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 (鬼丑)

　　“你生什么气？”蒋辰被气笑了。
　　顾瑾轻声道：“我有病，就是生气，控制不住自己。我能怎么办？”
　　一提到他的病，蒋辰就沉默下来。
　　医生说狂躁症就是会被小事激怒，这都是正常的行为反应。只要按时吃药的话，肯定不会影响生活的。
　　可是蒋辰很怀疑这药方的有效性。实际上,最近几个月顾瑾表现的越来越容易被激怒。
　　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都会让儿子异常暴躁，甚至还会乱砸东西。
　　但蒋辰也不得不承认，顾瑾的怒火永远都是对着自己的。在外人面前，顾瑾就是正常人，看不出一点生病的痕迹。
　　然而只要蒋辰表现出对于其他事情的关心时，儿子就很容易表现出不满。
　　正常的父子关系难道是这样吗？
　　蒋辰没继续生气，只是把刚才熄灭的烟又点燃，吸了一口，才说：“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以后，别干那种事。”
　　他体恤着儿子还生着病，再怎么生气，儿子还是自家的。
　　总不能真的打他一顿，这也不符合蒋辰的教育理念。
　　再说，就算儿子如何的奇怪，那也只能怪到病的头上。难不成还能用正常人的道德标准去要求抑郁症患者吗？他能负什么责任呢，杀了人也不一定要偿命。
　　虽然儿子早就超过了需要父亲格外关注的年龄，但在父亲眼里，顾瑾还是需要呵护的孩子。
　　顾瑾也冷静下来，刚要开口说话和父亲和解。谁想父亲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们两个同时朝那边看。
　　手机上的名字是孟同学，毫无疑问是孟欣了。
　　蒋辰刚要接电话，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顾瑾挥手就想抢过来他的手机。
　　不知道蒋辰接电话的举动为何招惹了他的怒气，甚至还要粗鲁地过来抢……虽然仍在惊讶之余，但蒋辰当然不会让他抢过去，往后收手的时候却没想到被儿子碰到了手，手机顺势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屏幕碎了一地。
　　“……”
　　眼看着手机屏幕的光骤然消失，电话铃声也戛然而止，蒋辰顾不得跟儿子吵架，而是去检查手机。
　　确认手机被摔得不能用之后，蒋辰终于愤怒地说：“你立刻，出去！”
　　他知道自己作为父亲应当更加温和。这种暴力的行为并不是顾瑾的本意，只是疾病缠身，不能自控。
　　但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加上最近公务繁忙，蒋辰实在无法忍受不断招惹自己，并做了很多坏事的儿子的行为。
　　父亲此时方觉工作忙不能当做借口，大概他真的需要送儿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算顾瑾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在正常不过，仍然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
　　或许顾瑾不仅仅是心理原因？哪里有儿子看到父亲对工作投入热情就大发脾气，甚至还对父亲做出那种事……
　　蒋辰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平静一会儿，才缓缓道：
　　“明天我们还是去医院……”
　　话音还未落下，本来一直站在旁边神游的顾瑾突然抬起眼睛。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愤怒和戾气，仿佛听到了什么罪无可赦的话语，一抬手狠狠地推搡了父亲的肩膀。
　　本来站立得不稳，再加上被推了一下，蒋辰踉跄着摔到了床上，头磕到床头，一阵头晕目眩。
　　他忍着晕眩正想坐起身，身上突然有人压了下来，将他重新按压到床上。蒋辰还没来得及惊讶，只听“铿铿”两声脆响，顾瑾又从他身上起来了。
　　蒋辰压抑着怒火，要撑着坐起，谁想手腕动了一下，就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别说撑到床，就连碰到头顶也难。
　　竟是被顾瑾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手铐拷在了床头。
　　原来他是从房间里带过来了一副手铐。
　　蒋辰心中一冷，压低声音道：“放开。”
　　顾瑾道：“钥匙在我房间里。”
　　“那就去拿过来！”
　　“可是，”顾瑾垂着眼睑低声说：“我现在不想。”
　　“……”
　　因为蒋辰是教师，也符合大多数老师的身份，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每当说话时，总能吸引相当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即使这时父亲如此大声的说话，顾瑾却并不觉得怎么害怕。他甚至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感，好像心头被谁轻微地挠了一下。
　　轻微的痒，又稍许的痛。那种滋味妙不可言。
　　蒋辰要说话，顾瑾却再次俯身，两个人的脸离的很近，连他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蒋辰哑着嗓子说：“你想干什么？”
　　“嗯……”
　　顾瑾思索了片刻：“我只做自己喜欢干的事情。”
　　说罢，低下头凑近了父亲。呼吸吞吐之间，两人的距离更近了。然后他用嘴唇含住父亲的嘴唇。
　　好像被重物砸到头顶一般，蒋辰惊愕得头晕眼花，待儿子想要把舌头伸进来时，他猛地转头躲避顾瑾的亲吻，怒声喝斥：“你……！”
　　顾瑾没有等父亲把骂他的话全部骂完，他看父亲转头不让亲吻，就伸出舌头舔了舔蒋辰纤细的脖颈，那里因为愤怒而沾染了微红，又因转动而暴露出脖颈上的血管，看上去异常可口。
　　顾瑾舔了几下，忍不住用牙齿去咬那里的肉，几口之下，尽管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欲望，却还是逐渐增加了力气。
　　蒋辰愤然挣扎，毫不客气地用腿向上踢。顾瑾挨了打也不恼火，手指灵巧的解开父亲的裤子，钻到他的上衣里。
　　顾瑾的手指冰凉，如一团冰块，自上而下席卷而来。所经之处，引起阵阵颤栗。
　　蒋辰忍不住颤抖，咬牙切齿道：“你这畜生……啊！……”
　　压制不住的喘息声自他口中传出。因为顾瑾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蒋辰的乳头，那小巧的地方立刻挺立变硬，挣扎着在他手指间颤巍。
　　他挣扎的力度被削弱不少。上次也是这样，一旦碰到乳头，他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一样，连腿都抬不起来。
　　顾瑾捻了捻手中的小东西，正要更进一步，突然听到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蒋辰的房间里有座机，他有时工作较忙来不及到楼下吃饭，便打电话给保姆，让她将饭送上来。
　　顾瑾知道是谁打来的，一边压着父亲不让他动，一边随意地捞起电话。
　　然后把电话放到了蒋辰的耳边。
　　“……”
　　蒋辰对他怒目而视，听电话那头传来张阿姨的声音，只得回应道：“什么事？”
　　才说出口，蒋辰就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刚才骂人得声音大了些，平时讲课又没顾得保养，声带一直是不好的。
　　果然那头惊讶地说：“蒋先生，是感冒了？我去给你送点热水吧。”
　　顾瑾离他很近，电话里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蒋辰，全然安静地等待父亲的回答。
　　如果父亲叫阿姨赶快过来……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有谁希望被自己的继子做这种事？更何况蒋辰的自尊心强于任何人，他不允许自己的品行或名声有污点。
　　蒋辰是因为双手被缚，才挣扎不出。如果张阿姨进来的话，顾瑾绝对不会占据优势，甚至还可以顺势让父亲把他赶出家门。
　　只有这样，诸多不堪和烦恼才能彻底根除，心中自然安宁快慰。
　　否则就会不断地要求索取，贪婪而不满足……
　　顾瑾安静地等待父亲的回答。
　　蒋辰轻喘了两声，缓声说：“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我刚才听到楼上好大的响声，好像砸坏了什么东西，估计需要我去打扫。”张阿姨絮叨着：“还有，您不是让我给小家伙儿做点吃的吗？”
　　她刚这样说，蒋辰立刻将头贴近肩膀，努力把电话外扩的声音压低。
　　蒋辰说：“不用了。”
　　“啊？他晚饭就吃了那么点儿，我琢磨他是挑食了，不爱吃晚上的菜。我又做了一些夜宵。”
　　“……他现在应该也不想吃。”
　　蒋辰极为尴尬，不确定顾瑾是否听得到电话里的内容。虽然他用力掩着不让声音扩散出来，然而顾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确实让他捉摸不透。
　　电话那头还在陆续说着：“本来我应该自己上楼叫他的，可是那孩子上楼的时候还让我不要去他房间里。”
　　“……”
　　“您要是有空的话，帮我去他房间里说一声。别让他饿肚子呀。”
　　“……”
　　蒋辰敷衍地唔了一声，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压在自己身上的顾瑾。
　　那是充斥着绝对侵占性的男性，早就已经不属于需要让所有家人操心的范畴。但可能是因为他的病，张阿姨和蒋辰都会在潜意识中对他多加留意。二则，这儿子其实并不是蒋辰亲生，顾及道德伦理方面，总不可能对他随意打骂，这样反而造成了顾瑾的任性吧。
　　他刚要回答些什么话，突然看到顾瑾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蒋辰咬着牙道：“滚下去。”
　　他担心让张阿姨听到，因此也把声音压得很低，然而喘气声是愈加粗重。
　　儿子的腿撑在蒋辰两股之间，微微向前一动，坚硬的膝盖就能蹭到蒋辰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