自我保护?
他说他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说他只记得他的名字,其他的事情全都忘掉了。
好吧,他这样说,他就这样信。
在格拉特里尔的领地那段时光,大概是弗拉德之后千年里最轻松平和的一段日子。西弗勒斯虽然总是以冰冷的面具将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他们之间的对话也经常充斥着西弗勒斯那独特的刻薄词句。可是越是相处,弗拉德就越能从他那偏激阴郁的个性中发觉掩藏着的温柔。
他喜欢念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有些拗口却让人感到一种独特的亲昵的发音。
每当他靠近西弗勒斯身边,低头就能看见那白皙形状美好的耳朵,然后一遍又一遍喊着西弗勒斯的名字时,那个别扭的家伙就会暴躁地试图将他丢得远远的。他该庆幸自己的力量比西弗勒斯强很多吗?
他想,西弗勒斯肯定是经历过极为深沉的黑暗的人。可是当西弗勒斯得知他是怎样从一个崇尚自然和生命的精灵,被诅咒成一个邪恶的属于黑暗的血族之后,就不经意地用他独特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友善。甚至一边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咒骂他,又一边默许他吸食自己的血液。
真是可爱呢。
可爱到想让他永远属于自己,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弗拉德靠在树干上,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正在痴迷地研究草药的人,心里的这个念头不断地翻滚、沸腾,几乎奔涌而出。
他开始认真地考虑两个人的未来。他知道西弗勒斯虽然是个巫师,但已经觉醒了精灵血统。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深刻的诱惑,就源自于此。既然这样,同样拥有悠长生命的西弗勒斯,能够给他足够多的时间,将那个自卑和自负融为一体的人,慢慢地潜移默化地圈入自己的领地,然后心甘情愿地永远停留。
半年后,崔斯特来看望格拉特里尔的时候,带来了那个人,打乱了他的计划。
简杨。
这个和西弗勒斯一样拥有黑发黑眼、来自传说中东方的神秘魔法师,五官十分普通,却有种让人信服的气质。简杨影响了西弗勒斯,却无法让他讨厌。真是个奇怪的存在。
——你注定要在这个年代参与一些历史。
——你现在的决定同样会影响到千年后那些你在乎的人的命运。
——我认为你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仅仅是几句话,西弗勒斯就轻易地被简杨说服了,并打算和简杨一起走出这片密林。
怎么可以放西弗勒斯独自离开?弗拉德很快就下了决定,他要一直跟在西弗勒斯身边,哪怕是违背那该死的密党六戒。出发前,他从西弗勒斯那里抢了一枚银色的戒指,和西弗勒斯戴在右手尾指上的那枚一模一样。据简杨说,这是属于西弗勒斯的命定之戒。既然是这样,那么另外一枚,必然是属于他的。
这样我们就圈住了彼此。
在他将那枚戒指同样套在右手尾指的时候得意地说。可是他没有注意到当时西弗勒斯带着浓浓哀伤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自欺欺人地认为,西弗勒斯既然选择了遗忘过去,那么注定由他来给西弗勒斯一个全新的未来。
新的旅程非常漫长。
他与西弗勒斯跟着简杨首先去了离得最近的普林斯城堡。在他和凯文·普林斯第七次吵架之后,西弗勒斯提出了告辞。
然后三人又伪装成普通教徒沿着大道旅行。在这一路上,他们陆续认识了阴冷孤傲热衷于黑魔法的萨拉扎·斯莱特林和看似直率实则腹黑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还有两位好姑娘——热衷于学术研究精明冷静的罗伊娜·拉文克劳和正直坚韧却又不失聪慧的赫尔加·赫夫帕夫。
一同旅行的成员多了几个之后,热闹了许多。他看得出来,甚至西弗勒斯也逐渐放下了许多东西。似乎他自己,也很少再记起变成血族的烦闷与悲哀。
见到了更多的教会与巫师之间的斗争之后,他们开始希望能介入并引导这场战争,并尽快地结束它。实在是有太多的人在其中丧生,无数的小巫师失去了庇护。之后,他们在格拉特里尔的领地找了一处山谷,临时安置下这些孤儿。
但是和教会的战斗比想象中还要艰难。他看着西弗勒斯越来越多的时间耗费在熬制魔药上,看着那黑亮柔顺的长发被魔药的蒸汽熏成了一绺绺,看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被熏得微黄。这一切都让他心疼不已。于是,为西弗勒斯处理魔药材料,成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渐渐地,西弗勒斯也不再抗拒他的亲近,虽然言语喷洒的毒液是一次比一次更为恶毒。
终于有一天,他如愿地吻上了那肖想已久的薄唇——虽然代价是被石化了整整一夜。但是那美妙的滋味让他回味无穷,完全可以因此而忽略被石化的尴尬与难受。
可见鬼的长老会却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捣乱。
他只是想好好谈个恋爱而已,关你们这些家伙什么事啊?谁说他准备将西弗勒斯变成后裔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才不会将西弗勒斯变成和他一样受诅咒的生物!虽然他经常拿‘我真想把你变成后裔啊’‘做我的后裔怎么样西弗勒斯’等等这样的话吓唬西弗勒斯。当然,他知道西弗勒斯从来没有相信过。
作者有话要说:又名:弗拉德艰难的追妻之旅。
嗯~ o(* ̄▽ ̄*)o
其实处于叛逆期的年轻血族,任性一点很正常。摊手
教授,请包涵一下哈。
☆、Vlad's story 2
长老会的强势态度,出乎新生血族的意料之外。
一开始还只是派遣仆从来警告,被弗拉德置之不理之后,竟然出现了暗杀。但是长老会大大低估了西弗勒斯的实力,不用弗拉德亲自出手,暗杀者们就一个个全都铩羽而归。
接下来出现的,就开始有伯爵级公爵级,甚至还有个亲王也来凑热闹。西弗勒斯与他们单对单,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是这些该死的亲王出行却从来都是带着一堆公爵级的仆从和后裔。这一次弗拉德陷入包围之中差点顾及不到西弗勒斯,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冲到西弗勒斯面前,挡住了那一记可以算是致命的攻击,结果当然是受了不轻的伤。最后还是西弗勒斯铁青着脸,主动献出了极大量的鲜血,才让他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然后他就被西弗勒斯在脑门贴上了一个词:蠢货。
好吧,对于这样的打情骂俏,他甘之如饴——当然这是他单方面这么认为。
不过经过几次血族杀上门来,住在霍格莫德山谷里的巫师们终于知道了弗拉德的真实身份。对于这个引来祸端的血族,人们开始害怕、躲避,甚至连西弗勒斯也受到了牵连。
最激烈的矛盾爆发在一个下午。
一个受伤被送到西弗勒斯那里的年轻巫师拒绝使用西弗勒斯的魔药,而以西弗勒斯的性格,肯定是不屑于解释的。于是被强硬地灌下了魔药的年轻巫师愤怒冲动地拔出了魔杖,并且在无意中击中了西弗勒斯的魔药台。西弗勒斯的魔药间在爆炸中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