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学民说道这里的时候没有哭，只是两眼发直一脸茫然，杀死一个人是什么感受？杀死自己深爱的人又是什么感受？
到现在晏学民也说不清，但绝对没有当时看见白泉脖子后面那个吻痕来的痛苦。
所以晏学民也有点搞不明白了，他到底爱不爱白泉？为什么看见白泉死了一点都不伤心呢？
晏学民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手和白泉的尸体发呆，而那个杀手却干脆利落的收拾现场，他看见床上那两团膝盖的印记立刻把第一层的床单收走了，却忽略了这样反而成了破案的关键线索。
听到这里，程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人是白泉联系的？他是怎么联系的？最后这个黑衣杀手还会杀死晏学民杀人灭口么？
“你跟这个黑衣杀手是怎么约在徐天家里见面的？”程攻问道。
“他给我打电话。”晏学民说。
“除此之外你见过他的脸吗？”程攻继续问。
“没有，至始至终他都带个口罩，说话都很少。”晏学民此时变得乖如羔羊一般问什么答什么。
程攻看了一眼祝慈安，问宴学民：“为什么要把他弄晕？”
宴学民看向祝慈安，祝慈安也盯着宴学民。
但是宴学民眼皮一沉，却沉默了。
程攻歪着脑袋看着宴学民说：“为什么不说话？”
宴学民耷拉着眼皮冷冷的说：“如果我说了可能真会应了你们刚才说的了。”
“什么意思？”程攻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宴学民。
宴学民抬头看向程攻说：“这还不懂？我要是说了肯定会死。”
闻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这次连骆鸿波的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骆鸿波催促道。
随后宴学民就像变成了哑巴一样，说什么都不再开口了。
宴学民被两波人马看护着，屋内和屋外都有人轮流，就连上厕所都不会有无人看守的情况，甚至程攻已经跟医院说好，新来的患者不能进入这个楼层的病房。
晚上在程攻的要求下祝慈安还是在医院住了，明天必须要好好检查一番才能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程攻过于担心了，以至于晚上本来躁动的心也没了原来的欲望，程攻让祝慈安单独睡一张床上，自己则租了个床位睡在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单位要打包搬家，才更新不好意思！
鞠躬致歉！
第136章 不安难眠
祝慈安很久都没和程攻分开睡了, 乍一变化还有点不适应。
他和程攻的床只有一个过道, 但是却让祝慈安有些辗转反侧，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现在已经到了没有程攻怀抱就没法安心入睡了么？
祝慈安侧着身子看着程攻, 程攻依旧穿着白天的衣服, 衬衫和西裤, 平躺在狭小的病床上, 他的腿都伸不直, 不得不弯曲一只腿，另一只腿则斜着躺在床上。
程攻也没睡觉, 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面，另一只胳膊平放在小腹上, 眼睛看着天花板, 一副想东西入神的模样。
此时的祝慈安突然想起当初看程攻沉思看的出神还是好久以前，那时候他怎么会想到如今和程攻一直走到现在？
那时候看着程攻抽着烟在迷雾里若隐若现，那幅画面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让他心跳加速。
爱情就是这样的么？时间消磨了热情, 却还是会不时唤醒当初最心动的记忆。
想来这些时间他渐渐了解了程攻很多, 越深入的了解越会发现更多的失望，但是也会获得更多的惊喜。
程攻为他改变了这么多，他也因为程攻变了很多。
现在回起来自己能和程攻在一起都觉得像做梦, 跟程攻在一起真的是悲喜参半，但程攻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所带给他的伤害也不是故意针对他的。
以程攻的条件，和他住在一起这么久, 从来没看见他和别人私聊暧昧过，这让祝慈安想起来都觉得惭愧，昨晚他还和骆鸿波出去吃饭，之前还因为跟武龙聊天太频繁吵过架，现在想来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婊呢？
即便他当初那么担心的韩飞搬进来，程攻对他的态度也和当初一样，严厉却不苛责，平时本就很少见面，即便见面也很少看见笑脸，相比之下程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够温柔了。
是他太贪心了？还是自己有意无意的自以为其实也是一种任性呢？
程攻昨天吃醋的时候真的是急眼了吧？而此时程攻因为担心他沉思难眠……
祝慈安默默的下了床爬到了程攻的床上，头靠在程攻的肩膀上蹭了蹭。
程攻见状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和你分开睡不习惯。”祝慈安笑着说。
程攻浅浅一笑，把身子一侧，让出点地方，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床上可真是遭罪。
“又胡思乱想什么了？”程攻一脸宠溺。
“为什么你就从来不胡思乱想呢？”祝慈安一脸好奇。
“我不知道啊，有时候我也挺好奇你脑瓜里怎么总是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程攻想到这里也不由得苦笑。
“怎么叫有的没的呢，你觉得什么是有的没的？”祝慈安问。
“那你说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程攻把问题又扔给了祝慈安。
“嗯……我想想啊，就拿刚才来说吧，我看你我就想到第一次你到我家看望我的时候，那时候我那么喜欢你，真没想到会和你走到今天……然后就又想了很多很多……比如昨天你跟我生气是为我吃醋，我发现如果我不跟骆鸿波出去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了，我突然好讨厌自己……真的，一想到我这人这么差劲你还会喜欢上我我就觉得很神奇。”
祝慈安一边说一边低着头，一副小学生承认错误的模样。
程攻还是第一次看见祝慈安以检讨的态度跟他说话，而不是以前那种自卑试的妄自菲薄，突然间程攻有些愣住了。
“怎么了？”祝慈安奇怪的看着程攻。
程攻眨了眨眼睛说：“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觉得心敞亮了许多。”
祝慈安抿嘴一笑，程攻探着头在祝慈安耳边说：“突然很想欺负你。”
祝慈安一听，不禁有些脸红的愣住了。
“不是那种欺负，是……”程攻想了想措辞说：“就是欺负小动物的那种欺负。”
祝慈安闻言不禁莞尔。
“刚才我还发现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从来都没看见你跟别人有过任何的暧昧，想想我自己，真是自愧不如啊，以前总是觉得你不够爱我，结果现在发现是我有时候有些小题大做了，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我还要求那么多，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呢？这算不算蹬鼻子晒脸啊？”
祝慈安说完，程攻已经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
“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祝慈安瞪着眼睛气吼吼的问。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开始自黑起来了？”程攻觉得这样的祝慈安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心情都跟着阳光了起来。
祝慈安看见程攻的笑脸心情更是没话说，心情从来么这么敞亮过。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不重要，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好起来了。”祝慈安嗤嗤一笑。
程攻闻言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起来，盯着祝慈安许久问道：“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吧？”
祝慈安噗嗤一声笑道：“你当我得了老年痴呆了啊？这话都能小题大做！”
程攻见状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心里不停想否定，但是事实却是祝慈安的变化异常明显。
祝慈安眼皮一垂说道：“我觉得就算我得了老年痴呆也不会忘了你的。”
程攻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次有一种刺痛的感觉，这种刺痛让他害怕，害怕祝慈安真的得上了这个病。
程攻突然抱住了祝慈安说：“不会的，你要是得了我就失业了。”
“为什么啊？”祝慈安突然推开程攻奇怪的问。
“我不放心别人照顾你。”程攻的说话声音有一丝哽咽。
祝慈安闻言鼻子一酸，差点想哭出来，但最后却是嘴角上翘露出微笑，说：“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程攻紧紧抱住祝慈安，如果是以前祝慈安肯定会感动的哭鼻子，但是现在却是以笑应对，这让程攻不喜反忧起来。
如果这个变化是发生在被那个神秘杀手弄晕之前，他肯定满心欢喜，但是现在，这两件事发生的这么巧合，让程攻不得不多想起来。
程攻晚上就这么抱着祝慈安睡觉了，祝慈安后来想自己回床睡舒服一些都不行，程攻倔劲一上来，祝慈安也只能顺他的意思了。
第二天早上祝慈安睡的很沉，昨晚本就没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也到早上了。
程攻晚上也没睡好，从来没这么不安过，具体因为什么程攻也分不清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宴学民被杀人灭口，还是担心祝慈安的变化是因为这次昏迷。
程攻醒来的时候轻轻的把手从祝慈安的头下抽了出来，不忍打扰祝慈安。
洗漱了一下之后走出病房，宴学民外面的警员困的直打哈欠，程攻拍了拍警员的肩膀说：“出去买点早餐，我在这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