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夏君临为什么忽然为自己发难的花岭南对于对方甚至不让自己插嘴的行为没有进行任何抗议,注意到齐绍秦隐约泄露出一丝受伤情绪的目光,他在微微迟疑后对从来没让人见过如此神色的男人说:“你先走吧?”
齐绍秦收敛起所有的表情,他慢慢放下手中才吃了一半的盒饭,平静回望向花岭南,“既然你那么说,那我就先走了。当心身体,别太累了。”说着,他转身离开。
并不是说花岭南完全没那么指望,只是,齐绍秦居然真的就那么轻易走了,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也分不清这个人离开的背影看起来是失望还是愤懑。
不过说起来,其实花岭南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这个比喻不恰当,却又多少是那么回事。如同一个家长见到两个孩子打架,他总是会拉住自己的那个……如果让齐绍秦知道自己把他当孙子,恐怕就更生气了。花岭南有些好笑地想。
同花岭南一起望着齐绍秦离开的夏君临在人影消失后迟疑着转向花岭南,用带着愧疚的语气解释:“抱歉,岭南,我知道我太多管闲事,可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怕你不够坚定,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花岭南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耗子,你也不是狗,这当然不是闲事。”
夏君临怔怔又望了花岭南好一会儿,接着,歉意更重:“我刚才说得不对……我不是真的为了你才那么做,我只是……我就是因为自己看不下去……”他那么伤脑筋,不知道怎么表述大概连自己也琢磨不透的想法,“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和齐绍秦再有关系。”
花岭南愣了愣,下意识抬头迎视向夏君临微微迷茫注视着他的眼睛。
“很早之前我就不喜欢他,”夏君临又说,“我觉得他根本配不上你,但这是你的事,我不方便插嘴。我想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最近我越来越焦虑,我觉得,我必须在结婚前做点什么。”
“你准备做什么?”花岭南静静问。
夏君临神情真诚凝重:“那天虽然我喝多了,但说的不是醉话。我真的觉得我们的交情是不一样的……这句话听起来可能很假,很像电影台词——可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所以,你不希望我和齐绍秦在一起,你认为他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面对花岭南的问题,夏君临重新茫然起来:“对,他肯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虽然这只是让我理直气壮起来。抱歉,岭南,也许我真的就是假借关心的名义,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你的身上。”
夏君临显然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所以,花岭南就更看不透了。
春天的阳光在北风中暗淡了温暖,经过高翘的檐角斜斜洒落在花岭南的脚边。远处,已经有工作人员用完午餐开始为下午的拍摄工作进行准备,花岭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只剩下最后一只虾的盒饭。
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你放心,我和齐绍秦真的结束了。”
“所以现在他在缠着你?”
“那倒没有,再说了,我现在有新的目标。”
“新的目标?”
“按照通俗的说法就是看上别人了。”
夏君临顿了一下,然后小心问:“那人我认识吗?”
“你……”
花岭南的话在这时被打断。走过来的是夏君临的助理,他的手里拿着接通状态的手机。
“君临哥,是岚姐的电话。”
夏君临急急站起身来。
“等我一下。”他对花岭南说完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花岭南远远望着面带微笑讲电话的男人,他不紧不慢地放下盒饭,起身去找导演确认下午两场戏的细节问题。
☆、27
五月的第一周,夏君临向剧组请了假离开。他的暂离有点影响电影的拍摄进度,但导演毫不迟疑地选择放人,这不仅因为夏君临很早前便打过招呼,最重要的是,婚姻大事自然比一部电影的进度重要。
花岭南比夏君临多留了两天,把那一丁点儿单独的戏份拍完后,也跟着请假去了B市。
夏影帝和周歌后婚礼的当天,几乎来了半个演艺圈。宴席上,花岭南没花多少时间便醉了。不是网络用语的“醉了”,是真的喝醉。他替当新郎的人挡了大多数的酒,不过,与其说出于义气帮忙,不如说是正中下怀。
因为酒宴现场来的大多是艺人,不少人被拉上台以表演献祝福。花岭南其实有些糊涂整个流程是怎么安排的,他只管拿着酒杯跟在夏君临身后,然后,充当司仪的综艺节目主持人魏先文忽然冒出来拉花岭南。
“岭南,我们都知道你和君临关系非比寻常,今晚怎么都要上台表演一个吧?”
尽管是演员,若非工作需要,花岭南通常是不愿意当众表演的。夏君临自然了解花岭南的脾气,这时主动用说笑替花岭南解围:“别找岭南了。你还不了解他吗?你拉他上台,他真的唱一首《分手快乐》,你这个司仪多下不来台啊,到时该怎么接话?”
闻言,花岭南不领情地反驳,“我明明是深爱的人结婚,一定会默默送上祝福的那种浑身是圣母光辉的男二。”他转头对司仪魏先文说,“我可以上台献唱一曲《玫瑰玫瑰我爱你》。”
魏先文高兴地笑了:“接下来,让我们来欣赏一下这首君临君临我爱你。”
“等一下。”花岭南伸手示意他还有话说。
魏先文立即作恍然大悟状:“岭南,你是不是想说,要你唱歌没问题,但需要君临给你伴舞?”
夏君临无奈地摇头笑:“先文你别陷害我!”
花岭南伸手搭到夏君临的肩上,对着话筒假意说悄悄话,“看我怎么帮你。”说完,他转向宾客,“因为这首歌我歌词记不清,大概就记得一部分,所以,需要君临和我合唱,帮我一起完成这首歌。他实在没空伴舞,不如,我们请司仪为我们伴舞,好不好?”
看谁跳舞都无所谓,婚宴也就图个热闹,大家起哄着说好。
魏先文还想推脱,花岭南抢在他开口之前:“你看,这是民心所向啊。”
夏君临默契地积极跟进:“先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辜负民众心声的。”
魏先文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么联手欺负我,我能怎么办?好吧,我就豁出去了,这老骨头待会儿万一折腾骨折,一定要算我工伤啊。”
“我们的要求很低,别做高难度动作,跳跳大腿舞就行。”花岭南一本正经说。
他的说辞让夏君临忽然想到:“诶,那我们是不是还得给先文找条裙子?”
“你们两个够了啊。”魏先文讨饶地说,“我认错还不行?”
“下回知道了吧,不能欺负我。”夏君临忍着笑假装放狠话。
魏先文屈服地点头:“好了好了,让我们有请两位!”
走上台的一路,夏君临以一贯的认真态度向花岭南确认:“我们分配一下歌词吧,你记不清哪段?”
“事实上,我记得的歌词只有‘玫瑰玫瑰’。”
夏君临都傻眼了:“你这叫做记得一部分歌词?”
花岭南理所当然:“我记得这首歌里一大半在唱‘玫瑰玫瑰’。”
“这倒也是。”夏君临思考后勉强同意。
花岭南瞥了身边的人一眼:“那我们就那么决定,我负责唱‘玫瑰玫瑰’,你唱剩下的那部分。”
夏君临不认为花岭南只会这一个词,但还是低声笑着点头:“行行行,你说了算。”
来到台上,乐队很快响起伴奏的音乐。
花岭南:玫瑰玫瑰……
夏君临:最娇美
花岭南:玫瑰玫瑰……
夏君临:最艳丽。长夏开在枝头上……
花岭南:玫瑰玫瑰——
夏君临:我爱你。
上台后,夏君临无意间走到了花岭南的左边,后者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自然地调整自己的位置,所以,他只能使用右边的话筒唱歌。现场的音响效果并不是太好,花岭南所在的台上位置又恰好在音箱背后,完全听不到来自音箱的声音。而因为夏君临在他左边,音量不低的现场乐队让花岭南也根本听不清夏君临唱歌的声音。从第一句开始,花岭南就完全依靠伴奏的节奏寻找自己开口的时机,总算,耳朵的问题没让他不至于唱不下来一首歌。然而——
因为唱歌的必要互动,夏君临在唱着“我爱你”的时候,回应地望向了花岭南。然而,花岭南却没有办法听见这唯一的一句“我爱你”。
婚宴终于结束的时候,酒量不好的夏君临终究还是醉了。他还醉得不清,被一群人围着,迷迷糊糊寻找其实就在他身边的花岭南。
“岭南?岭南?你在哪?你喝多了,回去千万记得喝蜂蜜水。你的助理来接你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他的人?不然我找人送你回家吧?”
“你先想想二十九乘五十七等于几?”花岭南严肃地问夏君临。
被提问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无辜回答:“我不知道。”
“所以,你再想想,我们俩究竟谁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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