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一又一次沉沦,这一次的野岛前所未有的温柔。
高木走进酒吧。离开业还有一段时间的半晚,有少可得可怜的余晖会透过半露在地面的窗子照进酒吧。有一抹正好落在野岛熏的脸上。高木挑着眉看着坐在吧台前叼着烟的野岛,没有表情的精致面孔上一半明一半暗,像幅出自名家手笔的油画,浮动着颓废与暧昧的气息。
高木朝他走过去浅笑,“啊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野岛君竟然有比我早到的时候。”
野岛没有吭声。高木走到他面前,再仔细看他的脸,发现他并非面无表情,跟平时比他的脸上现在浮着一种叫做“呆滞”的东西。高木认得野岛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好像从来没见到他会露出这种神情。他总是带着浅浅的狡黠的笑意,像只狐狸,不与人深交,也绝对不得罪人。仗着那张好看的脸,左右逢源。
高木走到吧台后拿起威士忌倒了两杯,一杯递给野岛。
“谢谢。”野岛道了谢,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杯浅饮了一口。
“看起来,像是有心事呢。”高木微微挑眉。他是个蓄着小胡子,样子像混血儿的纤瘦系男子。穿着得体的西装。虽然也并不是喜欢打听别人的是非,但若对象是野岛,恐怕认得野岛的人都会忍不住浮起一丝兴趣。毕竟呆滞和迷惘这种只适合普通人的神情,在野岛这种永远都手握着事情主导权的人脸上实在罕见。
野岛垂下眼皮掸掉烟灰,将香烟叼在嘴里。
“筱原说昨天遇见你了?”野岛绝对不会轻易透露什么也在预料之中,高木靠着吧台将身体支出一个好看的姿势,“难道是筱原又纠缠你了?昨天在筱原家过夜的?”
野岛对于“解释”这种事本身没有兴趣,更何况他根本不在意别的误解。高木虽然知道猜得并不准确,不过看表情总是跟□□脱不了关系。如果不幸猜对,那还真叫人有些心有不甘。他皱皱眉头。
筱原和也是高木的同学,曾是野岛的追求者之一。在不动产公司上班,年纪轻轻就升到课长的职位。野岛在跟他过过一次夜之后,被他纠缠过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不知是怎么处理,虽然没有再纠缠,他偶尔还是会来酒吧喝喝酒,用单恋者的眼光在一旁看着野岛。
“少见啊,我记得野岛君的原则是不跟同一个男人过第二夜吗?”
野岛抬了抬下巴,睨看了高木一眼。只是简单的一眼,没有流出过多的情绪。但按照以往的野岛来说,这一眼就已经多余。高木轻笑起来,为避免把野岛激怒,没再进一步的探询。
野岛摁熄了烟头,将威士忌一口喝干,转身换上服务生的服装准备开店。高木看着他利落的身形扁扁嘴,瞥到他座位的面前还放了张报纸。是今天的报纸,翻在不动产广告的那一页。高木伸手拿起来翻了翻,又看着已经换好黑色马甲和围裙的野岛,啧啧舌。
美人无论是穿上什么样的衣服都会那么得体,无也怪乎会有那么多人情不自禁的喜欢他。因此,美人也总是会有比别人多更多的麻烦。
如果不是因为筱原,那恐怕又是惹上了别的什么了不得的人了。高木幸灾乐祸地揣测着,把报纸扔到一边。
暑假的来临,让酒吧的生意进入淡季,一整晚都有廖廖可数的几个客人。惨淡支撑到三点半,高木挥挥手宣布打烊。
打工的服务生立即欢呼着去更衣室换衣服。野岛慢慢的清洗着客人留下的酒杯和调酒器,然后去更衣室。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高木靠着更衣室的门抱着胳膊睨看着他,“讷,既然跟筱原试过第二次的话,要不要跟我也试一试?”
沉默了片刻,野岛竟然点了点头。连高木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于是之前的猜测不免又觉得可能是真的,难怪筱原昨天会给自己电话。高木心里嘀咕着,拿着车钥匙领野岛一起去停车场。
高木的家离酒吧也并不是太远,只不过跟野岛住的公寓不是在同一个方向。高木心情不错地开着车,时不时看一眼坐在副驾位置上的野岛。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轻松,眉头似乎是耸起的,将一些烦恼的事夹在了额前浅浅的褶皱里。任凭是谁都能看出他有心事。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依旧好看。跟一个好看的人做H的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想,都非常惬意。
路口亮起红色信号灯,高木停下车子,看着刺眼的红色灯光在黑暗里呈现出十字光晕。他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到野岛的腿上,极自然的开始抚摸。隔着牛仔裤的布料,这种轻柔的挑逗像成群结队的蚂蚁从腿上爬过,又麻又痒。野岛握住他的手,将他从自己腿上拿开。
高木回头看了看野岛,轻笑了笑。信号灯刚好变绿,他发动车子开向自己家。
停车场在一座小公园附近,因为是新开发的住宅区,停车场周围显得静谧空旷。路边的灯光也营造出暧昧的气氛。野岛摇开车窗,让夜间自然的风吹进车子里。
高木停好车子,看野岛一副并不热衷于下车的样子,轻轻撇唇,“试试在这里如何?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野岛未置可否,高木的手指像跟奔跑的小人那人在他的腿上前进着,在小腹的位置停下,慢慢的往下移动,摸出裹在牛仔裤里□□的形状。上下来回的抚摸着,野岛闭上眼睛。高木支起自己的身体扳过野岛的脸,两人开始接吻。野岛一直不主动,慵懒的接受高木的挑逗。高木卖力的像一个想得到夸赞的孩子,使出所有的招数,希望能让野岛像自己一样兴奋出来。野岛却迟迟不能进入状态。
“集中精神啦。”高木有些不耐烦。
“对不起。”野岛低声说了一句,高木的第二轮亲吻又向他袭来。其实高木的技术很好,很早以前就从别人那里听说过,后来试过一次,确实名副其实。但有时候,太娴熟的技术,也让人毫无惊喜。像是即定的步骤,一早知道他会做什么,然后让身体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但性事……难道不就是要让身体HIGH起来吗?野岛困倦的想着,想到昨夜那未按预定发展的剧情,高木的挑逗越来越让他兴味索然。
他主动吻了彦一……,那个二十几岁还透着几分稚气,像个小学生的一样的男人。对很多人来说,两个人在一起纠缠,是像呼吸一样的事,不需要人教,自然而然就会。他却紧张的浑身发抖。
同样姓西园寺,他和晃一的差别真大。
但是,即便如此,却也同样会让人手足无措。
野岛的眉头蓦得皱了起来,想到彦一的脸,几乎被高木逗弄起来的兴致瞬间消失。
“喂,给我专心点。”高木说着,跨坐在他的身上抠解他的皮带。野岛摁住他的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高木讶异的看着突然变脸的野岛,不高兴的嚷嚷,“喂,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野岛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明明只差临门一脚。高木跳下车子看着野岛的背影郁闷的踢了一脚车子。
第19章 十九
十九、
“请问……住在这里的野岛先生……”彦一走到野岛的门前,看到房门并没有关上,整间屋子除了地上还残留着几张废纸,别无他物。彦一敲开隔壁的房门,问那个面露凶光的中年人。
“为什么要问我,我看起来像认识他的样子吗?”中年人喝了口酒,狠巴巴地反问彦一。
“那么……他……什么时候搬走的……”
“不知道!”中年人粗鲁的关上房门。彦一不甘心的又去敲另一个邻居的门,一直问到房东那里,才知道野岛白天的时候找了个搬家公司把东西搬是干干净净。由于没跟房东提前打招呼,押金什么的,他也没有要回。至于去了哪里,他没说。也许是怕房东的大嘴巴会透露给来询问他去向的人。
“我说……,他是欠了钱吗?”房东饶有兴味的看着彦一。
“哦,不……”彦一向房东道了谢,坐车去黑翼酒吧。不出所料,野岛已经辞去了黑翼的工作。小胡子的高木心情不佳地擦着高脚的玻璃杯,面对彦一不停的追问恶趣味的吃吃一笑,“也许是被有钱的男人包养了吧,你或许知道,他很受男人欢迎。他也很善于利用这一点。”
彦一悬在半空的心脏蓦然一沉。明知道这只是一个猜测,心情还是跌到谷底。无论怎么说,野岛消失了。
难道是自己的告白让他受到了惊吓。
可明明那晚的拥抱那么温柔。
还是说,自己的纠缠让他感觉到了困扰。又或者是有别的原因?难道真像高木说的那样……
彦一步履蹒跚的从黑翼酒吧里出来,像一只漏气的人偶,每走一步,身体里的空气被抽空一分。
野岛真的走了。除了给他胸口扎了那个让他漏气的洞,没留下任何痕迹。
******
“彦一少爷,彦一少爷……”中川先生在耳边叫了好多声,彦一才回过神,看到面前的镜子里穿着浅灰色洋装的人。
手工定制的洋装非常合身,也非常漂亮。让彦一一瞬间有些恍惚,几乎认不出那个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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