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这句话,不仅仅警示方才的坦白,也预告将有的性爱。
邵辉松开手,撑身而起,低头打量他。
衬衫下摆的几颗扣子,早就在刚才上推的动作中被崩掉了。衣服被堆在邵清明的锁骨位置,压在下巴之下,几分色气几分鼓动,好像是他主动拉起来似的。下半身长裤被脱到膝弯上挂住,内裤卡在大腿上,整个人好似一盘大餐,被刀叉从中间切开,露出香气四溢的内里。
肤如凝脂,身如春柳,面如桃花。身下人眼中是望不尽的醉意,四肢百骸都失了力气,关节微曲慵慵侧躺,若有若无压几分胸口的痕——那是邵辉的杰作。在邵清明身上,只有胸口、腰腹、两腿之间有大色块的点映,赤条条任君采撷。
邵清明瘦了,皮肤却养出偏病态的白。因为生养过,小肚子有小小的一圈。不是胖,反而勾出像女孩子追求的人鱼线,从肚脐两旁伸展向下,躺下时向里坍,分外惹眼。修长两腿之间的性器,还是当年中规中矩的尺寸,被邵辉揉得半勃,浮现一层薄薄的粉。
邵辉的气息渐渐重了。身体轻轻压上去,下身挺立的热物,第一个隔裤子挨近邵清明腿根。
“嗯…不要……”才安宁了一会儿的邵清明半梦半醒,被顶出的布料蹭了大腿,直觉就是翻身。邵辉凑他近,全身上下就很热,房间里又不开冷气,他下意识讨厌热乎乎的东西。
“不要什么?”邵辉解开皮带扣,单手将自己完全勃起的性器释放出来,西裤敞开,内裤一侧仍然卡在肉棒根部,形状已相当狰狞,“邵清明,你差我两年的份呢。”说完,又俯身向上,两人性器一上一下贴在一起。邵辉捉了邵清明的一只手,逼他将两人的东西握在手心,一下一下套弄。
“不要、不要——呜……”被带得动作快了,邵清明哭叫了两声,一个劲往怀里收手。邵辉硬拽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掐上他后颈,将他的头抬起接吻。唇齿碰撞,邵辉的舌入侵得很深,搅得邵清明哼哼唧唧才放过,“不听话。”邵辉厉声训了一句。
“嗯啊……嗯……不、不弄了。”邵清明还是畏畏缩缩,就是想跑,“松啊…啊哈……松手……”他呻吟几句,腿也开始乱蹬,邵辉放在他手里的东西一下下跳,每跳一下就大一些,摸得就怪吓人。他的手本来就小,能握两根已算不易,邵辉那东西还那样占空间,他握得虎口酸疼,心里发怵。
“我不出来一回,等会有你好受的。”邵辉埋在他微扬的脖子边吮吻,舌尖来来回回,扫过邵清明的喉结和耳窝。说完这话,竟松了手,放邵清明蜷在身后。
“唔……别舔…”躲了手,又躲耳后。
邵辉哼笑一声,也松了口。
下一秒邵清明就被勾住膝弯折起来,笔直的腿被压在肋骨两侧,韧带拉直了,却无太过于的疼痛感。他的身体依旧很软。
“不要……”他迷迷茫茫,还是脱口而出这么句话。话音刚落,凉凉的黏液就被抹在他腿根性器后方的皮肤上,某处入口,被凉得陡然一缩。
“不要——”这一句就有惊慌和畏惧了。邵辉沾满润滑液的手,一下子拍上他挺翘的臀肉,噗滋的水声和皮肉拍打声,另这一方空间盈满淫靡。
邵辉只扫了他一眼,就向那穴口伸进一根手指。久违的软热包裹住他——很紧,这里无他人问津,一切反应都是他过去熟悉的,却略微又有熟悉感。
他打圈按压了一会儿,听见邵清明喘得厉害,又加了一指,一进去就抽插了十来下。
“不弄了——难受——啊哈……阿辉…我难受。”
邵辉平静地挥开他过来干扰的手,又加一指插入那里,将入口的褶皱几乎撑平,“不弄?等会你更难受。”
“呜……今天、今天不做了……好不好?好不好?”因三根指的宽度,邵清明不得不一边哭嚷一边调整气息,努力放松吞吐配合。被邵辉威胁,心里更是惶恐和委屈,“呜……阿辉…阿辉……嗯啊——”
一声招呼也不打,男人的东西就这么顶进去了。邵清明惊呼了一句,尾音却被硬生生插哑了,只留呼气嗬嗬,眼前白光一片,前身的性器微微软下。
被进入得太突然,痛楚多于愉悦,邵辉自然也了解,却只稍稍停顿一下,往后抽出一点,将刚刚才顶如四分之三得肉棒全部肏进邵清明濡湿的甬道里。身体的记忆十分强悍,他第二下,就精准地擦过了肠道里的某点。
这一下,一阵酥麻从邵清明的鼠蹊部爬上他的后背,好像有什么种子从身体里破土而出,茂密的枝叶疯狂地在他皮肉里延展扩伸,尾骨至肩胛骨的大片区域,生长出枝叶的根茎,正向皮层下的五脏六腑内钻研。
他本来就敏感得不像话,禁不住邵辉对他的熟悉。
“当时,不怕辛苦吗?”邵辉一手掌住邵清明的小腹刺青,见他顺服,声色稍稍怜爱。现在,终于进入邵清明,邵辉才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这个人在包容他、在接纳他、在和他相濡以沫、在做爱侣之间才有的亲密事——占有欲的满足总算让邵辉安心:他们在一起了,时隔近三年,阔别稍久,好在重逢未晚。
邵清明哪有力气应付问题?听了也似未听的,只小声哼哼,费力适应后穴的胀满。
“在西厢月那次,你也是这么喘……”邵辉又深顶了几下,下腹被咬得蓬勃欲出,就停下和邵清明说话,“那时候,我怕你认出我,也怕你认不出我。还想,不如把你拐走,做死在床上也值。”他回忆片刻,现才觉得好笑,吻了吻邵清明额头,又说:“我不对,明知你身体不好,还因为一时生气弄伤你。”回想那间隔间里邵清明面如金纸的脸色,他还有些后怕。
“你……唔——”邵清明正欲质问,邵辉又大开大入。硬挺的肉棒从肠道的内壁碾过,刺激得穴内一吸一放,往往邵辉东西抽了一半,邵清明就忍不住开始吞,他狠狠插入,穴里正软团,被他强硬地顶开,会微微痉挛,贴住他肉棒的肠壁哆哆嗦嗦,将性器伺候得很是舒爽。
“还记得吗?你高二时说我听的?——至死方休。”曾有情浓时,荒唐一梦不愿醒,“我就该在那时候和你死在一块。”死在两人相爱的日子里,从此再无生离,亦无死别。
这疯话,一点道理也无,邵清明听了,混沌的脑子险险搭了根弦,让他做出不认同的表情。
“不、不可以死…嗯哼……慢、慢点……还要、要见孩子……”邵清明随他动作颠簸着,嘴里还嘟嘟囔囔反驳他的话。
邵辉愣了愣,目光一瞬柔和下来,动作怜惜地抚摸他额发,道:“……嗯,不死。”
第四十四章
“我们还有一辈子。”
邵辉抹掉身下人眼角的水迹,以最常见的姿势和最原始的动作享受邵清明的爱意。那爱意曾是深山密林里的千尺幽潭水,被无意闯入的他一斧子凿通,倾泻奔流如山洪。
叽咕叽咕的声音,在他耸动的下方响起。他又抽插了几十余下,才在那蠕动颤抖的肠道里释放出来。邵清明在这之前射过一回,正咬住唇忍声,被他弄得呜呜咽咽,连脚趾也蜷缩一团。
他们的身体都记得对方,高潮时极致的欢愉和疏解,还是同过去一模一样——如此契合,本不该分开的,当时再小心一点,再多说说心里话,也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荒废两年。
遑论人生百年,每共度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个月或一年,未来就少一点,再少一点。两年之间,孩子都那么大,邵辉错过了多少,算来才知心惊。
好在失而复得,还买一送二。
“清明,我好想你……”明知怀里人已睡熟,邵辉才呢喃着吐露下午还都打死不承认的心里话。邵清明自然无所知,还因疲惫和醉意睡得动都不动,呼吸长长的,偶尔有几个短而浅的哼声。邵辉看了会,无奈勾唇,侧躺一旁揽人进怀里,又拉了被子将邵清明裹紧,照顾得无微不至。
床头小壁灯亮了一盏,昏黄色光投在邵清明肩膀后的皮肤上,如夕阳余晖般热烈而轻软。
“睡吧。”他叹道。抬手撳灭床灯。
……
邵清明醒时,初初有个轻软的触觉。身体的重量压在柔软的床垫上,人微微陷下去,很放松。空调的冷风从侧边拂过来,盖厚毯也不热。可翻身的空间很大,他头有些疼,想翻身再睡一会。人半梦半醒,也就那么个一瞬即逝的意识。
可翻过身,一脚伸展开,踢过些凉地儿就蹬进一团热温里,邵清明皱了皱眉,才回过几分味。
“睡觉还不老实。”有人站在他身后,将被子向上拽了拽,嗓音里有晨起的迷哑和隐含笑意的柔和。
昨天的记忆像水葫芦,一个个冒出水面,冒进进他脑袋里。
身体是干爽的,也是赤裸的。后穴好似含了什么东西的胀感和后脑勺坠坠的疼痛一样无法忽视,鼻间依稀有未散的膻味,眼前白茫茫,大概是什么时候了?早上?中午?昨天晚上,他记得邵辉,但他不记自己又傻里傻气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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