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罗……”
“嗯。”
“我……我还要一块苹果。”我们在一起吧,就这样一直在一起……
“傻瓜。”带着宠溺的微笑,继续给我削苹果。
我动心了,你呢,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我不敢问,我怕,因为我知道,结果是否定的。
“廖晓凡”,你拥有过去二十多年所有的一切,那么现在,你就把你的韩罗借给我好不好,借给一无所有的我,行吗?如果,如果到最后他还是放不下你,我就离开,把他还给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偷偷占有以前的自己的幸福算不算偷,但是我真的舍不得放开。
“韩哥晚上好,老板娘晚上好。”
就在吃完午饭后,韩罗告诉我,要回家几天,原因,我没有问,我也不想知道。他提出让我没事就来酒吧里帮他看看。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能帮他做什么呢?这不过是他转移话题,掩饰尴尬的方法罢了,不过谁知道呢。
不过,他还是带我来这里,说要让我熟悉一下环境,让伙计们也熟悉熟悉我。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伙计都全部认识我;了。
“晓晓,我回去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这里有空过来看看就行了。不要把自己累着了。”韩罗拉着我的手看着我严肃地说,“我保证,最多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我就会回来。”
“嗯。”我低下头,避开他热切的目光。
韩罗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像小狗一样在我的肩膀上来回蹭。
“韩罗……”
“嗯?”
“我们下去看看吧。”我等你回来。
“嗯。”
松开紧紧环绕着我的双臂,牵起我的手,一步步走向楼下。
第一次仔细看这个地方,才发现,这里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暧昧,那么得让人容易放宽心情。
在这样的环境里,邂逅一个暖心的人,真的不错呢。
“韩罗,我们怎么认识的?”突然,好想知道,这一段被韩罗刻入骨血的感情,有着怎样浪漫的开始。
“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韩罗嘴角带着笑,拉着我在吧台前坐下,自己给动手认真的泡着咖啡。
“那天,我在这里给客人调酒,你在整个酒吧转了一圈后,疲惫的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微笑着看着我说‘麻烦给我一杯咖啡’……”
“麻烦给我一杯咖啡,谢谢。”面前一个美丽的小伙微笑着说。
“额,帅哥,我们这里不卖咖啡。”一滴冷汗从韩罗的额头划过。
“我知道呀。”美丽的男子仍是带着温暖的微笑,“所以,一杯咖啡,谢谢。”
还是微笑。虽然韩罗在这个年青人的脸上看到了说不尽的疲倦,但是,微笑,仍是明亮的,暖人心的。那一刻,韩罗的心,韩罗的视线,像是有人用万能胶水牢牢地粘在眼前这个温暖美丽的男孩子身上,再也撕不走。
“后来呢?”我拿起一边的勺子搅搅手里香醇的咖啡,用鼻子轻轻地嗅了嗅,再搅搅,再嗅嗅……
“哈哈哈,然后我就把办公室里的咖啡给你泡了,然后你就像现在这样……还真是改不掉的习惯呀。”韩罗刮刮我的鼻子,“可爱死了。”
“呀,韩老板好久不见呀。”一个男人在我旁边坐下。
来人三十岁左右,米色毛衣,蓝色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杯酒,至于长相嘛,只能准确辨别出他是国字脸,长得估计不讨厌。
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男人侧过头,讶异地看着我“廖晓凡!你不是,你不是出车祸……死……没了吗?怎,怎么……”
“郭铭,晓晓没有事,出事的是了了,晓晓的弟弟……”
男人还是死死的盯着我,没了刚开始看见韩罗时的兴奋,有的,只是疑惑和惊讶。在他的眼里还有一种我无法理解复杂的表情。
“那什么,我还有事,改天再找你们叙旧,再见。”男人落荒而逃,留我疑惑的继续嗅我快要冷掉的咖啡。
“晓晓,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会有人提起了了的事……我……”
“我没事。”继续嗅我手中的咖啡……
为什么这些人提起车祸首先想到的是我死了?是因为消息不灵通?还是说,这场车祸本来要毁灭的是我?如果是后者,那么,我的了了,无辜的了了……了了……
我的心,好痛,像是有无数的针不停地按先后顺序在扎一样,痛……
“晓晓,晓晓!你怎么了?”韩罗着急看着我,焦急的询问着。
我一手捂住疼痛不已的心,一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般用力。
韩罗反手牢牢地抓住我,“晓晓,哪里难受?”
“了了,了了,韩罗……我的了了……”
视野,越变越小,最后定格在韩罗焦急的脸上,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怎么会这样?”韩罗平静的询问。
“动态心电图和核磁共振扫描都没有发现异常,他这种情况可能和他的情绪有关,他这也才是第一次发病,还需要继续观察。”
“也就是说他这种情况还可能再犯?”
“说不准。”
“我两天后要回去,大概会要一周才能回来,这段期间会发作吗?”
“你最好还是陪着他,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如果我非要回去呢?”
“他身边最好有人能够陪着,老韩,咱们两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对你说句大实话,如果他下次发病只有一个人的话,会很危险……”
“我会安排好……”
韩罗…………
感觉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空空的,难受…………
“你是在梦里都还很难受吗?”微凉的手抚上我的眉头,“晓晓……”
梦里一点都不难受,难受的是梦会醒。
韩罗,如果我装睡,我的梦可不可以不醒?
韩罗,韩罗,韩罗……
韩罗的手还是轻抚着我的额头,衣服不小心拂过耳际,痒痒的,麻麻的,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挠。
“晓晓,你醒了!”额,好吧,我已经伸手去挠了。果然,就算在想要装睡,最后还是会醒……
“韩罗……”
“嗯,我在呢。”低沉的,略微沙哑的声音悠悠地响在我的耳畔。
“我饿了……”真的非要回去不可吗?不能缓几天吗?
“嗯。不过才刚醒来,只能吃一点清淡的。”韩罗转身准备去卖吃的。
“韩罗,我想回家。”我深深地感到一阵阵的窒息感向我袭来,我,没来由的恐惧着这个地方。就像在第一次见到韩罗之后就没来由地在意他对我的态度一样。
“我们明天回,好吗?”韩罗放下把在手里的外套,在我面前坐下,“半夜风冷,你吹风会着凉。你是想要心疼死我吗?”
“我没有病,我要回家……”我的病,名贪婪,此证,无药可医。
最后,韩罗拗不过我,在寒冷的深夜带我回了家。我没有让他给我准备食物,只是,拉着他的手,在疲惫中不安心的睡了过去。
在握有“幸福”的今天睡去,在没有希望的明天醒来……
第5章 不告而别
最后,韩罗还是按原定计划走了。在他以为的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一声不响地走了。
不告而别吗?好像又不是。既然我从一开始就对你的离开没有做任何评论,那么,你走的时候,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对,更不会有所阻挠。我甚至都没有主动问过你,归期几何,更没有奢求你还会不会再回来。
韩罗的这一次离开,我清楚的知道,我,再也不会失去他,自失忆的那一刻失去他或者跟早之前的矛盾中失去他之后,我就再也不会失去他了。
从来没有得到,又怎么会失去?
即使我的心叫嚣着想要靠近他,即使我的血液里有爱他的本能。
不知道放干血之后,那种本能还不会不会存在。又或者说,只要血液进入到曾经疯狂地爱着他的心脏,就会被赋予无条件爱他的本能。
或许,只有心脏不再跳动,这种本能才会消失不见,但,那时,还有什么意义?
韩罗,韩罗,韩罗。
心里疯狂地呼喊着的名字。
韩罗,韩罗,韩罗。
梦里深深恋着的名字。
韩罗,韩罗,韩罗。
血液里牢牢爱着的名字。
韩罗,韩罗,韩罗……
我此时此刻,正在思念着的人的名字……
韩罗,韩罗,韩罗……
工作的时候脑海里会出现这个名字,走路的时候脑海里是这个名字,在酒吧的时候,脑海里是这个名字,回到空荡荡的家,脑海里还是只有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一个魔咒,随着思念,让某种东西在我的血液了发芽,然后随着我的血液,在我的全身生长,慢慢蔓延……
“小凡,今天下班有什么安排没有?”黎素明小心翼翼的蹭到我身边坐下。
“去酒吧看看,两天没有去看过了。”一边处理今天的照片,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对韩罗……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继续修图,不去理会黎素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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