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柳睿果决,只是片刻后又道。“可是这样……真的不会被您刺死吗?”
“如果你想站那不动的话。”林辉夜笑。“朕一剑就让你归西。”
“……”
……
调戏林辉夜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是柳睿躺床一个月来,唯一的感悟。
“将军……喝……喝药了。”小丫鬟端着药碗进门都不忍直视柳睿,只想放下药就走。
“你……你倒是给我端过来。”柳睿眼睁睁的看着药碗又爬不起来,她忧伤道。“我身上的纱布什么时候可以拆掉?”
“大夫说还得再有一月呢。”小丫鬟将碗端在床边上,就见她们家将军全身都是纱布,只露一双眼睛。
“会毁容么?”柳睿担忧。
“不会。”小丫鬟见柳睿这样子,便答。“陛下送来了上好雪花膏,说是绝不会留下伤痕的。”
“陛下还是念着我的。”柳睿感动。
小丫鬟顿了顿,只是给柳睿喂药了。她实在不忍心告诉她,陛下给她雪花膏是怕她出征打仗时太丑,有损军威……
入秋的时候,有个人的名字传进了林辉夜的耳朵里。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庸然。是赤国新起的大将军,据说他终日带着面罩,为人寡默,一上朝便揽去大半兵权,但人却是个哑巴,由乌澜军师跟着一同上朝,他虽然还未出征,却以已经在赤国内引发起一场内乱,扰的赤国国内局势动荡。
“你说他是个哑巴?”林辉夜坐在椅子里,听兵部尚书李伟光禀报。
“是。”
“哑巴如何上朝。”林辉夜道。
“据说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叫乌澜的军师,那军师在他上种下蛊术,可与他心意相通,替他进言。”李伟光低头,只敢如实禀报。
“赤国的蛊术还有如此的效用?”
“赤国蛊术源远流长,只怕……是有这种效用的。”李伟光道。
后来李伟光说了什么林辉夜就记不得了,她只觉自己的思绪飘远,飘到了那个未知的国度去。
夜里的时候,传仪来叫林辉夜去用膳,却见林辉夜依旧保持着早上的姿势坐在椅子里,便唤她道。
“陛下,该用膳了。”
“嗯。”林辉夜答,却没有动。
传仪见林辉夜这模样,心知不便再打扰,便退在一边等着。半响才听林辉夜道。
“朕想去赤国。”
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传仪一颤,庆幸自己的手里没有端茶送水,否则准砸了。
“陛下……咱们才与赤国休战不到半年,您此刻是要去做什么?”
“朕也就说说,又哪里去得了呢。”见传仪的脸都白了,林辉夜道。
“只是陛下为何忽然这样想?”
“朕只是觉得那个庸然有些地方是像明河的。”说道这里,林辉夜便笑了。“想去看看。”
“哪里……像?”听到林辉夜这么说,传仪只觉得一头雾水。这庸然是男人不说,还是个哑巴带着面具,哪比赵明河的伶牙俐齿,霸道嚣张呐。他想……自家陛下想念赵明河……只怕是想疯了。
“他还未出征,便引得赤国朝内纷争动荡,这点,不像明河么?”林辉夜道,似乎全然不在意传仪的疑惑。
“这是有些像的。”传仪道。“她天生好战,安分不了的。”
“这庸然虽沉默,但朕能感觉他的战意。”林辉夜道。“柳睿坚守赤国三年,对赤国是很了解的。日后让她不用上朝见朕,好好操练操练士兵,只怕……很快便能用得上了。”
“喳。”
柳睿的伤还没好就接到了这样的指令,心情更加抑郁了。但是转念一想,若林辉夜看见现在的自己,指不定就更厌烦自己,遂也想开了,开开心心的操练士兵去了。
“大将军,您想开的是不是有点快?”小丫鬟见柳睿很快就心情好转,便道。
“在哪不是一样?”柳睿道。“边关三年都忍过来了,这点算什么。反正,都是在保护陛下。”
“是是,陛下一个心情好就会见你了。”小丫鬟讽刺道。
“我也这么觉得。”
“……”
兮子只觉得今年的雪下的特别早,秋天还未过完,却已经落下了雪花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宫里的气氛总是很紧张,来来去去的宫女都神色匆匆,问话也不多答一句。
“这几日是怎么了?”兮子问。
“回小主子,宫里这些日子在办灵祭,所以比较匆忙。”小丫鬟答。
“什么灵祭?”
“这个小竹有告诉过我。”小丫鬟答。“宫里但凡有极重要的人逝去,都会在他逝去的那一日举办灵祭。历代的皇帝从未用这样的方式祭奠过任何人,只有辉夜陛下很注重这个。”
“林辉夜为人举办灵祭?”兮子道。“那个人对林辉夜很重要?”
“应该很重要的。”小丫鬟答。“毕竟这是任何皇帝都未开过的先例。”
“是什么人?”
“这点……我也不太清楚……”小丫鬟道。“只是小主子,灵祭三天以后便开始了,您可不能再大吃大喝,也不能穿鲜艳的衣服了。”
“怕什么。林辉夜又不会来找我。”兮子无所谓道。
“这……”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擦擦汗,心想这么久了,小主子终于对自己感了兴趣。“奴婢叫小叶。”
“啊小叶。”兮子缓缓念叨这个名字,半响后,才道。“去把我那件大红的裙子拿出来,我过两天要穿的。”
“小主子……”听到这句话以后,小叶只觉得五雷轰顶。只是却也不觉得以外……她的小主子干这种事又不是一两次了……
只是,她想,她的小主子早晚有一天得被自己作死。
兮子一直是不满宫中的规定的,凭什么自己被林辉夜带回来,想宠着就宠着,想丢开就丢开。到头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吃多少东西还要被规定?在这个已经被遗弃的角落里,她兮子还不能随心所欲么?
林辉夜啊林辉夜,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越不让,我兮子就越要做!
反正,你也不会看见罢。
灵祭那日,从早上起就在下雪,兮子只着一件红袍也不束发,就在院子里晃悠。小叶躲得远远的,深怕沾染上了小主子的晦气。只是她与兮子就像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纵她有意要脱离,也是脱离不开的。
“小主子,咱们还是回屋子里罢。”小叶走上前道。
“为什么?”兮子问。
“外头多冷,还是里面暖和。”小叶笑道。她想,若是她说了实话,怕她穿着红衣服被人看见,传进林辉夜耳朵里,指不定这小主子还不回屋了。
“也是。”兮子想想,还真觉着冷,便回屋待着。
屋内温暖如春,兮子靠在椅子里便睡着了。
一直睡到了大半夜。
“小叶……小叶。”夜里的时候,兮子从躺椅上醒来,发现小叶不知去向,便唤她。“死丫头,要是离开的话,怎么不知道给我点一盏灯,明明晓得我不喜欢黑暗的。”
一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小叶来,兮子便干脆自己从躺椅上起来去点灯。哪知她才刚走到灯盏边上,门边被人推开了。
兮子猛然回头,就看见了风雪中的林辉夜。
“林……林辉夜……”兮子只觉自己话都不会说了,心脏一直狂跳个厉害。“你……你没出息啊……你居然来找我……”
兮子说话都在抖,一直往后退,连灯也没点。说句实话,她还是有些害怕林辉夜生气的,当场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红衣服扯下来。
林辉夜也不理会兮子的话,只是有些踉跄的朝着她走来。
“你……你喝酒了?喝了多少酒?传仪怎么不劝你?难不难受?我这有解酒的……”见林辉夜越走越近,自己赶忙问。却不料话还没问完就被林辉夜揽在怀里吻住了。“唔……林辉夜……你疯了!!你放开我!!!”
突然被林辉夜吻住,兮子吓了一大跳,她是无数男人吻过的,却从未被女人吻过。她下意识的去反抗,发现一点用也没有。后脑一疼,兮子只觉得天翻地覆,转眼间已经被林辉夜压在床上。
“你干什么啊!!”激烈的唇齿纠缠间,兮子发现自己不用再担忧了,因为她的红裙已经被林辉夜脱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林……林辉夜!!你恶心死了!!!你快放开我!!!”只感觉林辉夜骑在自己身上,唇齿在自己的脖颈间来回游走,兮子就觉得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然而当林辉夜将手放在她身下某处的时候,尘封在兮子脑海中不好回忆一下全部涌了上来。
“你这个疯子!”兮子使出全身力气推开林辉夜,反手就给了林辉夜一个狠狠的耳光!!!
“啪!”的一声响,在夜里出奇的清晰。
林辉夜骑在兮子身上,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
兮子大口喘着气,就见雪光的反射中林辉夜白皙的脸颊上落着自己那五道再明显不过的红印,心中居然心疼了。
“疼……疼了吧?疼了就别……”兮子柔声道,却发现林辉夜把自己打人的那只手拉起,轻轻的覆盖在她的脸颊上。就如同猫儿似的,兮子见林辉夜将脸颊在那手掌间轻轻的摩擦,而后便吻上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