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安看了一眼程攻说：“我能跟医生单独谈谈么？”
程攻闻言点了点头，直接上楼了。
听见关门声之后，祝慈安还不放心四处看了一眼，随后对卜秀明说：“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只想恢复跟我工作技能有关的记忆？其他的记忆可以暂时不管。”
卜秀明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说：“如果我可以把人的记忆控制的如此精确，我可以操纵任何人做任何事情。”
祝慈安叹了口气，这个他也猜到了。
“如果，我现在其实没那么大的恢复记忆的欲望，顺其自然的恢复记忆不行么？”祝慈安问。
卜秀明苦笑摇头说：“是这样的，我们每天如果你的记忆尘封的太久，太长时间没有回忆加深印象的话，那么就会慢慢真的遗忘，这你能理解吧？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无论高考的时候我们多么熟悉的题，当我们工作了之后完全用不到的知识就会慢慢淡忘，以至于当初信手拈来的题都不会做了。”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都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以后就更别想恢复记忆是吗？”祝慈安皱着眉头问。
卜秀明耸了耸肩说：“我没那么说，人的记忆也分很多种，也非常神奇，我不能肯定你现在急着恢复记忆就一定会成功，也不敢肯定你未来恢复记忆就一定会忘记什么，总之，你必须有一个积极乐观的心态，试着多接触一下这些年你到过的地方，看见的人，触动你的事，这样比较容易恢复记忆。”
祝慈安点了点头，倒头来跟没说一样。
卜秀明对程攻发了条信息，程攻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
卜秀明对祝慈安说：“现在我能跟程队长谈一下么？”
祝慈安一愣，感情病情还得瞒着他？
虽然祝慈安很想听一下，不过还是乖乖的离开了。
卜秀明随后对程攻说：“跟你说件事，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你这个朋友现在并没有很强的想要恢复记忆的意愿，而且根据我测试的结果来看，他并非九年间的事情都忘记了，比如测试题里面出现的一些最新的网络词汇以及他有关的专业知识，他会犹豫，但是他潜意识里还记得这些东西，只是触发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听了卜秀明的话，程攻问：“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他现在不想恢复记忆。”
卜秀明点了点头说：“一开始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可以把一个人记忆点卡的这么巧，现在看来，如果被催眠的人本身就有想要遗忘这段记忆的愿望，那么一大半的原因都在于自我催眠上，外因诱导只是一小部分。”
“自我催眠？”程攻眉头皱了起来。
“没错。”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失去记忆这件事是祝慈安自己想要的结果？”程攻盯着卜秀明问。
“恐怕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现在的他这么排斥恢复记忆就是他潜意识觉得恢复记忆是件糟糕的事情，也就是间接证明了失去这段记忆很可能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现在的问题是，即便如此，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次性的就让一个人失去九年的记忆，这是需要很多次的引导和暗示才会成功。”卜秀明说道。
程攻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原来是祝慈安想忘掉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下班就脑袋空空的我……准备开个古耽，大家记得预收一下哈，谢谢！
第147章 真正无情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祝慈安对他的感情都是在演戏吗？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我该怎么办？”程攻无力的问。
“调查一个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你比我更专业, 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等于间接的找回了他的记忆，不是么？”卜秀明微微一笑。
程攻没有回答，话虽如此, 很多事情, 他和祝慈安之间的感情, 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感觉了。
“谢谢你, 以后可能还会总麻烦你。”程攻对卜秀明说。
“不客气, 这一次我可以是义务出诊，下一次咱们公事公办, 大家都好做人，我看你也不是缺钱的人, 就不跟你虚头巴脑的了。”卜秀明笑道。
程攻点了点头。
看程攻好像挺受打击的, 卜秀明本来要走的念头立刻又动打消，坐下来看着程攻说：“今天在免费给你出个义诊吧，我看你现在也很需要心理疏导。”
程攻看了卜秀明一眼说：“我不用, 你走吧。”
卜秀明撇嘴一笑说：“通常说自己没事的人肯定有事, 你不说但是情绪都藏不住，你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呢？”
程攻摇头苦笑了一下说：“你帮不了我，我现在很混乱。”
“我猜一猜, 你的这个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你俩的关系不是简单的朋友吧？他不想恢复记忆是不是对你来说很受打击？”
卜秀明一连串三个问题都一语中的，程攻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从来没有被喜欢的人背叛过吧？”卜秀明问。
程攻回忆了一下，即便那时候韩俊打他也没有让他如此难过。
“这算背叛么？”程攻反问卜秀明。
“如果是我，我会觉得是, 这比直接说分手还会让我无法接受。”卜秀明说。
“为什么？”程攻反问卜秀明。
卜秀明见状不禁一笑，说：“分手是两个人一起痛苦，这样只是你一个人痛苦，太不公平了。”
程攻皱着眉头说：“可是……我跟他感情一直很好啊，我不懂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之前一点都看不出来想要跟我分手。”
卜秀明浅笑着摇头说道：“这就是有些人残忍的地方，前一秒钟还跟你甜情蜜意你侬我侬，后一秒就把你忘的干干净净了……”
程攻越听越皱眉头，随后摇头道：“我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卜秀明闻言点了点头说：“看来你很信任他。”
程攻没有说话，在此之前，他可以坦然的这么说，今日之后，恐怕他不会这么说了。
见程攻没有说话，卜秀明抬头说：“我看你对你朋友是真的不够了解，这段时间正好你可以了解他的过去，顺便了解他这个人，有些人纵然性格变了，本质也不会变，你可以慢慢观察，有情况可以随时跟我沟通。”
程攻点了点头，卜秀明看祝慈安已经等的不耐烦从房间走出来了，于是站起来对祝慈安挥了挥手道别，客气的走了。
祝慈安看向程攻，程攻也正好抬头看向他。
两个人相互对视许久，却都没有说一个字，直到祝慈安把门关上再次躲进了屋里面。
晚上韩飞用白天买的菜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祝慈安食欲大开，吃的好饱。
程攻也没饿着自己，该吃吃，只是饭桌上不再见他一直盯着祝慈安了，确切的说他除了吃饭什么都不关心了一样。
吃完了饭祝慈安争着洗碗，程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韩飞回自己的房间玩去了。
洗完了碗祝慈安来到程攻旁边坐下道：“能聊聊么？”
程攻看向祝慈安说：“你想聊什么？”
“就聊聊为什么你对我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呗？”祝慈安笑道。
程攻看了一眼祝慈安，转头继续看电视说：“不想聊。”
祝慈安耸了耸肩说：“好吧，本来我看你这样还有点于心不安的，看来还是我多想了，对了，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明天跟我一起去我老家也可以告诉我。”
“不用，我没改变主意。”程攻说道。
祝慈安撇了撇嘴，摇了摇头说：“知道吗，你这样让人感觉太不成熟了，我不知道我之前是怎么忍受的，反正我现在就凭这点就觉得咱俩不合适，如果我真的爱你，你这样做会让我很受伤，但除此之外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如果我不爱你，你这样做你以为你对我甩脸子有用吗？你以为我在乎吗？呵……简直可笑。”
祝慈安的话让程攻的脸色顿时一绿，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哦，对了，我不知道那个心理医生有没有告诉你，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恢复记忆，你也别想逼我恢复记忆，我觉得现在很好，就算我忘光了法医的知识我还可以去当个医生，你如果接受不了我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咱俩以后两不相见也省的你看我难受我看你难受的。”
祝慈安的话说的云淡风轻，程攻却感觉他的话字字带刀，杀人不见血。
“你能不能不这么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怜知道吗？”祝慈安冷笑一声转身进屋了。
程攻眼神半天才从祝慈安的门上转到了另一边。
一下午的时间，无论是现在的祝慈安还是过去的祝慈安，程攻都有一种被深深背叛的感觉。
程攻自嘲的冷笑，可怜？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他，却不曾想这个词从祝慈安的口中说出。
程攻甩了甩头，他不想再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了，无论如何，这个杀手组织他一定会端掉，而现在端掉这个杀手组织的关键因素就是祝慈安，无论如何，程攻都不可能再让祝慈安离开自己的控制。
一夜无话。
程攻在楼下睡，祝慈安一个人在楼上睡，他还多虑的把门反锁了，程攻却根本连楼都没上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