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献跟着回头看:“你看什么?”
路边有棵树,树下立着一个背景板,板上印有一对新人,浪漫婚纱,利落西装,头的部位空了出来。
“我们拍一张吧。”
“真想拍啊?”
萧一献扫视周遭,除了正在过马路的一个路人,再没有第四个人出现了。
“拍完立刻走,谁看得见啊。”
“那谁给我们拍啊?”在悉尼,连续顺利出柜的萧一献戒备性大减……
“拍了吗?”萧一献问。
“等下,萧一献你的头再低点。”席三指挥着。“再低点!”
两个人和背景板的高度不搭,都要压低身体。
“OK,搞定了!”席三摇头道,“很遗憾,你们进入婚姻这座坟墓了。”
“我看看!”
“啊好丑啊,好奇怪。”
三个人围成一圈,看着正中的手机。
席三双手插兜,说:“男人穿婚纱哪有不奇怪的。”
“删了删了。”萧一献嚷嚷。
“不行。”席来州举高了手机。
很多年后,那天清晨阳光独有的味道,萧一献脸上晃动的影绰树斑,萧一献着急的叫嚷以及他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点点汗湿,席来州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第一百零七章
萧一献来悉尼的主要目的完成后,也到了该回国的时候了。
临行前,席来州提议带他去海边浪。
两个人兴冲冲跑去买泳裤,萧一献顺便给朋友带旅行纪念品,林林总总买了很多。
萧一献本来准备买领带送给张向显的,但路过一家母婴店时,他在导购员的推荐下买了好几套新生儿童装。想来想去,也只能送张向显了。
离开的时候,萧一献还一直看着橱窗里的婴儿床。那是一张圆形的白色实木婴儿床,床品是复古范的黑白波点,本白色的蚊帐自上而下倾洒下来,柔和如月光。
不喜欢孩子的席来州不耐烦待在母婴店里,早早守在门口,等萧一献出来,他立刻转身下楼。
“走吧走吧。”
“哦。”萧一献心不在焉地跟着走,踏上扶手梯,才转回头,看着前面的席来州。
席来州站在他前面一阶,他的肩膀宽而厚,站姿肆意。扶手梯的终点在大门不远处,有大片倾来的阳光。
嗯,一片光明,寓意很好。
悉尼的顺利,让萧一献对两个人的未来充满信心。仿佛只要确定能上山顶,路途有多艰辛,山脚的他都不怕,反正有席来州陪着。
萧一献一只手搭在席来州肩上,倾下身歪头问:“将来我们要生几个?”想要生一个小席来州,给他无限宠溺;想要生一个小萧一献,给他遮风挡雨。
席来州睨着萧一献:“看你表现咯。”如果孩子对你而言是点缀品,只是偶尔投去一点关注的话,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如果孩子的存在感太强,比香槟还要吸引你,那一个都不能生。
“表现?”果然还是嫌弃他改进不够快,不够积极地排除两个人结婚路上的障碍?“我很努力啊……啊对了,我妈的事你帮我查到了吗?”
席来州面不改色道:“没那么快。”
扶手梯终点到了,两人大步流星地走入白芒的阳光中,上了一辆黑色吉普车,直接开车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还没有被开发过的海滩,阴面,稍稍有些凉。
两个人窝在黑色吉普车里换泳裤,长手长脚地互戳,席来州还痴心妄想,想在吉普车里来一发,被萧一献狠狠踹下车,结果连累自己的手机摔地崩成几块。席来州拿起来装上,摁了摁,遗憾地说:“坏了。”
萧一献瞪了他一眼,身体砸进海里时,特意选在席来州身边,水花瞬间喷了他一脸。
“呸呸呸……”
破水而出的萧一献将额前的银发尽数捋向后脑,看到席来州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可不是故意的。”
席来州一有动作,萧一献立刻转身游开,但还是被堵在岩石后。
“哼哼。”席来州冷笑着前进,十指相扣压得指节咔咔作响,有意制造恐怖的气氛。
萧一献应急性地自我泼水:“我自己动手我自己动手。”
“噗!”席来州瞬间破功,一只手抵在鼻下,哈哈笑起来。
萧一献傻兮兮地跟着笑,自以为逃过一劫。他的头发湿哒哒地往下垂,海水在发梢汇聚并引人遐想地往下淌……跟出浴似的。
“罚你亲我一下行不行?”席来州游近了,在水下揉着萧一献的腰。
萧一献笑嘻嘻地抬手帮席来州捋头发,还没说话,席来州暧昧地凑到萧一献耳边说话,声音低沉魅惑:“没人能看到,真的。”
悉尼的天,碧蓝的海,白色的沙滩,容易让人忘却烦恼,放下戒备。
就算有人看到,也没有人认识他们。萧一献,不要怕。
萧一献搭在席来州头上的右手顺着下滑,握住席来州的脖颈固定,偏头勇敢地亲上了席来州的脸颊。
啵的一声。
席来州不可置信地看向萧一献,又惊又喜。
“怎么样,我这个表现能生几个?”萧一献一只手仍旧搭在席来州的后脖颈上,另一只反到背后的手还有点儿抖,但面上不显。
席来州连撞带推地将萧一献咚在石上,急哄哄地去寻他的唇,嘴上不轻饶:“哪有亲一下就能生孩子的,医学上说不过去啊……”
“唔唔……”萧一献抗议的话被席来州舌头舔走了。
这一整天,两个人都玩得很尽兴,直到傍晚,两个人还舍不得走,萧一献突发奇想:“要不我们留下来看日出吧?!”
看日出,那可是浪漫约会的标配啊!两个人交往至今,常常窝在公寓里苟且,还没正经外出约会过。萧一献一提出来,席来州也觉得好。
两个人匆匆开车去买了两张吊床,两张薄被,一些果腹的食物和防蚊药水。
奔回这片沙滩后,麻溜地选了四棵相邻的大树,绑好了两张吊床。
破天荒地,席来州允许萧一献喝点啤酒。
两个人躺在吊床上,喝着啤酒,看着满天星辰,听着海风,吹着水。
“等我们结婚了,我要把香槟领回来。”有了完整的家,他就不舍得把香槟寄养在牛助理家了。
“不行。”席来州干脆利落,然后说自己的畅想,“等我们结婚了,我要请个佣人。”
“不行。”萧一献摇头,然后说自己的想法,“等我们结婚了,我要——哎,好痒。”
萧一献挠了挠大腿,明明都喷了防蚊的药水,怎么还会被蚊子咬啊。
席来州下来给他找药水继续喷,但对萧一献来说根本不管用。蚊子就盯着他咬,丝毫不理会肌肉满满的席来州。
“要不我们回车上?”
车上两个人怎么睡?而且也没地施展腿脚,不舒服。
萧一献用薄被子将自己卷成一个蛋卷,只露出一个头:“还是物理防蚊吧。”
这样身体不被咬了,但耳边总有蚊子嗡嗡响。
“等下。”席来州奔到车上找了小块硬板,站萧一献身边,给萧一献扇风,“这样它就飞不过来了。”
风轻轻地,很舒服。萧一献蹭蹭吊床,调整了睡姿,就要伸出一只手接过席来州手上的硬板。席来州就说:“你睡吧,我还睡不着。”
两个人小声唠着嗑,嗅着席来州身上好闻的体香,萧一献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总睡一个姿势很难受,萧一献半夜醒来调整姿势,发现席来州还站在他身边给他扇风,他声线惺忪地问:“你怎么还不睡啊。”
“我不困。”席来州凑过来啄着萧一献的鼻尖,唇,下巴。“你赶紧睡,时间到了我会喊你。”
萧一献头枕过来看席来州,月色下他的五官异常深邃,看着自己的眼睛里仿佛住进了好几颗璀璨的星。
“席来州,我好爱你啊……”
含糊不清的呢喃,席来州却听得很清楚。
“我这么迷人,你不爱我爱谁?”席来州说得很嚣张。
萧一献有心不睡,但聊着聊着又睡着了。
后来是席来州把他叫醒的,他迷迷瞪瞪地下了吊床,和席来州两个人坐在海边,卷在一张被子里,等着看日出。海水一浪一浪地涌到脚上,但萧一献很困,头枕在席来州肩上,最终还是错过了美美的日出。
最后还是席来州把他背回车上的,待回了家,匆匆吃了饭,两个人进浴室洗澡,来了一场早操。
萧一献被狠狠地折腾了一番,从浴室到门上再到床上,最后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窗外天色暗暗,萧一献扶着腰坐起来,发现席来州不在身边。
“几点了?”萧一献自言自语,从袋子里找出自己的手机摁下开机键的同时,他忽然想起,“哦这手机坏——咦,没坏啊,席来州个笨蛋……”
好多未接电话啊,萧一献正要点开查看,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像个小炸弹。
萧一献倒仰在床上,摸到床头柜的电子烟,抽了起来,心情很好。
“喂向显啊——”我给你的宝宝买了好多衣服……
“萧一献,你一边说同性恋变态,一边和男人接吻,恶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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