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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 (江洲菱茭)


  “佩服!”秦礼言挑起大拇指,“你唱我伴奏。”
  那人毫不含糊,嘻嘻哈哈张嘴就是慷慨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
  旁边一人突然站起来,转身就下楼,头都不回,“你神智不清,要静养,明天我给你预定太平间,全医院就那儿最清净!”
  秦礼言一愣,“苏徽?”
  歌唱家陡然住嘴,慌忙急步跟上,笑嘻嘻地说:“娱乐嘛!你光拿病人娱乐,范围太窄资源有限。目光要长远,要面向大众,娱人兼娱己,各取所需,娱乐精神的最高境界!”
  秦礼言傻愣愣地目送他们离开,机械地四周张望一周,方铮驰正站在身后,“你刚才看到了吗?那真是苏徽?”
  方铮驰摸摸他惊讶的脸,微笑,“世上最能所向披靡的人,就是舍得牺牲自己供人取乐的人。苏徽的刻薄话再锋利十倍也只能给那人的脸皮搔搔痒,根本划不出任何痕迹。”
  秦礼言茫茫然地点头。
  呵呵!!很显然,毒舌鬼是利剑,厚脸皮是棉花,利剑砍不断棉花,棉花倒是能缠住利剑。
  其二:
  某天,秦礼言还是坐在西餐厅弹琴,一人拍拍他的肩膀,秦礼言回头,闵榛笑说:“方铮驰呢?我找他谈点事。”
  “在吴经理的办公室里。”
  闵榛走了。
  时过片刻,又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膀,惊讶,“你还会弹钢琴?”
  秦礼言又回头,更惊讶,“嗯?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勾着他脖子低声咬耳朵:“这儿东西贵着呢,刀刀见血。存钱不容易,干嘛白白让人宰!”
  “哈哈!就算是小李飞刀本盟主也不怕,有人请客。”
  “你拉倒吧,我是盟主,你是副的。”秦礼言猛抬头,一脸坏笑地问:“谁请客?人家干嘛要请你?”
  萧疏桐没来得及回答,闵榛和方铮驰从办公室出来,萧疏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着秦礼言的手指敲琴键,对闵榛说:“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本人向来钻进书堆里研究文献资料,专攻太平天国史,你那工地挖出古墓停工的事我帮不上任何忙。”
  “专家说,那就是太平天国墓,”闵榛笑着拉小桐同学,“想去参观吗?石刻非常精美。”
  萧疏桐对着秦礼言耸眉毛,悄悄地说:“那是南宋的墓,我没骗他这个外行就不错了!”说完被拉走了。
  秦礼言唉叹:“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转头问方铮驰:“你跟闵榛说什么了?”
  方铮驰微笑,“我告诉过你,我入股了他的公司,停工对我有百害无一利,我没理由跟钱过不去,你说对吧。”
  “行了吧,闵榛根本不在意工程,”秦礼言同情地扫了扫萧疏桐,突然笑了起来,“闵榛能打得过小桐?谁信啊!他是全国太极协会的正式会员。高考考了三百多分,靠‘华东六省一市太极拳总冠军’的头衔进的大学。”
  方铮驰一愣,失笑,“我认为这消息完全没必要告诉闵榛。人要有娱乐精神!”
  呵呵!!很朦胧,君子有武术功底,奸商有“伪君子理论”,到底会鹿死谁手?
  其三:
  此事被列为“其三”有点勉强,只不过是方先生结束了诱供之旅,坐在书房里,敲着钢笔作出了如下总结:
  1、他家大小事务由他妈一手总揽,掌管着审判大权、财政大权,以及生杀大权。
  2、他妈虽然向来说一不二,但本身文化程度较低,脾气直爽,遇事容易急躁,很少转弯儿思考。
  3、他爸脾气好,文化程度高,七十年代的大学生,当真是凤毛麟角。可喜的是,跟他一样,读迂了书。常年从事教育工作,成天跟礼义廉耻打交道,说得多了,自己也当了真,严格执行“言教不如身教”的准则。
  4、他爸虽然有见识,但被他妈压迫惯了。
  5、俩人太爱儿子。
  方先生微笑,拿钢笔在“他妈”旁边写:突破口!

  52 结束

  八月中旬某日,方先生翻着报纸漫不经心地对秦礼言说:“报纸上说,过度用脑会导致智力下降,教育厅规定暑假禁止补课。”
  秦礼言咽下西瓜瓤,吐出十几颗瓜子,哼了一声,“这规定根本执行不了,我爸今年教高三,已经连续补了一个多星期了。”
  “连续?”把报纸翻了一面,“难道周末也补?”
  “何止周末!你难道没上过高三?唉……想当年我上高三,寒假一直补到大年三十下午,我妈一个人在家准备年夜饭。”
  方铮驰唇角上扬,尔后叹气,“你妈为家庭操劳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了。”
  “嗯。我妈快退休了。”
  方铮驰放下报纸坐到秦礼言身边,就着他的手啃了口西瓜,“夏天吃西瓜不错,止渴清火。傍晚我们去后山跑步好不好?”
  “你这两句话挨得上吗?再说大热天的跑什么步啊。”抹了把额头,摊开干燥的手掌,“你瞧,汗如雨下!”
  方铮驰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全身懒骨头!”
  秦礼言打了个大哈欠,站起来往楼上走,“我去睡午觉,明天要给一帮吃饱了撑的老总上古代文选。”边走边嘟囔:“你的白教授周末要品茶散步逛古董店。老白菜梆子!”
  “脑力劳动者是该充分休息,报纸上刚说的,”方铮驰也站起来上楼,“我明天要动脑筋,现在养精蓄锐。”
  秦礼言一呆,急忙转身往下跑,方铮驰拦腰抱住,笑眯眯地说:“你书房里的小靠床两个人睡不下。”
  “我睡地板!”秦礼言使劲抠手指,一肘子撞在他胸口上。
  方先生点头赞同,“嗯!好主意!我们还没在地板上……”
  “方铮驰!”秦礼言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抓着栏杆死活不撒手,“无耻!你耳朵有毛病!我要睡觉!”
  方铮驰哈哈一笑,“我并没阻止你,而且,我还打算陪你睡。你……”手伸进T恤抚上胸口,轻咬耳朵呢喃:“……这么舍不得栏杆,难道是渴望在楼梯……”
  秦礼言立刻僵直,慌忙放手。
  完了,被扯上楼了。
  第二天周末,早晨九点多钟,方铮驰站在秦礼言家门口按门铃,他妈打开门,把方铮驰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问:“你找谁?”
  方铮驰一愣神,抬头凝目看看门牌,“这是秦礼言先生家吗?”
  “是。你是他同学?”
  “唉……”方铮驰叹气,“不是,我算是他老板吧,他在我的饭店里打工弹钢琴。”
  “噢!”他妈恍然大悟,然后敲着脑袋想了半天,“我听他说过,您叫什么?呃……瞧我这记性,是不是姓方?”
  “我叫方铮驰,阿姨。这是我的名片。”方铮驰掏出有生之年唯一一张名片递过去。
  秦妈把他让进屋里,端茶倒水,方铮驰急忙伸手接过去,问:“秦先生呢?”
  “不在家,一放假就没影了。”
  方铮驰微不可闻地叹气,神情落寞,迟疑了很久,秦妈紧张,心里直打鼓,说:“您要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其实……”方铮驰低着头,“他完全不必躲着我,砸坏钢琴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他趁我喝醉酒做的事我也不计较了……”
  秦妈大惊,慌忙站起来,“咣当”椅子翻了,方铮驰吓了一大跳,猛抬头,“您难道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
  秦妈一把抓住他,抖着手问:“钢琴要赔多少钱?他对你做什么了?”
  方铮驰冷汗哗哗往下淌,“我还是……还是……直接找他……”想撤身,秦妈死死攥紧,“有话摊开了说,多少钱我们赔。”
  方铮驰挣了几下没挣开,叹了口气坐下,“钢琴是租来的,我跟人家签了合同,秦礼言砸坏了,要赔十万,人家找我要,我只好找秦礼言,他也没钱。我们都苦闷,晚上在饭店喝酒,他趁我喝醉了,把我……”声音哽住,说不下去。
  秦妈脸色煞白,脖子僵硬了半天没动,猛一抬,“喀吧”一声脆响,“他……把你……怎么了?打……了一顿?”
  方铮驰哭丧着脸,突然抓住秦妈的手,“阿姨,我不是同性恋,我不知道秦礼言是,我没想诱惑他。两个男人在一起喝酒,谁会往那方面想?我哪知道他……”
  秦妈像筛糠一样地抖,一巴掌打掉方铮驰的手,直着嗓子叫:“你胡说八道!你滚!你给我滚!”
  推推搡搡把方铮驰赶出门,“砰”一声甩上,秦妈顺着门瘫在了地上。
  方铮驰久久站立,叹气,“对不起!阿姨,对不起!”转身下楼,直接回了教工宿舍区,跟自己父母说:“如果他爸他妈不来找你们,请你们去找他们好吗?”
  一番详谈之后,方教授表情哀痛地送儿子出门,“你在作孽!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方铮驰低着头过了很久,“我正在良心不安!可是……”抓住方教授的手,“爸爸,我要跟他在一起!”
  方教授悲叹,目送儿子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秦妈站起来,倒在沙发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抖着嘴唇嘟嘟囔囔:“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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