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她一点都不怕!!
她对自己说。
我不怕你,我决不怕你。
他是我的!!
***
梁禄十二次接过外卖,蹭蹭蹭将鸡粥小菜摆摆好,凑到他爹跟前:“爹啊,吃早饭了。”
梁云海要死不活的应了一声,依旧抱着薯片双眼无神地看肥皂剧。
“老爹,人是刚饭是铁,不吃不行啊,您老郁郁寡欢,实在叫儿忧心啊。”梁肉球的表情很认真,肥肥的肉爪子按着胸口,显得特痛心。
梁云海木木地对着电视,没吭气。
梁肉球急了,《梁肉球日常行为细则》上有交代,凡饮食,父先行,梁老大不开口,他……他不敢吃啊!!
呜呜呜,太悲摧了,儿童虐待有么有?
所幸一通电话打到了梁云海手机上。
“梁哥,把小肉球带上,咱晚上吃顿大的。”
小肉球连忙把耳朵竖起来。
“没劲儿……”梁云海要死不活地。
“嗨,陆氏集团的少爷结婚,今晚大宴宾客,咱常给人家跑货,老板厚道,也给咱们底下的人在云来酒店开了个大包房,三哥说了,好久没和梁哥你喝酒了,一定要让我把您给请过来,再说了,给咱大侄子加加餐啊,你俩最爱吃的大闸蟹龙虾什么的管够!”
“爹啊,去吧去吧!”梁肉球眼冒红光飞扑跪地抱着他爹的大腿哀嚎。
***
程柏和文森是回国参加婚礼的。
程柏是家里的幺儿,上有三个兄长两个姐姐,颇受宠爱,从来没有为生计发过愁,前阵子背着单反到世界各处旅游给某旅游杂志写专栏,后来腻了,正觉得无聊,就收到了喜帖,立马打包行李回国。
文森,就是那个戴眼镜的西装男,有四分之一的白人血统,他寻找社会存在感的方法就是在美国高校传播哲人的伟大思想,同时也兼任Z市大学的荣誉教授,挂名拿钱不干活的那种。
而新郎姓陆,是两人在国外念书时的师兄,家里是做生意的,毕业后就回国继承了家业。
新娘是Z市人,书香门第,温柔的解语花一朵。
婚宴就在新郎云来酒店的二楼举行。
中途程柏躲到阳台去吹风,文森也跟了过来,穿着正装的阿柏有着禁欲的美感,左耳蓝宝石的耳钉又给他添加了几分不羁,他的心痒痒的。
吹了声口哨,文森搂过对方的肩,送上一个法式热吻。
文森的兴致很高,他肖想程柏很多年了,只是程柏一向很滥情,沾过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他怕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就忍着没提,谁料想去年遇到一场海难,两人相互扶持度过难关,关系一下子竟然变得暧昧起来。
这样的暧昧一直持续到上个星期,直到两人在山谷别墅喝掉了十来瓶洋酒干柴烈火地滚做了一团。
唔,虽然最后屁股开花的是他,但也是从灵魂相交到有了肉体关系不是?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灵肉结合嘛!
呜,他再也不相信“身手一般”“尚可尚可”,这样的鬼话了!
咳咳,虽然阿柏没有明确表态过,但文森觉得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将两人的关系维持下去直至结婚。
他毕竟是阿柏吃的第一个窝边草么。
文森一边得意,一边用尽了所有的技巧,展现自己的深情,黑暗中只听得水声啧啧作响。
只是程柏有些不专心。
文森感觉到程柏的意兴阑珊,不由地停了下来,在对方的唇上轻咬了两下。
“怎么了?”
程柏摇摇头,懒懒地靠在阳台上。
这个阳台有点偏,对着的是酒店的后花院,有一大片草坪,有假山鱼池,卵石小路,绿柳长亭,绿色的灯光打在上面,带点朦胧美。
不过那是什么?文森的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他……他眼花了是不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客人门户大开的在鱼池子里小解?!
摔,这是豪华大酒店好不好!!
这种诡异的赶脚是什么!
不管不管,还是先将宝贝哄回去温存的好。
“宝贝儿,精神不好,要不咱先回去休……”
话还没说完,一只硕大的拳头便落在了他脸上。
***
梁云海喝地有点多。
心情不好,梁禄还一直给他添乱,拼命地想出去溜达。
切,他们是什么身份,给个地儿,赏点酒菜就得了,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啊?
他大掌一挥,小屁孩就老实了,抽抽嗒嗒地窝在他旁边啃螃蟹,好似他怎么虐待了一般。
猴子惊恐地抓着梁云海的胳膊,“梁……梁哥,壳……壳……”
梁老爹看了一眼,哟,梁肉球正嘎嘣嘎嘣嚼两下,吞掉两只拳头大的螃蟹。
“没事儿,这熊孩子正缺钙!”
这孩子还有更惊悚的时候,爷要不是心态好,估计也得尿裤子。
一提这茬,他真的想尿了,出了房门忘了猴子说的是东还是西,走了老半天没走出去。
梁云海怒了,一脚踹在墙上。
墙上有张人脸,敷粉一样的白,嘴巴鲜红鲜红,梁云海对着流着血泪的眼睛咆哮:
“cao,还有完没完,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没事缠着老子做什么!!”
话音刚落,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禁止“啵”地破掉了,红嘴巴缓缓说了两个字,看口型似乎是“谢谢”,然后人脸像花掉的油彩一样逐渐模糊,最后消失。
梁玉海摇摇脑袋,眯起眼睛细细一瞧,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出口的玻璃门。
今晚的婚宴是在主楼,他们被安排在西楼一楼,洗手间在另一个方向,他懒得往回走,骂骂咧咧地走到后院去了。
放完水,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
对视线还是比较敏感的梁云海转头一看,kao,这不是程柏那小王八蛋和奸夫吗?
热血冲上脑袋。
自觉绿云罩顶而亚历山大的梁大叔很漂亮地展露了矫健敏捷的身姿,蹭蹭两下翻上了二楼的阳台,上演了一出梁大叔拳打奸夫的好戏。
梁大叔还保留了那么一咪咪理智,吸取了当年的教训,拳头只往奸夫身上去。
其实他很想揍程柏小王八蛋的屁股好伐……
奸夫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梁大叔发泄了几分怒气,觉得可以控制力气了,一把抓住拉住他的程柏,大嘴巴就啃了上去。
让你拍拍屁股就滚蛋!
让你给老子戴绿帽子!
老子咬死你!
梁大叔像八辈子没有吃过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啃,对方一开始也挣扎,一脚一脚踹地还挺疼,梁大叔把人推到墙壁上,紧紧贴了上去,大手在对方腰间狠狠地捏了一把。
果然,小王八蛋一哆嗦,人就立刻软了。
嘿嘿嘿,渐入佳境的梁大叔忽热觉得脑后有阵风扑过来,抱着怀里的人一旋身,抬手挡住了一只颤抖的拳头。
哟,奸夫正用去死去死光扫射他。
梁大叔咧嘴一笑,打了个酒嗝,一脚踹在奸夫最脆弱的地方。
奸夫惨叫了一声,扑通倒在地上,蜷缩成了小虾米。
正厅里似乎听到了什么,开始骚动。
程柏的脸色一白,犹豫地看了一下地上的文森,拽着梁大叔从阳台跳了下去,飞快地翻围墙外跑。
期间,程柏接了个电话,说了句“没事”就挂掉了。
而醉醺醺的梁大叔一直在“呵呵呵”地傻乐。
程柏怒了,将人摔在了路边。
恬不知耻地梁大叔就地打了个滚,笑眯眯地抱住程柏的大腿猛蹭,旁边正好有只博美犬也在拼命往小主人身上扑腾,小男孩流着口水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奇怪的大叔和大哥哥。
他家大人拉拉了小孩的手,防备地蹬了一眼有碍风化的两男人,昂着脑袋不屑地继续遛狗。
程柏气乐了。
第4章 你也在我心里
云来酒店的主楼供奉着一座一人高的关公像,那是老板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开光神像。
浅浅的灰色雾气只要一靠近,就会被一阵金光格挡在外,它只能龟缩在副楼的边缘。
但是在刚刚得到那个人的首肯之后,灰雾翻涌起来,开始奋力向主楼挺进,想象中的灼伤并没有出现,它可以进去了。
它飘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关公像,发现没有反应,立刻呼啦一声飞向目标。
我来了,我来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呢?
就在你毁了别人的幸福之后?
怎么可以?
***
“哎,你说丁婉容有什么好的,论才论貌有哪里比得上原来的夏紫?”
“嘘,小声点,人都结婚了,你还说啥呢。”
“怎么不能说了,人夏紫就是比她会做人嘛,整天一副天真的模样,我说话大点,就给我红眼睛,好像我欺负她了似的。”
“你们男人怎么这么薄情啊,年前陆少还在为夏紫要死要活的,才过了多久,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唉,少说两句,你又不是不知道,夏紫逃婚弄得陆家面子很难看,陆少就是再喜欢她,也没戏了。”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那个丁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