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说的?”景宫云带上沈落的房门说。
“你竟然早就来了,为什么现在才现身,是看得庆阳郡被卷入了浩劫之中,还是你没有办法坐收渔翁之利了呢?”沈落出言讥讽到。
“哈哈!”景宫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真是乾元帝的儿子,我估计你将是千古一帝。”
沈落看着他:“所以,你们从来都知道西北之乱的真相,而在隐忍不发?”
景宫云自顾自的坐下:“你要相信,我有我的苦衷。说吧,现在要我怎么做?”
“还有两天,云墨的奏折就会到皇上和他爹手里,你说怎么办,到时候整个庆阳郡就会成为狼子野心的首发之地,其行径令人发指,成为全大凤的公敌,人人得而除之。在庆阳没有灵魂人物的情况下,彻底陷入覆灭的火海,被朝廷和土那王朝拔除吗?”沈落冷冷的说到。
“你当我庆阳郡是纸糊的吗?”景宫云有点不满的说到。
“你当大凤四千万人是纸糊的吗?你当土那人四千万是纸糊的吗?”沈落一拍桌子喝到。
“这是怎么了?”聂行风抱着酒壶进来,龙轻尘也从蓝大哥那走过来,看着景宫云一脸的好奇。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聂行风好奇的问到。
“先不说这个。”景宫云红着脸看着沈落:“沈公子说吧,怎么办?”
沈落伸出两根手指:“两天之内,蓝翎卫进入江佑山主动剿灭匪徒,具体的位置,你可以联系浅月然,告诉他是我的意思。”
景宫云一转身准备离开,走之前丢下一句话:“沈公子,庆阳与这些事情无关。”
“我要看到事实,否则我谁也不信。”沈落决然的说到。
“好!”景宫云一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聂行风看着沈落,霸气凛然,再看看夜色,轻笑了一下,自己的师父也有吃憋的日子。
这日子,实在是太痛快了!
聂行风的表情落入了沈落的眼里,却间接的在他的心里证明了一件事情。
景宫云和蓝夫郎有联系。
不做多想,沈落起身,看看墙上的西北地图,忍不住说到:“原本以为我此生会远离战乱,没想到命运使然,终究逃不出这场厮杀。”
轻尘看着沈落,脸上露出忧伤。
两天之后的早朝,云长空出列说到:“启奏皇上,我儿云墨在西北庆阳郡的天佑山内发现了大批的马匪的老巢,此事到底如何,庆阳郡都难逃干系,臣请旨,出兵三十万,讨伐庆阳,震慑土那。”
乾元帝还没回答。
宫外的宫人就喊到:“御儿干殿下、皇都府尹、太傅、沈落千岁求见。”
乾元帝看着宫外的骄阳,微翘了嘴角笑笑,昂首高视,帝气凛然的说到:“宣!”
“宣,沈落殿下觐见。”宫人喝到。
沈落身着天引阁送来的沈白的月白浅龙云纹袍,头系书生带,脚穿云纹虎贲靴,腰系白玉火凤腰带,左腰坠金凤牌,右腰坠蓝玉蝴蝶玉佩。从宫外走进来,阳光跟着他移入大殿,让满朝文武惊为天人。
这一世的沈落论长相,比沈白还要好,只是气质稍逊,但是在着装改过之后,加之其冷然的脸庞,更为有帝王的气势。
乾元帝看到沈落,差点忍不住站起来,太像自己的儿子,太子引显文了。
“臣沈落,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沈落跪下行礼。
“吾儿,平身。”乾元帝用让人意想不到的称呼说到。
沈落直立起身,拿出一个奏折:“庆阳郡密奏,蓝翎卫昨日清晨出兵十万,剿灭悍匪一万余人,全歼敌匪,当场查获土那鹰扬卫都护的腰牌,活捉土那敌将阿也长弓。”
满朝文武一片震惊。
“啪!”乾元帝一拍桌子:“欺人太甚,来人,派出使团前往问罪。着西北总镇卓一凡起兵十万至大散关,北都出兵十万至万囚关,西南出兵十万至山河关,准备兴师问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一起跪下。
一场巨大的内乱危机,顷刻之间变化为对外的战争前奏。
“阿落,怎么西北的一下就局势风云变幻了呢?”小书房里,国维看着沈落,希望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我只是试了试,就左右了蓝翎卫的决策。”沈落没有说明,但是他相信,皇上和国维都知道蓝夫郎在其中的作用。
“这件事情你做的好,你看咱们眼下要怎么做呢?”乾元帝问到。
沈落看看乾元帝:“皇上,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断,只是在犹豫而已。”
乾元帝长叹一口气,看着国维:“拟旨吧,越王为西北巡按,巡按西北。德王为西南巡按,巡按西南。”
沈落一鞠躬:“皇上英明。”
乾元帝看看他,眼睛里有点浑浊:“希望他们清者自清,否则,就听天由命了。”
越王接到圣旨,愣了半天才起来接旨。
“这是皇上要试水了。”传旨的宫人一走,越王召集了幕僚商议。
“会不会是在天佑山的土那人把咱们?”幕僚担忧的说到。
“不可能,鹰扬卫里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的关系,来的都是土那的不知情者,这是事先商议好的。”越王说到。
“今天这个沈落突然上朝,还是代表庆阳反将了云长空一下,这里面的事情,不容易看清楚啊!”有幕僚说到。
越王恨恨的说到:“说不定是在做戏,这个沈落不能留,迟早是祸害。你们安排一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除掉他,等本王去西北就动手。还有云家的那个状元云墨,他留在西北就像一根刺一样,一定要除掉他。”
“这个事情,王爷事先要不要和百里相商量一下?”有幕僚问到。
“他?”越王冷哼到:“骨头早就软了,眼里只有他的宝贝儿子的前程,哪还有我这个女婿的位置。也不想想,一旦是二哥登基,他拿什么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凭沈落和他儿子的关系?笑话!”
“不管怎么说,王爷,现在最看不懂的就是沈落和庆阳的关系了?”
越王冷然的说到:“天知道我的好五弟现在还是不是活着,云家还有卓一凡,这一次都非常的怪异。一个是扮猪吃老虎,一个是学着当闲人。本王去了西北,倒要看看,他们之间这把火烧不烧得起来。传令下去,准备西北的事宜。”
“阿落,你看着西北的巡按,还有西南的巡按?”祁亲王亲自去沈府问询。
“王爷,不要太在意这两处的事情,如果真要打起来,就一定要打,谁也躲不了。”沈落说到。
“你这样看?”引文浩费解的问。
沈落带他到地图前,手指地图:“如果要打,西北是最好攻击土那腹地的区域,一旦我军攻破土那的防御,就能直逼长河高原之上,大军之下,可以切断土那的产粮要地,甚至威胁他的王都。”
引文浩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不是要告诉我,皇兄准备要攻击土那全境吧?”
乾元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什么不可。”
引文浩回身行礼。
“免礼吧!”乾元帝挥挥手:“你知道阿落手指这里是想和你说什么吗?”
引文浩看一眼沈落:“还要请教阿落。”
“王爷,修建皇都至这里的直道,连通整个区域,我大军可以挥师直上,这是旷古之功,攻可挥军直上,守可大军驰援。”沈落说到。
“那我来?”引文浩看看乾元帝。
“我皇都府衙有两百万两,我借王爷一百万做本钱。”沈落看着祁亲王:“王爷,如何?”
引文浩笑笑:“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拒绝,岂不是无能了吗?”
乾元帝点点头:“这就对了。”
第57章 反手一击
“嗖”的一支利箭飞快的射了出去,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倒。
云墨躲在西北洪渠沟附近的一座山里,周围都是荒山树林,索性这里曾经是一伙小山匪的老巢。
里面粮食,菜蔬,甚至食盐都有,本来是一个绝佳的避祸之地。
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天前,大批的黑衣人开始前来强攻。
他身边有云长空派来的一百多高手,还有德王的五十名铁弓卫,却没想到黑衣人的数量和勇气都不小,丝毫没有想退却的意思。
为了隐蔽,云墨他们没有告知浅月然自己的位置,没有告诉当地的驻军他们在这里,也没有告诉在西北事情里风向难测的西北总镇卓一凡自己在这里。
山寨成了一个孤岛,唯有死守。
飞去皇都求救的信鸽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到,甚至要更久。
看着一片荒芜的山脊,还有初冬西北的严寒,洋洋洒洒的雪花漫天飞舞,云墨心里的凉意不比天地苍茫。
“查皇都府皇都典狱衙门典狱使岑安,贪墨银钱,收受大批入狱囚犯家属贿赂,今查有不明家产五十万两,皇都府内宅院及店铺二十一处。应皇都府尹沈落大人手谕,罚没其全部家产,岑安本人斩立决,以儆效尤!”百里松然负责对岑安的审理。
越王出京的第二天,皇都典狱使岑安,作为他派系的人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