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当这个事实呈现的瞬间,合作关系立刻变成了血淋淋的争斗。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开端。
之后,每隔60年,圣杯就会重现在曾经被召唤出来的极东之地“冬木”。然后圣杯会挑选七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把自己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给七人,让他们可以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通过死斗来决定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捧起圣杯。】
叫做远坂时臣的男人先讲了一串在言峰绮礼看来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历史,而后才进入主题。
“你右手上显现的纹章被称为‘令咒’,这是你被圣杯选中的证明,得到这个圣痕,意味着你能指挥‘Servant’。”
远坂时臣指着言峰绮礼的手背说到,那里有一个像是漩涡的记号。
“为什么我会被圣杯选中呢?”
言峰绮礼问道。
“圣杯……当然是优先选择那些更迫切需要它的人。”
远坂时臣大约没想过会被问及这种事情,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那就是说所有的‘Master’都有渴望圣杯的理由?
这样想着,言峰绮礼打算再详细询问,但远坂时臣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下一个话题。言峰绮礼只好按耐住,听父亲和这个魔术师讲解把他找来的用意。
总的来说,远坂时臣已经和教会达成协议,为了防止许愿机落在意图不轨的人手里,在教会的帮助下由远坂时臣拿到圣杯,而他要保证,圣杯只有用来“抵达根源”这一个用途。言峰绮礼在其中扮演的就是协助者的工作,有了两个Master,这个目标会更容易成功。所以,言峰绮礼将以派遣的形式,从圣堂教会转属到魔术协会,成为远坂时臣的门下弟子。
直到言峰绮礼离开别墅,他也没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问。可疑问却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里。
言峰绮礼一直认为自己并没有想要获得什么东西这一类普通人才会有的愿望。他是圣堂教会的执行者,他的心中只有对神的信仰而已。
那么,圣杯为什么会选上他呢?
——你是爱我的……
前几天刚刚过世的妻子在临死前所说的话突然浮现在言峰绮礼的脑中,他皱起眉毛,将这些与信仰无关的事物压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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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夏。日本冬木镇的公园。
时隔多月,间桐雁夜又一次回到冬木。他之所以一次次踏上这块令人厌恶的土地,是为了他无法放下的女人,是为那个无论在多么汹涌的人群中都能一眼认出来的牵挂的人。
而葵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才发现他。
“——哟,最近还好吗。”
“哎呀——雁夜。”
和喜欢的人相见,却说着如此生疏的对话,间桐雁夜很是痛苦,可这种痛苦他也习惯了,从他眼睁睁看着青梅竹马嫁给别人开始,这何尝不是一种对他胆小的惩罚呢。
间桐雁夜和远坂葵说了几句话,就如以往一样陷入到尴尬的沉默当中去。于是,他也就如以往一样,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去寻找葵的女儿。
【“小凛!”
雁夜边喊边挥了挥手。叫做“凛”的女孩马上注意到了他,满面笑容地跑了过来。
“雁夜叔叔,路上辛苦了!有没有给我买的礼物呀?”
“凛,不许这么没礼貌……”
窘迫的母亲说的话,小女孩就当作没听到一样,顾自用期待的眼神巴巴地看着雁夜,雁夜笑着掏出了两件小礼物,从中拿起一件递给了小女孩。
“哇,好漂亮……”
手中这枚有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子精心编制而成的胸针,一下子就把女孩的心俘获了。虽说这胸针更适合再长点个子的她,不过雁夜也知道,小女孩的爱好与她的年龄不太相应,她更喜欢比较成熟的装饰。
“叔叔,谢谢你,这个我一定会珍惜的。”
“哈哈,既然你喜欢,叔叔也很高兴。”
一边摸着凛的头,雁夜一边找另一件礼物要给的人。不知为何,公园里哪都没看见。
“小凛,小樱在哪呢?”】
本来开心的少女,表情一下子阴沉下来。
“樱她……已经不在了。”
“什么?”
间桐雁夜吃惊地站起来,把询问的目光投降孩子的母亲。
远坂葵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孩子,去了间桐家。以后就再也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凛的妹妹了。”
听到间桐两个字,间桐雁夜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语气变得不好:“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雁夜的质问,远坂葵也无法在保持漠然的语调:“不用问也知道了吧?特别是你,雁夜。间桐家为什么需要有魔导师血统的孩子来继承家业,你应该十分清楚才对。”
间桐雁夜听出了远坂葵话里的怨气。确实,作为间桐家的次男,在哥哥能力不足时,雁夜因为对魔术的厌恶,逃避了自己的责任脱离了间桐家。现在间桐已经没有能继承家族的魔术师了。这对于家里那个像虫子一样充满贪欲的老鬼来说是无法忍受的吧?
间桐雁夜在感到自身错误的同时,也升起对远坂时臣的憎恨。那个男人怎么可以把葵那么疼爱的女儿就这样送走?如果不是时臣、如果不是时臣……
间桐雁夜下定决心,无论要做什么,都要把小樱救回来。远坂时臣带给葵的伤害,由他来安抚。
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葵的幸福。
5ACT 4 开篇(中)
1989年10月。英国伦敦,时钟塔。
凯纳斯刚下了飞机,回到办公室,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就找了过来。这位被娇惯的大小姐也不敲门,径直走到凯纳斯面前。
“罗德,从冬木市回来是否有收获?”
凯纳斯前往日本收集情报,此时还没倒过时差,对于这个未婚妻的询问实在没心力应对。他只伸出了右手,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宛如盾牌的黑色纹路,这正是圣杯战争中Master 的证明——令咒。
索拉喜形于色。
“太好了,罗德。只要得到圣杯,阿契波尔特和索菲亚莉一定会获取巨大的荣耀,巴瑟梅罗不作为惧!”
凯纳斯对她的论调嗤之以鼻,却并没有反驳。
无论是索菲亚莉家族,还是自己的父亲,对于时钟塔的绝对支配权都虎视眈眈。
曾经,凯纳斯的魔力还未无缘无故地下降时,罗伯特将家族的荣耀都寄托在这个长子身上。可自从前几年,凯纳斯外出执行任务重伤回来以后,精明的家主意识到病弱的长男恐怕不能再托以重任了,他立刻改变方针,将凯纳斯安排进降灵科执教,并让他和时钟塔的另一贵族索菲亚莉的次女结下了婚约,借由共同的盟友向权力宝座发出攻击。
对此,凯纳斯并没有反抗。一方面,毕竟父亲养育了他,只是订婚的话,凯纳斯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至于结婚,那总会有办法拒绝的。另一方面,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进行实战了,从事学者工作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此一来就不该得罪降灵科的部长,也就是索拉的父亲了。
但索拉如此高傲任性却是凯纳斯没有料到的。大概是觉得自己魔力不胜以往,很好拿捏,所以这个索菲亚莉家的小姐对他向来不屑,说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然也不只是她,自他出事以来,协会里多有落井下石之人。
对这种事,以往凯纳斯都无视过去,索拉在一旁啰啰嗦嗦,他当做没听到就好。只是今天,他心里烦得要命,往常在索拉面前伪装出来的谦和温吞就保持不下去了。
“索拉小姐,请你出去。要知道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应付你所谓的光荣,身为淑女,你实在不该让自己难堪。”
索拉没想到凯纳斯说话会如此直白,自从她与凯纳斯订婚以来,这个男人对他一向百依百顺,以至于没受过无礼对待的大小姐立刻质问道:“凯纳斯,你说什么?”
凯纳斯不再回答,他掀起眼睑,轻轻地瞥了索拉一眼,这位女性立刻僵住了。
那是索拉还未从凯纳斯身上看到过的气势,是无数次战斗中所磨练出来的杀气。
索拉不想承认自己确实被震慑住,但身体的僵硬却是事实。她仍高昂着头颅,试图让自己平静地说话。
“我父亲还有事找我,我先走了。但是,罗德,你休息过后不要忘了去找父亲,他有事交代你。”
凯纳斯目送索拉消失在房门外,不禁轻笑了一声:“拿部长压我吗?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惜了……”
可惜我从没有真正惧怕过什么。
凯纳斯把目光转回来,注视着手上的三条令咒。
这次的圣杯战争,魔术协会有意分一杯羹,最后任务落在了他的身上,想必这里面有父亲的周旋。其实他的魔力暂时在体内被压制住,一旦使用过多就会再次暴动,若是其他任务他是不会理会的。