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就这么纠结到了吃完饭,纠结到胃疼。
他看着徐朝辰走近厨房收拾,才一脸菜色的揉上了胃。
苏诚被他这猛的变脸惊到,他忙问:“我操林澈你怎么了?”
“胃…疼…”林澈脸色发白。
“那——”
“要紧吗?”徐朝辰问,他朝林澈走来,三两步跑到林澈身边。
林澈想故作冷静的,但却被徐朝辰拉到了怀里,然后跌到沙发上。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叫道:“走开!”
徐朝辰不听反倒是把人搂的更紧了,他皱着眉道:“别动!”
苏诚眼看着没他什么事儿,转身回了客房。
徐朝辰右手扣着林澈的腰,左手附在他肚子上轻缓的揉着,好在林澈也就挣扎了那么一下就没了其他动作,徐朝辰下巴枕在他头上,一时无话。
许久,他才道:“好点儿了吗?”
林澈耳尖发红的嗯了一声。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呢?”徐朝辰突然突兀的问了一句。
林澈才舒缓了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低着脑袋,支吾着说不话来。
“我错了。”徐朝辰又是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林澈听懂了。鼻尖儿又没来由的酸了,心脏还有点儿涨涨的。
“徐朝辰。”他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吗?”
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吗。我们连一次冷战都抗不过。何访以后,日积月累这个词太可怕。我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一想到我们不再喜欢彼此,我就难过。
徐朝辰回答:“不知道。”
“那如果散了呢…”林澈抬头看他,问道。
徐朝辰动作一滞,他听林澈这么说,仿佛有种窒息的错觉。他问:“散了我就再把你追回来。”
“真的假的。”林澈问,“情话说的越来越溜了。”
接着他又道:“那我现在问你那天去干嘛了,你会告诉我嘛?”
“…不会。”徐朝辰犹豫的说。
稍许缓解的气氛又有一瞬间的凝固。
林澈坐起身来,说:“你以为我就查不到吗。”
“那你还问我干嘛?”徐朝辰像是在笑,可却苦涩的让人不忍直视。
林澈狠狠推开他,跑了出去。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街上渐起华灯,他就跟个游魂似得在街上飘着。
从西街回来吗那天就积攒的委屈倾巢而出。心脏酸涩的像是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一般。眼角渐渐发红。
他和徐朝辰都在挣扎,徐朝辰挣扎的内心的不安,而他,挣扎的则是自己的宽恕。
“滴——!!”
刺目的白光携着巨大的声响,与林澈擦肩而过。他楞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司机大声的斥责,旁人指指点点的话语,他仿佛都听不到一般。就这么呆站着。
直到被一个人拉着手腕,拉到了对街。狠狠地把他搂到怀里。
才方清醒。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徐朝辰咬牙切齿道。
——十厘米,刚那辆货车就他娘的离林澈十厘米!操!!
林澈听出他的害怕,他感受着徐朝辰愈发用力的拥抱,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好痛…”他说。
“你现在知道疼了!刚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那车——”
戛然而至的是徐朝辰看到了他的眼泪。
他说,徐朝辰,我好疼…
一瞬间满腔的愤怒都被浇灭了。徐朝辰揉了两把他的头发,把他又按到了自己怀了,说:“乖了,我们这就回家。”
一路把林澈背回了家。
☆、20-
时光-20
林澈脚踝扭到了,青了一大片。他的解释是上楼梯时一脚踏空导致的。
徐朝辰按了按那块儿青黑,问:“之前怎么不说。”
林澈猛的一疼,下意识踹了徐朝辰一脚。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回答:“之前那不是正闹着情绪呢吗。”
“霍!现在不闹啦?”徐朝辰说,顺便翻箱倒柜的找有没有云南白药。
一说到这个林澈就气,听徐朝辰这么来了一句,他又发作:“徐朝辰!”
“干嘛?”徐朝辰找到了云南白药喷剂,正一手握着他的脚踝。
林澈看着,喉间的话不自觉的咽了咽,说:“没什么,你轻点。”
“嗯。”徐朝辰专注的不得了。
晚上。林澈终于久违的窝进了徐朝辰怀里。他听着耳边的心跳声,想着那件事儿还是从陈燃下手吧。
许久,徐朝辰听着林澈已然绵长的呼吸声,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林澈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一夜好觉,醒来还有徐朝辰的亲亲。
真是想想就美滋滋的。
饭桌上没看到苏诚,林澈问他人在哪。
徐朝辰说,“他凌晨出去了一趟,现在还没回来吧。”
“哦…”林澈点点头,叼着勺子若有所思。
四月十三号,是个阳光明媚,适合考试的日子。
林澈半死不活的趴在桌上——现在已经下午了,阳光热烈的恨不得贴你脸上亲你,没有蛙叫,没有蝉鸣。安静的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睡眠圣地,而胳膊下压着的卷子就是绝好的催眠曲。
林澈挣扎着起身,扫了一眼教室里其他人。哦——他看到了起码三分之二的人阵亡了……
不行…不能睡…还没写完……
不行…徐朝辰,想想徐朝辰…
徐朝辰…徐朝辰……
“诶诶,这位同学,交卷了,别睡了。”
监考老师拍拍林澈的肩,将这位同学叫醒。
林澈迷迷糊糊转醒,将试卷交给老师,待清醒后又若无其事的以‘徐朝辰的名字太让人发困了’当借口,来说服自己。
这天也就这么过去。如果不是因为周五,那这天跟别的,还真没什么区别。
徐朝辰接道林澈,感叹道:“又周五了。时间过得真快。”
林澈‘啧’一声,不回答这种像三四十时的人说话语气一般的话。
但,今天已经十四号了…时间过得真的挺快的……
徐朝辰问他晚上要吃什么。林澈随口说出了一系列零食。
“……”徐朝辰无言以对。
最后敲下了去吃烤肉。林澈问徐朝辰:“你是不是没做饭啊?”
通常都是徐朝辰做好饭之后,在来接林澈的。
徐朝辰点点头说是,“今天店里有人闹事儿。”
“那你有没有事儿啊!”林澈抓着他胳膊问。
“没。”徐朝辰撸了一把他的头发,“另一个同事有点事儿。”
林澈不关心他另一个同事,说:“你没事儿就好。”
“嗯。”
两人去吃了自助烤肉——啊这并不是说什么欺负单身的谁谁。只是单身的那谁谁,从凌晨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林澈给苏诚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没人接就不管他了——林澈毫无负担的扔开手机,专心致志的享受徐朝辰的投喂。
然后吃饱喝足腻歪够了的两人又手牵手的去压马路了。
……
林澈一只手牵着徐朝辰的手,一只手去开门,结果甫一进门,就看到了面如死灰的苏诚。
苏诚毫无防备的被人看着这幅模样,有些狼狈躲开视线。
“你怎么了?”林澈皱着眉问。
苏诚摇摇头,起身向客房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下来,说:“我快要离开了。”
林澈客套也不客套一下的,直接问什么时候。
“大概十天左右的样子吧。”苏诚说,说完转身回了房。
苏诚看着失魂落魄的,但林澈不关心他,所以这事儿也就没了后续。
但他说到了日期——今天是四月十三号,再过七天,就到二十了,而陈燃的那个二十……
答案快揭晓了,林澈决定去搞点事情庆祝庆祝。
当天晚上,趁着徐朝辰睡熟了,他一人摸到了陈燃家,撬开窗户一路摸到客厅——
其实这不怪陈燃的警惕性低,他为了手上现在的一个案子,已经一个礼拜没睡过囫囵觉了,最夸张的是他昨天前天总共就睡了三个小时不到,这种时候一挨床,立马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但林澈不知道啊,他反正是打定了就算被发现陈燃也不会怎么了他的想法干的。
于是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陈燃还没来得及感叹美好,就被一盆冷水浇的从头凉到脚。
林澈当然不会干一些幼稚的,起不到作用的恶作剧。
——他模仿着沈让的生活习惯,在陈燃家里做了几个微小的变动。
他想,这够陈燃消停一大阵子了。
翻腾完这一切回到被窝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徐朝辰睡得很熟,他摸了摸徐朝辰眼下的黑眼圈,有点儿心疼。
他想,可能真的是他太幼稚了。可转念又一想,方正徐朝辰宠他,他怕什么。
于是就这么心大的睡了回去。
第二天是周六。苏诚依旧不在家,家里就林澈和徐朝辰两人。
两人久违的腻歪在了一起,林澈抱着一碟饼干躺进徐朝辰怀里啃。
啃啃饼干,亲亲徐朝辰。
然后林澈就发现他腻歪出火了。他喂饼干的动作一顿,转而把自己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