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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园真吉]浅笑如初 完结+番外 (慕锦汐然)



“我们的关系是不好。可是真广,我是陪你来的。你要是不拜祭一番,以后在天堂见到爱花要被她骂的。”吉野冲真广露出一个恍惚而又迷离的笑容,开口劝说道。他仰起头凝视着墓碑的顶部——那么高那么高——他曾一度怀疑这墓碑这样建立着,是不是意味着一种通向天堂的捷径呢。

“人死后只会变成冰冷的尘埃,再也没有意识。更没有什么天堂地狱。”真广冷冷地反驳,他自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一说的。人死了便是死了,一切皆空,什么天堂地狱都是活人想出来的自欺欺人的慰藉罢了。他要打破吉野的幻想。

“真像是真广会说出来的话呢。”吉野倒是没有再和真广辩论,真广所说的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当对象是心爱的人的时候他却无法做到真广那么理智——这份残酷冷血的理智差点就让他颤栗起来。“不过既然来了,好歹和爱花酱说上几句啊。你不是最爱...”吉野猛地截住话头,顿了顿后才又继续说道,“你不是最疼你这个妹妹的吗?”你不是最爱爱花酱的吗——那句禁忌的话语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关键时候吉野觉察到,总算硬生生地将话语扭转过去。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出凶手,而不是做这徒劳无功的扫墓。”真广像是没有听出吉野话语里的违和感,只是烦躁地敲打着墓地周围的木质栅栏。那木质栅栏发出沉闷的声音,如同他心底无法宣泄的悲伤一样。真广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大声咆哮着,“到现在犯人还没有被抓到。我呸,别说抓到犯人了,事情发生后的第十个月,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犯人是单人还是双人,用的什么凶器——,你说这些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啊!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鬼神来得有用呢!”他的话语中途顿了一下,似乎像是察觉不该对着吉野发火,又指名道姓地发泄起怒火来。

不破爱花沉眠于这块墓碑下已然十个多月,凶手却连影子也找不到,甚至日本的搜查本部都已停止了活动。也难怪不破真广会破口大骂起来。吉野只是宽容地朝真广笑了笑,他没有计较真广的话语:“警察不是说过了吗,爱花酱是被入室抢劫的歹徒发现后杀死在家中。”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再次响起的粗暴声音所打断。

“入室抢劫?!哈,吉野别告诉我你会相信这些混帐话!哪有抢劫的不偷任何东西的?这还算哪门子的抢劫!”真广冷哼一声,语气里竟是满满的嘲讽。他的眼里散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凶狠,就像要撕破这个被诅咒的世界!

一片栖息在海边的飞鸟倏然飞起,它们张皇着想要逃离——像是被少年阴狠的语气所惊吓。它们扑腾着翅膀离去,渐渐消失在血色的天幕之后。吉野追寻着那些飞鸟遁去的痕迹,一直到遥远的彼岸。天色,似乎越发红艳得诡异了,处处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说不定是看见自己杀了人怕被发现就慌慌张张跑掉了...”吉野知道,这句辩解是多么苍白无力,连自己说到一半也无力再继续下去。如果犯人真的是那么慌张的话,必然是刚犯事的新手。既然是新手,怎么会过了十个多月还没被警察找到蛛丝马迹?怎么会细心到消灭一切罪证?这个假设,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啊!真广怎么可能会相信!果然——

“既然是慌忙逃走,那为什么地上没有脚印椅子上没有指纹,甚至连凶器也找不到?”真广一把夺过放在爱花墓前的花朵,狠狠摔在地上,他诘问——像是这样就能对上天怒吼出他内心的悲愤——吉野,“这样太不合理了吧!这个世界太不合理了吧!这个世界的理到底去了哪里!”他冷冷地盯着吉野,像是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仿佛只要吉野胆敢反抗吐露一个不和谐的音调,他便会暴起杀人!

吉野只能抿紧了唇静静地望着他。他被他的眼神所慑,无法开口言语,只剩心底万般咆哮——

啊,心爱之人的死使他暴躁不安,丧失了一切理性!他会杀人、他会不顾一切,爱花酱,你看呐!

「在一场暴风雨未来以前,天上往往有片刻的宁寂,一块块乌云静悬在空中,狂风悄悄地收起它的声息,死样的沉默笼罩整个大地;可是就在这片刻之内,可怕的雷鸣震裂了天空。」(注1)

不破真广终于平息了眼底的狂暴,他开口,依旧是冷冷的音调:“吉野,你等着,我会用这双手亲手查明真相。”他正视着那面依旧冰冷的墓碑,像是在同不破爱花许诺。无比郑重的声音,让人无法怀疑他的决心。

“怎么查明?也去入室抢劫吗?”吉野敛下眉眼间所有的情绪,也恢复平静,就好像刚刚的那一幕只存在于他的臆测。他听到真广的话,面上泛起浅浅的笑容,语调却带着浓重的嘲弄:“还是——去杀人放火呢?”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不破真广一定会将所有真相查明,不让爱花无辜惨死!”真广忽略掉吉野眼底口中的嘲讽,直视着吉野。他继续强调,“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也要让事情合乎道理。”

真广狠狠盯着吉野,他血红的眸子此刻竟折射出与猩红天幕一般的颜色,妖异到令吉野再也无法逼视。吉野猝然转过头,眼前也是一片红光。最终他只能颓然地闭上眼睛,以期抵挡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嗜血的渴望——

宁静即将被打破,暴风雨终于要来了。

16第十五幕

“呐,爱花酱,我是不是不该将真广带过来给你扫墓呢?”吉野开口,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他抬起头仰视这墓碑——它连接着灰蒙蒙的天空,大片大片延伸开去。随即有雨丝飘落到他的脸颊上,带起一阵冰凉冰凉的寒意。

自从真广发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出这个世界的理以后,那人就失去了踪影。不破家、学校、别墅...任何可能出现他踪迹的地方吉野都找遍了,依旧一无所踪。真广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消失在吉野的视线里,干干净净得不留一丝痕迹。

那天鲜红得异常的妖异天气和不破真广声嘶力竭的愤怒怕就是在隐隐喻示着那人的消失吧。

“真广现在是不是满世界不择手段地替你找凶手去了呢?”吉野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散落到眼前的额发。好像头发又有点长了啊,得找个时间去理一下了。

天色不知不觉间更暗沉了,连仅有的那几丝光线也一点点隐去。他看了看更为阴郁的天幕,又瞥了一下时间。原来已经到了该走的时间了呢。吉野终于起身,揉了揉有点跪麻的膝盖,又静静地在墓碑前站了一会,这才开始动起来。他拿起放在碑前的雨伞,目光的余光却忽然掠过一个身影。

吉野的转身动作猛地停住了。然而他只是顿了一下,又恢复过来。他收回转身的姿势,直直地正视着前方。他看到有个少年踏水而来。这座墓本是三面环海,一面与墓园相连。而那少年就直直地从海的另一面点着水一口气朝他的方向飞掠过来,姿势如行云流水,乘着凌烈的风势到达踏上墓地,最后竟稳稳地站到了他的面前!吉野目睹了少年的靠近,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眼前那个金黄短发的少年冲他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那人脸上依旧是满满的张扬,棱角依旧是如此清晰分明,口中的语气依旧如此熟稔——就好像那人从未消失过一个月。

啊,这个世界不是早就脱节了吗。任何事发生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微微惊讶之后,吉野很快镇定下来。只是随意地离开,又随意地回来,在他的生命中来去自如。不破真广,你该是多么狡猾的一个人啊!吉野再次拢了拢额上的发,面上带出浅浅的笑容,他同真广打招呼:“真广。”他目光清澈不带起一点怨恨或者怒气,就仿佛真广没有消失过。

真广听到吉野的招呼,也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哟、吉野。”他也只是淡淡地回应了吉野的招呼。他自是不会说出口的,在来墓地前,他曾经疯狂地找过吉野的踪迹。他去过学校、吉野家、吉野可能会去的任何店铺...最终才想到这里的,好在总归是找到了吉野。他不愿让吉野明白他有多么在乎他,在听到这个小城也快染上黑铁病的时候发了疯似的寻找他,只为能保证那个人心脏的温热,而不是冰冷的金属身躯。

他不说,他只是不说而已。啧,就算说了吉野那家伙也只会淡淡地嘲讽一句“死了倒也不错,一了百了”之类的话吧。真广这样想着,口上却说着别的事:“明明你和爱花那么不对头,怎么老是来扫...”他的话语说到一半又停顿了下来,他的眼神已经捕捉到吉野嘴角还未抹干净的血迹。那一团血迹晕染开去,生生地扎进他的眼睛,刺得他心眼俱疼,他的声音布满阴霾:“谁弄的?是不是又是那群不开眼的家伙?”

“可不就是他们。左右看我只有一个人吧。”吉野漫不经心地紧了紧背包,不甚在意地回答真广的话。

“啧,没我不破真广在你身边就是不行啊。”真广随手便摸上他的脸庞,将那团血迹轻轻抹去,他的手指却并未就此撤离,只是留恋地在那人的脸庞上逗留着。这种触感,这一个月,他想了多久?真广的眼神里也带出一丝回忆的恍惚,每当空闲下来的时候,便会不受控制地去想吉野现在在做什么、吉野有没有把不爱吃的西芹给扔掉、吉野有没有老是逃课不去上学、吉野有没有受人欺负、吉野有没有一直盯着手机和女朋友联系...满脑子的泷川吉野!有时候想着想着,真广便会觉得自己是疯了、中了泷川吉野的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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