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那就现在去。”阮晴说了句，准备上楼换衣服。
“妈，我……”
阮晴刚刚上楼梯，听到木桀还在我我我，转头说“木桀，你爸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人查，但是现在也没个效果，如果你爸出不来，我不能放着你和程旌在一起，我对不起你爸。”
阮晴说完就上了楼，木桀手里拿着面包一阵反胃，一股脑全丢垃圾桶，坐在沙发上抱着腿发呆。
这要是被程大爷知道了，怎么解释？不用解释了，受死吧。
被程大爷知道了要死，违背老妈也一样要死，都是死，一样一样的。
要赶紧把老爸弄出来，这样或许老妈就不会觉得对不起老爸，还能心软一下。
木桀不知所以的想了半天，阮晴都画好妆下来了。老妈一般要有什么正式场合才会化妆，今晚化得还挺用心，看来确实很重视这场相亲式的见面。
进车库的时候，阮晴看了一眼空着的车尾说“你爸的那辆车，就给程旌开吧，反正他也没车。”
“妈，你什么意思？”木桀有点懵。
阮晴没说话，先上了车，关起门等着木桀开车，木桀上车发动把车开出小区，阮晴才说“程旌也是个好孩子，我虽然反对你们，但是我还是认为程旌是个好孩子。”
木桀转头，盯了阮晴几秒说“妈，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就那么简单，快开吧，不然迟到了。”阮晴说。
阮晴同学的女儿喜欢西餐，所以阮晴定了一家不错的西餐厅，约了六点半。
餐厅人很多，一进门就是钢琴曲，木桀一阵烦躁，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无力感。
被服务员领着走到订好的桌子边，阮晴的朋友已经带着女儿先到了，姑娘看到木桀，大方的笑着说了声嗨，木桀随意点了点头，在姑娘对面坐下。
“缪雨琪，你好。”姑娘伸出手。
木桀礼貌的和缪雨琪握手，然后低着头不说话。
阮晴接过同学递的茶，笑着说“还以为你们要晚点儿。”
“雨琪回来，就提前过来了。”
缪雨琪的老妈是个和阮晴同款类型的美女，母女两长得很好，缪雨琪妈妈的身材也保持得很好，甚至比阮晴还丰满一些。
“小桀啊，这就是我那个在市局的同学，你和雨琪是同岁，雨琪还在上大学呢。”
“学霸你好，我叫木桀，体校毕业的。”木桀抬了下头说。
阮晴在桌子底下掐了木桀的大腿一下，笑着说“这孩子啊，就是身体好。”
缪雨琪倒是不在意，看着木桀笑了一下。
点餐的时候，缪雨琪点了牛排和一些甜点，木桀看来看去，没有其它可吃的，点了份鸡排，点了之后抬头说“麻烦全熟。”
“牛排七分熟才好吃。”缪雨琪说。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全熟。”服务员抱歉的对木桀说。
“那麻烦，特殊一点，帮我做个全熟，可以吗？”木桀问。
“好……，我和我们的主厨说一声。”
阮晴看出来木桀摆明了是对着干，当着缪雨琪母女，也不好教训木桀，只好由着木桀来。
餐端上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阮晴和缪雨琪的妈妈一直在聊天，缪雨琪不时和木桀聊几句，木桀都是敷衍的随便回答两句。
趁着服务生放鸡排在木桀面前的时候，木桀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门口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穿小礼服的女生挽着男人的手，一脸的高兴，男的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进门之后四处看了一下找位子。
木桀只看了一眼，就愣了。
邱渺渺挽着程旌的手，这个画面冲击力太大了，而且程旌没有一点不愿意的意思。
中午打电话的时候，程旌说在外边，这还真是在外边，一点儿也不假。
程旌拉着邱渺渺绕过一盆绿植，往木桀桌子这边过来，木桀掐着腿上的肉紧紧的盯着程旌，程旌这时候也看到木桀了。
眼神一秒钟的慌乱之后，程旌的眼神重新恢复了淡定，拉着邱渺渺的手走到桌子前，对着阮晴点点头说“阿姨，你们也来吃饭？”
“是啊。”阮晴看了一眼邱渺渺说“带木桀出来见朋友，这位是……？。”
“阿姨，我是程旌的女朋友。”邱渺渺高兴到。
“啊？”阮晴惊讶了一声，然后笑着说“不错，很漂亮。”
程旌看了缪雨琪一眼，然后看着木桀说“是，谢谢阿姨，我们先过去吃饭了。”
“去吧去吧，好好对人家姑娘。”
程旌点点头准备离开，木桀捏着的叉子啪一声放在桌子上，看着前方说“程旌，你站住。”
程旌刚刚看了缪雨琪一眼，木桀以为程旌吃醋了，才故意说邱渺渺是女朋友。
“有事？”程旌回头说。
“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木桀看着程旌说。
程旌笑了一下，拉起邱渺渺的手看了一眼对木桀说“木桀，我说邱渺渺是我女朋友是真的。”
木桀心哗的漏掉一排，懵逼的问“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我先走了。”
程旌转身，木桀一下站了起来，转身指着程旌说“程旌，你再他妈说一遍！”
“别犯浑！”程旌也吼了一句。
“程旌。”邱渺渺叫了一声。
程旌低头笑了笑对邱渺渺说“乖，你先过去点餐。”
一句乖把木桀恶心了个彻底，拉开椅子抄起桌子上的一杯咖啡就砸了过去。
程旌没来得及躲，也没躲，咖啡不偏不倚的砸到了肩膀上，杯子摔到地上，弹起弧度啪的一声碎成了渣渣，咖啡顺着程旌的肩膀往下流。
“你还是这么幼稚和冲动，木桀。”程旌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咖啡，冷笑了一下说。
旁边人跟看电视剧一样，看得津津有味，全以为是被泼咖啡店的男人抢了泼咖啡男人的女朋友。
“程旌，你他妈再说一遍她是你女朋友。”
程旌拉起邱渺渺的手准备往外走“我不和疯子理论。”
“程旌，你他妈站住。”
程旌继续往外走，木桀踹了一脚椅子跟着往外走。
木桀现在什么都没办法想，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问题说清楚。中午还好好的，怎么就有了女朋友，如果是因为缪雨琪，木桀可以解释，但是不想听程旌说什么女朋友的事情。
一直跟到餐厅外边，木桀跑了两步，把程旌拖住，一脚踹了过去，把程旌踹翻在地。
程旌拉着邱渺渺，邱渺渺由于惯性，差点也摔了个四仰八叉。
“渺渺，你到车子那里等我。”程旌说。
邱渺渺想把程旌拉起来，程旌挪开手拒绝了，自己爬了起来又说了一遍“去车子那里等我。”
邱渺渺一步三回头的往程旌停车的地方走，程旌看着她走远了才说“木桀，现在你家里人都知道了，你还想怎么样？”
木桀捏着拳头吼“什么他妈怎么样，你明明知道我爸妈不会同意，不知道一步一步走吗？是，我来见缪雨琪是我不对，但是你说邱渺渺是你女朋友是想气我吗？”
“不是。”程旌认真的看着木桀说“是真的，我答应和邱渺渺在一起已经有几天了。”
“你说什么？”木桀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可以了木桀，你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两走不长，何必呢，既然你有可以发展的对象，我也有要选择的人，何必还闹得不可开交，和平分手不好吗？”
“程大爷，你说什么……？”木桀伸手去拉程旌。
程旌躲开木桀的手说“木桀，就当昨天是最后一晚，和平的分手，彼此留点好印象，多好。”
“滚你妈的，程旌你再说一遍我就当真了！”木桀不自觉的吼了出来。
“不用你当真，就是真的。”程旌看阮晴从餐厅里走出来，又说了一句“木桀，我们结束了，好聚好散，我就要回上海了，祝你幸福。”
程旌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开，木桀原地不知东南西北的愣了半天，直到程旌的车从面前开过才反应过来，撒开腿跑了两步，去拉程旌的车门。
程旌没有减速，车擦着木桀开过，木桀拉到车门，被车子一带扑到了地上，在地上滑了半米，手肘和腰擦在水泥地板上裹着石子，终于把木桀的感觉拉回了现实。
阮晴看木桀扑了街，赶紧跑过来拉扶，到处看了一眼问“小桀，有没有哪里伤到。”
“说什么鬼，什么叫好聚好散，什么和平分手。”木桀看了阮晴一眼，眼眶已经红了。
阮晴心里一疼，然后吸了口气把木桀扶起来，刚想说话，木桀摸了一下口袋，转身就跑，跑到车子前边，拉开车门就把自己砸了进去，然后一秒加速，车子跟飞起来一样开到了路上。
程旌的车已经不见了，但是程旌肯定要回家，木桀超近路把车开到门口，车子随便停在门口就跑上了楼。
打开门，程旌没回家，木桀挪到沙发上坐着，心慌得有些坐不住。
现在才七点多，木桀不知道程旌几点会回来，打电话程旌关机，只好坐在沙发上等。
昨天才下过雨，公寓里有一股潮湿的闻到，窗子的风刮进来还带了一股泥土的腥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