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完结+番外 (M-Vein)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M-Vein
- 入库:04.10
他那时正用手指勾起夏薇薇的头发,亲昵地放在唇边亲吻。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轻微的讽刺,就差把“下贱”两个字写在眼里。
可我微笑,岿然不动。
郑洛言其实并不太喜欢过生日,这次是他母亲不由分说提前发出邀请卡,把郑洛言逼到绝路上。他是生日宴的主角,不可能缺席,这是郑家的脸面。大抵杜月萓女士也不介意对自己的儿子采取什么强制的手段。当年她也做过,这才逼着郑洛言考上如今的学校。
郑洛言终究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脱离他母亲的控制。毕竟身后有整个家族的支撑,杜月萓底气十足。
只是她的每一步行动都一定有目的,这次生日宴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郑洛言穿着剪裁合身的手工制西服,额前的碎发向后梳,露出英俊冷锐的眉眼。整个人颀长而锋利,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刀。
他的样子生得太好,又与锋锐的气场浑然天成,连上流社会那些故作矜持的女士都偷偷看他。郑洛言不笑的时候模样过于冷,笑起来却又春风化雨,很有些勾人的味道。他从前从不流连社交场,近来却也不再那么抵触。大有在接管家族企业之前先踏入染池磨砺的意思。
我手上拿起一杯红酒,远远望着他。郑洛言从不怯场,无论是在什么场合。现在与人轻松交谈的那个男人身上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个叛逆却柔软的少年的影子。四年的时间,他终究收敛了棱角,如我一样带上面具。郑家男主人似乎因为公司事务并未在场,他的母亲挽着他的胳膊,亲热地引他到了会场最前方的立台上。
杜月萓女士保养极好,穿着暗紫色礼服,身段婀娜,耳边的水晶吊饰在灯光之下闪烁出晃人的璀璨。她是个惯于站在人群视线之中的女人,等到人们的视线都汇集过来,便落落大方道:“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犬子的生日宴会。我准备了一些酒水小食,希望大家都能尽兴。”这是基本的谢辞,宾客之中有人微笑着向她举起酒杯。杜月萓点头回礼,做足功夫:“——当然,在这种场合,若能双喜临门自然更好。”
她这话说得有深意,宾客中有了些轻微的波动。有些人开始与旁人小声交谈起来。
杜月萓启唇微笑,等待这种好奇发酵到适当的程度,然后在众人的视线里轻轻招手。
“琳娜,来,上这儿来。”那是赵氏的大小姐,被x市媒体交口称赞的待嫁闺秀。她穿着一袭深蓝礼服,露出天鹅般优雅的颈项。在人群的注视之下微微提起裙摆,缓步走到郑洛言身边。
杜月萓堪称慈祥地拉起赵琳娜玉葱似的手,轻轻地放在郑洛言的手心里。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郑洛言皱了眉,但随即他控制住了自己。赵小姐微微抬眼凝望着他,一副面若桃花的纤弱模样。
所谓“双喜”的意思,如今再明显不过。“……所以今天也是犬子跟赵氏企业赵琳娜小姐的订婚宴。”
郑洛言似乎又离我太远了,就像是两座岛屿,中间横亘着整片海洋。
最初的惊讶被连连道贺恭喜的声音盖去。人们都赞,真是门当户对,金童玉女。
好像忽然地板震动,我站立不稳,杯中酒狼狈地泼洒出来。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丑态。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前方那对壁人身上。
郑洛言已经温柔地握紧赵小姐的手指。
他的世界终究和我不一样,那是地位与财富带来的差异。我能接近他,只是因为他不拒绝。我拼了命在维持我们之间那种摇摇欲坠的亲近。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在这种巨大的差异面前,我的一切执着都会显得很可笑。
我清楚他手机里每一个人的通讯方式,我跟踪他跟他每一个女人约会,可我不能控制他,我只能折磨和欺骗我自己。
我还挣扎在沼泽里,他却已经要结婚了。
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举办婚礼,组建家庭,生儿育女。把一个人从神坛上推入凡尘。他们会一起吃饭、看电视、睡觉、做爱。然后,孩子出世,一起在深夜被孩子啼哭的声音吵醒,喂奶、换尿布。期待着从孩子嘴里叫出的第一声是“妈妈”或者“爸爸”,看着孩子蹒跚学步的样子。然后孩子渐渐长大,他们会争执孩子的教育,监督课业,鼓励每一次进步,归结每一次失败。直到孩子长大成人,他们逐渐老去,在晚年的时候互相扶持,死去的时候葬入家族墓地。棺材挨挤在一起。
他可以做一艘船在海面上漂流,但最终还是要停靠进港湾。
这个词汇真美好,也真残酷。
是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触及的东西。
婚讯之后,夏薇薇自然不可能再留。
客厅里隐隐传来夏薇薇的哭声,她喘息得像一阵急来的雨,我都能想象出她是什么模样。脆弱的、精致的,像是一朵玻璃做成的花,被摔碎在他眼前。夏薇薇哭着说爱他,别赶她走。
她的样子足以让人怜惜,只是郑洛言一语不发。
每一个女人都说爱他。可她们爱他什么呢?外貌?肉体?还是他身后的财富?他不过就像是一件华贵的珠宝,用以映衬她们自己。
他分手的戏码我已经看得太多,早已经麻木。有时候他的爱似乎很轻易,可以给任何人,但太过轻易的爱也太容易被抽离。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夏薇薇已经走了。地上散落着一个瓷杯的碎片。郑洛言不在客厅,坐在阳台上喝酒。我沉默地坐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直到喝醉。
他闭上眼睛,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那样轻轻地收敛。我的手抚过他的脸,感觉到那只蝴蝶停靠在我的掌心。
我的心里静谧又黑暗,轻轻吻上他的额头。
“楚墨,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我是在第二天清晨被郑洛言的声音吵醒的,我睡在他的怀里,手搂着他的腰,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极亲密的样子。
但他的双手都被我拷在床头。
我没有回答他,掀开被子跪坐在他身边,俯下身想要温柔地吻上他的嘴唇。只是被郑洛言偏开了头。“故计重施?”他嗤笑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抱紧他,耳朵贴近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我感到宁静又安稳:“我只是爱你而已。可你终究不属于我。就算一次也好,我也想拥有你一次。”
他不想吻我,没有关系。我伸出手去解开他的衬衫,我发现手指在轻微地颤抖。真窝囊。
我察觉他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混杂着讥讽和怜悯。
我没有停下来。衬衫已经被我解开,我俯下身从他裸露的脖颈开始舔咬。我的双唇贴紧他的皮肤,皮肤之下就是奔流的血液,他的脉搏在我的齿下颤巍巍地搏动。我想在他的身上打下属于我的烙印,牙齿的力度让他发出轻微的吃痛声。我的手往他的下身探去,解开他的皮带,褪下裤子,隔着内裤抚摸上那根灼热的硬物。
男人在早上总是特别容易起反应。就算他不愿,身体也不能违背本能追逐愉悦的意志。
我的抚弄让他发出低声的喘息,龟头的黏液逐渐把内裤濡湿出一片深色的水渍,我解放了它。郑洛言的性器弹入我的掌心。
我只觉得他的尺寸比我想着他的模样自慰的那根还要大。
我把早已准备的润滑液挤入掌心,一手撸动着他滚烫的性器,一只手探入后穴。我就在他的面前为自己扩张,呼吸紊乱地看着他,他深邃的眼睛里映出我沉迷欲望的样子,眸色变得越来越暗。
我的身体里好像流动着火焰,手指抓捏着他性器的根部对准自己的后穴坐了下去,那火焰开始从我的身上往外蔓延。
“嗯……妈的,楚墨,你这个疯子!”
“是你让我疯了。”我意乱情迷,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轻轻动起了腰。
他的性器塞得我的穴道满满的,龟头刮擦着我的内壁,我没有给他戴安全套,他的形状清晰地烙进我的体内。
“嗯啊……洛言……”我喘息着唤起他的名字,“好大……”
我的挑逗终于让他忍不住反客为主。腰身向着我的深处顶弄起来。
我随着他的节奏上下晃动,发出迷乱的喟叹:“嗯啊……好舒服,顶到了……”我被他操弄得失神。这种快感太恐怖,是如何自慰都比不上的舒服,“好深……哈……”肉体交媾的淫靡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房间之内。
我低下头寻找他的嘴唇,终于顺利地吻了上去。
+
我是被人蒙着头带过来的,周围的空气泛着湿冷的水汽。身后有人一脚踢上我的膝窝,我跌倒在地。下颌重重撞向遍布尘埃的地面,灰尘飞散,呛进我的嗓子里。我不由自主开始咳嗽。
蒙着视线的纸袋被拿走,我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精致的高跟鞋。
我的双手被绳子缠起来,一时无法起身,只能极力抬头往上看。
是杜月萓。
自然是杜月萓。
郑洛言消失几天,她的控制欲如此之强,又怎么察觉不到。
“楚墨,早就知道当年洛言身边有你这么一个隐患。”她的声音冰冷又优雅,“我早该处理你的。”
“看来我还真是看错了你,这么个懦弱的男人竟然也干得出来犯法的事。”
我微笑:“我爱他。”
杜月萓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森可怖:“你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