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再说一句!”
于启岳好不容易将他们分开怎么能让他们再打起来呢,于是连忙拉住严晟,“我腿好疼啊,好像是刚才踹你那一下闪到了。”
果然严晟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怎么了给我看看。”
程焕涛怎么会让严晟占这个便宜:“还能走吗?我背你到医务室吧?”
“滚远点!”
于启岳翘着脚:“咱们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我抱你——”
“我背你——”
俩人目光相撞又是一波厮杀。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说着于启岳一手握着严晟的手心,一手按着程焕涛的手臂,“你们俩扶着我就行了。”
就连于启岳只按着程焕涛的手臂严晟都不愿意,于启岳紧紧攥着他的手,讨饶地看着他。
严晟这才没有发作。
“一群傻X热闹好看吗?”严晟目露凶光地看着围观的人。
程焕涛“商量”似的说:“麻烦大家让一下,这位同学的脚受伤了。”
这一温一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所表达的意思分毫不差,大家纷纷做鸟兽散,不到一分钟原本熙熙攘攘的门口人就蹿的一干二净。
原本于启岳只是想找个借口不让他俩再打了,谁知道现在弄他他骑虎难下,最后被严晟程焕涛二人硬架到了医务室。
“哟,这不是小美……于启岳同学吗?”校医惊讶道,“这又怎么了?”
“嗯……”于启岳万分尴尬讲不出话来。
“他腿疼。”严晟抢在程焕涛之前开口道。
“哪儿疼啊?”
“刚才确实疼来着,”于启岳偷瞄着严晟,“现在不太疼了……”
程焕涛道:“保险起见还是再检查检查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严晟推了程焕涛一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你别找事儿!”
“哎哎,你们俩怎么又吵起来了。”于启岳无奈道。
严晟惦记着他的腿,“你腿怎么样了?”
“没事了,真没事了。”
严晟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腿肚,于启岳觉着有点痒忍不住缩着脖子直笑。
严晟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程焕涛也不落人后,“启岳,万一要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讲出来。”
“干你屁事?”严晟对程焕涛无耻程度的认知又开创了一个新篇章,“我们俩同桌,他不舒服不找我找你个外人?”
程焕涛真想照严晟的脸踩几脚,“我是启岳的朋友,谁是外人?”
在于启岳以为严晟又要发火的时候却听严晟道:“我们出去说。”
严晟说罢一把按住于启岳,“你在这里乖乖等着,不许听不许看。”
程焕涛也觉得出去“谈谈”对自己更有利,于是对于启岳道:“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于启岳眼睁睁地看着严晟和程焕涛俩人消失在自己视野中。
他们不会再打架吧,于启岳手揪着床沿有点担心。
“同学,你和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好不容易有和小美人独处的机会校医怎么会放过,连忙八卦道。
“程焕涛是的朋友,严晟是……”于启岳在床边晃荡的小腿停了下来,是什么呢?严晟是自己什么人呢?
校医仿佛嗅到了劲爆消息的味道,支愣着脖子看着他。
“他的我的……”于启岳终于给严晟定好了位,“他是我的同桌!”
校医的脑袋差点支撑不住掉下来,白期待一场!
于启岳心不在焉地和校医聊天,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盼到了严晟的身影。
却只有他一个人。
于启岳看了看他身后:“程焕涛呢?”
严晟脸色阴沉,语气生硬道:“你找他干什么,我帮你把他叫回来?”
“不是,”于启岳赶紧解释道,“他刚才说还要来,现在不见他我只是问问而已。”
严晟伸手捏他脸蛋儿霸道无理: “不准问。”
于启岳一边腮帮子都让他给捏起来了,伸直腿踢他,口齿不清道:“沙手!”
严晟这个幼稚鬼偏偏要学他,“就不沙。”
俩人打闹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校医直愣愣地看着他们,见他俩朝自己看了过来她眼睛往别处飘:“呃,我肚子好疼啊,你们继续,我上个厕所!”
说着她连忙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帮他们把帘子给拉上。
于启岳脸霎时涨得通红:“都怪你!”
“都怪我,都怪我。”严晟竟然应了下来。
这要照严晟平时不讲理的样子肯定还得再占占于启岳的便宜,他这么轻易地认错倒是让于启岳有点懵了。
他抬眼一看,严晟的脸色不太对劲。
于启岳心中拉响了警笛,忐忑地问:“你怎么了?”
严晟咄咄逼人道:“刚才你在班里和程焕涛说什么呢聊那么开心?”
“没聊什么,”见严晟紧皱着眉头,于启岳仔细想了想刚才俩人的谈话,“也就是说了一些他遇到的事情,我只是在听。”
严晟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你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
于启岳不高兴道:“我都说了他是我的朋友。”
严晟突然拔高了声音:“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
这句话像个闷雷砸在于启岳身上,让他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严晟凭什么这么说?是因为他朋友很多的缘故吗?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朋友”这两个字眼对他来说的意义,所以他就可以这么随便否定他难得的朋友吗?
严晟一点也不了解自己。
负面情绪像是一桶水浇在于启岳身上,瞬间将他淋了个透彻,让他整颗心都难过起来。而他的这种难过究竟是来源于自己缺少朋友,还是严晟不理解自己 ,界限已经和模糊了。
“你太过分了。”于启岳说完这句推开严晟就要走。
“不是——”见于启岳生气了,严晟赶紧拉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我的意思是你和谁做朋友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于启岳眼神冷淡道:“为什么不行?”
“原因我不是说了吗,他喜欢你!”见于启岳还不理解他索性道,“跟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
“他才不喜欢我!”于启岳觉得他这人说话简直太荒谬了,这种理由都想得出来。
“是真的!”严晟真是对他的执拗服气了,“他对你的动机绝对不单纯!”
“信口雌黄,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严晟反问:“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不喜欢你呢?”
“他要是喜欢我我能感觉不出来吗?”
“当然不能了,你这么迟钝。”严晟脱口而出。
“你才迟钝!”于启岳拿脑袋撞他,“你喜欢我我就很清楚怎么他喜欢我我就不知道?”
严晟怕他撞疼了,拿手给他垫着:“那是因为我跟你讲了,他玩阴的。”
“才不是!”于启岳争辩道,“是眼神,眼神!他看我的眼神和你看我的根本就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于启岳突然静了下来,转过身不看他:“不想跟你讲。”
严晟好奇地拉了拉他的胳膊:“为什么不想讲?”
于启岳耳根发红:“就是不想。”
严晟从后面抱着他,“不想讲就算了,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好。”
于启岳挣扎着不让他抱,严晟哪里会松手,生怕他走了,“丘丘,刚才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们镇子里的人都很讨厌我,除了夏寒没人愿意跟我玩。”于启岳低声道,“所以有人愿意拿我当朋友我很开心,你那么说……”
“对不起。”严晟松开了手,他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一句话原来这么让仓鼠难过。他想问为什么镇子里的人会讨厌他,明明仓鼠这么好,但是他又觉得自己这么一个肆意伤害他的人根本没有立场。
“你很讨厌程焕涛吗?”于启岳突然换了个问题问他。
“非常讨厌。”严晟不敢骗他,如实道。
于启岳闻言转过身看着他,“即便是你讨厌他,可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你为什么总是要暴力处理呢?”
严晟像个小学生一样检讨自己:“是我太冲动了。”
“我小姑说她也有讨厌的人,但是她不会对她讨厌的人发脾气,因为她会转移注意力,不要关注你讨厌的人,这份讨厌就会慢慢淡化了。”
严晟知道于启岳说得有道理,但是关键点并不在于他讨厌程焕涛,而是他讨厌程焕涛对于启岳的心思。可这点跟于启岳根本讲不通,所以他只能点头应付了。
“下次你再遇到程焕涛不要再打架了,我知道也许拳头能解决问题,但更多的是拳头解决不了的,甚至会造成更多的争端,你说对吗?”
“对。”
于启岳的表情终于缓和,“那你要答应以后要尽量控制自己可以吗?”
严晟抬起手试探着捏了捏他的耳垂:“可以。”
“你的脸疼不疼?”于启岳指指他被程焕涛打伤的脸。
严晟见于启岳并没有讨厌他如释重负,顿时演技浮夸地用手捂着脸,“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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