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安慰自己,从一开始我们便只是虚情假意,又何必四年后忽然想要不一样的东西?从此,我时刻提醒自己,我们两人只是逢场作戏。再后来,沈逢回来,其实我已经没有当初的感觉,但总觉得,至少我和他有过真情,一定要作出选择的话,自然选他。那时我没想到,从你搬走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后悔了。可是,齐绍秦怎么能是会后悔的男人?我一直抗拒自己,直到,那天无意间发现你和夏君临是一对特别火的CP。”
花岭南耸肩解释:“这是于哥和夏君临经纪人一同策划的,现在简直没有演员不卖腐。”
“于是我认命了。从来都是我齐绍秦负别人,偶尔被人负一回又怎样?我让你回来,让沈逢搬走。我想,我们回到半年多前的日子就行。那时我怎么也没想到,因为我让沈逢搬走的举动,一个朋友和我聊起这个决定,无意间提及了一件他以为我早就知道,但我根本一无所知的事情。”
齐绍秦刻意停顿,但花岭南没有追问,他自己继续:“三年前那场车祸,我曾经危在旦夕,很可能需要通过接受肾脏移植才能活下来。然而,在那如同白驹过隙的时间里,没有能及时供应的□□,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大概认为我没有活下来的希望。而就是在那如同白驹过隙的时间里,有人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请医生为他检查身体,确认他是否能成为适合的器官移植的捐赠者。现在想来,我万分庆幸,那时我终于活了下来,没有需要移植肾脏。但当时,我却只顾着怨怼那个人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却没有来医院,完全不知道他当时正在接受检查,随时准备接受手术捐赠肾脏……”
花岭南轻缓下语气:“有年轻人能为了个苹果手机就愿意卖肾,齐总,你也不用太感动。”
齐绍秦低头沉默良久。
夜幕终于降临。在低不可闻的自嘲笑声中,齐绍秦慢慢说:“我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全是我的错?可你总是在这样隐藏自己,显得云淡风轻,整整七年的时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曾经那么在意我。”
花岭南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就老实交代吧,其实我也同样很在意上校的,我就是不习惯让别人知道我喜欢什么。”
“星星出来了。”齐绍秦飞来一笔,他抬头只想夜空中暗淡的星光,接着,深吸一口气,“所以,现在到了谈人生哲学的环节。”
花岭南琢磨不透地打量齐绍秦:“我们进度还挺顺利?”
齐绍秦没有在意花岭南的说辞,他兀自念着自己的台词:“我的人生哲学是,想要的东西就不会放手。”
花岭南摸着下巴,一脸深思:“我的人生哲学应该是身材要保持,但肉不能少吃。”
“最近我想,我大概错了。面对想要的,首先的步骤是争取到手,然后,才能是永远不放手。”
“像你这样的家世,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还需要争取什么?”
“争取你。”
花岭南愣了下,随即轻笑:“我有什么好争取的?对齐总来说,七年前不就证明了我唾手可得?”
“可惜那时候我没能好好珍惜,到最后弄丢了自己也不知道。”
花岭南紧了紧身上的毯子,以确保山间夜风不至于灌进脖子。除此以外,他没有作声或者作出任何反应。
齐绍秦静静直视向他的眼睛。“我不想给你上课,告诉你人一定要学会主动争取——事实上,我害怕你去主动争取自己的未来,那个没有我的未来,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还没有资格抓着你不放手,所以——我决定放你自由。”
花岭南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迎视向齐绍秦,一时不确定说些什么。
齐绍秦接着说:“我知道你想要自由。那个时候,你站在你房间的窗边,问我如果你跳下去逃跑,我会怎么做。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那么做。你总是小心翼翼躲在自己的壳里,别说从一扇窗户跳出去,即便是迈出自己的保护壳一步,都不肯贸贸然尝试。”
花岭南想了好一会儿。“别把我说得好像一只乌龟。”
齐绍秦神情不变:“乌龟没有你那么漂亮。”
花岭南清了清嗓子:“说正经的,齐总,我们这算是中止关系了吗?”
“我希望我们的朋友关系还在。”
“那我就高攀齐总您这位贵人朋友啦。”
“岭南,我希望你喜欢我给你的这份生日礼物。”
“我真的很喜欢,如果不是今天天有些冷的话。”花岭南又裹了裹毯子。
齐绍秦很快从地上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吧,免得又像上次着凉发烧。”
花岭南不认为自己身体虚,但他没好意思和只穿了单薄衣服却毫无寒意的人争辩,看了一下一地狼藉:“先把这些东西都收拾掉吧。”
“放心,虽然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多少还是有点公德心的,到时候我会处理。我先送你回去。”
花岭南忍不住低笑着瞥向神情平淡不似说笑的人:“放心,其实你的公德心还是挺看得出来的。”
齐绍秦平静中透着压抑的神色终于微微泄露出一丝缓和而带有温度的笑意:“你看得出就好。”
花岭南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起皱的衣服,接着,抬头正视向齐绍秦,“说起来我那么大的人了,哪里能需要你送我回去?我们不如就此作别。”他不等齐绍秦就此展开讨论,快速说下去,“作为临别赠言,齐总,给你一句我真心的建议——反正最后也没真把我的肾给你,所以,你也犯不着把你的心给我。”
他同样不等对方就此展开任何讨论,话音未落,便已转身离开。
☆、17
《时光》剧组在深山老林的拍摄工作终于宣告结束的那天,现场一片喜庆气氛。据说为了庆祝不用再洗冷水澡,或者睡一半发现一只□□趴在自己身上,剧组准备下山后立即在镇上搞个庆功宴,庆祝大家马到功成,平安身还。花岭南没和剧组一同活动,一大早在拍完自己的戏份后,便匆匆忙忙去赶飞机去了。
今天在A市有金花奖的年度颁奖典礼。之前花岭南和夏君临联合主演的电影在金花奖的提名中大放异彩,他和夏君临同时入围最佳男主角的奖项,之前剧组大家就
花岭南在下了飞机后就直接往大会的方向赶。实在没有充裕做造型,他只能在保姆车里完成一些简单的准备工作。正当化妆师正趁着红灯打阴影,花岭南的手机响起。助理小丁帮忙拿过被随意放在一边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可以看到夏君临的名字,小丁压根没看到似的只管递给花岭南。
花岭南自己多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然后接起。
“喂?”
“岭南?”
听着夏君临似乎有些讶异的声音,花岭南不觉挑眉:“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夏君临很快低声笑着解释:“只是以为会是你的助理,花大牌原来也会亲自接电话啊?”
花岭南一本正经回答:“我不仅亲自接电话,我还总是亲自上厕所呢。”
夏君临的笑意更盛:“好了好了,说正事。”
“什么正事?”
“是这样,”夏君临细说从头,“刚才我接到魏先文的电话,你知道,魏先文是今天金花奖颁奖礼的主持之一,他打电话过来问,因为今天周岚也到场,到时候如果拿我和你还有周岚来打趣行不行。我说我是没有问题,不过,得问问你。”
事实上,花岭南听到魏先文的名字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魏先文的主持风格一贯如此。不过,这也不怪人家,他们自己的确一直主动卖腐。
花岭南毫不迟疑回答:“我当然更没问题,我又没带女朋友参加典礼。”
夏君临语气稍稍认真地说;“周岚知道我们情同手足,而且也是我们这一行的,懂这些东西,她不会尴尬,我主要是怕你被人调侃被我抛弃什么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表现得足够哀怨,以此表达你魅力非凡,我旧情难忘。”
夏君临重新笑起来:“你可千万别发挥太出色,让人信以为真啦。”
“难道你以为现在大家都不是当真的吗?你太天真了。”
通话的另一端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模糊听不清楚,但应该是喊夏君临去做什么。花岭南正那么猜测,果然夏君临微微加快了语速说:“我的发型师来了,我先去忙会儿,等下典礼上见!”
“待会儿见。”
花岭南说着准备挂电话,夏君临又忽然想到连忙补充:“对了,A市最近温差大,到了傍晚会很冷,记得多穿几件衣服走红毯,别为了风度不要温度。”
“放心,我穿什么衣服都是风度翩翩的。”
“即便穿秋裤?”
“我一直都穿秋裤的。不过这个秘密如果传出去的话,我会知道是谁泄密的。”
夏君临又低低笑了一会儿,然后才结束通话:“好了,发型师都等得不耐烦了,待会儿见。”
“嗯。”
由于时间关系,等花岭南赶到典礼现场的时候,红毯已经开始,幸好,没有影响大会主办方本来的进程,花岭南赶上自己的顺序位置,直接下保姆车走上红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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