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装难兄难弟 (温暖12月的风)

　　‘我是疯了吗？’
　　短讯的滴滴声停了一下，然后滴的一声又来了一条。
　　‘把网址给我。’
　　谷嘉诚立刻把网址发过去，对方过了一阵子才回复：‘好像也没有什么厉害的爆料。’
　　谷嘉诚想了一下：‘你离伍嘉成那么近，可以有第一手的爆料给他们。’
　　对方大概又被他的文思敏捷震惊了：
　　‘我为什么要爆料给他们！’
　　‘你是说真的吗？’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谷嘉诚小小地叹了口气：‘我就是生气，伍嘉成出点事，要你忙成这样，吐槽一下会不会开心点。’
　　过了一会，滴的一声回复来了：‘你就那么不喜欢伍嘉成吗？’即使短讯也看得出情绪有点低落。
　　谷嘉诚想了想，还是诚实地回答：‘没有喜不喜欢一说。’
　　‘他可能做的不够好，可是他很努力，他真的很努力，我希望有更多更多的人喜欢他。’
　　谷嘉诚嘴角抿紧：‘你呢，你喜欢伍嘉成吗？’
　　‘应该是吧。’
　　‘那你喜欢我吗？’
　　对方大概又惊到了，很久没有回复。
　　谷嘉诚加了一条：‘我是说朋友的那种喜欢。’
　　‘吓死我啊你要，当然喜欢啦，不然干嘛跟你聊那么多。’
　　‘那我和伍嘉成选一个喜欢？’
　　‘呃……那喜欢你好了。’
　　谷嘉诚满意地在沙发里窝得更舒服，有的人，你不逼他一下是不会说真心话的。
　　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立刻接起来：“这位先生，我发现你每天都在刷新我忍耐的下限和你节操的底线。”
　　“哦。”
　　“你哦什么哦啊？”
　　“就是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啦？”对方又好气又好笑。
　　“知道你喜欢我啊。”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谷嘉诚把手机拿到面前翻了一下短讯：“三分钟前，你短讯跟我告白。”
　　“哪有！你又挖坑给我跳！”这个气吼吼的声音还是甜，让他想起小猫伸着毛茸茸的爪子乱挠一通的样子。
　　“赖账啊？”
　　“没有！”
　　“那就对了。”
　　“我！”对方被噎住，丢出句狠话，“再跟你说话我就是小狗！”
　　“你再跟我说话伍嘉成就是小狗。”谷嘉诚继续逗他。
　　“我不要和你讲话了。”对方说不过，干脆要挂电话。
　　“记得你说过的话。”
　　“什么？”
　　“你说，要和我见面，请我去你家，给我做苦瓜排骨煲，还有，喜欢我。”他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不由得温柔下来。
　　对方沉默了一瞬，然后声音温柔甜密地说：“好，我会记得。”
　　“你说的，我刚录音了，这次不能赖账。”
　　“不会。”
　　两个人都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谷嘉诚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几呼吸间改变了。
　　对方先打破了沉默：“晚安。”
　　“晚安。”他觉得今晚他会做个好梦。
　　

　　☆、第九章

　　谷嘉诚冷冷地看着伍嘉成被黑衣人带走，为了一毛五不再受制于这阴险狡猾之人，他忍辱负重，为的就是今天。
　　一毛五嘤咛一声投入谷嘉诚的怀里：“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谷嘉诚紧紧搂着他：“不会分开。”他搂着男孩温热的身体，一毛五的心脏怦怦地跳动在他胸口，他摸着一毛五柔软蓬松的短发，心头涌起一股热爱。
　　忽然，一毛五抬起那张看不清楚的但是他知道一定很可爱的脸来说：“你该起床了！”
　　谷嘉诚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胡乱伸出手臂左摸右摸，按掉还在重复“你该起床了！你该起床了！你该起床了！”的闹钟，抓了抓头发，感觉这个梦结束得有点可惜，好不容易打败了boss，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
　　在吃午饭的间隙谷嘉诚给一毛五打了个电话，接起来后先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谷嘉诚担心地问：“怎么了？咳嗽这么厉害？”
　　那边好不容易停了咳嗽，声音嘶哑地说：“没事的，喉咙受凉——”没说完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你别说话了，”谷嘉诚觉得心揪揪的，“不舒服快去看医生。”
　　“哪有那么娇弱，”对方嗔声，“我有吃药啦。”
　　“不行，快去看医生。”谷嘉诚要求。
　　“心理医生行吗？”对方一乐，又是一阵咳嗽。
　　“别说话了，今天请假吧，你家在哪？我给你买药过去。”谷嘉诚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急促。
　　“多谢关心啦，不过今天还要开工，咳，没得休。”对方精神还是很好的样子，“先不讲了，拜拜~”
　　谷嘉诚听着电话嘟的一声挂掉，一颗心悬在空中放不下来。
　　伍嘉成就这一个助理吗？没有助理他会死啊？
　　伍嘉成挂掉电话，对助理至中说：“没事啦，咳咳，你老婆要生、咳、小孩，大事来的，快回去照顾她。”
　　至中愁眉苦脸地说：“可是你这样子，我走开的话阿May姐一定骂死我了。”
　　“没事啦~咳咳，你放心，只是拍平面，咳、不用说话。安啦安啦。”伍嘉成尽量收着咳嗽说完。
　　“我是不担心拍摄啦，我是怕你话唠忍不住说话。”至中的脸快把五官扭曲在一起。
　　“快去生仔啊！”伍嘉成又气又笑，一阵咳嗽。
　　至中终于还是赶赴老婆身边，虽然他老婆已经谎报多次军情，但是生小孩这种事讲再多次也不敢掉以轻心，倒不怕真的生，只不过哪个男人敢在老婆面前把生小孩不当一回事，他就要出大事了。临行前他给伍嘉成准备好一把各种各类的润喉片，止咳糖浆，品类之多花样之盛令人不由得感叹毕竟是出唱片的公司。
　　伍嘉成握着一杯热水独自坐在化妆室待机，觉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整个人对身体只有一半的知觉，喉咙大约是肿了，鼻腔里呼出的都是带火星的气体，手指涨涨痛痛的，摸摸额头，手和额头一个温度。心里知道自己是真病了，但还不得请假，今次拍摄是为了新专辑的宣传，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特别重要，摄影是特地请来的大咖，如果这次不拍，大约要等一个月以后才有档期，那时新专辑早就发过了。
　　“嘉成哥，来开工了！”摄影助理叫他。
　　他看看镜子里，化妆师做事很仔细，粉底把真实的脸色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红是白，他冲自己点点头，马死落地行，又不是起不了身！
　　下午谷嘉诚做完份内的工作，如同猴子坐针毡一般，万分地坐不下，十万分地想去探探一毛五的班，惜乎没得地址，发短讯没人回，打电话又关机，只好退而求其次，拉损友大伟来倾吐心声。
　　两个人鬼祟地拉上百叶窗，双双把脚架到桌子上，谷嘉诚两眼放空：“大伟，我觉得他变了。”
　　大伟将两只手抱在胸前，世外高人状道：“不是他变了，是你变了。”
　　“何以见得？”
　　“记得一个月以前你还唯体育频道不看，唯NBA球星其他人一律不知，这两天你自己算算跟我念叨多少遍伍嘉成了？不都是因为你那个神秘的小朋友。”
　　“我觉得伍嘉成——”
　　“停！我不听我不听！”大伟做少女状捂耳摇头。
　　“你知道你做这个动作是在引诱我打你吧？”
　　大伟放下双手，一甩头：“你啊，就是嘴硬，你就承认是恋爱了又怎么样呢？”
　　谷嘉诚一脸正直：“你这人满脑子……思想，我们是纯洁的友情。”
　　“狗屁，我还不知道你。”
　　“你知道我什么？”
　　“你什么我都知道。”
　　“可惜我不能回应你这份心意。”
　　“我现在充满打死你的心意。”
　　“自从三年前我把你球鞋踩脏，你每天都要打死我一遍，完美地解释了心胸狭窄这个词。”
　　“你难道不觉得你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吗？”
　　“有吗？”谷嘉诚摆出谈判精英脸。
　　“那双鞋是戈登签名版！”
　　“都说过是假货了。”
　　“呸！谷嘉诚我要掐死你！”
　　友好会谈常常结束于互殴，世事大抵如此。
　　谷嘉诚每隔十分钟就给一毛五发一条短讯，内容无外乎吃药了吗？身体怎么样？还没下班？这一类无意义的废话。他发现如果发了收不到回音自然焦灼，如果不发更加百爪挠心。
　　他一边等一边看电视，忽然手机滴的一声，一条短讯进来，谷嘉诚迅速点开来看，却是一条移动客户短讯。他失望地把手机丢到床上，走到浴室去洗刷，然后又跑出来把手机从床上捡起来，带到浴室放到洗手间的镜橱里。
　　直到快半夜，谷嘉诚身体已经疲倦，精神却保持着高度警觉，万籁俱寂之际，手机滴的一声，他马上抓来看，竟然真的是一毛五。
　　‘多谢关心啦，我已经收工回家休息了。’
　　他马上打过电话去，心情随着电话的等待音起起伏伏。
　　“喂。”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你怎么样？不是现在才收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