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泉!”乐天天觉得这种话就像是愚忠的下臣,他不知道莫泉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我们,是什么关系?”
“恋爱。”
乐天天“哧”的笑出来:“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点都不觉得我们是在谈恋爱。你像个妈一样把我养着,周围人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甚至不敢让人知道,觉得我们是怪物。我有时候想起来,我离了你还是乐天天,你离了我也还是莫泉,我们在不在一起有什么不同。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要怎么向古板的家人证明关系,要,要怎么才能和别的家庭一样普通的生活下去?莫泉,我找不到任何东西,来证明我们的联系……”
像是被疏通了管道,乐天天总算说出来自己心中的横亘,他终于想诚实的说出来,他庆幸莫泉是个没有情绪的机器。
他有些悲伤,当这些话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更加确信了这番话。想来想去,莫泉对于自己的最大意义,竟然是让自己背着他的名义出门招摇撞骗,为自己带来了不少好处。
再一想,自己被莫泉宠坏了,无论烦躁亢奋都用暴力发泄在莫泉身上……这种行为,凭什么啊?乐天天你凭什么啊!人家是少爷,是学霸,是帅气的小哥哥,你所没有的人家都有,你与他是云泥,你拿什么资本去侮辱他呢?
可是,莫泉站在乐天天的身边。
莫泉想要回答乐天天的疑问“拿什么来证明我们的联系?”。
他从容的跪在乐天天面前,与其同高。
乐喻天,五年,自从你介入我的生命,我就在拿我最大的勇气在了解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却没发现,你不经意间活成了莫泽的样子。
折磨我,你没有过错,那是我难以启齿的变态,只有暴力才能让我想起来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平静就像是给我这样伴着伤痛而活的人宣布了“无痛症”。我和你分明就是一路人,我也是个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人啊。
拿什么来证明我们的脆弱的、不堪一击的、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关系?
“用身体。”莫泉抱住乐天天的脑袋,深深的吻上去,用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语言。
乐天天受到惊吓,一个不留神就差点掉入莫泉的陷阱,那是留人的泥潭。
他用力推开了莫泉,抛开“小哥哥”“天哥”这些受人追捧的虚名,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小老百姓。
“真的,莫泉,算了吧。”你去当你光鲜威武的少爷,有什么必要浪费你珍宝一般的生命在我这个混小子手上呢。
夏夜总是不散热,闷热如同正午。乐天天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把莫泉给他的钥匙,又还给了莫泉。
“乐喻天。”
和往常不一样,在这一段虚无缥缈的关系中,在乐天天最爱张迷雅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说过分手这种用在情侣身上的词语。现在却说了出来。
乐天天像是没有听见莫泉在喊他,恍恍惚惚的出门去了。他本来还想说“以后还是兄弟”,却又想起来,对于没有兄弟的莫泉来说,兄弟与男友无异。所以他沉默的关上了门。他真的很佩服,也很不理解,莫泉这台机器是如何到最后,也可以保持绝对的冷静,反正他乐天天是凡人,做不到。
他总觉得自己还要去小迷子家,去道歉,去解释,去像往常一样剖析自己苦闷的内心世界。
他坐在出租车上,电话震动,是小迷子打来的。他急切的接起来:“喂……”
……
莫泉,习惯了一个人在哥哥留给他的房子里,一个人,关着灯,看哥哥的照片。
今天他不想睡在客厅了,有些疲惫,揉了揉凌乱的长发,他想念卧室柔软的床。他关上门,脚却忽然失去知觉,没了支撑力。
肋骨下的黑洞疯狂搅动,比以往的来得猛烈十倍百倍,他捂着黑洞,缓缓倒在地上。只见眼前光华流转,痛心彻骨,四肢俱颤。忽觉五脏六腑全都被那黑洞搅和进去,自己的骨、血、皮、肉皆在撕裂、崩离。
别走啊!他看着眼前远去的、哥哥的背影。路过哥哥身边的光芒到他身上皆化作飞灰散乱。
他只觉得电光火石般的返祖,他的牙空虚的需要噬咬血肉,他是青面獠牙的古兽,全身紧绷,仿佛大厦将颠,将他倾埋。
房间里只有身体摩挲之声,他按着那恐怖的黑洞,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用诡异的、尖锐的虎牙,在手臂上咬出一个个染血的小蝴蝶。他理智尚在,身体却已失控。
痛啊,痛啊。不是彻心彻骨,却是恼人的、扯不尽的棉絮。他记不起自己到底为什么存在于这世上,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人再需要他了。他被那个黑洞折磨得崩溃,蓦地,痛到麻木的手摸索到腰带上的扣环,“噌”的拔/出/来的短刃,上面都反射着哥哥的面容。
莫泽曾经嘲笑过弟弟:“我的弟弟,是一只刺长到肚皮上的刺猬。”
方宇钊从车上下来,让小马等着自己,哼着歌上楼。看见莫泉家的灯亮着,他的眼睛都跟着亮了。
“哗哗”的掏出钥匙——那是泉少知道的、方宇钊私自配的钥匙。打开门,客厅依旧是漆黑一片。
“泉少啊,我的泉少,一个人在家不无聊吗?”他上前敲卧室的门,笑得猥琐急了:“哟,一个人在家还关卧室门呢,干什么坏事呢!”
“啪啪”假装礼貌的敲了两声,没人回应。反正方宇钊敲门也就是走个过场,不需要回应他也有胆子擅闯。伸手开门,门好像被堵住了。
他只觉踩到了水,觉得奇怪。低头一看,卧室里透出来的光证明那不是水,一时间他不敢去猜那是什么,赶紧跑去开了客厅的灯,回头一看——自己踩出一串血印!
第58章 秦纳
这天,莫庄园来了个女人,陌生的女人。
她说她是来兑现生意的。
原本这样的人应该是连莫庄园的大门都进不了的。她可以被门卫遣走,可以被巡逻抓起来。但是她带了两样东西,一份合同、一个岁大的男娃娃。
她说,她叫秦纳,这孩子,是莫泽的孩子。
一时间,莫庄园上下都进入了莫名的紧张和亢奋之中。他们不知到发生了什么奇迹,让死去六年的大少爷有了个岁大的孩子!虽然还不知道来龙去脉,真真假假,但是那个女人这么不长脑子会拿假的来骗莫家呢?
秦纳是个寡言的女人,虽然她一身上下都是名牌服饰,但是长相极美又不嚣张,显得气质不弱。
泉玲子和管倩亲自招待了她,并且通知了远在天边的莫须言。
“秦小姐,我们不希望是你在开玩笑,毕竟我们大儿子已经去世六年了。”泉玲子在说话,而管倩只盯着那婴儿车里乖乖的男娃娃,表情有些飘离。
秦纳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一份合同,甚至连亲子鉴定书都没有:“我知道莫家肯定会自己做鉴定,我就没有做。但是这个孩子真的是莫大少爷的。”
秦纳讲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她是一个清晰的明白自己拜金本质的女人,喜欢漂亮的衣服、饰物,喜欢奢侈的生活,一生为自己而活,不为别的任何人。同时她也明白,自己是一个除了脸以外别无所长的家伙,她认识的圈子都是男人,无数的男人成天围着她转,像是小行星绕地球,密密麻麻,晕头转向。
她不喜欢张扬,行事低调,她为自己定好计划,要是有男人喜欢她的脸,原意用丰厚的金钱来养她,只要遇上这样的男人,她原意以任何形式跟他在一起。她在一家大公司上班,身边金镶银绣的女人多了去了,她的富有毫不起眼。
认识莫泽是在一次生意商谈的宴会上。她知道自己是花瓶,不是去谈生意的,是在那里镇场子,镇住有钱老板的心的。
酒过三巡,一觉美梦,醒来身边多了个有钱老板。她虽然爱钱,却不是可以用身体去赚钱的那种。但是莫泽不一样,这样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一个要钱,一个要性,各取所需。
有一天,那个年轻叱咤的有钱人忽然跟她提起来:“秦纳,我们做一笔生意吧。”
回忆结束,秦纳将合同推到两位夫人面前,讲起来她和炮/友莫泽只见的这一笔生意:“莫少爷吩咐过,他在L市黎明医院的生育发展中心存有他的精/子。如果哪天他出了意外,由我来为他生个孩子,无论男女。事成后,这个孩子送回莫家,我则从莫家拿钱。这个数。”
她指着合同上定下的价格。
“这件事情在之前,只有我和莫少爷知道。”莫泽很聪明,事前他给过秦纳一笔钱,直到莫泽死后,秦纳所有的收入渠道被断掉。他知道秦纳可能会因为富足的生活而赖账隐瞒,所以当秦纳的钱花光,寻无可寻之后,还是老老实实执行合同,生下孩子,等着从莫家拿钱,拿到她一辈子都不用再工作的一大笔钱。她说:“事成之后,我不再出现再莫家面前,不找麻烦,把这件事一直藏到坟墓里面去。”
她会遵守诺言的,她品行端正,三观严实,除了钱。对于她来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感恩泽少用那么多钱包养她的下半辈子,那么客户的售后服务一定会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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