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祸身边。”莫陵肃道。
“秦祸,秦祸,老不死的秦祸啊,怎么还不死啊!”殷老爹喃喃的念着。
“殷老爹您知道秦祸?”莫陵肃道。
“我师弟,我能不知道?”殷老爹道。
“秦祸是您师弟?”莫陵肃道。
“是啊,我师弟。”殷老爹知道。
“前辈,晚辈可否冒昧问上一问,当年我外祖父家章台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旁边的谢无意插话进来。
“这么说这小子已经跟你讲过当年之事了,俞家孩子?”殷老爹眯着个眼睛看着谢无意。
“是,我知道柳鹞是我的舅舅,二十多年前自章台门失踪,然后便再无音讯,但是其他的还请殷老前辈详解。”谢无意道。
“罢了,也是该让你们知道了,苦了柳鹞那孩子二十多年,我老头子心里也是愧疚了二十多年,该说说啦!”殷老爹喃喃念完便又靠回了椅子上。“这事得从吟龙谷说起。”
“吟龙谷?”谢无意道。
“陈年往事,那我老头子便从头开始讲吧!”殷老爹虽然闭着眼,但是眼睑下眼珠子几经滚动,大约是在思考,过了片刻,开始讲述沉寂在心里的陈年往事。“我本名殷乾,师出吟龙谷前任谷主。。。”
吟龙谷,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存在,起初是因一江湖武痴,因为醉心武学导致妻离子散,后心灰意冷四处流浪,机缘巧合之下,进到一处地形甚是复杂的峡谷之地,此处山清水秀,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那武痴本就存了逃避世态的想法,此时得了这么个地方,自然屁股一坐就不肯挪窝了。
时过境迁,那武痴在那峡谷一待就是近十年,江湖上早没了他的痕迹,他也不在意,继续整日躲在那处练武等死,直到一天居然闯进来一群人,他这平静生活至此被打破,本来那武痴也不想管,这峡谷那么大,互不干扰,他们爱怎么怎么的,偏偏那天他脑子一抽,随口就问了他们的来历,这一问才知道,那些人都是逃犯,当时正处乱世,百姓最是难过,地方官宛如土皇帝,看谁不顺眼就关进大牢,这群人呢就是受害的无辜老百姓,又刚好赶上□□,这才趁乱逃出大牢,可是那些当官的却穷追不舍,非要把他们抓回去,如此这一追就追到这峡谷里,这才摆脱那些追兵,却也迷了路。
那武痴故事听完也就听完了,实在没有多的兴趣去管,而且他想管也管不了,最多就是不赶他们出去就是了,偏偏他又不小心往那人群里看了一眼,瞅见一牵着孩子的妇孺,这可真是让他瞬间触景生情,那不就是当年他未去妻儿的模样么,当即掉了一滴英雄泪,再说不出个不管的话来。
管如何管,出去杀了那些当官的么,太多了,杀不过来,外面正乱,这些人出去多半也是死,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收留他们,于是这本来地形复杂少有人来的峡谷之地,便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批主人,渐渐繁衍生息,武痴会教那些人的孩子习武,资质好的甚至收为入室子弟,如此这吟龙谷便成就了雏形。
武痴入谷之前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他那些个武功秘籍,后来武痴去了,就传给他最得意的弟子,如此代代相传,等到传到殷乾师父那一代的时候,吟龙谷已经颇具规模,谷中之人大多善武,更有许多绝顶高手,其势力实在不容小觑,而变故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殷乾的师父有三名入室弟子,大徒弟就是殷乾,二徒弟就是秦祸,三徒弟名叫柳清源,殷乾先入门,秦祸与柳清源倒是前后脚差不多,只是柳清源比秦祸要小个四五岁。
这年,柳清源十六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谷中与世无争,也无门第之碍,相中谁,只要对方愿意,想结成连理,定然是不会有人阻止的,而那柳清源就正好看上与他同龄的一位姑娘,谷中人都叫她馨儿。
这馨儿虽算不上大美人,倒也是小家碧玉模样,甚是娇俏,本来与模样清雅的柳清源倒也甚是般配,这两个孩子能凑到一起,两家孩子的家人也都高兴,合计合计就准备为两人办喜事。
正是那柳清源与馨儿的大喜之日,谷中之人几乎全来了,过了拜堂闹过洞房,其他人也就相继散去了,去外面继续喝酒热闹,将洞房留给两位新人,本以为是两位新人情意正浓的时候,却听洞房之内传出一阵打斗吵闹之声,惊的众人赶紧去看洞房内情况。
洞房房门被打开,只见新娘馨儿正吓的在角落瑟瑟发抖,而新浪柳清源却被一人压在床上,压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师兄秦祸。
“孽徒,你做什么?”谷主一声大喝,制止了秦祸正在解柳清源衣衫的动作。
“二师弟,你别乱来,那是小师弟。”殷乾也是没想到秦祸会来这一出,赶紧上前将秦祸扯开,再将柳清源自床上扶起来,这才看清那柳清源的脖子脸上都已经被秦祸弄的青一块紫一块。
秦祸却是毫不在意的抹抹嘴角,站在一旁。“小师弟?谁要他做我小师弟,他明明该是我的,我等了他这么多年就等他长大,他现在却想要娶个女人进门。”
“孽徒,你说什么?”谷主是被秦祸气的七窍生烟,当下就是一掌向着秦祸打了过去。
师父毕竟是师父,饶是秦祸也算是高手,这一掌也算避无可避,生生挨了下来,一口鲜血就这般喷了出来,可是那眼中的狠和恨却是更浓。“我说什么,我说我在他入门的时候就看上了他,我就是要他,他要跟别人在一起,就别怪我不客气。”
“清源是男的,二师弟你是不是喝多了。”殷乾扶着柳清源,他本是个向来不拘小节的性子,此时对于秦祸之言也是非常不理解。
“男的怎么了?男的我看上他他就是我的。”秦祸又吐出一口鲜血,可是却不愿露出半点弱势之态。
“我看你是练武练疯了,乾儿,带他去解龙署。”谷主也是被秦祸气过头了,那解龙署是历任谷主用来罚犯错弟子的地方,说是解龙署,其实就是个搭在悬崖边上的小破屋子,靠个绳子吊着顺着绳子才能去,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若去了无人下绳子,也无人送饭,那就只能饿死在那里。
“师父,二师弟只是喝多了,今日小师弟大喜,您开恩。”殷乾到底年长许多,也关心这两个师弟,不忍谁受这么重的罚。
“大喜,如今被这个孽徒一闹,还哪来的大喜,你是不是为师的话都不听?”殷乾不肯带人走,谷主那火气更是大。
殷乾无奈,看看柳清源又看看秦祸,最后只好去扶了秦祸把人带走,直至将人送上解龙署。
第51章 五十一
秦祸去了解龙署,这一去就是五年,这期间他是拒不认错,直到第五年将满之时,却像突然想通一般,说自己错了,愿意认错。
吟龙谷的人已经与世隔绝太久,谷中的人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是以他们虽然武功高强的多,但是心眼多的却没几个,就连那谷主也是个纯善之人,秦祸这一认错,当即就派殷乾去把人接了回来,而此时,柳清源跟那馨儿,也有了第一个孩子,秦祸见了那孩子,虽然脸上不好看,但是也没说什么,众人也就相信他是真的放下了。
吟龙谷中鲜少有大事,最大的事就是五年前秦祸那事,自那之后就恢复了平静,他后来出了解龙署,也未再有什么动静,人们理所应当的便以为这吟龙谷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
又过了十年,那馨儿自生了第一个孩子便再无生育,却在第十四个年头又怀上了孩子,这可把柳清源给高兴坏了,左右奔走相告,唯恐有人不知道他要再次当父亲了,而这消息传到秦祸那里的时候,秦祸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下,什么都没说。
怀胎十月,馨儿肚子里的孩子便出生了,是个男孩,更是把两家人都高兴的无以言表,家里好东西全拿出来给孩子摆满月酒,然而吟龙谷的又一次变故,便在这满月酒上发生。
谷中所用的酒都是谷中之人酿的,清冽温和并不醉人,然而众人这才酒过一巡的时候,却纷纷倒地,大部分人都已昏睡过去,只留下功力深厚的谷主和殷乾还有未饮酒的馨儿还清醒。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馨儿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顿时便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只是昏睡过去了,并无大碍。”就在馨儿放下孩子去看柳清源情况的时候,秦祸自暗处走了出来。
“你。。。你做了什么?”馨儿很怕秦祸,自新婚那夜之后就非常非常怕,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再次见到他。
“没做什么,只是加了点让他们早些入睡的东西。”秦祸不以为然道。
“孽徒,你还是不肯死心。”谷主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当即便明白秦祸之意。
“我等了他那么久,他却跟别人在一起,叫我如何甘心啊!”秦祸道。
“清儿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你别乱来。”谷主急了,可是身上毕竟还是受了药力影响,使不出力来。
“那又如何,不管他什么身份,他都是我的。”秦祸眼中现出狠厉,猝不及防之间,一把掐住馨儿的脖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