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主要做的只是让整个朝廷窝里斗,至于外患什么的,当朝本来就不少,他们一点都不需要忧虑。
两人不见一年多,却因为两人之间的无话不谈,很快就破掉了这一年多的距离。比起以前,可儿对他的亲近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哥哥这次回来还要走么?”可儿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去年哥哥都没有回来过年。”
“我学艺未精,自然不能半途而废,道长早就说过我有这能力,我自然想要做到最好,去年没有回来是因为我们赶不及,所以只好托人送了书信回来,家里有收到罢?”秦耿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他的确是有留书信给玉小宝让他传回秦府。
“要不是你的信儿,爹就派人去找你了。”可儿道,“那哥哥你准备留到什么时候?”
“最迟元宵过后便得离开了。”秦耿想了想道,“你也知晓,我留在京城里不大安全。”
一说到安全,可儿就服帖了,也不想着拗秦耿留下,“那哥哥这几日得好好的陪着可儿。”
“那是自然,我们两兄妹许久没见,我往后一年说不得就回来一次,要是再不与你们多亲近一些,说不得日后你们都与我生疏了呢?”秦耿点了点头。
“自然不会。”可儿情绪又开始激动了,“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我自然不会与你生疏了,对了,哥哥,你可有趣看看钟儿?”
“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正在睡觉呢,我不好打扰赵姨与钟儿,便自己出去逛了逛,回来可不是正好遇见了你么?”
“那你也没有看见爹了?”可儿问道。
“爹最近如何?可是与以往一样神清气爽?”秦耿笑道。
可儿皱了皱眉:“爹前阵子有些心烦事儿,最近临近过年倒是好了些,说不得看了你回来以后,心情大好起来。”
秦耿大约算了算时间,“若是工部的事情不多,想来爹今日应当要到家了。明日年三十,爹是不是不用去办公?”
可儿倒没有注意这事儿,正摇头呢,就听见外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小七此时走了进来,对着两人道:“少爷,小姐,老爷回来了,正要见你们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可儿笑着说道:“哥哥真是神人,莫非拜了庆祥道长为师,也学会了占卜算卦预测未来?”
“那需要哥哥为你算上一卦么?”秦耿说着就掐起了手指。
可儿不解的看着秦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秦耿此话究竟是逗她玩儿的,还是认真的。
她想不通,只得道:“那我就看看哥哥所算究竟准还是不准罢。”
秦耿喷笑道:“你哥哥我早就说过了学艺未精,就算算不准儿,也是情有可原,这事儿不是这么容易的。”
可儿撅了撅嘴,“你要是这么与爹说话,说不得他就再也不让你与庆祥道长学习去了。”
“这不才一年多么……”
两人说着笑着,很快就来到了大厅里,秦老爷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眉宇间倒是多了几分疲累。
“回来了。”秦老爷见着秦耿,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秦耿看着他也没什么喜意,只好小心翼翼的给他请了安。
“京城最近是非多,”秦老爷问了他好几句话儿后,忽然开口道:“你又未写信回来,我也摸不准你今年究竟回不回来,若是可以,本来我应当写封信告诉你今年最好不要回来的。”
“孩儿不明白爹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秦老爷忽然有此感叹,莫非是秦池把水搅得太浑了?“还是孩儿一进京便听到了太子与北静王之间的传闻,爹可说得是这事儿。”
“你知道便好。”秦老爷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也回来了,本来此事也与你无关,倒也不用放在心上。”
秦老爷真是一个前后矛盾的主儿,刚一脸担心的样子,现在又说不必放在心上,所以究竟是怎么样?
不过很快,秦耿就知道为什么秦老爷会操着这份心了。
随着太子与北静王内斗的白热化,两人之间的火终于还是烧到了废太子的头上。
而秦府,也随之陷入了各种拉来扯去的谣言之中。
73被拖下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这年算起来倒是秦耿在这个世界过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新年,去年这个时候,秦耿正躲在大石头里修炼呢,与千年过的端午节有一点不同,因为在若水门里,农历新年的传统还是保持的挺好的,所以这一次过年秦耿算是缺少了一点新鲜感。
不过提起过年,所有中国人都会隆重其事的想要除旧迎新一番,秦耿是秦家的大少爷,加上他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根本就不需要去担心什么,只需要陪着妹妹与弟弟一块玩儿就好。
年三十团圆饭,吃过以后要守岁,过往秦耿身子虚弱,且年纪小,秦老爷自然不会让其守岁,但今年不同,他已经快要长大成人了,所以秦老爷明令他必须留下,而可儿因为是女孩子的关系所以秦老爷让她回去,更别提秦钟才一岁多,赵姨娘得回去照顾她,于是秦耿就看着赵姨娘牵着可儿的手慢慢的走出他的视线范围。
于是客厅里留下了秦老爷、李姨娘还有秦耿三人在你看我我看你,期间秦耿不断的打呵欠暗示秦老爷他想回去睡觉,但是秦老爷似乎是铁下心想要知道秦耿这一年多来的情况,于是秦耿就开始不停的编故事,玉小宝在他脑袋里不断的出主意,倒还真给他临急抱佛脚,拼凑出了几个还挺合情合理的故事,算是娱乐了秦老爷与李姨娘。
后来秦耿索性坐在椅子上装睡,还好秦老爷也没有强制叫醒他,最后他还真就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宿,到天亮才被人叫起来,那时候他的腰板都差点直不起来了。饶是秦耿身体再怎么好,想着明年要还来这么一出,他必然就不回来了。
重点人守岁他们也守岁,他们还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可供提神,没有扑克牌,至少这古代也有什么牌九马吊能拿来祭一祭吧?秦府倒好,马吊凑不齐四个脚,牌九更是别想出现在府上,于是这漫漫长夜,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还好秦老爷觉得秦耿的确有些撑不住,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过了。
后来秦耿在回想此事的时候,总觉得十分莫名其妙,既然他都睡着了,为什么还让他坐在椅子上不让他回去呢?
年初一,新年伊始,秦耿毫不客气的跟秦老爷以及两位姨娘讨了红包,不想可儿就拉着他说要去北静王府拜年,而且据说是可儿早就与北静王妃说好的,年初一就得去拜会。
秦耿纳闷了,北静王妃的确是对他说过要去拜年,可是怎么年初一就得去呢?重点是去了还回不回来?不过秦耿倒是多虑了,虽然北静王妃很想将二人留下来吃年初二的开年饭,可毕竟两人还是姓秦,没有道理不回自己家。 北静王妃赏了一封厚厚的压岁钱,又留了两人吃饭,这才派人护送两人回府。
年初三赤口,易争吵,不宜出门拜访,于是一连三天大鱼大肉秦耿就让秦老爷带着他们出去,秦老爷把人带到了一饭馆里,要了一包厢,叫了一些素净的菜色,准备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顿饭。
人多口杂这句话,其实挺适合妨碍极易争吵的年初三的。这不,他们屁股都还未坐暖呢。外面的一桌子就拍桌子吵了起来,还好他们选的是包厢,不过也终究是扫了兴致。
包厢里本来算是和乐的气氛,这下子忽然静了下来,就听着外面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
这一听不得了,还牵扯上了北静王与太子的事情。
秦耿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味儿了,两人是为了北静王与太子的事情意见不合才开始吵,可这当然不是秦耿觉得不对味儿的真相,而是两人在争吵中还加上了许多新得来的消息,甚至还扯到了秦府的头上。
期间小二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包厢里坐着的正是秦家人,所以前去明示暗示了好几次不果,还被两个吵得热火朝天的人给骂了回去,两人的声音还越来越大,可以想象着,所以没有隔着包厢,说不定这声音就真有那震耳欲聋的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秦老爷也想知道外面的人究竟是怎么说自己的,他让包厢里的人皆稍安勿躁,把这顿吃完再说。尽管后来秦耿发现秦老爷根本就是食不知味。
只听那人说道:“我说你这个人这么这么不识趣,秦家虽然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但是秦家的女儿是认了北静王、王妃娘娘做其干爹干娘了,这秦家人必然算的上是北静王一脉的啊。”
“我倒是想听你说,可是我听说秦府的那位工部营缮郎大人最近些时候可不是与北静王唱了反调么?这不是暗地里向太子一党靠拢的情况么?”
秦耿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问题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一出他不知道?他这个便宜爹怎么跟北静王唱反调了?
“你肯定不知道吧?这明面上是唱反调,私下里未必如此。”那人说道。
“你这话说得奇怪,” 这两人说得比唱得好听,出了最初那火爆的几句,接下来这声音这腔调,还真是引得人心痒难耐,“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